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二番隊。
結束了一上午的工作，段木穿著一身滿是塵土的黑色工裝踏進二番隊隊舍。
輕車熟路的進入蛆蟲之巢後，沒多久便換上一身嶄新的黑色工裝走了出來，向著監理棟所在方向而去。
「老大。」
「段木隊長。」
剛剛走進大樓，一陣問好聲便傳入耳中，段木一一笑著做出了回應，在一陣恭敬的問好聲中踏入了監視科。
最近只要一閒下來，他就會來監視科走走。
倒不是來這裡偷閒，亦或者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來這裡觀察某個人。
「老大。」
長野華秀坐在那巨大的顯示器前，懷裡抱著一大堆零食，笑道：「今天您還要觀察那個滅卻師老頭嗎？」
「嗯。」
段木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長野華秀身邊道：「他今天有戰鬥嗎？」
「戰鬥倒是沒有，他家裡好像遭遇了什麼變故，這些天裡，他一直都將自己孫子帶在身邊，四處修行。」
長野華秀叼著油餅，含糊不清的回道，但手上動作卻是不慢，伴隨著噠噠噠的鍵盤聲，大熒幕頓時出現了一副影像：「他的孫子，長的可是很可愛哦，讓人一看到就想抱在懷裡揉捏一下。」
大熒幕顯示出的影像，是一個老人牽著一個10歲左右孩童走在山林中的畫面。
「對了。」
一旁的清原紡仿佛想起了什麼，皺眉道：「技術開發局發來消息，說以後如果編號432監理對象遭遇虛的話，要求我們不要將消息傳達出去，對於這點……我並沒有拒絕。」
段木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隨即點了點頭：「沒拒絕很對，反正發出支援請求這種事，本就跟我們沒有關係。」
監理隊雖然會監視對象，但職責只是防止監視對象，做出對現世與尸魂界有害的舉動。
哪怕監視對象遭遇危機，需要救援，監理隊也必須要置之不理，將其交由技術開發局傳達。
原因很簡單，監理隊在監視對象時，需要以隱秘為主，絕對不能被監理對象察覺，也不能讓其他人發現監理對象正在被監理隊監視。
也就是說……
技術開發局，根本不需要通知他們。
但消息的傳來，說明技術開發局很清楚監理隊的『監視回線』都在看什麼，所以才會向他們傳達這種消息。
「雖然只是傳聞，但據我所知……」
清原紡沉吟了一下，繼續道：「技術開發局的涅繭利隊長，有命令技術開發局負責監視滅卻師的隊士，延緩情報的傳遞，然後在滅卻師死亡後……對魂魄進行回收；不過，這只是傳聞，具體是不是真的我也不太清楚。」
傳聞嗎？
段木點了點頭，並沒有刨根問底的去詢問。
因為以清原紡的性格，他能說出這種話，說明他已經掌握了一定的線索；只不過因為對方身份太過於特殊，再加上涅繭利的研究行為很有可能得到了四十六室的許可，他才會將這個情報以『傳聞』的說法，告知給自己。
而且……
他之所以要觀察編號432監理對象，只是想要研究一下滅卻師的力量，前些天在現世時，那發生在自己身邊，卻讓自己毫無察覺的聖別，讓段木心中對於『滅卻師』有了一種深深的忌憚。
一直以來，段木雖然知道滅卻師的存在，但並沒有太過於在意，因為從他記憶中來看，距離滅卻師現世還有著很長一段時間，在那之前，他們是絕對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與之相比，五番隊的那位才是段木真正要忌憚的存在。
但前些天現世的經歷，卻讓段木意識到……
他們一直都在，而且就在自己的身邊！
宛若鏡里鏡外的兩個世界一般，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可能無數次與他們擦肩而過。
所以，這些天裡，段木只要一有空就會來到監理棟，借監理隊的監視迴路來觀察滅卻師，以免為敵時因不熟悉而手忙腳亂。
一段時間的觀察下來，也算是有所收穫。
