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體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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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嗡嗡嗡……」

  猶如蜂群一般的怪異嗡鳴聲,突然從四面八方傳出。

  風聲呼嘯,那些幼小身影猶如風眼般,彼此交錯,最終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風牆,將井上織姬所在的整片區域完全包裹了起來。

  「嗯?」

  王座之上,拜勒崗眉頭一皺,向著構成風牆的幼小身影看去。

  「皮卡羅嗎?」

  拜勒崗對於皮卡羅並不陌生,畢竟最初正是他為了排解無聊,而將皮卡羅帶到身邊。

  「你們要反抗我嗎?」

  拜勒崗目光中閃過一抹陰森:「不要忘了,是誰將你們帶到虛夜宮來的。」

  「拜勒崗大王?」

  「什麼大王,現在大王是那個戴眼鏡的死神。」

  「我不喜歡他,他囚禁我們。」

  「拜勒崗大王,偶也不喜歡。」

  「……」

  滿是腐朽氣息的黑炎與皮卡羅們所組成的風牆,相互碰撞。

  風牆外圍接觸漆黑火炎的區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腐朽,短短几秒間那抵住漆黑火炎的風牆便開始瓦解,無形的風在那腐朽黑炎下,居然也被腐蝕為靈子逸散而開。

  「哎呀…!」

  就在這時,一聲驚叫聲傳出。

  尋聲看去,只見組成風牆左上角的一個皮卡羅,此時已然被那漆黑火炎燒到了身上。

  下一秒,他的身體快速腐蝕,轉眼間半邊身子的血肉便消失無蹤,露出森森白骨。

  「嗡嗡嗡嗡嗡……」

  而就在那皮卡羅『存在』將要被徹底抹除的瞬間,無論是組成風牆的皮卡羅,還是風牆之外的皮卡羅,在這一刻,體內發出一陣聽不見,但又隱隱能夠感覺到的怪異嗡鳴聲。

  幾乎在嗡鳴聲響起同時,已經被腐朽半邊身子的皮卡羅,身上快速蔓延的漆黑火炎仿佛撞到一層無形壁障,極為突兀的停止了蔓延。

  隨即……

  那腐朽了他半邊身子的漆黑火炎,竟然開始倒退,倒退後的部位瞬間便長出了新的血肉!

  不過下一秒,漆黑火炎便再次蔓延,只不過很快就又被推了回去,就仿佛是一場拉鋸戰般,讓身為『戰場』的皮卡羅小男孩,在『死亡』與『新生』之間反覆橫跳。

  見狀,拜勒崗的臉色頓時陰沉下去。

  但他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為對於皮卡羅的能力,他極為了解,否則當初也不會將這些愛惹事的小鬼放在身邊。

  皮卡羅雖然是由諸多個體構成的『虛群』,但實則卻是『單一個體』!

  這句話並不是隨便說說的,因為他們的生命是共同擁有,只要其中有人死亡或者瀕臨死亡,其他人就會分出靈壓為其治療與復活。

  簡而言之,他們能夠藉由體內可以溝通彼此的通信機制,交換彼此靈壓,從而將『皮卡羅們』的靈壓進行集中,用於攻擊或者治療同伴!

  只要靈壓沒有耗盡,只要單獨個體皮卡羅的『存在』沒有被徹底消滅,那他們就能夠不斷的獲得新生。

  這便是……

  曾位於虛圈頂點,擁有過十刃中序列第2的破面——惡作劇的小鬼·皮卡羅。

  高台之上,那狂風與黑炎之間的碰撞,嚴格來說應該是『腐朽』與『新生』之間的交鋒。

  衰老與純真!

  雖然同為NO·2的十刃,但兩者所象徵的意義卻是截然相反。

  拜勒崗雖然沒有將皮卡羅放在眼中,可也不會去過於輕視,畢竟就連新王藍染都極為認可皮卡羅破面化後的能力,甚至一度讓這些小鬼擁有與自己相同的序列。

  最重要的是……

  皮卡羅之所以會被淘汰為三位數,並不是像緹魯蒂那樣,因為實力跟不上而被淘汰,只是單純因為新王判斷他們不具備一個組織份子所具備的功能。

  說直白點就是……

  無組織、無紀律,根本就無法管教,還特別喜歡禍害人。

  新王沒有精力,也沒有興趣去像緹魯蒂一樣,耐心引導,無微不至的照顧他們。

  所以在將他們淘汰為三位數後,藍染直接將這些熊孩子給永久囚禁起來,眼不見心不煩。


  戰場外圍,朽木露琪亞與羅嘉站在遠離高地的平台之上,並沒有貿然行動。

  因為拜勒崗與皮卡羅之間的交鋒,雖然沒有攝人的靈壓碰撞,也沒有激烈的衝擊肆意,但……從她們這裡看去,能夠清晰的看到狂風與黑炎之間那無比扭曲的空間,密密麻麻,宛若游蛇一般的漆黑閃電,更是瀰漫在戰場周邊。

