第165章 說服
第165章 說服
聽到這句話，瑪莎的眼神漸漸變得凌厲起來。
守備隊隊長的拒絕的確打擊了她的信心，但仔細思考之下，她發現，自己之所以會被打擊，還是由於太過天真，在於對西木港的各個勢力不了解，因此才會有世界將要崩塌的錯覺。
事實正如休謨所說，西木港沒有想像中脆弱。
瑪莎點頭，同意傑森的建議。
即便可能性很低，即便會被再次拒絕，但昨晚她既然已經選擇跟蹤失蹤的人前往郊外，就應該早點做好心理準備。
正是由於困難重重，才顯得這件事的意義彌足珍貴。
馬車調轉方向，朝黃金黎明會府邸駛去。
幸運的是，兩人剛到不久，主體會議便已經結束，剩下的會議多是盧平下發的任務，由各個超凡者自行研究與決議，總之，對於黑霧的調查，是一個漫長而艱辛的過程，是一項需要長期投入時間、金錢與精力的項目。
會議上，克勞特選擇了一個研究方向，如何減緩黑霧對普通人以及淬火者的影響，但這一方向，卻並不是盧平希望他專研的方向，黃金黎明會的副會長盧平，希望克勞特專研黑霧的進化作用，最好能夠和他一起進行研究。
兩人之間不歡而散。
紹爾心想。
沒過多久，破舊的荒村便出現在兩人面前。
「愛德華。」一個清甜的女聲傳來。
伯里點點頭。
很快三人便回到井口。
隨著色彩鮮艷的星空出現在伯裡頭頂，下方的紅色法陣也亮起了一陣光芒，伯里抬頭看著星空，面露疑惑。
「傑森，小心一點。」克勞特提醒道。
克勞特轉頭看去，發現來人是一名黑白配色的年輕女子。
「所以……」克勞特上半身後仰，靠在椅背上，雙手手臂交叉放在胸前，「……對我有什麼好處？」
紹爾離開井後，迅速發動隱身效果，躲藏在破舊木屋內，空氣感知散開，覆蓋周圍。
兩人前往東邊繼續搜索。
克勞特看著兩人，瞥了一眼窗外。
克勞特嘆了口氣，拒絕了幾項邀請後，從大門離開。
紹爾看向荒村中間的枯井，他走到井邊，探頭看向井內，井下漆黑一片，他扔了一塊石頭進去，很快，下方便傳來一聲沉悶的咚的聲響。
伯里正在占卜，利用小型黑域之王雕像來確定巨型黑域之王雕像的位置。
「瑪莎？」紹爾想了起來，「是她？她昨晚來了這裡？」
瑪莎和傑森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便將整件事說清楚，其中瑪莎重點講述黑域教團方面，而傑森則說明守備隊方面。
他前往調查的真正目的，正是打算將調查團的人引向黑域教團，無論調查團想做什麼，都必須依託西木港，現在黑域教團可能影響整個西木港，意味著調查團的人很可能會出手，再不濟，也會向守備隊施壓。
而且，如果真的能夠掌握時空倒流相關的術法或道具，以後對付調查團的人他也更有底氣。
剛開始，速度很慢，但不到一會，轆轤轉動的速度快了許多。
瑪莎？
傑森始終跟在瑪莎身後，只是偶爾提一句，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這一趟來得很有價值，明明身上帶著不輕的傷，但眼前這名占星術士依舊沒有任何放棄的意思，這一幕，讓他想到了曾經，想到了自己初加入守備隊時的感覺。
紹爾迅速走了過去，剛進門，便看見伯里右手食指指著地上的紅色法陣。
「如果你幫忙解決了這件事，守備隊會——」傑森的話被打斷。
「事情是……」
三人找了一處僻靜之地，一家安靜的旅店，收費略貴。
「有人來了。」伯里輕聲說。
有事發生。
「就是這裡？」傑森問。
克勞特見到這一幕，視線不停在兩人身上移動，「算了，換個地方聊。」
「下面沒有東西，拉我上去。」
「傑森？」克勞特認出了眼前的男子，他臉上的疑惑更甚，對瑪莎說道：「不就在你後面嗎？」
瑪莎和傑森幾乎同時開口。
「這種事情為什麼不找守備隊呢？」克勞特終於開口。
克勞特？
