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融合
真的很強啊。
段木看著完好無損的藍染，心中隱隱明白，為何浦原喜助一直沒有出現。
雖然沒有來到這裡，但段木可以確信，浦原喜助一直都在暗中觀察著這裡的戰鬥，並且絞盡腦汁的研究能夠封印藍染的方法。
而他沒有出現，已經說明哪怕是他，都沒有研究出能夠封印眼下藍染的方法。
完美！！
對於眼前的藍染，段木僅僅只能夠用這兩個字來形容。
不同於自己記憶中的藍染，眼下藍染的進化路線確實堪稱完美，那種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無懼、無畏，確實會讓人產生一種在面對神明的錯覺，而且……從出現開始，藍染就已經處於與崩玉融合的最終階段。
甚至哪怕到了現在，段木都沒有發現他身上有崩玉的跡象，只能夠隱隱感覺到崩玉的存在。
至於說為什麼是封印，而不是消滅。
原因很簡單……
從卍解後，段木對於藍染的解析就沒有停止過，無論是先前處於防護結界時的短暫卍解，還是眼下的激烈交鋒，俱冥的解析都沒有為段木提供消滅藍染的方法，嚴格來說應該是無法提供以眼下段木實力消滅藍染的方法。
「我收回先前的話。」
藍染看著段木，面帶讚賞的道：「靈體的軀體力量飛躍性提升，雖然與我的選擇有些不同，但也不能稱之為一條失敗的路線。」
先前與段木的激烈交鋒，讓他深刻體會到了軀體力量飛躍性提升所帶來的增益，還有那完全不是死神所能具備的規則。
不對。
與其將之稱為規則，不如說是一種天賦。
一種從身體中挖掘而出、一種銘刻在身體之上、不需要靈壓、不需要激活、不需要任何條件，肉體自然而然便具備的天賦！
雖然無法確信，但藍染卻隱隱有種感覺，段木的身體也許不單單只是靈體這麼簡單。
「回想一下，這應該是我與你之間第三次交鋒了吧？」
藍染頓了一下，語氣認真的道：「每一次你都給我帶來了不少的驚喜，甚至讓我有种放你離開，等待我與你之間第四次交鋒的衝動。」
「期待那時的你，又能給我帶來什麼新的驚喜。」
「但轉念一想，我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藍染輕輕的搖了搖頭：「也許現在還不是你的極限，但人終究只是人，無論你如何努力，那極限都擺在你眼前。」
說罷，他深深看了一眼段木赤膊的上身，繼續道：
「好比如眼下，你的身體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已經遇到了任何人都無法避免的壁壘。」
段木聞言神色不變，依舊是一副冷漠到仿佛沒有任何情感的模樣，心中卻是一震，驚訝藍染居然能夠看出這一點。
但隨即他又覺得不是特別的驚訝。
這個世界上，對於靈體極限壁壘研究最多的兩個人，正是他面前的藍染，還有一直未曾露面的浦原喜助。
而這兩個人，甚至在沒有商討、沒有相互告知的情況下，不約而同的都做出了同樣的決定，甚至在互不知情的情況下，製作出完全一致的事物。
唯一的差別，只是浦原喜助製作的崩玉更加完善、藍染製作的崩玉略遜一籌。
可當兩人手中半成品的崩玉進行融合後，所得到的崩玉，卻是真正符合他們兩人所期望的完美作品。
這已經說明……
兩人對於突破靈體極限壁壘的想法，沒有任何區別，只不過浦原喜助最終選擇了放棄，並且對自己做出的東西感到忌憚。
段木先前就想過，崩玉不斷鍛造宿主的身軀，讓宿主不斷進化，可能是為了徹底與宿主融合，將自己的一切都貢獻給自己的宿主。
但就在剛剛，段木內心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也許崩玉將自身一切貢獻給宿主，徹底與宿主融合，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或者說……