  哪怕沒有衝擊肆意,雙方的交鋒依舊讓空間為之扭曲。

  任何生物踏進那片區域,都會被瞬間撕裂、亦或者腐朽而亡。

  這一幕雖然可怕,但朽木露琪亞神色也難免有些詭異……

  因為,如果拋開那些可怕的景象不談,眼前的一幕完全就是一群熊孩子在欺負一個孤寡老人。

  嗡~

  破空聲響起,一道身影出現在朽木露琪亞兩人身邊。

  「緹魯蒂小姐。」

  朽木露琪亞看著被緹魯蒂以『公主抱』方式抱回來的井上織姬,眼睛頓時一亮。

  「沒事吧?」

  緹魯蒂將井上織姬放下,微微一笑道:「迎接公主果然還是應該以公主抱的方式啊,可惜你那位白馬王子沒過來,否則這也是很值得紀念的一幕呢。」

  井上織姬聞言一怔,下意識在腦海中將緹魯蒂替換成了黑崎一護,俏臉頓時變得更紅潤,被堵住的嘴中發出一陣嗚嗚嗚的聲音。

  一旁的朽木露琪亞見狀,急忙上前將井上織姬解開,同時有些擔憂的對著緹魯蒂問道:

  「讓那些……嗯,幼體型破面,去對付拜勒崗真的沒問題嗎?」

  朽木露琪亞與戀次來之前,也做了一些功課,很清楚與那些小鬼對決的老人是什麼人。

  「如果連他們都不行的話,那就只能暫時撤退了。」

  緹魯蒂搖了搖頭,雖然先前出言嘲諷,但她很清楚作為虛圈中最古老的王者,拜勒崗所具備的能力有多恐怖。

  哪怕是二段歸刃下的自己,都未必能夠完全抵禦他的腐朽。

  並不是靈壓上的差距,而是『一切生物最終都會迎來死亡』這項規則,只要不具備『不死』的特性,那就不具備抵禦『衰老』的能力,包括拜勒崗自己也無法例外。

  但皮卡羅則不同,他雖然不具備『不死』的特性,但卻擁有『新生』的特性。

  自己之所以能夠壓制皮卡羅,其實更多是因為自己能力剛好對皮卡羅形成了克制,能夠輕而易舉的阻斷他們之間的『聲音』聯繫。

  而這一點,拜勒崗是無法做到的。

  但兩者之間並不是誰克制誰這種單方面克制,而是相互克制,所以最終誰能夠獲得這場對決的勝利,緹魯蒂也不是很確信。

  如果沒有段木的話,那皮卡羅的新生根本無法抵禦衰老,拖延最後死亡的一定是皮卡羅。

  因為拜勒崗在崩玉的幫助下,能力已經進一步的加強。

  然而……

  皮卡羅同樣得到了段木的幫助,這讓雙方重新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

  嗯?

  就在這時,場中異變突升。

  轟~~

  毫無徵兆,那數十名皮卡羅交錯形成的風牆轟然爆開。

  「呀~」

  「啊啊啊~」

  「……」

  伴隨著風牆的崩塌,數十名皮卡羅直接被掀飛了出去,還未等落地,一個個嬌小的身體就已經快速腐蝕,仿佛下一秒就會化作灰燼,存在被徹底抹除。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嗎?

  見狀,緹魯蒂眉頭一皺,下意識便要上前幫忙。

  而就在這時,所有的皮卡羅雙眼中都湧現出一陣怪異的光芒,隨即……

  「來玩吧……」

  不知是誰在人群突然叫了一聲。

  這一聲呼喚,猶如導火索一般,瞬間引爆全場,所有的皮卡羅紛紛開口叫道:

  「來玩吧。」

  「來玩吧!」

  「來……玩吧……」

  「籟玩八……」

  「來!玩吧!」

  「來……來玩……吧?」

  「來——玩吧吧吧……」

  數百名皮卡羅,同時開口齊唱,有些輕聲呼喚、有些放聲大喊、有些斷斷續續、也有些含糊不清……儘管語氣與說出的方式各不相同,但所有人口中都不斷重述著『來玩吧』三個字。

  隨即……

  這句話中的語氣和說話節奏逐漸統合一致,就連周遭的空間全都發出同樣的聲音,最終所有的聲音都被一個聲音所取代:

