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皮卡羅
大虛之森，洞穴之內。
「抱歉，我以為你不會再來虛圈，所以才將皮卡羅藏在了這裡。」
緹魯蒂看著在寬敞洞穴中四處亂跑、玩耍的皮卡羅們，道：「皮卡羅的性格與孩童無異，甚至曾一度為了玩耍開啟了前往尸魂界的黑腔，好在及時被發現並且阻止……但因為這一點，藍……」
緹魯蒂話語一頓，看了眼被一群皮卡羅圍在中間的岩鷲，壓低聲音道：「那位大人認為他不適合十刃的位置，將他從十刃中淘汰，並且命令駐守在虛夜宮外，除了水以外毫無弱點的魯奴剛卡將他們囚禁在長年的沙暴之中。」
「而他們會出現在這裡，則是因為我在一次對斬魄刀的實驗中，我不小心將他們放了出來，結果就被他們給纏上了……」
緹魯蒂說到這裡，仿佛想到了不好的回憶，臉色隱隱有些難看：「最後被糾纏的不行，我只能跑到遠離虛夜宮的外圈，然後來到這個可以隱匿氣息的洞穴，進行了二段歸刃，這才將他們治服。」
「只不過……在那之後，他們反而更喜歡纏著我了，再加上被他們看到了我的二段歸刃，我就將他們留在了這裡，對外宣稱我殺死了皮卡羅。」
「這件事倒是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懷疑，因為皮卡羅有些特殊，他們雖然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個性與想法，但他們的生命卻是共同擁有。」
「只要其中有人瀕臨死亡，其他人就會分出微量的靈壓。」
「而這種靈壓的傳遞方式，是耳朵聽不見的『聲音』，換句話說，他們是藉由體內可以溝通彼此的通信機制交換彼此的靈壓，無論距離多遠。」
「這種利用『聲音』交換靈壓的能力，同樣可以運用在攻擊方面。」
「只是10隻、20隻的話還好，但如果湊齊100隻、甚至於更多的靈壓，它的破壞力哪怕放在現在的十刃中，都是位列前茅的存在，好在我二段歸刃的能力剛好可以克制他們。」
「不過如果能趁著他們聚集力量前，徹底消滅掉一些個體，或者通過消耗的方式，完全可以將他們逐個擊破，再加上是被淘汰的十刃，所以並沒有引起什麼風波。」
段木沒有插話，一直到緹魯蒂說完，才點了點頭道：「確實很特殊。」說罷，他看了眼那些纏著岩鷲的皮卡羅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無奈。
為什麼……
自己總是會與熊孩子扯上關係呢？
因為斬魄刀的緣故，現在的段木對於熊孩子可以說沒有絲毫的好感。
「這些孩子的個性過於純真，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保守秘密，所以我並沒有將你的存在，告訴他們。」
緹魯蒂看著段木的臉色，道：「不過，等下我會嚴厲警告他們，讓他們不要將你的名字和身份透露出去。」
「放心吧，我還是很喜歡小孩子的。」
段木聞言微微一笑，心中卻越加無奈。
要說安心的話，他肯定是沒辦法安心的，畢竟連藍染都因為不放心這些小鬼，而將他們囚禁了起來。
最好的方法自然學習藍染，或者乾脆消滅他們最好。
但看緹魯蒂的樣子，顯然很喜歡這些皮卡羅，否則也不會在擊敗他們後將他們留了下來，並且偷偷養在這裡照顧。
而凡是對自己有著友情滿值好感度的人，段木都會持有相同的態度。
還是段木一直以來秉持的那句話：想要獲得真心，就要付出真心。
雖然到了現在，段木其實都不明白『真心』到底是什麼，但視對方的好感度而定，段木完全可以為了對方去冒險，盡一切努力幫助對方。
所以……
如非必要，段木絕對不會用違背緹魯蒂意願的方法去解決。
不過，話說回來。
它…它們……
嗯……
到底是整體、還是個體？
如果是整體的話，它到底算是雌性還是雄性？
如果是個體的話，那是不是每個小女孩破面，都能為自己提供好感度？
念及此處，段木在黑色工裝掏了掏，因為習慣性投餵八千流的緣故，他將黑色工裝上所有的兜里都裝滿了糖果，此時剛好能夠派上用場。
段木對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有著雙馬尾的黑髮小女孩招了招手。
小女孩見狀也沒有怕生，蹦蹦跳跳的就跑了過來。
段木見狀，臉上頓時露出了溫柔的輕笑，不淺不深，但卻給人一種讓春風拂面的感覺，讓從未被如此溫柔對待過的小女孩微微一呆，小臉上浮現出一抹腮紅。
「段木哥哥這裡有好吃的糖果，你要不要嘗嘗？」
段木從兜里掏出糖果，扒開了上面的糖衣，將其遞給小女孩嘴邊，小女孩下意識張開嘴將糖含在了嘴裡。
「嗯？」
下一秒，小女孩眼睛就是一亮，嘴裡含糊不清的道：「好…好好吃，這味道…唔……」
