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緹魯蒂的搜尋
瀞靈廷，技術開發局。
「還沒有搜尋到信號嗎？」
清原紡看著一眾擺弄儀器的技術開發局成員，臉色有些難看：「你們交給段木老大的指令神機，真的增強信號了嗎？都過去五天了，如果真的有增強的話，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無法搜尋到段木老大的位置？」
「並不是搜尋不到。」
一個平穩的聲音傳來：「而是指令神機遭到損毀，請不要在讓我一再重複同樣的話。」
清原紡眉頭微微一皺，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身著研究員服裝，頭上長三個角的青年打著哈欠，從外面走來：「由我們技術開發局加強過信號的指令神機，如果沒有損毀是絕對不會丟失追蹤信號的。」
「五天前，你們監理隊那位段木老大抵達虛圈後，並沒有出現信號不穩的跡象，從始至終都處於我們的監視之下；直到他接收到藤原兄妹的指令神機信號，並且與兩人匯合後不久，我們這裡才失去了對他的追蹤。」
三角青年抬頭看了眼清原紡，繼續道：「據我們推測，他極有可能是在這期間與人……或者與虛發生了激烈戰鬥，導致隨身攜帶的指令神機損毀。」
清原紡看著長角青年，目光有些冰冷。
雖說眼前這個名為『阿近』的青年是十二番隊三席，身份地位上要比他這個二番隊五席高出很多，但今天他來這裡卻不是以二番隊的身份，而是以隱秘機動監理隊副隊長的身份。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如今的阿近雖然是十二番隊三席，但和他那位隊長一樣，阿近曾經也是由他監理的蛆蟲之巢囚犯。
「那解決方案呢？」
「沒辦法。」
阿近一攤手，道：「而且，在他去虛圈以前，我們已經一再提醒過他，無論如何都不要讓指令神機損壞，這是我們唯一能夠定位到他所處之地的方式。」
雖說作為曾經的囚犯，他對眼前這個獄卒極為厭惡，但這番話卻不是假話，他還不至於為了以前的恩怨，刻意的去給監理隊添堵。
「難道就不能隨便找個位置先將黑腔開啟，然後等待段木老大過來嗎？或者乾脆將黑腔開在段木老大剛抵達虛圈的位置上。」
「不可能的。」
阿近搖了搖頭：「你以為黑腔是那麼容易就能開啟的嗎？我所設計的黑腔僅能夠持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並且極其不穩定，勉強只能承受副隊長級的人通過。」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抬頭看著清原紡道：
「有件事我先前忘記說了，就算指令神機沒有損毀，你們監理隊那位隊長，也無法通過黑腔回來。」
「嗯？」
「因為我在他的指令神機中裝了自檢程序，本來是為了採集他從黑腔中回來時『靈體變化數據』而安裝的，但在指令神機遭到損毀的一分鐘前，他的靈體密度不知為何突然暴漲，在一瞬間便提升到了隊長級，已經超出黑腔的所能通過靈體強度上限。」
「這是靈體上的變化，並不是隱匿了靈壓就能夠通過，以他的靈體強度進入黑腔，只會讓黑腔瞬間崩潰。」
清原紡瞳孔猛的一縮，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段木老大……
到了隊長級？
這怎麼可能！？
作為從段木來到尸魂界後，就一直監視著段木的監理隊副隊長，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段木老大的實力。
甚至於……
曾經有段日子，監理隊在他的帶領下，一直熱衷於想盡一切辦法的挖段木老大黑料。
他可以確信，段木老大的靈壓一直都處於副隊長的級別。
只不過戰績恐怖的完全不像是副隊長，無論是與更木劍八交戰，還是在限定狀態下拖住銀城空吾，都說明段木老大所能發揮出的殺傷力，要遠超靈壓上的表現。
而眼前這傢伙，居然說段木老大靈壓強度已經達到了隊長級。