紹爾有些意外，不過他並未現身，因為還有第三個人，而且，克勞特一直被調查團的人盯著，他冒然現身，反而會暴露自己。
「再找一找，如果沒有收穫，我就去西木港找她問問。」紹爾回頭看了一眼枯井。
沒過多久，有三人來到荒村內。
「東邊。」伯里的聲音從耳機內傳來。
當然，這些都是次要因素，真正的原因還是兩人以有心算無心，克勞特三人也沒有認真尋找，否則，一旦克勞特動用蒼白傀儡，傑森運用百鍊成鋼加速，再讓瑪莎站在荒村外緊盯荒村，兩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躲過去。
「可以。」伯里點點頭。
「我……」
當時，他只是一名預備隊員，常常帶傷工作，甚至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不過當時的他沒有任何怨言，也根本沒考慮過如果自己死了會怎麼樣，每次將災厄解決後，受害者感謝的話語都在不停鼓舞他，他做的這一切，十分有意義。
明明是反問，瑪莎卻仿佛看到了希望，至少，比剛才進步了一點。
「紹爾，這裡有東西。」伯里的聲音從一棟破舊的木屋傳來。
瑪莎正打算開口，聽到這個問題的傑森卻快步走了上來，「克勞特先生，是這樣的……」
紹爾微微皺眉，準備轉移躲藏位置，他迅速來到破屋牆壁邊緣，隨時準備轉移躲藏地點。
忽然，一個想法在瑪莎腦海中閃過。
「這就是現實。」克勞特嘆了口氣，向門口走去。
荒村外圍的草屋早已經倒塌，內側的木屋也破舊不堪，只剩荒涼破敗。
「是……」他的聲音有些猶豫。
空氣感知能力不斷向下延伸，光滑的井壁並無任何特殊，井底，比想像中深一點，無法使用空氣感知的能力探測清楚。
「不管怎麼說，先找找看，反正就這麼大點地方。」傑森邊說邊朝一旁的破舊木屋走去，恰好是紹爾躲藏的木屋。
瑪莎深吸一口氣，接著將地下空間中時間倒流過兩次的事說了出來，這兩次，都是她親身經歷。
克勞特停了下來，卻沒有重新坐下。
「克勞特先生，克勞特先生。」
克勞特默不作聲，加快腳步。
「想必盧平副會長怎麼也不會想到，克勞特先生您竟然會選擇這一方向。」愛德華輕聲說，右手不時放在眼前，將指縫合攏，再通過指縫向前看去。
傑森左手抬起，抓了抓頭髮，瞥了瑪莎一眼後，點了點頭。
擺脫掉愛德華後，他加快腳步離開，擔心被其他事情纏上，然而，沒走多久，便碰到了從守備隊趕來的瑪莎與傑森。
紹爾心想。
瑪莎跑了上去，但保持了一定距離，這是基本禮貌，大部分人都不喜歡陌生人靠得太近，尤其是淬火者。
他選擇這一方向，自然是因為紹爾的情況，顯然，選擇這一方向對紹爾之後的計劃更有幫助。
「那麼，克勞特先生，我先告辭了，有空會登門拜訪，下次再見，和你聊天十分愉快。」愛德華朝克勞特笑了笑，隨後，跟著艾利離開。
……
「其實我也不是十分肯定，但我認為是時間倒流，我想，如果克勞特先生你願意插手，或許……也可以掌握這一能力……」瑪莎輕聲說，她意識到自己的話帶有一絲誘惑的意味，可能會帶來反效果，於是連忙補充道：「當然，我也不敢肯定是時間倒流，只是這確實是我的親身經歷。」
忽然，他想起瑪莎曾向他抱怨過，西木港的人都被黑霧所吸引，從而錯誤判斷了紅星躍進的對象。
「……你之前讓我找的人。」伯里閉上眼睛，頭頂的星空便隨之消失。
克勞特瞥了一眼，但沒有回答。
可惜，人總會改變。
紹爾乘坐轆轤下井，一直下到井底，依然沒有發現，之後，他在井底找了一會，卻並未找到任何門與通道。
兩人聽到對方的話後，又同時轉頭看著對方，像是打算將這一機會讓給對方。
紹爾將左手收回，剛開始，他們只能在一個大概的範圍內搜索，數次占卜過後，範圍已經縮小許多，不出意外，一天之內便能夠確定具體位置。