「是甜哦，這個叫金平糖，是由冰糖與小麥粉、亦或者冰糖與糯米粉製作而成的。」
【皮卡羅好感度+9，獲得360點經驗值，當前好感度：9】
看著腦海中的系統提示，段木眼睛一亮。
而就在這時，那些纏著岩鷲玩耍的皮卡羅，紛紛轉頭向著段木看來。
「甜？」
「我知道甜！」
「我也要、我也要。」
「……」
伴隨著嘈雜的聲音，一個個皮卡羅紛紛向著段木所在匯聚而來。
而被留在原地的岩鷲則是鬆了一口氣，急忙躲到了一邊，他現在實在是有些忌憚這些小傢伙。
別看他們小，但每一個力量都大的驚人，這麼一會的功夫就將他身上衣服給扯得破破爛爛了，而最讓岩鷲感到悲催的是……
「不要擠，都排好隊，我這裡糖有很多，一人兩塊還是夠發的；誰聽話，那等下發完如果有剩，我就獎勵給他們。」
段木則是笑容滿面的開始發放起了糖果，在流魂街中他照顧的孤兒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所以關於照顧孩子他還是很有心得，也知道如何做能夠獲得她們的好感度。
只不過……
【皮卡羅好感度+3，獲得60點經驗值，當前好感度：3】
【皮卡羅好感度+5，獲得400點經驗值，當前好感度：5】
【皮卡羅好感度+9，獲得180點經驗值，當前好感度：9】
【……】
腦海中系統提示，密密麻麻的全是皮卡羅，而且每個個體間的實力也各不相同。
有實力相當於護庭十三隊普通隊士的、有相當於低級席官的、還有相當於高級席官的……
單從系統提示來看，根本無法分辨哪個對自己的好感度高。
「你們有自己的名字嗎？」
「有啊，有啊，我叫做皮卡羅。」
「對，我叫皮卡羅。」
「我也是皮卡羅。」
「……」
段木嘴角臉上笑容有些僵硬，過了半響才試探著道：「那段木哥哥，可不可以在本名外，為你們起一個小名啊？」
段木說罷，又補充道：「所謂的小名是家人朋友之間的稱呼，是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叫的名字。」
「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叫的名字？」
「那只有緹魯蒂姐姐才能叫嗎？」
「段木哥哥也能叫，他剛剛不是說是我們最親密的朋友嗎？」
「好啊，好啊，我想讓段木哥哥叫我的小名。」
「可我還是喜歡皮卡羅這個名字。」
「你笨吶，都說皮卡羅是本名了，小名是家人朋友之間的稱呼。」
「家人朋友是什麼？能吃嘛？」
段木看著爭論不休的一眾皮卡羅，並沒有急躁或惱火，而是很耐心的開始教導他們各種常識。
熊孩子確實討厭，但能夠為自己提供經驗值的可愛小孩子，必然不是熊孩子。
而且隨著不斷的交談，段木發現這些孩子完全不像是虛，純真的有些過於離譜。
在他們心目中甚至不認為死神是敵人，他們的世界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好人，緹魯蒂在他們心目中就是好人，他們不會去傷害的好人：
一種是壞人，可以陪他們玩耍、陪他們廝殺，殺死也沒關係的壞人。
過於純粹的天真，反而讓人感到恐懼。
因為他們眼中的好人與壞人，完全是以個人的觀點來判定，而不是以對方的行為處事來判定。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危險而不自知、同樣也不可控。
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們明明是一個整體，但個體之間卻會爭吵，從而做出不同的決定，劃分為不同的陣營，甚至於彼此排擠、敵對、毫無生命共同體間的默契……這大大的限制了他們真正實力的發揮。
難怪藍染會選擇放棄繼續對他們進行培養。
不過，聽到緹魯蒂為他解釋了關於皮卡羅的來歷後，段木也明白皮卡羅為何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皮卡羅原本是一個亞丘卡斯級別的大虛。
在很久以前，某個部落忽然失去了得以保護小孩的成年人，使得一群孩子在得不到援助的情況下全都餓死。
他們在成為地縛靈之後，沒有死神幫他們進行魂葬。
累積的時間在他們胸口鑿開了一個大洞，他們變成虛，在其他各地中重生，並且在本能的空虛下回到了他們死去的地方。
這群化為虛的孩子們舊地重逢本該是一件高興的事，但虛的空虛，卻導致這些生前一起玩耍的孩子們彼此互相啃食。
最後留下的虛，也許是空虛得到了填補、也許是因為其他什麼，不知為何竟取回了部分理智。
但這份理智不如沒有，因為這份理智讓他徹底崩壞。
這個因特殊方法、特殊經歷、在特殊環境下誕生，有著男孩外型的虛，開始在虛圈和現世中徘徊，帶著既悲哀又滑稽的心愿搜尋著他所吃掉的朋友們。