一個資格！
一個能夠以自身吞噬靈王，取而代之的資格。
大概正是因為意識到了崩玉的終點，浦原喜助才會對於自己製造出的崩玉感到忌憚，甚至一直努力銷毀自己所製造的崩玉。
靈王即楔，失去楔則會導致崩潰！
而藍染則不在乎這一點。
無數年前的世界，本就是生死皆無，既無進步、亦無後退的世界，就連成為虛也是靈子循環的一部分。
但是虛逐漸開始吞噬人類，自此循環便徹底中止了，若是這樣下去的話全部魂魄終會淪為一個巨大的大虛，世界將陷入完全的靜止之中，而於此時靈王誕生，運用滅卻之力將虛滅卻，令世界再度開啟循環。
然而，包括志波家在內的五大貴族的始祖們不認可這樣的世界，他們的動機各不相同，但動機卻不可思議地歸結至同樣的目的上——三界分立，為使這一目的實現，他們需要靈王的力量。
然而在志波之祖意圖說服靈王之際，綱彌代之祖趁機偷襲靈王，將之封印於水晶之中。
靈王因看到了某些未來，並未反抗，而是選擇了自我犧牲。
五位始祖以靈王的全能之力作為楔子，將這個混沌世界分離。
靈子的世界，器子的世界，從兩個世界中孕育而出的虛所到達的沙漠樂土——就是現今的三界。
也就是說……
就算三界崩潰，回歸無數年前的混沌世界，也不會對成為靈王的藍染造成任何影響，哪怕會有無數人因此而消失。
話雖如此，但他並沒有打算讓三界回歸到那樣穩定的世界，那是段木記憶中另外一個人的想法。
藍染所想的，只是改變現狀，而非摧毀現狀。
改為由自己來主導循環，自己來改變一切，自己成為那個神！
勝者著眼於世界該擁有如何的樣貌，而非世界的性質為何。
段木曾經說過，在他心中浦原喜助與藍染並無太大區別。
兩人之所以背道而馳，只是因為一人想要維持現狀，一人想要改變現狀，僅此而已！
至於段木，無論是維持現狀、還是改變現狀，如果是以前的話，他其實都無所謂。
反正自己活下來就行。
但現在……
段木更傾向於維持現狀。
「呼~」
輕吐一口氣，段木看向手中俱冥，自己無法消滅藍染，這一結果在防護結界中那短暫的解析中，段木就已經知曉。
但……
經過先前的激戰，他也不是毫無收穫。
因為正如藍染研究段木，探索段木進化的可能性一般，段木也沒有停止對於藍染眼下進化程度的解析。
伴隨著這口氣，段木手中俱冥微微一震，連接刀柄的白色緞帶恍若有了意識一般，突然如同游蛇般扭動，向著段木持刀的右手纏繞而來。
「嗯？」
藍染仿佛察覺到了什麼，目光猛然從段木身上轉移到其持刀右手，目光中竟是露出一抹驚色。
因為在他看去時，那白色緞帶竟是將段木手掌完全纏繞起來，看上就宛若帶了白色收套一般，只不過這纏繞卻是將段木右手與刀柄完全覆蓋當中。
一眼看去，段木持刀右手仿佛完全與斬魄刀融為一體。
甚至就連段木的氣息與斬魄刀的氣息，都在一點點的融合，逐漸轉變為一致。
段木那雙紫色瞳孔忽明忽暗，而段木手中的斬魄刀則是隨著瞳孔而變化，好似在努力與段木進行同步。
藍染眼中驚訝越加濃郁，因為段木眼下的狀態，他無比熟悉，甚至曾經有過相同的經歷。
融合！
段木此時正在與自己的斬魄刀進行融合。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自己進化到這一步，都是通過崩玉才成功的，可是段木卻在與自己的短暫戰鬥後便走到了這一步。
不對！
藍染看向段木手中斬魄刀，想到先前推測出的段木卍解能力，隱隱意識到了什麼。
並不是段木在與斬魄刀進行融合，而是那把斬魄刀本身具備的解析能力在與自己的戰鬥中，解析了自己眼下的進化，以解析自己的情況進行逆推，如同崩玉般，自行主導與宿主進行融合。
主導者是刀，而不是人！
簡而言之。
段木現在的狀態，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