紹爾上前仔細看了看，「你有辦法通過這個法陣逆向尋找嗎？」
烈陽落在肩頭。
而愛德華，則跟在他的身後。
「就是這裡。」瑪莎的聲音響起。
紹爾和伯里則在三人的視線死角中移動，紹爾憑藉的隱身的特性，還有空氣感知的效果，能夠察覺到三人的位置，隨時做出最正確的判斷，而伯里則是憑藉靈敏的身手以及落地沒有絲毫聲響的腳掌，再加上敏銳的五感和豐富的經驗。
「真是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克勞特的聲音傳來。
於是三人分成兩組在荒村內找了起來。
傑森啞然，那枚屬於克勞特的金色榮譽勳章，他一直羨慕不已，卻沒想到，對方從來都不在意。
雖然什麼都沒有看見，但是他知道，一定有人在監視自己，他很肯定，是調查團的人。
克勞特不想回答。
竟然真的是她……我記得她不是淬火者……
「這樣吧。」克勞特重新坐了下來，看著瑪莎，輕輕敲了下桌子，「我跟你去一趟，做個簡單調查，寫一份報告，再發布出去，到時候，我相信很多人都會感興趣，這樣，黑域教團的計劃自然會被破壞，你的目的也達到了。」
「我們也找找吧，我和你一起。」瑪莎對克勞特說，她知道自己落單反而會拖累另外兩人，更何況她還受了傷。
瑪莎深呼吸，她感覺自己的胸口正在劇烈起伏，這一答案在她的預料之中，但真正聽到的時候，內心依然十分難受。
他發現自己看不清對方，明明只是一個10歲左右的小孩，但是水平卻高深莫測，總是在十分關鍵的時間點，說出一句讓他感到驚訝的話語，這讓他十分不安，而且，愛德華似乎對盧平的研究並不感興趣，仿佛，真正感興趣的對象是他。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克勞特先生你感不感興趣。」瑪莎開口，這件事，她一直沒有提，畢竟涉及到了她殺人的事情。
不遠處，一片懸浮在半空中，即便在烈日下都極為璀璨的星空正在緩緩旋轉，瑰麗而壯美。
瑪莎知道，這是對方拒絕的意思，但她也不氣餒，加快腳步跟了上去，並迅速將自己的來意說明清楚。
「但我有個條件。」克勞特頓了頓，「傑森得一起去，不管怎麼說，你們守備隊不能只看著。」
傑森也有些意外。
「——我不需要這些東西。」克勞特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我去解決睡魔事件，不是因為心繫西木港，而是為了去救我的兒子，我沒你們想像中神聖，我一直都很現實。」
「時間倒流？」克勞特往回走了幾步，同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獨眼伊凡的模樣，同樣涉及到黑域之王雕像，這名6歲的小孩被救出來後，掌握了穿越空間的能力，但也因此導致大腦行為像個嬰兒，而且似乎也無法再發育。
「是？」紹爾應了一聲。
星空漸漸消散。
「時間倒流？」傑森也相當驚訝。
最初沒能夠發現巨型黑域之王的位置，正是因為缺少了這一媒介，不過，即便拿到了小型黑域之王雕像，占卜的結果也不太理想，這畢竟是具有古神力量的物品。
似乎由於太過簡單，他甚至沒要求紹爾暫時離開。
瑪莎聽到後，瞳孔收縮，眼睛睜大，嘴角上揚，臉上克制不住露出喜悅的表情，結果因此拉扯到傷口，於是倒吸一口涼氣，表情也因此變得扭曲。
紹爾輕輕伸出左手，看著手套勾勒出來的骨感曲線。
「這是一個簡單的定位陣，昨晚設下，不出意外，有一個陌生人晚上來到了這裡。」
他朝上面喊道。
「就是這裡。」瑪莎的聲音十分肯定，「我昨晚來到這裡後，藍光一閃，被一股力量拖到了井底。」
藍光……
紹爾心想，他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