「……你這一臉『突然安心』的表情是怎麼回事？」阿近看著清原紡逐漸歸於平靜的神色，忍不住道：「別忘了，那裡可是虛圈，就算是隊長級的人物身陷當中，也是完全有可能死在那裡的。」
「不，段木老大不一樣！」清原紡道。
以副隊長級別的靈壓，段木老大都能夠勉強與隊長級的人交戰，那現在段木老大靈壓強度達到隊長級，哪怕是身處於虛圈，也絕對不會出什麼問題。
要知道無論是斬拳鬼走，還是其他戰鬥技巧，段木老大都具備極強造詣。
隱秘機動五個分隊的成員，如果遇到修煉上的難題，只要請教段木老大，那無論什麼難題都會豁然開朗；而且段木老大還時不時的抽出時間，細心教導隱秘機動的隊士，甚至於大前田副隊長都接受過段木老大的指導。
「嘖~~」
阿近目光詭異的看了眼清原紡：「我突然對你們監理隊那位臨時隊長有些好奇了，居然能夠讓你們這麼相信。」
「那阿近三席，除了黑腔以外，還有什麼別的方法嗎？」
聽聞了好消息後，清原紡的語氣都柔和了許多：「或者有沒有可能通過其他方法先與段木老大取得聯繫？」
「想接他回來，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
阿近頓了一下，繼續道：「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找一頭虛，開啟虛腔，將他送到現世去。」
「還有呢？」清原紡直接道。
身為死神……嗯，段木老大雖然不是死神，但在虛眼中他應該和死敵死神沒有什麼區別，是絕對不可能為段木老大開啟虛腔的。
「我說的開啟虛腔，並不是找虛專門為他開啟虛腔，而是如他去時一般，趁虛開啟虛腔前往現世時搭順風車。」
阿近說到這裡，搖了搖頭：「不過，沒有我們技術開發局為他提前監測到虛腔開啟位置，在那麼大的虛圈，恰好遇到前往現世的虛，並且在短短几秒內衝進虛腔的機率，可以說微乎其微。」
「而第二個方法……就是請你們碎蜂隊長出面到一番隊進行申請，得到山本總隊長允許後，再下達指令，由我們隊長製造一個穩定的黑腔，讓它處於完全狀態，使隊長級可以自由通過。」
「以我們隊長的能力，大概只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就能製造出來吧。」
聞言，清原紡眉頭一皺。
因為無論是請碎蜂隊長出面，還是得到山本總隊長許可，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且三個月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
相比來說，反而是找只虛搭順風車的概率更大一些。
「謝謝了。」
「可以。」
……
與此同時，距離虛夜宮極遠的外圈。
一隻只虛在荒蕪白沙上奔跑、廝殺，相互吞食。
這無比血腥的一幕，可以說是虛圈中的常態，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不斷上演。
材質類似石英的枯木，穿插在白沙之間，這些枯木其實遠不止表面看起來這麼低矮，因為所有的枯木，其實都是一棵大樹的尖端，而枯木的根部則生長於白沙之下的大虛之森！
能夠從大虛之森穿過無比厚重的白沙，抵達虛圈表面，足以說明大虛之森樹木的巨大。
一處沙丘陰影中，低矮枯木撐起了一個僅供一人通過的洞口。
深入洞口後，則是一條被強行開闢出來的隧道，沿著隧道一路向下，當走出隧道後，映入眼帘的是由通天樹木組成的森林。
大虛之森！
不同於虛圈表面，這裡有著堅實的土壤。
高大的樹木間，一個個高如大廈般的身影在當中不斷穿梭。
這些身影都具備相同外貌，數十米高的黑色長體，看上去有些類似於巫婆的披風，而臉上則是呈現出小丑一樣的長鼻子和白面具。
高大身影，正是所謂的基力安。
不同於虛圈表面上的虛，基力安呈現出一種群居的狀態，漫無目的的遊蕩在大虛之森當中。
不過在保持相同速度遊蕩的大虛中，卻有一隻大虛脫離了隊伍，向著其他方向走去，而在其肩膀上則是坐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
少女身高大概在一米四五左右，留著一頭紫色波浪髮捲，穿著吊帶襪的潔白雙腳在基力安肩膀上晃來晃去。