他在摸著自己過河！
藍染卻是不知道，段木摸著他過河已經不是第一次，所以……
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的上是得心應手。
從戰鬥之初開始，段木對於藍染的解析就不是為了消滅或者封印他，因為防護結界中的短暫分析已經得出結果。
所以，段木的解析，著重於分析藍染與斬魄刀融合的狀態，從而以俱冥的能力來在自己身上進行復刻。
嗡~~
怪異的波動以段木為中心擴散而出，纏繞在其右手之上的白色緞帶纏繞痕跡，在這一刻竟是徹底消失。
白色刀柄、持刀手掌、緞帶，三者在這一刻，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啪啪啪啪……
一陣掌聲傳來，藍染看著段木那與刀刃完全融合的右臂，眼中露出一抹從未出現過的光芒。
「以刀來主導融合，雖然有取巧的嫌疑，但我不得不承認……」
藍染背後六枚晶片構成的雙翼上綻放出光芒，體表那一層乳白色實體靈壓逐漸開始了變化，胸口部位的乳白色實體靈壓被紫色猶如宇宙般的幽深所取代，宇宙正中則是出現了一枚晶體，赫然正是崩玉。
晶體出現後，晶體上下左右開始延伸，在其胸口形成十字架般的物質。
「現在的你，確實讓我感到了威脅。」
伴隨著話語聲落下，藍染周身那若隱若現的無畏氣息，在這一刻攀升到了極致。
大氣在這種氣息之下，都開始了顫動，因他的一舉一動而扭曲。
就在這時，藍染動了，向著段木所在一步踏下。
啪~
段木眼中閃過一抹凝色，與右手融合在一起的灰色刀身，驀然斬向身前虛空。
下一秒。
斬落的灰色刀身，驟然停滯，被一隻手掌按住，無法寸進。
隨著手掌的出現，藍染的身形逐漸於段木眼前浮現而出，就仿佛一直站在這裡般。
段木嘗試著抽出俱冥，但無論如何努力，俱冥都仿佛被鐵鉗鉗住一般，紋絲不動。
藍染按住俱冥的手向下一壓，刀身壓下，整個人欺身而上，貼近段木：
「可惜，手臂與斬魄刀融合僅僅只是初步階段，真正的融合併不是以刀為主，而是以人為主，讓從靈魂誕生的斬魄刀再次回歸本質。」
藍染看著段木那仿佛沒有絲毫情感，也完全沒有因眼下狀況而動容的臉龐，微微搖了搖頭：
「你眼下不過是徹底將自己交由斬魄刀，由斬魄刀來主導你的一切，連初步的融合都稱不上。」
嗡~~
段木沒有說話，因為藍染說的沒錯。
他現在的情況就是完全放棄抵禦斬魄刀的影響，不在控制斬魄刀，而是任由斬魄刀發揮，將其能力完全釋放，情況基本與記憶中黑崎一護，因瀕臨死亡而失去意識化身牛頭虛時差不多。
唯一的區別只是他現在處於清醒狀態而已。
徹底放開自控力。
他的意識很清醒，記憶也很清晰，但一切都化作過往塵煙，無論人與事物、生與死亡，都無法讓他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也只有在這種狀態下，他才能夠實現與斬魄刀的融合。
言歸正傳。
在發現俱冥無法抽出後，段木眼中紫瞳一閃，被藍染所鉗住的灰色刀身頓時化作靈子散開。
段木腳尖於虛空一點間，整個人倒射而出。
然而剛剛退下，段木便察覺到了不對，他周身虛空在這一瞬仿佛化作了星空，遍布著紫色繁星。
嗡~！
如果從空中下望，就會發現段木身周那暗紫色星空為五瓣花朵的形狀，籠罩了大半個空座町。
而在花瓣的每一角，都有一處猶如黑洞的幽深。
嗡嗡嗡嗡嗡~~
幽深黑洞內，一條條手臂從中探出，向著當中段木抓去。
手臂尚未來臨，段木就已經感覺到四面八方都來一陣恐怖的拉扯感，仿佛要將其整個撕碎一般。
段木見狀神色不變，但體表卻在這一刻綻放出紫黑色光芒。
這光芒出現瞬間，他周身虛空就變得無比扭曲，整個世界都仿佛陷入到了黑暗當中，同時降臨的還有恐怖的鋒銳氣息。
「哦？」
藍染詫異的聲音傳來：
「將黑棺融於體內，以自身為黑棺，還真是瘋狂的用法啊。」