(本章完)
聽到這句話，瑪莎的眼神漸漸變得凌厲起來。
守備隊隊長的拒絕的確打擊了她的信心，但仔細思考之下，她發現，自己之所以會被打擊，還是由於太過天真，在於對西木港的各個勢力不了解，因此才會有世界將要崩塌的錯覺。
事實正如休謨所說，西木港沒有想像中脆弱。
瑪莎點頭，同意傑森的建議。
即便可能性很低，即便會被再次拒絕，但昨晚她既然已經選擇跟蹤失蹤的人前往郊外，就應該早點做好心理準備。
正是由於困難重重，才顯得這件事的意義彌足珍貴。
馬車調轉方向，朝黃金黎明會府邸駛去。
幸運的是，兩人剛到不久，主體會議便已經結束，剩下的會議多是盧平下發的任務，由各個超凡者自行研究與決議，總之，對於黑霧的調查，是一個漫長而艱辛的過程，是一項需要長期投入時間、金錢與精力的項目。
會議上，克勞特選擇了一個研究方向，如何減緩黑霧對普通人以及淬火者的影響，但這一方向，卻並不是盧平希望他專研的方向，黃金黎明會的副會長盧平，希望克勞特專研黑霧的進化作用，最好能夠和他一起進行研究。
兩人之間不歡而散。
紹爾心想。
沒過多久，破舊的荒村便出現在兩人面前。
「愛德華。」一個清甜的女聲傳來。
伯里點點頭。
很快三人便回到井口。
隨著色彩鮮艷的星空出現在伯裡頭頂，下方的紅色法陣也亮起了一陣光芒，伯里抬頭看著星空，面露疑惑。
「傑森，小心一點。」克勞特提醒道。
克勞特轉頭看去，發現來人是一名黑白配色的年輕女子。
「所以……」克勞特上半身後仰，靠在椅背上，雙手手臂交叉放在胸前，「……對我有什麼好處？」
紹爾離開井後，迅速發動隱身效果，躲藏在破舊木屋內，空氣感知散開，覆蓋周圍。
兩人前往東邊繼續搜索。
克勞特看著兩人，瞥了一眼窗外。
克勞特嘆了口氣，拒絕了幾項邀請後，從大門離開。
紹爾看向荒村中間的枯井，他走到井邊，探頭看向井內，井下漆黑一片，他扔了一塊石頭進去，很快，下方便傳來一聲沉悶的咚的聲響。
伯里正在占卜，利用小型黑域之王雕像來確定巨型黑域之王雕像的位置。
「瑪莎？」紹爾想了起來，「是她？她昨晚來了這裡？」
瑪莎和傑森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便將整件事說清楚，其中瑪莎重點講述黑域教團方面，而傑森則說明守備隊方面。
他前往調查的真正目的，正是打算將調查團的人引向黑域教團，無論調查團想做什麼，都必須依託西木港，現在黑域教團可能影響整個西木港，意味著調查團的人很可能會出手，再不濟，也會向守備隊施壓。
而且，如果真的能夠掌握時空倒流相關的術法或道具，以後對付調查團的人他也更有底氣。
剛開始，速度很慢，但不到一會，轆轤轉動的速度快了許多。
瑪莎？
傑森始終跟在瑪莎身後，只是偶爾提一句，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這一趟來得很有價值，明明身上帶著不輕的傷，但眼前這名占星術士依舊沒有任何放棄的意思，這一幕，讓他想到了曾經，想到了自己初加入守備隊時的感覺。
紹爾迅速走了過去，剛進門，便看見伯里右手食指指著地上的紅色法陣。
「如果你幫忙解決了這件事，守備隊會——」傑森的話被打斷。
「事情是……」
三人找了一處僻靜之地，一家安靜的旅店，收費略貴。
「有人來了。」伯里輕聲說。
有事發生。
「就是這裡？」傑森問。
克勞特見到這一幕，視線不停在兩人身上移動，「算了，換個地方聊。」
「下面沒有東西，拉我上去。」
「傑森？」克勞特認出了眼前的男子，他臉上的疑惑更甚，對瑪莎說道：「不就在你後面嗎？」
瑪莎和傑森幾乎同時開口。
「這種事情為什麼不找守備隊呢？」克勞特終於開口。
克勞特？