他成了大虛，並且成功從下級大虛進化成中級大虛亞丘卡斯。
他成為亞丘卡斯之後取回理智，開始尋找和過去自己擁有同樣境遇、即將虛化的地縛靈小孩，他想和他們成為朋友，而對他們伸出援手。
並且在那些地縛靈小孩虛化之後，為了填補他們的飢餓，這個作為中級大虛的男孩將自己的肉分給他們。
由於這個身為中級大虛的男孩拿出自己的骨肉來餵其他的虛，讓本該潛力極高的他，沒辦法突破亞丘卡斯，成為上級大虛·瓦史托德。
但這種行為卻帶來出人意料的結果，吃了亞丘卡斯身上的血肉後，這群虛逐漸發生了變化，開始和身為亞丘卡斯的男孩有了同樣的能力。
隨著時間流逝，他們在虛圈中闖出了名號，是虛圈中極為少見擁有幼童外型的破面集團。
而最初的亞丘卡斯，則不知何時消失了。
更嚴格的說，所有的皮卡羅，都是最初的亞丘卡斯……或者說，最初的亞丘卡斯融入到了所有的皮卡羅身上，讓他們共同擁有了最初亞丘卡斯男孩內心的願望……
——擁有很多朋友。
但除此之外，每一個個體，卻都在各方面表現出孩童彼此之間，截然不同的多樣性。
所以在這樣的狀況下，他們很難凝聚出共識：有想法一致的時候，也有怎麼也無法達成共識的時候。
他們的潛力極高，否則藍染也不會將曾經虛王·拜勒崗·魯伊森，為排遣無聊而放在身邊的團體，提升為十刃中NO·2。
可以說以皮卡羅的實力，就算是跟新十刃對比，都可以獲得前列的席位，而不是像曾經的緹魯蒂一般被剔除，不過感覺現在的緹魯蒂可能也快被剔除了。
看她的樣子，已經不是那麼在乎十刃位置了。
言歸正傳。
看著一眾皮卡羅，段木眼中閃過一抹沉吟之色。
從皮卡羅的誕生經歷來看，雖然他們是無數個體組成的，但冥冥中必然使用著同一個破面的『靈核』，自己完全可以像對緹魯蒂那般，以虛紋重組他們的靈核，讓他們變得更加完善。
在這一過程中，可以將『不透露自己身份』的想法融入到他們靈核當中。
當然，這種想法只是起到一個提示的作用，並不會改變他們自身的思維。
舉個例子來說，這就好比如話到嘴邊，有人在旁邊拍了他一下而已，如果要說還是會說。
但對於小孩子來說，適時的提醒，永遠比事先的一再警告有用的多。
而且……
就宛若他與緹魯蒂之間的聯繫，凡是被段木以重組『靈核』的破面，都會與段木產生聯繫。
這樣一來，他也能夠及時感覺到皮卡羅的現狀，從而避免他們遇到不該遇到的人時，說出不該說的話。
不過，段木卻有些猶豫。
他倒不是和藍染一樣，擔心無法掌控皮卡羅。
因為段木與藍染之間，有一個根本上的差別。
從來沒有想過要掌控什麼！
無論是緹魯蒂、還是眼前這些皮卡羅，乃至於尸魂界的羽二重、大奧等人，段木都只是將他們當成朋友來看待，而不是部下，自然談不上掌控。
他會去請求自己的朋友幫忙，但不會去命令自己的朋友做什麼。
而他的朋友往往也不需要他去請求，在得知段木遇到麻煩時，都會站出來，或者默默的在背後幫助他。
段木之所以猶豫，完全是因為他不知道該不該讓皮卡羅變得更強。
正如先前段木所說，過於純真，反而讓人感到恐懼。
猶豫的同時，段木仍然在繼續教導一眾皮卡羅，並且為他們一一起了個小名。
「你臉蛋像是包子一樣，我以後叫你包子怎麼樣？」
「包子是什麼？」
「是一種食物啊，很好吃的食物，下次去現世的時候，我想辦法買一些通過黑腔送給你們。」
「你喜歡的話，就這麼定了。」
「你喜歡皮卡羅這個名字…嗯……那段木哥哥以後叫你皮卡丘好不好，你聽聽…皮卡、皮卡、皮卡丘~~是不是很有意思。」
「……」
段木將每一個皮卡羅的體貌特徵與自己起的名字，都牢牢記在了腦海當中。
而系統界面上那密密麻麻的皮卡羅，也隨著段木為他們起了小名後，變為了小名。
緹魯蒂在一旁看著跟皮卡羅們迅速熟稔起來的段木，臉上滿是驚訝。
要知道皮卡羅雖然喜歡交朋友，但被他們認定為朋友的虛，基本都會被他們一直玩到對方壞掉，不能動為止。
而不是像眼下這般，湊在段木身邊，宛若普通人類小孩一般，聽著段木講各種有趣的事。
果然不愧是段木。
她先前還很擔心，段木會不會不喜歡這些孩子，但現在看來，顯然是自己想多了。
緹魯蒂卻是不知道，如果這些孩子沒辦法為段木提供經驗值的話，段木就算看在她的份上不傷害他們，對於熊孩子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對了，緹魯蒂，給你介紹一下。」
段木將爬到自己身上的小女孩，抱起來放在腿上，指了指遠處的岩鷲道：「他是……」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你叫他岩鷲即可。」
段木打斷了岩鷲的『自稱』介紹，對著緹魯蒂問道：「我這次來虛圈，除了想來看看你外，還想順便找亞羅尼洛算一下帳，能不能跟我說一下他現在的情況。」