……
段木看著完好無損的藍染，心中隱隱明白，為何浦原喜助一直沒有出現。
雖然沒有來到這裡，但段木可以確信，浦原喜助一直都在暗中觀察著這裡的戰鬥，並且絞盡腦汁的研究能夠封印藍染的方法。
而他沒有出現，已經說明哪怕是他，都沒有研究出能夠封印眼下藍染的方法。
完美！！
對於眼前的藍染，段木僅僅只能夠用這兩個字來形容。
不同於自己記憶中的藍染，眼下藍染的進化路線確實堪稱完美，那種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無懼、無畏，確實會讓人產生一種在面對神明的錯覺，而且……從出現開始，藍染就已經處於與崩玉融合的最終階段。
甚至哪怕到了現在，段木都沒有發現他身上有崩玉的跡象，只能夠隱隱感覺到崩玉的存在。
至於說為什麼是封印，而不是消滅。
原因很簡單……
從卍解後，段木對於藍染的解析就沒有停止過，無論是先前處於防護結界時的短暫卍解，還是眼下的激烈交鋒，俱冥的解析都沒有為段木提供消滅藍染的方法，嚴格來說應該是無法提供以眼下段木實力消滅藍染的方法。
「我收回先前的話。」
藍染看著段木，面帶讚賞的道：「靈體的軀體力量飛躍性提升，雖然與我的選擇有些不同，但也不能稱之為一條失敗的路線。」
先前與段木的激烈交鋒，讓他深刻體會到了軀體力量飛躍性提升所帶來的增益，還有那完全不是死神所能具備的規則。
不對。
與其將之稱為規則，不如說是一種天賦。
一種從身體中挖掘而出、一種銘刻在身體之上、不需要靈壓、不需要激活、不需要任何條件，肉體自然而然便具備的天賦！
雖然無法確信，但藍染卻隱隱有種感覺，段木的身體也許不單單只是靈體這麼簡單。
「回想一下，這應該是我與你之間第三次交鋒了吧？」
藍染頓了一下，語氣認真的道：「每一次你都給我帶來了不少的驚喜，甚至讓我有种放你離開，等待我與你之間第四次交鋒的衝動。」
「期待那時的你，又能給我帶來什麼新的驚喜。」
「但轉念一想，我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藍染輕輕的搖了搖頭：「也許現在還不是你的極限，但人終究只是人，無論你如何努力，那極限都擺在你眼前。」
說罷，他深深看了一眼段木赤膊的上身，繼續道：
「好比如眼下，你的身體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已經遇到了任何人都無法避免的壁壘。」
段木聞言神色不變，依舊是一副冷漠到仿佛沒有任何情感的模樣，心中卻是一震，驚訝藍染居然能夠看出這一點。
但隨即他又覺得不是特別的驚訝。
這個世界上，對於靈體極限壁壘研究最多的兩個人，正是他面前的藍染，還有一直未曾露面的浦原喜助。
而這兩個人，甚至在沒有商討、沒有相互告知的情況下，不約而同的都做出了同樣的決定，甚至在互不知情的情況下，製作出完全一致的事物。
唯一的差別，只是浦原喜助製作的崩玉更加完善、藍染製作的崩玉略遜一籌。
可當兩人手中半成品的崩玉進行融合後，所得到的崩玉，卻是真正符合他們兩人所期望的完美作品。
這已經說明……
兩人對於突破靈體極限壁壘的想法，沒有任何區別，只不過浦原喜助最終選擇了放棄，並且對自己做出的東西感到忌憚。
段木先前就想過，崩玉不斷鍛造宿主的身軀，讓宿主不斷進化，可能是為了徹底與宿主融合，將自己的一切都貢獻給自己的宿主。
但就在剛剛，段木內心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也許崩玉將自身一切貢獻給宿主，徹底與宿主融合，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或者說……
一個資格！
一個能夠以自身吞噬靈王，取而代之的資格。