在觀察432監理對象前，段木一直以為滅卻師對於靈子隸屬的掌控，與自身靈力強度之間的關聯並不強；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段木發現滅卻師對於靈子隸屬的掌握，同樣與自身靈力強度掛鉤。
滅卻師確實很少直接運用體內靈力來戰鬥，但每次戰鬥時，他們都會以體內靈力將外部環境的靈子聚集與包裝，最終以靈子武裝的方式呈現出來，也就是說自身靈力越強，對於靈子隸屬的掌握程度也就越高。
內部與外部，兩種力量的結合，才讓他們具備了那種可以將一切進行『滅卻』的力量。
不過，段木並沒有打算像研究虛一樣，將滅卻師的力量化為己有，因為滅卻師與死神、虛有著根本上的區別，甚至還有血統上的限制。
哪怕退一萬步來說，段木能夠具備滅卻師的血統，對於那種接受給予後，自身一切都會被對方掌控的力量，段木也絕對不會去接受。
黑崎真咲可是就在他眼前，失去了全部力量，甚至於生命都即將隕落。
而且段木對於自己未來的規劃，早已決定。
那便是……
摸著藍染過河！！
雖說藍染到了極限後，將目光轉向外物，但在段木心目中，如果想要摸著石頭過河，那最適合自己、也最好摸的那塊石頭，正是——藍染惣右介！
起碼在遇到極限壁壘前，他要走的路線不會與藍染有什麼分歧。
既然藍染從始至終對滅卻師都沒有表現出太大興趣，那必然有其道理。
段木從來不認為自己有多聰明，更不會認為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都是傻子；以藍染的能力，數百年的努力，顯然已經在很多路線上進行過試錯，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再走一遍他走過的錯路。
他之所以要觀察滅卻師，只是如先前所說，想要熟悉一下滅卻師的戰鬥方式，避免交戰時一無所知。
不過……
段木目光一轉，看向老人身旁的那個一臉悲傷的小男孩，微微搖了搖頭。
段木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鍾，起身對著監視科的眾人道：「我中午與人有約，就先走了，你們也收拾一下去吃午飯吧。」
「是。」
告別監視科眾人後，段木徑直離開了監理棟，但並沒有向二番隊外走去，而是來到了副隊長辦公室。
來到副隊長辦公室門前，段木敲了幾下門，不等裡面回應便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大前田正一邊吃著零食，一邊聽著屬下的匯報。
對於段木的到來，無論是大前田，還是正在進行匯報的警邏隊隊士，兩人都只是看了一眼後便收回了目光，繼續進行匯報。
段木則是輕車熟路的往沙發上一躺，臉上露出了舒暢之色。
不得不說……
高級的沙發，躺著就是舒服。
據段木所知，這沙發是大前田花大價錢從技術開發局訂做的，上面存在許多段木無法理解的技術……按照大前田的說法，躺在上面不僅可以舒筋活血，還附帶按摩功能，只需要釋放微弱的靈壓，沙發就能自主操控靈子，以靈子對躺在上面之人的各個穴位進行按摩。
自從發現了這一點，段木每次來大前田這裡，都會在這沙發上躺上一陣。
不過，好歸好，價格卻是昂貴到了極點。
段木算過，如果拿出自己全部家當的話，大概能買一個沙發的坐墊回去……
「可以了。」
辦公桌後的大前田，對著面前隊士點了點頭：「你先下去吧。」
「是。」
那名警邏隊隊士應了一聲，轉而離開了副隊長辦公室，見其離開後……
嘭！
大前田一腳直接踢在了沙發上，沒好氣的道：「要不乾脆把本大爺的副隊長職位，讓給你吧？」
「嘿嘿。」
段木也沒在意，嘿嘿笑著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要踢往我身上踢，可別把沙發給踢壞了。」
「……說的好像我能踢到你似得。」
大前田哼了一聲，隨即一屁股坐在了段木身邊，將剛剛坐起的段木彈了起來：「我都說多少次了，讓你等我說完『請進』以後再推門進來！」