紹爾有些意外，不過他並未現身，因為還有第三個人，而且，克勞特一直被調查團的人盯著，他冒然現身，反而會暴露自己。
「再找一找，如果沒有收穫，我就去西木港找她問問。」紹爾回頭看了一眼枯井。
沒過多久，有三人來到荒村內。
「東邊。」伯里的聲音從耳機內傳來。
當然，這些都是次要因素，真正的原因還是兩人以有心算無心，克勞特三人也沒有認真尋找，否則，一旦克勞特動用蒼白傀儡，傑森運用百鍊成鋼加速，再讓瑪莎站在荒村外緊盯荒村，兩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躲過去。
「可以。」伯里點點頭。
「我……」
當時，他只是一名預備隊員，常常帶傷工作，甚至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不過當時的他沒有任何怨言，也根本沒考慮過如果自己死了會怎麼樣，每次將災厄解決後，受害者感謝的話語都在不停鼓舞他，他做的這一切，十分有意義。
明明是反問，瑪莎卻仿佛看到了希望，至少，比剛才進步了一點。
「紹爾，這裡有東西。」伯里的聲音從一棟破舊的木屋傳來。
瑪莎正打算開口，聽到這個問題的傑森卻快步走了上來，「克勞特先生，是這樣的……」
紹爾微微皺眉，準備轉移躲藏位置，他迅速來到破屋牆壁邊緣，隨時準備轉移躲藏地點。
忽然，一個想法在瑪莎腦海中閃過。
「這就是現實。」克勞特嘆了口氣，向門口走去。
荒村外圍的草屋早已經倒塌，內側的木屋也破舊不堪，只剩荒涼破敗。
「是……」他的聲音有些猶豫。
空氣感知能力不斷向下延伸，光滑的井壁並無任何特殊，井底，比想像中深一點，無法使用空氣感知的能力探測清楚。
「不管怎麼說，先找找看，反正就這麼大點地方。」傑森邊說邊朝一旁的破舊木屋走去，恰好是紹爾躲藏的木屋。
瑪莎深吸一口氣，接著將地下空間中時間倒流過兩次的事說了出來，這兩次，都是她親身經歷。
克勞特停了下來，卻沒有重新坐下。
「克勞特先生，克勞特先生。」
克勞特默不作聲，加快腳步。
「想必盧平副會長怎麼也不會想到，克勞特先生您竟然會選擇這一方向。」愛德華輕聲說，右手不時放在眼前，將指縫合攏，再通過指縫向前看去。
傑森左手抬起，抓了抓頭髮，瞥了瑪莎一眼後，點了點頭。
擺脫掉愛德華後，他加快腳步離開，擔心被其他事情纏上，然而，沒走多久，便碰到了從守備隊趕來的瑪莎與傑森。
紹爾心想。
瑪莎跑了上去，但保持了一定距離，這是基本禮貌，大部分人都不喜歡陌生人靠得太近，尤其是淬火者。
他選擇這一方向，自然是因為紹爾的情況，顯然，選擇這一方向對紹爾之後的計劃更有幫助。
「那麼，克勞特先生，我先告辭了，有空會登門拜訪，下次再見，和你聊天十分愉快。」愛德華朝克勞特笑了笑，隨後，跟著艾利離開。
……
「其實我也不是十分肯定，但我認為是時間倒流，我想，如果克勞特先生你願意插手，或許……也可以掌握這一能力……」瑪莎輕聲說，她意識到自己的話帶有一絲誘惑的意味，可能會帶來反效果，於是連忙補充道：「當然，我也不敢肯定是時間倒流，只是這確實是我的親身經歷。」
忽然，他想起瑪莎曾向他抱怨過，西木港的人都被黑霧所吸引，從而錯誤判斷了紅星躍進的對象。
「……你之前讓我找的人。」伯里閉上眼睛，頭頂的星空便隨之消失。
克勞特瞥了一眼，但沒有回答。
可惜，人總會改變。
紹爾乘坐轆轤下井，一直下到井底，依然沒有發現，之後，他在井底找了一會，卻並未找到任何門與通道。
兩人聽到對方的話後，又同時轉頭看著對方，像是打算將這一機會讓給對方。
紹爾將左手收回，剛開始，他們只能在一個大概的範圍內搜索，數次占卜過後，範圍已經縮小許多，不出意外，一天之內便能夠確定具體位置。