大概正是因為意識到了崩玉的終點，浦原喜助才會對於自己製造出的崩玉感到忌憚，甚至一直努力銷毀自己所製造的崩玉。
靈王即楔，失去楔則會導致崩潰！
而藍染則不在乎這一點。
無數年前的世界，本就是生死皆無，既無進步、亦無後退的世界，就連成為虛也是靈子循環的一部分。
但是虛逐漸開始吞噬人類，自此循環便徹底中止了，若是這樣下去的話全部魂魄終會淪為一個巨大的大虛，世界將陷入完全的靜止之中，而於此時靈王誕生，運用滅卻之力將虛滅卻，令世界再度開啟循環。
然而，包括志波家在內的五大貴族的始祖們不認可這樣的世界，他們的動機各不相同，但動機卻不可思議地歸結至同樣的目的上——三界分立，為使這一目的實現，他們需要靈王的力量。
然而在志波之祖意圖說服靈王之際，綱彌代之祖趁機偷襲靈王，將之封印於水晶之中。
靈王因看到了某些未來，並未反抗，而是選擇了自我犧牲。
五位始祖以靈王的全能之力作為楔子，將這個混沌世界分離。
靈子的世界，器子的世界，從兩個世界中孕育而出的虛所到達的沙漠樂土——就是現今的三界。
也就是說……
就算三界崩潰，回歸無數年前的混沌世界，也不會對成為靈王的藍染造成任何影響，哪怕會有無數人因此而消失。
話雖如此，但他並沒有打算讓三界回歸到那樣穩定的世界，那是段木記憶中另外一個人的想法。
藍染所想的，只是改變現狀，而非摧毀現狀。
改為由自己來主導循環，自己來改變一切，自己成為那個神！
勝者著眼於世界該擁有如何的樣貌，而非世界的性質為何。
段木曾經說過，在他心中浦原喜助與藍染並無太大區別。
兩人之所以背道而馳，只是因為一人想要維持現狀，一人想要改變現狀，僅此而已！
至於段木，無論是維持現狀、還是改變現狀，如果是以前的話，他其實都無所謂。
反正自己活下來就行。
但現在……
段木更傾向於維持現狀。
「呼~」
輕吐一口氣，段木看向手中俱冥，自己無法消滅藍染，這一結果在防護結界中那短暫的解析中，段木就已經知曉。
但……
經過先前的激戰，他也不是毫無收穫。
因為正如藍染研究段木，探索段木進化的可能性一般，段木也沒有停止對於藍染眼下進化程度的解析。
伴隨著這口氣，段木手中俱冥微微一震，連接刀柄的白色緞帶恍若有了意識一般，突然如同游蛇般扭動，向著段木持刀的右手纏繞而來。
「嗯？」
藍染仿佛察覺到了什麼，目光猛然從段木身上轉移到其持刀右手，目光中竟是露出一抹驚色。
因為在他看去時，那白色緞帶竟是將段木手掌完全纏繞起來，看上就宛若帶了白色收套一般，只不過這纏繞卻是將段木右手與刀柄完全覆蓋當中。
一眼看去，段木持刀右手仿佛完全與斬魄刀融為一體。
甚至就連段木的氣息與斬魄刀的氣息，都在一點點的融合，逐漸轉變為一致。
段木那雙紫色瞳孔忽明忽暗，而段木手中的斬魄刀則是隨著瞳孔而變化，好似在努力與段木進行同步。
藍染眼中驚訝越加濃郁，因為段木眼下的狀態，他無比熟悉，甚至曾經有過相同的經歷。
融合！
段木此時正在與自己的斬魄刀進行融合。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自己進化到這一步，都是通過崩玉才成功的，可是段木卻在與自己的短暫戰鬥後便走到了這一步。
不對！
藍染看向段木手中斬魄刀，想到先前推測出的段木卍解能力，隱隱意識到了什麼。
並不是段木在與斬魄刀進行融合，而是那把斬魄刀本身具備的解析能力在與自己的戰鬥中，解析了自己眼下的進化，以解析自己的情況進行逆推，如同崩玉般，自行主導與宿主進行融合。
主導者是刀，而不是人！
簡而言之。
段木現在的狀態，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
他在摸著自己過河！
藍染卻是不知道，段木摸著他過河已經不是第一次，所以……