「那要不……」
「別廢話了，今天叫你來是讓你去我家吃飯，有人想要見你一面。」
大前田說到最後，臉一黑：「你這混蛋是不是對外宣稱我是你貴族街萬事屋的聯繫人了？為什麼找你的人，老是跑來我家找我呢？」
有人想見我一面？
段木聞言眉頭一皺，下意識問道：「綱彌代家嗎？」
他從來沒有對外宣稱過大前田是貴族街萬事屋的聯繫人，因為根本不需要，有貴族想要聯繫自己的話，一般都是通過金印會來聯繫自己，或者直接聯繫自己在商業街的分店。
而大前田的話語中，隱隱給人一種不願得罪對方的感覺。
大前田家雖然只是下級貴族，但他們家的地位卻有些特殊，哪怕面對上級貴族都有自信能夠平起平坐。之所以會這樣，一方面是因為大前田家那雄厚無比的財力，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大前田家頗受四楓院家的照顧。
地位足以讓大前田感到忌憚，並且對自己感興趣的人，段木也只能夠想到那個從未有過接觸過，但卻可能是將自己引去虛圈的罪魁禍首——綱彌代家。
「綱彌代？」
大前田聞言一愣，隨即仿佛想到了什麼，那張胖臉抽搐了一下道：「為什麼『綱彌代家』四個字會從你嘴裡說出來？你這傢伙不會是得罪綱彌代家了吧？」
說罷，這貨把屁股往一邊挪了挪，大有一種隨時會說出『我不認識你』五個字的架勢。
「怎麼可能。」
段木聞言，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自己暗中調查綱彌代家的事情被發現了呢。
「我只是覺得以前哥您的地位，也只有曾經五大貴族之首的綱彌代家，才有資格讓您這麼重視。」
大前田並沒有被段木敷衍過去，而是語氣凝重的道：「我警告你，你得罪什麼人都行，但唯獨四大貴族，絕對不要去招惹，如果你現在有在暗中調查『綱彌代家』的話，也立即停止！」
「還有，以後絕對不要在隱秘機動外，隨便與人提起『綱彌代家』四個字。」
大前田頓了一下，繼續道：「你也不是不知道，綱彌代家一直把持著映像廳，如果不是我們隱秘機動因為職責關係，借用『天賜兵裝番』的神器隔絕了所有監視與探查，你在說出『綱彌代家』四個字後，下一秒就有可能傳入綱彌代家耳中。」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不會去主動招惹綱彌代家，應該是綱彌代家做了什麼引起你警惕的事，但必須忍耐，否則就算你背後的志波家也保不住你。」
聞言，段木有些詫異的看了眼大前田，雖然早就知道這貨內在要遠比外表來的精明，但段木還真沒想到僅僅一句話，他就能夠想到這麼多。
猶豫了一下，段木並沒有繼續隱瞞，而是將前往虛圈的始末、還有自己的猜測從頭到尾給大前田講述一遍，只不過隱去了『浦原喜助』提供的情報，只是說這是自己的猜測。
關係好歸關係好，職責歸職責。
段木可以肯定，等自己離開後，大前田必然會去與碎蜂進行匯報，與其讓他們亂猜，不如直接告訴他們事情的始末。
而且，段木也不認為將自己引到虛圈，是綱彌代這個家族的整體行為，原因很簡單……
身為四大貴族的綱彌代家，想要針對自己，完全不需要這麼麻煩，正如大前田所說，他們並不會因為有志波家為自己撐腰而有所顧忌。
按照段木的推測，針對自己的應該是綱彌代家的某個人。
而且這個人在綱彌代家的地位應該並不高，否則完全可以利用家族力量對付自己，而不是找一個自己記憶中沒有的『完現術者』將自己引去虛圈。
哪怕到了現在，段木也不明白對方為何要引自己去虛圈，更不明白，他為何要在暗中觀察自己。
當然，也不是毫無頭緒。
以映像廳的監視，自己身體的特殊性，極有可能被他知曉。
念及此處，段木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
無可奈何……
畢竟在遇到浦原喜助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體與靈體有什麼區別，自然不可能提前做好防備。