「呵呵~~」
緹魯蒂白了段木一眼：「我看後面才是你來虛圈的主要目的吧。」
「順便、順便……」
段木訕笑一聲：「而且，我在虛紋上又有了一些提升，應該能對你起到些幫助。」
他這話倒不是假話，以虛紋重鑄後的靈核，積累的時間越長，所能發揮出的實力自然也就會越長，有些類似於斬魄刀熟練度。
哪怕同為始解，隨著熟練度提高，始解所能發揮出的威力也完全不同。
無論段木為多少人重鑄靈核，拋開所能發揮出的實力不談，在二段歸刃這方面，緹魯蒂依舊會走在前方。
「亞羅尼羅？」
段木懷中的被他取名為『茉莉』的皮卡羅抬起頭：「茉莉知道他誒，他跟……」小茉莉環視一圈，隨即從周圍的皮卡羅中拽出了一個破面：「小嘍嘍很像哦。」
「吼吼~~」
被拽出來的皮卡羅，是一個頭部與亞羅尼洛罐體中面具極為相似的破面，段木剛剛給他起的名字正是小嘍嘍……因為太像，讓段木感覺很是不爽。
「那傢伙老是想吞噬我，除了薩爾阿波羅外，我最討厭的就是他了。」
「我也討厭他，但和薩爾阿波羅一起玩很有趣啊。」
「有趣什麼，緹魯蒂姐姐都說了，他不是在陪我們玩，而是在我們身上進行實驗，不是好人。」
「我不要被解剖，也不要打針，我討厭他。」
「嗯……雖然覺得跟他玩解剖遊戲很有趣，但緹魯蒂姐姐說他不是好人，那他一定不是好人。」
「……」
段木聞言揉了揉身邊幾個皮卡羅的小腦袋，笑道：「薩爾阿波羅暫且不說，段木哥哥之後會幫你們教訓那個亞羅尼洛的。」
「嗯嗯嗯。」皮卡羅們異口同聲的答道。
「亞羅尼洛的話，他自從上一次險些被你殺掉後，就一直躲在虛夜宮當中不敢出來。」
提到亞羅尼洛，緹魯蒂臉上明顯露出了不屑之色。
對於那種廢物，就算沒有遇到段木，沒有重鑄靈核，她同樣也瞧不起他。
聞言，段木眉頭微微一皺。
「那個什麼亞什麼洛……」一旁的岩鷲插嘴道：「之後我幫你一起找他，我們先把那個頂著我大哥外貌的混蛋找到吧。」
「……」
段木沉默了片刻，隨即拍了拍岩鷲肩膀：「岩鷲大哥，求你了，以後別天天玩沙子了，多學點別的，免得因為老喊『化為沙子吧』連腦漿都變成沙子。」
岩鷲聞言臉一黑，但還不等他說話，段木便開口道：
「我說的亞羅尼洛，就是融合了海燕大哥的虛，也是在虛圈中實力堪比尸魂界護庭十三隊隊長，十刃中序列第9的存在。」
「呃……」
岩鷲到了嘴邊的話，被段木一句話堵了回去，臉憋得通紅，過了半響才小聲道：「我…我又不知道他叫什麼……」
「還有……」
段木看向一旁的緹魯蒂：「她是緹魯蒂，十刃中的NO·5。先前你在她面前自稱『本大爺』的時候，我就想說了，以她的實力，要是想殺咱們兩個，比殺雞還要容易。」
雖說……
是我製造出來的！
十刃！？
岩鷲微微一愣，在來之前，段木已經給他講解過關於十刃的事情。
雖然沒有具體的概念，但『實力堪比護庭十三隊隊長』這幾個字，他還是完全能夠理解的，在他看來……那麼強的虛，一定長的極其恐怖。
可現在……
段木卻告訴他，眼前這個身材嬌小，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五出頭的小女孩，居然是十刃之一？
岩鷲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見到緹魯蒂後，他雖然驚訝，但段木一直都熱衷於與女性交朋友，在虛圈中有女性朋友雖然離譜，可又覺得確實是他能幹出來的是。
然而……
事實證明，到敵人大本營交朋友並不是特別離譜。
特別離譜的是……
他交朋友居然特麼交到敵人大本營的頂層去了。
這什麼品種的社交恐怖分子？
嗯……
也不是完全沒有這種可能。
雖說不是出於段木的意願，但最近酒館裡那些自稱『段木部下』的惡人，天天在琢磨一統流魂街之後，怎麼說服段木老大帶他們進攻瀞靈廷。
看著岩鷲的神色，段木沒繼續刺激他，沒有告訴他周圍這群孩子……原本的序列，其實比緹魯蒂還要高。
不過，該怎麼除掉亞羅尼洛呢？
虛夜宮是絕對不能去的，緹魯蒂口中的人造天穹，可以全方位無死角的監視整個虛夜宮，段木根本不可能潛入進去。
只能想辦法將其引出虛夜宮，穩妥起見，最好是將其引到自己所在的外圈來。
緹魯蒂看著段木，猶豫了一下後道：「要不要我想辦法約他出來？」
「不行，那樣很有可能會被『那位大人』懷疑到你身上。」
段木搖了搖頭，他固然想殺死亞羅尼洛，但絕對不會因此而連累緹魯蒂，何況緹魯蒂的二段歸刃如果暴露，自己也極有可能被藍染盯上。
他的打算一直都是悄無聲息的殺死亞羅尼洛，不暴露自身的存在，從始至終他都身處於大空鶴練武堂當中修煉。
所以不僅需要引出亞羅尼洛，還要想辦法讓戰鬥的氣息不流露出去。
關於隱匿戰鬥氣息這一點……
段木轉頭看向被放在一邊，裝有斬魄刀的長布袋。
他事先已經想好了解決方法。
現在缺少的……
只是將亞羅尼洛引到外圈的契機。