這少女，正是十刃中NO·5-緹魯蒂·桑達薇琪。
「哈~~」
緹魯蒂一臉睏乏的打了個哈欠，口中發出一陣呢喃聲：「到底躲哪裡去了呢？」
五天前在從屬官那裡得知，有個實力極強的死神來到虛圈後，她同樣向著匯報地點趕去。
只不過等她趕到時，戰鬥已然結束。
但不同於被封印了半分鐘的諾伊特拉，她看到了那名與諾伊特拉戰鬥的死神離去背影。
不過那背影只在她視野中停留了一瞬間，等她再去尋找時，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論是靈壓、還是氣息，都探查不到絲毫，就仿佛那個背影只是自己的錯覺一般。
對於女性破面一向都極為鄙夷的諾伊特拉見狀，也沒有詢問，而是直接返回了虛夜宮。
因為連他『搜指法』都找不到的人，面前這個即將被淘汰的廢物，根本不可能知道那個死神的所在。
他之所以這麼自信，完全是因為他的搜指法與一般的探查迴路不同，這是一種透過手觸碰物體、例如地面的白沙來搜查對方的技巧，甚至可以以此來判斷對方的潛在狀況和實力。
可以說只要對方還在自己的探查範圍內，就絕對不可能逃脫自己的搜捕。
而他的搜指法，可以覆蓋近半個虛圈，以那個死神的速度，絕對不可能在短短半分鐘內，跨越近半個虛圈；能夠躲開他的搜捕，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在自己被拉入那莫名奇妙的空間後，對方通過什麼方法離開了虛圈。
諾伊特拉這種莫名的自信，也讓緹魯蒂省去了許多麻煩。
在其離開後，她便開始沿著最後看到那個背影的方向展開了搜尋，不過她的搜尋範圍並不大，僅限於背影消失的大概方位。
因為與諾伊特拉一樣，緹魯蒂同樣不認為對方能夠在一瞬間脫離自己的視野。
他必然是通過什麼取巧的方法躲了起來，然後隱匿了氣息。
而結果與她猜測一樣，沒多久她便找到了那個通往大虛之森的隧道，來到大虛之森後，緹魯蒂與地表上一樣，並沒有離開這片區域，而是在這片區域中展開搜尋。
但這次搜尋，卻沒有地面上那麼容易，五天下來，她幾乎已經將這片區域翻了個遍，依舊沒有找到絲毫那死神的存在痕跡。
這讓緹魯蒂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追錯了方向。
「還是說在那麼嚴重的傷勢下，他仍然硬挺著離開了這片區域？」
緹魯蒂眉頭一皺，有些猶豫要不要擴大搜索範圍。
大虛之森與虛圈表面不同，極為廣闊，無論是外圈，還是虛夜宮所在的內圈都囊括在內。
擴大搜索範圍的話，必須要找到一個準確的方向，要麼向內圈方向擴大，要麼向著更外圈的地方擴大。
畢竟，任何探查氣息的技巧，都無法找到那名死神，她所能做的只有用肉眼在各個能夠藏人的角落裡搜尋。
偌大的虛圈，依靠肉眼進行大規模搜尋……
她可能需要幾十年的時間，而且這還是在對方沒有被基力安吃掉的情況下。
嗯？
緹魯蒂眉頭一挑，腦海中隱隱仿佛想到了什麼。
基力安雖然能夠被身為亞丘卡斯的她操控，但除了個別以外，絕大多數都沒有任何神志，完全依靠本能搜尋目標並且吞噬。
如果一個沒有絲毫氣息流露的人，如自己這般藏在身材巨大的基力安身體某處，那毫無神志的基力安是絕對不可能發現對方存在的。
從對方逃跑到她追來，中間經歷的時間極短。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一個隨時可能會昏厥的人，想找到一個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藏身處。
那最好的隱藏地方……
就是藏在遍地都是的基力安身上！！
……
「還沒有搜尋到信號嗎？」
清原紡看著一眾擺弄儀器的技術開發局成員，臉色有些難看：「你們交給段木老大的指令神機，真的增強信號了嗎？都過去五天了，如果真的有增強的話，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無法搜尋到段木老大的位置？」
「並不是搜尋不到。」
一個平穩的聲音傳來：「而是指令神機遭到損毀，請不要在讓我一再重複同樣的話。」