……
結束了一上午的工作，段木穿著一身滿是塵土的黑色工裝踏進二番隊隊舍。
輕車熟路的進入蛆蟲之巢後，沒多久便換上一身嶄新的黑色工裝走了出來，向著監理棟所在方向而去。
「老大。」
「段木隊長。」
剛剛走進大樓，一陣問好聲便傳入耳中，段木一一笑著做出了回應，在一陣恭敬的問好聲中踏入了監視科。
最近只要一閒下來，他就會來監視科走走。
倒不是來這裡偷閒，亦或者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來這裡觀察某個人。
「老大。」
長野華秀坐在那巨大的顯示器前，懷裡抱著一大堆零食，笑道：「今天您還要觀察那個滅卻師老頭嗎？」
「嗯。」
段木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長野華秀身邊道：「他今天有戰鬥嗎？」
「戰鬥倒是沒有，他家裡好像遭遇了什麼變故，這些天裡，他一直都將自己孫子帶在身邊，四處修行。」
長野華秀叼著油餅，含糊不清的回道，但手上動作卻是不慢，伴隨著噠噠噠的鍵盤聲，大熒幕頓時出現了一副影像：「他的孫子，長的可是很可愛哦，讓人一看到就想抱在懷裡揉捏一下。」
大熒幕顯示出的影像，是一個老人牽著一個10歲左右孩童走在山林中的畫面。
「對了。」
一旁的清原紡仿佛想起了什麼，皺眉道：「技術開發局發來消息，說以後如果編號432監理對象遭遇虛的話，要求我們不要將消息傳達出去，對於這點……我並沒有拒絕。」
段木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隨即點了點頭：「沒拒絕很對，反正發出支援請求這種事，本就跟我們沒有關係。」
監理隊雖然會監視對象，但職責只是防止監視對象，做出對現世與尸魂界有害的舉動。
哪怕監視對象遭遇危機，需要救援，監理隊也必須要置之不理，將其交由技術開發局傳達。
原因很簡單，監理隊在監視對象時，需要以隱秘為主，絕對不能被監理對象察覺，也不能讓其他人發現監理對象正在被監理隊監視。
也就是說……
技術開發局，根本不需要通知他們。
但消息的傳來，說明技術開發局很清楚監理隊的『監視回線』都在看什麼，所以才會向他們傳達這種消息。
「雖然只是傳聞，但據我所知……」
清原紡沉吟了一下，繼續道：「技術開發局的涅繭利隊長，有命令技術開發局負責監視滅卻師的隊士，延緩情報的傳遞，然後在滅卻師死亡後……對魂魄進行回收；不過，這只是傳聞，具體是不是真的我也不太清楚。」
傳聞嗎？
段木點了點頭，並沒有刨根問底的去詢問。
因為以清原紡的性格，他能說出這種話，說明他已經掌握了一定的線索；只不過因為對方身份太過於特殊，再加上涅繭利的研究行為很有可能得到了四十六室的許可，他才會將這個情報以『傳聞』的說法，告知給自己。
而且……
他之所以要觀察編號432監理對象，只是想要研究一下滅卻師的力量，前些天在現世時，那發生在自己身邊，卻讓自己毫無察覺的聖別，讓段木心中對於『滅卻師』有了一種深深的忌憚。
一直以來，段木雖然知道滅卻師的存在，但並沒有太過於在意，因為從他記憶中來看，距離滅卻師現世還有著很長一段時間，在那之前，他們是絕對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與之相比，五番隊的那位才是段木真正要忌憚的存在。
但前些天現世的經歷，卻讓段木意識到……
他們一直都在，而且就在自己的身邊！
宛若鏡里鏡外的兩個世界一般，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可能無數次與他們擦肩而過。
所以，這些天裡，段木只要一有空就會來到監理棟，借監理隊的監視迴路來觀察滅卻師，以免為敵時因不熟悉而手忙腳亂。
一段時間的觀察下來，也算是有所收穫。