……
「抱歉，我以為你不會再來虛圈，所以才將皮卡羅藏在了這裡。」
緹魯蒂看著在寬敞洞穴中四處亂跑、玩耍的皮卡羅們，道：「皮卡羅的性格與孩童無異，甚至曾一度為了玩耍開啟了前往尸魂界的黑腔，好在及時被發現並且阻止……但因為這一點，藍……」
緹魯蒂話語一頓，看了眼被一群皮卡羅圍在中間的岩鷲，壓低聲音道：「那位大人認為他不適合十刃的位置，將他從十刃中淘汰，並且命令駐守在虛夜宮外，除了水以外毫無弱點的魯奴剛卡將他們囚禁在長年的沙暴之中。」
「而他們會出現在這裡，則是因為我在一次對斬魄刀的實驗中，我不小心將他們放了出來，結果就被他們給纏上了……」
緹魯蒂說到這裡，仿佛想到了不好的回憶，臉色隱隱有些難看：「最後被糾纏的不行，我只能跑到遠離虛夜宮的外圈，然後來到這個可以隱匿氣息的洞穴，進行了二段歸刃，這才將他們治服。」
「只不過……在那之後，他們反而更喜歡纏著我了，再加上被他們看到了我的二段歸刃，我就將他們留在了這裡，對外宣稱我殺死了皮卡羅。」
「這件事倒是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懷疑，因為皮卡羅有些特殊，他們雖然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個性與想法，但他們的生命卻是共同擁有。」
「只要其中有人瀕臨死亡，其他人就會分出微量的靈壓。」
「而這種靈壓的傳遞方式，是耳朵聽不見的『聲音』，換句話說，他們是藉由體內可以溝通彼此的通信機制交換彼此的靈壓，無論距離多遠。」
「這種利用『聲音』交換靈壓的能力，同樣可以運用在攻擊方面。」
「只是10隻、20隻的話還好，但如果湊齊100隻、甚至於更多的靈壓，它的破壞力哪怕放在現在的十刃中，都是位列前茅的存在，好在我二段歸刃的能力剛好可以克制他們。」
「不過如果能趁著他們聚集力量前，徹底消滅掉一些個體，或者通過消耗的方式，完全可以將他們逐個擊破，再加上是被淘汰的十刃，所以並沒有引起什麼風波。」
段木沒有插話，一直到緹魯蒂說完，才點了點頭道：「確實很特殊。」說罷，他看了眼那些纏著岩鷲的皮卡羅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無奈。
為什麼……
自己總是會與熊孩子扯上關係呢？
因為斬魄刀的緣故，現在的段木對於熊孩子可以說沒有絲毫的好感。
「這些孩子的個性過於純真，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保守秘密，所以我並沒有將你的存在，告訴他們。」
緹魯蒂看著段木的臉色，道：「不過，等下我會嚴厲警告他們，讓他們不要將你的名字和身份透露出去。」
「放心吧，我還是很喜歡小孩子的。」
段木聞言微微一笑，心中卻越加無奈。
要說安心的話，他肯定是沒辦法安心的，畢竟連藍染都因為不放心這些小鬼，而將他們囚禁了起來。
最好的方法自然學習藍染，或者乾脆消滅他們最好。
但看緹魯蒂的樣子，顯然很喜歡這些皮卡羅，否則也不會在擊敗他們後將他們留了下來，並且偷偷養在這裡照顧。
而凡是對自己有著友情滿值好感度的人，段木都會持有相同的態度。
還是段木一直以來秉持的那句話：想要獲得真心，就要付出真心。
雖然到了現在，段木其實都不明白『真心』到底是什麼，但視對方的好感度而定，段木完全可以為了對方去冒險，盡一切努力幫助對方。
所以……
如非必要，段木絕對不會用違背緹魯蒂意願的方法去解決。
不過，話說回來。
它…它們……
嗯……
到底是整體、還是個體？
如果是整體的話，它到底算是雌性還是雄性？
如果是個體的話，那是不是每個小女孩破面，都能為自己提供好感度？
念及此處，段木在黑色工裝掏了掏，因為習慣性投餵八千流的緣故，他將黑色工裝上所有的兜里都裝滿了糖果，此時剛好能夠派上用場。
段木對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有著雙馬尾的黑髮小女孩招了招手。
小女孩見狀也沒有怕生，蹦蹦跳跳的就跑了過來。
段木見狀，臉上頓時露出了溫柔的輕笑，不淺不深，但卻給人一種讓春風拂面的感覺，讓從未被如此溫柔對待過的小女孩微微一呆，小臉上浮現出一抹腮紅。
「段木哥哥這裡有好吃的糖果，你要不要嘗嘗？」
段木從兜里掏出糖果，扒開了上面的糖衣，將其遞給小女孩嘴邊，小女孩下意識張開嘴將糖含在了嘴裡。
「嗯？」
下一秒，小女孩眼睛就是一亮，嘴裡含糊不清的道：「好…好好吃，這味道…唔……」
「是甜哦，這個叫金平糖，是由冰糖與小麥粉、亦或者冰糖與糯米粉製作而成的。」
【皮卡羅好感度+9，獲得360點經驗值，當前好感度：9】