清原紡眉頭微微一皺，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身著研究員服裝，頭上長三個角的青年打著哈欠，從外面走來：「由我們技術開發局加強過信號的指令神機，如果沒有損毀是絕對不會丟失追蹤信號的。」
「五天前，你們監理隊那位段木老大抵達虛圈後，並沒有出現信號不穩的跡象，從始至終都處於我們的監視之下；直到他接收到藤原兄妹的指令神機信號，並且與兩人匯合後不久，我們這裡才失去了對他的追蹤。」
三角青年抬頭看了眼清原紡，繼續道：「據我們推測，他極有可能是在這期間與人……或者與虛發生了激烈戰鬥，導致隨身攜帶的指令神機損毀。」
清原紡看著長角青年，目光有些冰冷。
雖說眼前這個名為『阿近』的青年是十二番隊三席，身份地位上要比他這個二番隊五席高出很多，但今天他來這裡卻不是以二番隊的身份，而是以隱秘機動監理隊副隊長的身份。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如今的阿近雖然是十二番隊三席，但和他那位隊長一樣，阿近曾經也是由他監理的蛆蟲之巢囚犯。
「那解決方案呢？」
「沒辦法。」
阿近一攤手，道：「而且，在他去虛圈以前，我們已經一再提醒過他，無論如何都不要讓指令神機損壞，這是我們唯一能夠定位到他所處之地的方式。」
雖說作為曾經的囚犯，他對眼前這個獄卒極為厭惡，但這番話卻不是假話，他還不至於為了以前的恩怨，刻意的去給監理隊添堵。
「難道就不能隨便找個位置先將黑腔開啟，然後等待段木老大過來嗎？或者乾脆將黑腔開在段木老大剛抵達虛圈的位置上。」
「不可能的。」
阿近搖了搖頭：「你以為黑腔是那麼容易就能開啟的嗎？我所設計的黑腔僅能夠持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並且極其不穩定，勉強只能承受副隊長級的人通過。」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抬頭看著清原紡道：
「有件事我先前忘記說了，就算指令神機沒有損毀，你們監理隊那位隊長，也無法通過黑腔回來。」
「嗯？」
「因為我在他的指令神機中裝了自檢程序，本來是為了採集他從黑腔中回來時『靈體變化數據』而安裝的，但在指令神機遭到損毀的一分鐘前，他的靈體密度不知為何突然暴漲，在一瞬間便提升到了隊長級，已經超出黑腔的所能通過靈體強度上限。」
「這是靈體上的變化，並不是隱匿了靈壓就能夠通過，以他的靈體強度進入黑腔，只會讓黑腔瞬間崩潰。」
清原紡瞳孔猛的一縮，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段木老大……
到了隊長級？
這怎麼可能！？
作為從段木來到尸魂界後，就一直監視著段木的監理隊副隊長，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段木老大的實力。
甚至於……
曾經有段日子，監理隊在他的帶領下，一直熱衷於想盡一切辦法的挖段木老大黑料。
他可以確信，段木老大的靈壓一直都處於副隊長的級別。
只不過戰績恐怖的完全不像是副隊長，無論是與更木劍八交戰，還是在限定狀態下拖住銀城空吾，都說明段木老大所能發揮出的殺傷力，要遠超靈壓上的表現。
而眼前這傢伙，居然說段木老大靈壓強度已經達到了隊長級。
「……你這一臉『突然安心』的表情是怎麼回事？」阿近看著清原紡逐漸歸於平靜的神色，忍不住道：「別忘了，那裡可是虛圈，就算是隊長級的人物身陷當中，也是完全有可能死在那裡的。」
「不，段木老大不一樣！」清原紡道。
以副隊長級別的靈壓，段木老大都能夠勉強與隊長級的人交戰，那現在段木老大靈壓強度達到隊長級，哪怕是身處於虛圈，也絕對不會出什麼問題。
要知道無論是斬拳鬼走，還是其他戰鬥技巧，段木老大都具備極強造詣。
隱秘機動五個分隊的成員，如果遇到修煉上的難題，只要請教段木老大，那無論什麼難題都會豁然開朗；而且段木老大還時不時的抽出時間，細心教導隱秘機動的隊士，甚至於大前田副隊長都接受過段木老大的指導。
「嘖~~」