在觀察432監理對象前，段木一直以為滅卻師對於靈子隸屬的掌控，與自身靈力強度之間的關聯並不強；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段木發現滅卻師對於靈子隸屬的掌握，同樣與自身靈力強度掛鉤。
滅卻師確實很少直接運用體內靈力來戰鬥，但每次戰鬥時，他們都會以體內靈力將外部環境的靈子聚集與包裝，最終以靈子武裝的方式呈現出來，也就是說自身靈力越強，對於靈子隸屬的掌握程度也就越高。
內部與外部，兩種力量的結合，才讓他們具備了那種可以將一切進行『滅卻』的力量。
不過，段木並沒有打算像研究虛一樣，將滅卻師的力量化為己有，因為滅卻師與死神、虛有著根本上的區別，甚至還有血統上的限制。
哪怕退一萬步來說，段木能夠具備滅卻師的血統，對於那種接受給予後，自身一切都會被對方掌控的力量，段木也絕對不會去接受。
黑崎真咲可是就在他眼前，失去了全部力量，甚至於生命都即將隕落。
而且段木對於自己未來的規劃，早已決定。
那便是……
摸著藍染過河！！
雖說藍染到了極限後，將目光轉向外物，但在段木心目中，如果想要摸著石頭過河，那最適合自己、也最好摸的那塊石頭，正是——藍染惣右介！
起碼在遇到極限壁壘前，他要走的路線不會與藍染有什麼分歧。
既然藍染從始至終對滅卻師都沒有表現出太大興趣，那必然有其道理。
段木從來不認為自己有多聰明，更不會認為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都是傻子；以藍染的能力，數百年的努力，顯然已經在很多路線上進行過試錯，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再走一遍他走過的錯路。
他之所以要觀察滅卻師，只是如先前所說，想要熟悉一下滅卻師的戰鬥方式，避免交戰時一無所知。
不過……
段木目光一轉，看向老人身旁的那個一臉悲傷的小男孩，微微搖了搖頭。
段木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鍾，起身對著監視科的眾人道：「我中午與人有約，就先走了，你們也收拾一下去吃午飯吧。」
「是。」
告別監視科眾人後，段木徑直離開了監理棟，但並沒有向二番隊外走去，而是來到了副隊長辦公室。
來到副隊長辦公室門前，段木敲了幾下門，不等裡面回應便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大前田正一邊吃著零食，一邊聽著屬下的匯報。
對於段木的到來，無論是大前田，還是正在進行匯報的警邏隊隊士，兩人都只是看了一眼後便收回了目光，繼續進行匯報。
段木則是輕車熟路的往沙發上一躺，臉上露出了舒暢之色。
不得不說……
高級的沙發，躺著就是舒服。
據段木所知，這沙發是大前田花大價錢從技術開發局訂做的，上面存在許多段木無法理解的技術……按照大前田的說法，躺在上面不僅可以舒筋活血，還附帶按摩功能，只需要釋放微弱的靈壓，沙發就能自主操控靈子，以靈子對躺在上面之人的各個穴位進行按摩。
自從發現了這一點，段木每次來大前田這裡，都會在這沙發上躺上一陣。
不過，好歸好，價格卻是昂貴到了極點。
段木算過，如果拿出自己全部家當的話，大概能買一個沙發的坐墊回去……
「可以了。」
辦公桌後的大前田，對著面前隊士點了點頭：「你先下去吧。」
「是。」
那名警邏隊隊士應了一聲，轉而離開了副隊長辦公室，見其離開後……
嘭！
大前田一腳直接踢在了沙發上，沒好氣的道：「要不乾脆把本大爺的副隊長職位，讓給你吧？」
「嘿嘿。」
段木也沒在意，嘿嘿笑著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要踢往我身上踢，可別把沙發給踢壞了。」
「……說的好像我能踢到你似得。」
大前田哼了一聲，隨即一屁股坐在了段木身邊，將剛剛坐起的段木彈了起來：「我都說多少次了，讓你等我說完『請進』以後再推門進來！」
「那要不……」
「別廢話了，今天叫你來是讓你去我家吃飯，有人想要見你一面。」