看著腦海中的系統提示，段木眼睛一亮。
而就在這時，那些纏著岩鷲玩耍的皮卡羅，紛紛轉頭向著段木看來。
「甜？」
「我知道甜！」
「我也要、我也要。」
「……」
伴隨著嘈雜的聲音，一個個皮卡羅紛紛向著段木所在匯聚而來。
而被留在原地的岩鷲則是鬆了一口氣，急忙躲到了一邊，他現在實在是有些忌憚這些小傢伙。
別看他們小，但每一個力量都大的驚人，這麼一會的功夫就將他身上衣服給扯得破破爛爛了，而最讓岩鷲感到悲催的是……
「不要擠，都排好隊，我這裡糖有很多，一人兩塊還是夠發的；誰聽話，那等下發完如果有剩，我就獎勵給他們。」
段木則是笑容滿面的開始發放起了糖果，在流魂街中他照顧的孤兒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所以關於照顧孩子他還是很有心得，也知道如何做能夠獲得她們的好感度。
只不過……
【皮卡羅好感度+3，獲得60點經驗值，當前好感度：3】
【皮卡羅好感度+5，獲得400點經驗值，當前好感度：5】
【皮卡羅好感度+9，獲得180點經驗值，當前好感度：9】
【……】
腦海中系統提示，密密麻麻的全是皮卡羅，而且每個個體間的實力也各不相同。
有實力相當於護庭十三隊普通隊士的、有相當於低級席官的、還有相當於高級席官的……
單從系統提示來看，根本無法分辨哪個對自己的好感度高。
「你們有自己的名字嗎？」
「有啊，有啊，我叫做皮卡羅。」
「對，我叫皮卡羅。」
「我也是皮卡羅。」
「……」
段木嘴角臉上笑容有些僵硬，過了半響才試探著道：「那段木哥哥，可不可以在本名外，為你們起一個小名啊？」
段木說罷，又補充道：「所謂的小名是家人朋友之間的稱呼，是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叫的名字。」
「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叫的名字？」
「那只有緹魯蒂姐姐才能叫嗎？」
「段木哥哥也能叫，他剛剛不是說是我們最親密的朋友嗎？」
「好啊，好啊，我想讓段木哥哥叫我的小名。」
「可我還是喜歡皮卡羅這個名字。」
「你笨吶，都說皮卡羅是本名了，小名是家人朋友之間的稱呼。」
「家人朋友是什麼？能吃嘛？」
段木看著爭論不休的一眾皮卡羅，並沒有急躁或惱火，而是很耐心的開始教導他們各種常識。
熊孩子確實討厭，但能夠為自己提供經驗值的可愛小孩子，必然不是熊孩子。
而且隨著不斷的交談，段木發現這些孩子完全不像是虛，純真的有些過於離譜。
在他們心目中甚至不認為死神是敵人，他們的世界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好人，緹魯蒂在他們心目中就是好人，他們不會去傷害的好人：
一種是壞人，可以陪他們玩耍、陪他們廝殺，殺死也沒關係的壞人。
過於純粹的天真，反而讓人感到恐懼。
因為他們眼中的好人與壞人，完全是以個人的觀點來判定，而不是以對方的行為處事來判定。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危險而不自知、同樣也不可控。
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們明明是一個整體，但個體之間卻會爭吵，從而做出不同的決定，劃分為不同的陣營，甚至於彼此排擠、敵對、毫無生命共同體間的默契……這大大的限制了他們真正實力的發揮。
難怪藍染會選擇放棄繼續對他們進行培養。
不過，聽到緹魯蒂為他解釋了關於皮卡羅的來歷後，段木也明白皮卡羅為何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皮卡羅原本是一個亞丘卡斯級別的大虛。
在很久以前，某個部落忽然失去了得以保護小孩的成年人，使得一群孩子在得不到援助的情況下全都餓死。
他們在成為地縛靈之後，沒有死神幫他們進行魂葬。
累積的時間在他們胸口鑿開了一個大洞，他們變成虛，在其他各地中重生，並且在本能的空虛下回到了他們死去的地方。
這群化為虛的孩子們舊地重逢本該是一件高興的事，但虛的空虛，卻導致這些生前一起玩耍的孩子們彼此互相啃食。
最後留下的虛，也許是空虛得到了填補、也許是因為其他什麼，不知為何竟取回了部分理智。
但這份理智不如沒有，因為這份理智讓他徹底崩壞。
這個因特殊方法、特殊經歷、在特殊環境下誕生，有著男孩外型的虛，開始在虛圈和現世中徘徊，帶著既悲哀又滑稽的心愿搜尋著他所吃掉的朋友們。
他成了大虛，並且成功從下級大虛進化成中級大虛亞丘卡斯。