  「——戲擬軍翅!」

  原本停歇的風聲,再次響起。

  狂風驟起。

  不僅是高台所在區域,掀起鬼哭狼嚎之音的狂風,吹拂在虛夜宮內的每一個角落。

  而在狂風包裹之下,那一群人類幼體型破面,還有小動物們的外表都出現些微改變,全都長出宛如蝗蟲、蟋蟀,或是蜻蜓般透明的翅膀。

  他們的外表前後差異,雖不至於變成另一個人,但每個人的靈壓都比先前大幅增長。

  所有皮卡羅在這一瞬,仿佛開始統一,異口同聲的說著一句話。

  「這是?」

  朽木露琪亞看著身周的靈力屏障,有些疑惑的看向釋放出屏障的緹魯蒂。

  緹魯蒂沒有轉頭,而是看著猶如蝗蟲般升空而起的皮卡羅們,沉聲道:「不要觸碰那些充斥著靈壓的狂風,構成那狂風的是無數肉眼看不見的細小風刃……嗯,跟你那位兄長的招式很像。」

  「被惹惱後的皮卡羅,根本不會管是否會牽連到別人,現在我們正處於他的招式籠罩範圍之內。」

  ……

  從始至終都坐在王座之上的拜勒崗,此時也離開了王座。

  嘩~~

  幾乎在他起身同時,石質王座便在狂風中轟然瓦解。

  「哼,一群小鬼。」

  拜勒崗語氣不滿的哼了一聲後,並沒有繼續嘲諷,因為他很清楚這幫小鬼根本就無法溝通,所說的話也是亂七八糟,甚至還有小鬼再跟他戰鬥時,跟他索要食物,還有在自言自語的……

  所以就算是嘲諷它們、謾罵他們、這群熊孩子也只會以為自己再跟他們玩耍。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真的不想跟這些小孩子戰鬥,因為就算是贏了,也根本感覺不到勝利的喜悅。

  但……

  拜勒崗感覺了一下四面八方的風刃,還有那些孩子身上參差不齊的靈壓,蒼老的瞳孔中閃過一抹驚訝。

  這些皮卡羅的表現,先前就已經讓他心中感到無比詫異,但歸刃後的皮卡羅還是讓他感到有些難以置信,因為與他記憶中截然不同。

  靈壓雖然參差不齊,但強橫者甚至具備無限接近於十刃的靈壓,弱的那些也勉強能夠達到低級大虛,也就是基力安的級別,這是以前的皮卡羅絕對不具備的能力。

  他們身上發生了什麼嗎?

  雖然心中無比的惱火,但拜勒崗也不得不承認……

  沒有歸刃的情況下,他很難消滅歸刃後的皮卡羅。

  念及此處,拜勒崗緩緩抬起頭,將背後的巨斧豎於身前,冷聲道:

  「你們胡鬧的人生,該畫上一個句號了。」

  漆黑霧氣在狂風內炸開,無論狂風如何肆虐,那霧氣都仿佛只是幻覺一般紋絲不動,並且不斷的在狂風內進行擴張。

  「腐朽吧,髑髏大帝!」

  「咿呀~~」

  「啊啊啊,好嚇人啊……」

  「我討厭骷髏頭,嗚嗚嗚。」

  「……」

  然而皮卡羅們的反應,與其說是恐懼拜勒崗歸刃後的強大,不如說是害怕拜勒崗歸刃後的樣貌。

  當中的一些小女孩哭的淚眼朦朧,而小男孩則是一臉臭屁,一副我很勇敢的模樣。

  這一幕,讓原本認真起來的拜勒崗,都忍不住有些泄氣。

  所以說……

  他才不願意跟這群小鬼戰鬥。

  咔~

  突然,所有的皮卡羅同時收聲,原本還無比嘈雜的戰場,頓時只剩下狂風呼嘯的聲音。


  拜勒崗見狀一怔,發現所有皮卡羅都呈現出疑惑的模樣,相互不斷對視,但又給人一種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的模樣。

  但他卻沒有發現……

  此時出現異狀的不僅只有皮卡羅,就連戰場外圍的緹魯蒂此時臉上都露出了疑惑與喜悅交雜之色。

  因為,就在剛剛……

  無論是她,還是皮卡羅們,都感覺到體內重組核心的虛紋突然變得無比活躍,就仿佛是在歡呼一般。

  隨即,虛紋就開始了變化。

  這種變化很大,但卻沒有絲毫的不適。

  靈壓有所增強,可並不大,但……自己體內死神與虛的力量卻變的更為融洽。

  緹魯蒂不知道這種變化會為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好處,但她很清楚這種變化的含義!

  段木,痊癒了!!

  那重組他們體內核心的虛紋,在段木痊癒的剎那,因為與段木之間的聯繫,自行轉換為與段木體內一致的……

  ——靈虛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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