紹爾上前仔細看了看，「你有辦法通過這個法陣逆向尋找嗎？」
烈陽落在肩頭。
而愛德華，則跟在他的身後。
「就是這裡。」瑪莎的聲音響起。
紹爾和伯里則在三人的視線死角中移動，紹爾憑藉的隱身的特性，還有空氣感知的效果，能夠察覺到三人的位置，隨時做出最正確的判斷，而伯里則是憑藉靈敏的身手以及落地沒有絲毫聲響的腳掌，再加上敏銳的五感和豐富的經驗。
「真是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克勞特的聲音傳來。
於是三人分成兩組在荒村內找了起來。
傑森啞然，那枚屬於克勞特的金色榮譽勳章，他一直羨慕不已，卻沒想到，對方從來都不在意。
雖然什麼都沒有看見，但是他知道，一定有人在監視自己，他很肯定，是調查團的人。
克勞特不想回答。
竟然真的是她……我記得她不是淬火者……
「這樣吧。」克勞特重新坐了下來，看著瑪莎，輕輕敲了下桌子，「我跟你去一趟，做個簡單調查，寫一份報告，再發布出去，到時候，我相信很多人都會感興趣，這樣，黑域教團的計劃自然會被破壞，你的目的也達到了。」
「我們也找找吧，我和你一起。」瑪莎對克勞特說，她知道自己落單反而會拖累另外兩人，更何況她還受了傷。
瑪莎深呼吸，她感覺自己的胸口正在劇烈起伏，這一答案在她的預料之中，但真正聽到的時候，內心依然十分難受。
他發現自己看不清對方，明明只是一個10歲左右的小孩，但是水平卻高深莫測，總是在十分關鍵的時間點，說出一句讓他感到驚訝的話語，這讓他十分不安，而且，愛德華似乎對盧平的研究並不感興趣，仿佛，真正感興趣的對象是他。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克勞特先生你感不感興趣。」瑪莎開口，這件事，她一直沒有提，畢竟涉及到了她殺人的事情。
不遠處，一片懸浮在半空中，即便在烈日下都極為璀璨的星空正在緩緩旋轉，瑰麗而壯美。
瑪莎知道，這是對方拒絕的意思，但她也不氣餒，加快腳步跟了上去，並迅速將自己的來意說明清楚。
「但我有個條件。」克勞特頓了頓，「傑森得一起去，不管怎麼說，你們守備隊不能只看著。」
傑森也有些意外。
「——我不需要這些東西。」克勞特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我去解決睡魔事件，不是因為心繫西木港，而是為了去救我的兒子，我沒你們想像中神聖，我一直都很現實。」
「時間倒流？」克勞特往回走了幾步，同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獨眼伊凡的模樣，同樣涉及到黑域之王雕像，這名6歲的小孩被救出來後，掌握了穿越空間的能力，但也因此導致大腦行為像個嬰兒，而且似乎也無法再發育。
「是？」紹爾應了一聲。
星空漸漸消散。
「時間倒流？」傑森也相當驚訝。
最初沒能夠發現巨型黑域之王的位置，正是因為缺少了這一媒介，不過，即便拿到了小型黑域之王雕像，占卜的結果也不太理想，這畢竟是具有古神力量的物品。
似乎由於太過簡單，他甚至沒要求紹爾暫時離開。
瑪莎聽到後，瞳孔收縮，眼睛睜大，嘴角上揚，臉上克制不住露出喜悅的表情，結果因此拉扯到傷口，於是倒吸一口涼氣，表情也因此變得扭曲。
紹爾輕輕伸出左手，看著手套勾勒出來的骨感曲線。
「這是一個簡單的定位陣，昨晚設下，不出意外，有一個陌生人晚上來到了這裡。」
他朝上面喊道。
「就是這裡。」瑪莎的聲音十分肯定，「我昨晚來到這裡後，藍光一閃，被一股力量拖到了井底。」
藍光……
紹爾心想，他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