他成為亞丘卡斯之後取回理智，開始尋找和過去自己擁有同樣境遇、即將虛化的地縛靈小孩，他想和他們成為朋友，而對他們伸出援手。
並且在那些地縛靈小孩虛化之後，為了填補他們的飢餓，這個作為中級大虛的男孩將自己的肉分給他們。
由於這個身為中級大虛的男孩拿出自己的骨肉來餵其他的虛，讓本該潛力極高的他，沒辦法突破亞丘卡斯，成為上級大虛·瓦史托德。
但這種行為卻帶來出人意料的結果，吃了亞丘卡斯身上的血肉後，這群虛逐漸發生了變化，開始和身為亞丘卡斯的男孩有了同樣的能力。
隨著時間流逝，他們在虛圈中闖出了名號，是虛圈中極為少見擁有幼童外型的破面集團。
而最初的亞丘卡斯，則不知何時消失了。
更嚴格的說，所有的皮卡羅，都是最初的亞丘卡斯……或者說，最初的亞丘卡斯融入到了所有的皮卡羅身上，讓他們共同擁有了最初亞丘卡斯男孩內心的願望……
——擁有很多朋友。
但除此之外，每一個個體，卻都在各方面表現出孩童彼此之間，截然不同的多樣性。
所以在這樣的狀況下，他們很難凝聚出共識：有想法一致的時候，也有怎麼也無法達成共識的時候。
他們的潛力極高，否則藍染也不會將曾經虛王·拜勒崗·魯伊森，為排遣無聊而放在身邊的團體，提升為十刃中NO·2。
可以說以皮卡羅的實力，就算是跟新十刃對比，都可以獲得前列的席位，而不是像曾經的緹魯蒂一般被剔除，不過感覺現在的緹魯蒂可能也快被剔除了。
看她的樣子，已經不是那麼在乎十刃位置了。
言歸正傳。
看著一眾皮卡羅，段木眼中閃過一抹沉吟之色。
從皮卡羅的誕生經歷來看，雖然他們是無數個體組成的，但冥冥中必然使用著同一個破面的『靈核』，自己完全可以像對緹魯蒂那般，以虛紋重組他們的靈核，讓他們變得更加完善。
在這一過程中，可以將『不透露自己身份』的想法融入到他們靈核當中。
當然，這種想法只是起到一個提示的作用，並不會改變他們自身的思維。
舉個例子來說，這就好比如話到嘴邊，有人在旁邊拍了他一下而已，如果要說還是會說。
但對於小孩子來說，適時的提醒，永遠比事先的一再警告有用的多。
而且……
就宛若他與緹魯蒂之間的聯繫，凡是被段木以重組『靈核』的破面，都會與段木產生聯繫。
這樣一來，他也能夠及時感覺到皮卡羅的現狀，從而避免他們遇到不該遇到的人時，說出不該說的話。
不過，段木卻有些猶豫。
他倒不是和藍染一樣，擔心無法掌控皮卡羅。
因為段木與藍染之間，有一個根本上的差別。
從來沒有想過要掌控什麼！
無論是緹魯蒂、還是眼前這些皮卡羅，乃至於尸魂界的羽二重、大奧等人，段木都只是將他們當成朋友來看待，而不是部下，自然談不上掌控。
他會去請求自己的朋友幫忙，但不會去命令自己的朋友做什麼。
而他的朋友往往也不需要他去請求，在得知段木遇到麻煩時，都會站出來，或者默默的在背後幫助他。
段木之所以猶豫，完全是因為他不知道該不該讓皮卡羅變得更強。
正如先前段木所說，過於純真，反而讓人感到恐懼。
猶豫的同時，段木仍然在繼續教導一眾皮卡羅，並且為他們一一起了個小名。
「你臉蛋像是包子一樣，我以後叫你包子怎麼樣？」
「包子是什麼？」
「是一種食物啊，很好吃的食物，下次去現世的時候，我想辦法買一些通過黑腔送給你們。」
「你喜歡的話，就這麼定了。」
「你喜歡皮卡羅這個名字…嗯……那段木哥哥以後叫你皮卡丘好不好，你聽聽…皮卡、皮卡、皮卡丘~~是不是很有意思。」
「……」
段木將每一個皮卡羅的體貌特徵與自己起的名字，都牢牢記在了腦海當中。
而系統界面上那密密麻麻的皮卡羅，也隨著段木為他們起了小名後，變為了小名。
緹魯蒂在一旁看著跟皮卡羅們迅速熟稔起來的段木，臉上滿是驚訝。
要知道皮卡羅雖然喜歡交朋友，但被他們認定為朋友的虛，基本都會被他們一直玩到對方壞掉，不能動為止。
而不是像眼下這般，湊在段木身邊，宛若普通人類小孩一般，聽著段木講各種有趣的事。
果然不愧是段木。
她先前還很擔心，段木會不會不喜歡這些孩子，但現在看來，顯然是自己想多了。
緹魯蒂卻是不知道，如果這些孩子沒辦法為段木提供經驗值的話，段木就算看在她的份上不傷害他們，對於熊孩子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對了，緹魯蒂，給你介紹一下。」
段木將爬到自己身上的小女孩，抱起來放在腿上，指了指遠處的岩鷲道：「他是……」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你叫他岩鷲即可。」
段木打斷了岩鷲的『自稱』介紹，對著緹魯蒂問道：「我這次來虛圈，除了想來看看你外，還想順便找亞羅尼洛算一下帳，能不能跟我說一下他現在的情況。」
「呵呵~~」
緹魯蒂白了段木一眼：「我看後面才是你來虛圈的主要目的吧。」
「順便、順便……」