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的上是得心應手。
從戰鬥之初開始，段木對於藍染的解析就不是為了消滅或者封印他，因為防護結界中的短暫分析已經得出結果。
所以，段木的解析，著重於分析藍染與斬魄刀融合的狀態，從而以俱冥的能力來在自己身上進行復刻。
嗡~~
怪異的波動以段木為中心擴散而出，纏繞在其右手之上的白色緞帶纏繞痕跡，在這一刻竟是徹底消失。
白色刀柄、持刀手掌、緞帶，三者在這一刻，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啪啪啪啪……
一陣掌聲傳來，藍染看著段木那與刀刃完全融合的右臂，眼中露出一抹從未出現過的光芒。
「以刀來主導融合，雖然有取巧的嫌疑，但我不得不承認……」
藍染背後六枚晶片構成的雙翼上綻放出光芒，體表那一層乳白色實體靈壓逐漸開始了變化，胸口部位的乳白色實體靈壓被紫色猶如宇宙般的幽深所取代，宇宙正中則是出現了一枚晶體，赫然正是崩玉。
晶體出現後，晶體上下左右開始延伸，在其胸口形成十字架般的物質。
「現在的你，確實讓我感到了威脅。」
伴隨著話語聲落下，藍染周身那若隱若現的無畏氣息，在這一刻攀升到了極致。
大氣在這種氣息之下，都開始了顫動，因他的一舉一動而扭曲。
就在這時，藍染動了，向著段木所在一步踏下。
啪~
段木眼中閃過一抹凝色，與右手融合在一起的灰色刀身，驀然斬向身前虛空。
下一秒。
斬落的灰色刀身，驟然停滯，被一隻手掌按住，無法寸進。
隨著手掌的出現，藍染的身形逐漸於段木眼前浮現而出，就仿佛一直站在這裡般。
段木嘗試著抽出俱冥，但無論如何努力，俱冥都仿佛被鐵鉗鉗住一般，紋絲不動。
藍染按住俱冥的手向下一壓，刀身壓下，整個人欺身而上，貼近段木：
「可惜，手臂與斬魄刀融合僅僅只是初步階段，真正的融合併不是以刀為主，而是以人為主，讓從靈魂誕生的斬魄刀再次回歸本質。」
藍染看著段木那仿佛沒有絲毫情感，也完全沒有因眼下狀況而動容的臉龐，微微搖了搖頭：
「你眼下不過是徹底將自己交由斬魄刀，由斬魄刀來主導你的一切，連初步的融合都稱不上。」
嗡~~
段木沒有說話，因為藍染說的沒錯。
他現在的情況就是完全放棄抵禦斬魄刀的影響，不在控制斬魄刀，而是任由斬魄刀發揮，將其能力完全釋放，情況基本與記憶中黑崎一護，因瀕臨死亡而失去意識化身牛頭虛時差不多。
唯一的區別只是他現在處於清醒狀態而已。
徹底放開自控力。
他的意識很清醒，記憶也很清晰，但一切都化作過往塵煙，無論人與事物、生與死亡，都無法讓他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也只有在這種狀態下，他才能夠實現與斬魄刀的融合。
言歸正傳。
在發現俱冥無法抽出後，段木眼中紫瞳一閃，被藍染所鉗住的灰色刀身頓時化作靈子散開。
段木腳尖於虛空一點間，整個人倒射而出。
然而剛剛退下，段木便察覺到了不對，他周身虛空在這一瞬仿佛化作了星空，遍布著紫色繁星。
嗡~！
如果從空中下望，就會發現段木身周那暗紫色星空為五瓣花朵的形狀，籠罩了大半個空座町。
而在花瓣的每一角，都有一處猶如黑洞的幽深。
嗡嗡嗡嗡嗡~~
幽深黑洞內，一條條手臂從中探出，向著當中段木抓去。
手臂尚未來臨，段木就已經感覺到四面八方都來一陣恐怖的拉扯感，仿佛要將其整個撕碎一般。
段木見狀神色不變，但體表卻在這一刻綻放出紫黑色光芒。
這光芒出現瞬間，他周身虛空就變得無比扭曲，整個世界都仿佛陷入到了黑暗當中，同時降臨的還有恐怖的鋒銳氣息。
「哦？」
藍染詫異的聲音傳來：
「將黑棺融於體內，以自身為黑棺，還真是瘋狂的用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