大前田說到最後，臉一黑：「你這混蛋是不是對外宣稱我是你貴族街萬事屋的聯繫人了？為什麼找你的人，老是跑來我家找我呢？」
有人想見我一面？
段木聞言眉頭一皺，下意識問道：「綱彌代家嗎？」
他從來沒有對外宣稱過大前田是貴族街萬事屋的聯繫人，因為根本不需要，有貴族想要聯繫自己的話，一般都是通過金印會來聯繫自己，或者直接聯繫自己在商業街的分店。
而大前田的話語中，隱隱給人一種不願得罪對方的感覺。
大前田家雖然只是下級貴族，但他們家的地位卻有些特殊，哪怕面對上級貴族都有自信能夠平起平坐。之所以會這樣，一方面是因為大前田家那雄厚無比的財力，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大前田家頗受四楓院家的照顧。
地位足以讓大前田感到忌憚，並且對自己感興趣的人，段木也只能夠想到那個從未有過接觸過，但卻可能是將自己引去虛圈的罪魁禍首——綱彌代家。
「綱彌代？」
大前田聞言一愣，隨即仿佛想到了什麼，那張胖臉抽搐了一下道：「為什麼『綱彌代家』四個字會從你嘴裡說出來？你這傢伙不會是得罪綱彌代家了吧？」
說罷，這貨把屁股往一邊挪了挪，大有一種隨時會說出『我不認識你』五個字的架勢。
「怎麼可能。」
段木聞言，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自己暗中調查綱彌代家的事情被發現了呢。
「我只是覺得以前哥您的地位，也只有曾經五大貴族之首的綱彌代家，才有資格讓您這麼重視。」
大前田並沒有被段木敷衍過去，而是語氣凝重的道：「我警告你，你得罪什麼人都行，但唯獨四大貴族，絕對不要去招惹，如果你現在有在暗中調查『綱彌代家』的話，也立即停止！」
「還有，以後絕對不要在隱秘機動外，隨便與人提起『綱彌代家』四個字。」
大前田頓了一下，繼續道：「你也不是不知道，綱彌代家一直把持著映像廳，如果不是我們隱秘機動因為職責關係，借用『天賜兵裝番』的神器隔絕了所有監視與探查，你在說出『綱彌代家』四個字後，下一秒就有可能傳入綱彌代家耳中。」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不會去主動招惹綱彌代家，應該是綱彌代家做了什麼引起你警惕的事，但必須忍耐，否則就算你背後的志波家也保不住你。」
聞言，段木有些詫異的看了眼大前田，雖然早就知道這貨內在要遠比外表來的精明，但段木還真沒想到僅僅一句話，他就能夠想到這麼多。
猶豫了一下，段木並沒有繼續隱瞞，而是將前往虛圈的始末、還有自己的猜測從頭到尾給大前田講述一遍，只不過隱去了『浦原喜助』提供的情報，只是說這是自己的猜測。
關係好歸關係好，職責歸職責。
段木可以肯定，等自己離開後，大前田必然會去與碎蜂進行匯報，與其讓他們亂猜，不如直接告訴他們事情的始末。
而且，段木也不認為將自己引到虛圈，是綱彌代這個家族的整體行為，原因很簡單……
身為四大貴族的綱彌代家，想要針對自己，完全不需要這麼麻煩，正如大前田所說，他們並不會因為有志波家為自己撐腰而有所顧忌。
按照段木的推測，針對自己的應該是綱彌代家的某個人。
而且這個人在綱彌代家的地位應該並不高，否則完全可以利用家族力量對付自己，而不是找一個自己記憶中沒有的『完現術者』將自己引去虛圈。
哪怕到了現在，段木也不明白對方為何要引自己去虛圈，更不明白，他為何要在暗中觀察自己。
當然，也不是毫無頭緒。
以映像廳的監視，自己身體的特殊性，極有可能被他知曉。
念及此處，段木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
無可奈何……
畢竟在遇到浦原喜助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體與靈體有什麼區別，自然不可能提前做好防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