段木訕笑一聲：「而且，我在虛紋上又有了一些提升，應該能對你起到些幫助。」
他這話倒不是假話，以虛紋重鑄後的靈核，積累的時間越長，所能發揮出的實力自然也就會越長，有些類似於斬魄刀熟練度。
哪怕同為始解，隨著熟練度提高，始解所能發揮出的威力也完全不同。
無論段木為多少人重鑄靈核，拋開所能發揮出的實力不談，在二段歸刃這方面，緹魯蒂依舊會走在前方。
「亞羅尼羅？」
段木懷中的被他取名為『茉莉』的皮卡羅抬起頭：「茉莉知道他誒，他跟……」小茉莉環視一圈，隨即從周圍的皮卡羅中拽出了一個破面：「小嘍嘍很像哦。」
「吼吼~~」
被拽出來的皮卡羅，是一個頭部與亞羅尼洛罐體中面具極為相似的破面，段木剛剛給他起的名字正是小嘍嘍……因為太像，讓段木感覺很是不爽。
「那傢伙老是想吞噬我，除了薩爾阿波羅外，我最討厭的就是他了。」
「我也討厭他，但和薩爾阿波羅一起玩很有趣啊。」
「有趣什麼，緹魯蒂姐姐都說了，他不是在陪我們玩，而是在我們身上進行實驗，不是好人。」
「我不要被解剖，也不要打針，我討厭他。」
「嗯……雖然覺得跟他玩解剖遊戲很有趣，但緹魯蒂姐姐說他不是好人，那他一定不是好人。」
「……」
段木聞言揉了揉身邊幾個皮卡羅的小腦袋，笑道：「薩爾阿波羅暫且不說，段木哥哥之後會幫你們教訓那個亞羅尼洛的。」
「嗯嗯嗯。」皮卡羅們異口同聲的答道。
「亞羅尼洛的話，他自從上一次險些被你殺掉後，就一直躲在虛夜宮當中不敢出來。」
提到亞羅尼洛，緹魯蒂臉上明顯露出了不屑之色。
對於那種廢物，就算沒有遇到段木，沒有重鑄靈核，她同樣也瞧不起他。
聞言，段木眉頭微微一皺。
「那個什麼亞什麼洛……」一旁的岩鷲插嘴道：「之後我幫你一起找他，我們先把那個頂著我大哥外貌的混蛋找到吧。」
「……」
段木沉默了片刻，隨即拍了拍岩鷲肩膀：「岩鷲大哥，求你了，以後別天天玩沙子了，多學點別的，免得因為老喊『化為沙子吧』連腦漿都變成沙子。」
岩鷲聞言臉一黑，但還不等他說話，段木便開口道：
「我說的亞羅尼洛，就是融合了海燕大哥的虛，也是在虛圈中實力堪比尸魂界護庭十三隊隊長，十刃中序列第9的存在。」
「呃……」
岩鷲到了嘴邊的話，被段木一句話堵了回去，臉憋得通紅，過了半響才小聲道：「我…我又不知道他叫什麼……」
「還有……」
段木看向一旁的緹魯蒂：「她是緹魯蒂，十刃中的NO·5。先前你在她面前自稱『本大爺』的時候，我就想說了，以她的實力，要是想殺咱們兩個，比殺雞還要容易。」
雖說……
是我製造出來的！
十刃！？
岩鷲微微一愣，在來之前，段木已經給他講解過關於十刃的事情。
雖然沒有具體的概念，但『實力堪比護庭十三隊隊長』這幾個字，他還是完全能夠理解的，在他看來……那麼強的虛，一定長的極其恐怖。
可現在……
段木卻告訴他，眼前這個身材嬌小，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五出頭的小女孩，居然是十刃之一？
岩鷲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見到緹魯蒂後，他雖然驚訝，但段木一直都熱衷於與女性交朋友，在虛圈中有女性朋友雖然離譜，可又覺得確實是他能幹出來的是。
然而……
事實證明，到敵人大本營交朋友並不是特別離譜。
特別離譜的是……
他交朋友居然特麼交到敵人大本營的頂層去了。
這什麼品種的社交恐怖分子？
嗯……
也不是完全沒有這種可能。
雖說不是出於段木的意願，但最近酒館裡那些自稱『段木部下』的惡人，天天在琢磨一統流魂街之後，怎麼說服段木老大帶他們進攻瀞靈廷。
看著岩鷲的神色，段木沒繼續刺激他，沒有告訴他周圍這群孩子……原本的序列，其實比緹魯蒂還要高。
不過，該怎麼除掉亞羅尼洛呢？
虛夜宮是絕對不能去的，緹魯蒂口中的人造天穹，可以全方位無死角的監視整個虛夜宮，段木根本不可能潛入進去。
只能想辦法將其引出虛夜宮，穩妥起見，最好是將其引到自己所在的外圈來。
緹魯蒂看著段木，猶豫了一下後道：「要不要我想辦法約他出來？」
「不行，那樣很有可能會被『那位大人』懷疑到你身上。」
段木搖了搖頭，他固然想殺死亞羅尼洛，但絕對不會因此而連累緹魯蒂，何況緹魯蒂的二段歸刃如果暴露，自己也極有可能被藍染盯上。
他的打算一直都是悄無聲息的殺死亞羅尼洛，不暴露自身的存在，從始至終他都身處於大空鶴練武堂當中修煉。
所以不僅需要引出亞羅尼洛，還要想辦法讓戰鬥的氣息不流露出去。
關於隱匿戰鬥氣息這一點……
段木轉頭看向被放在一邊，裝有斬魄刀的長布袋。
他事先已經想好了解決方法。
現在缺少的……
只是將亞羅尼洛引到外圈的契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