阿近目光詭異的看了眼清原紡：「我突然對你們監理隊那位臨時隊長有些好奇了，居然能夠讓你們這麼相信。」
「那阿近三席，除了黑腔以外，還有什麼別的方法嗎？」
聽聞了好消息後，清原紡的語氣都柔和了許多：「或者有沒有可能通過其他方法先與段木老大取得聯繫？」
「想接他回來，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
阿近頓了一下，繼續道：「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找一頭虛，開啟虛腔，將他送到現世去。」
「還有呢？」清原紡直接道。
身為死神……嗯，段木老大雖然不是死神，但在虛眼中他應該和死敵死神沒有什麼區別，是絕對不可能為段木老大開啟虛腔的。
「我說的開啟虛腔，並不是找虛專門為他開啟虛腔，而是如他去時一般，趁虛開啟虛腔前往現世時搭順風車。」
阿近說到這裡，搖了搖頭：「不過，沒有我們技術開發局為他提前監測到虛腔開啟位置，在那麼大的虛圈，恰好遇到前往現世的虛，並且在短短几秒內衝進虛腔的機率，可以說微乎其微。」
「而第二個方法……就是請你們碎蜂隊長出面到一番隊進行申請，得到山本總隊長允許後，再下達指令，由我們隊長製造一個穩定的黑腔，讓它處於完全狀態，使隊長級可以自由通過。」
「以我們隊長的能力，大概只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就能製造出來吧。」
聞言，清原紡眉頭一皺。
因為無論是請碎蜂隊長出面，還是得到山本總隊長許可，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且三個月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
相比來說，反而是找只虛搭順風車的概率更大一些。
「謝謝了。」
「可以。」
……
與此同時，距離虛夜宮極遠的外圈。
一隻只虛在荒蕪白沙上奔跑、廝殺，相互吞食。
這無比血腥的一幕，可以說是虛圈中的常態，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不斷上演。
材質類似石英的枯木，穿插在白沙之間，這些枯木其實遠不止表面看起來這麼低矮，因為所有的枯木，其實都是一棵大樹的尖端，而枯木的根部則生長於白沙之下的大虛之森！
能夠從大虛之森穿過無比厚重的白沙，抵達虛圈表面，足以說明大虛之森樹木的巨大。
一處沙丘陰影中，低矮枯木撐起了一個僅供一人通過的洞口。
深入洞口後，則是一條被強行開闢出來的隧道，沿著隧道一路向下，當走出隧道後，映入眼帘的是由通天樹木組成的森林。
大虛之森！
不同於虛圈表面，這裡有著堅實的土壤。
高大的樹木間，一個個高如大廈般的身影在當中不斷穿梭。
這些身影都具備相同外貌，數十米高的黑色長體，看上去有些類似於巫婆的披風，而臉上則是呈現出小丑一樣的長鼻子和白面具。
高大身影，正是所謂的基力安。
不同於虛圈表面上的虛，基力安呈現出一種群居的狀態，漫無目的的遊蕩在大虛之森當中。
不過在保持相同速度遊蕩的大虛中，卻有一隻大虛脫離了隊伍，向著其他方向走去，而在其肩膀上則是坐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
少女身高大概在一米四五左右，留著一頭紫色波浪髮捲，穿著吊帶襪的潔白雙腳在基力安肩膀上晃來晃去。
這少女，正是十刃中NO·5-緹魯蒂·桑達薇琪。
「哈~~」
緹魯蒂一臉睏乏的打了個哈欠，口中發出一陣呢喃聲：「到底躲哪裡去了呢？」
五天前在從屬官那裡得知，有個實力極強的死神來到虛圈後，她同樣向著匯報地點趕去。
只不過等她趕到時，戰鬥已然結束。
但不同於被封印了半分鐘的諾伊特拉，她看到了那名與諾伊特拉戰鬥的死神離去背影。
不過那背影只在她視野中停留了一瞬間，等她再去尋找時，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論是靈壓、還是氣息，都探查不到絲毫，就仿佛那個背影只是自己的錯覺一般。
對於女性破面一向都極為鄙夷的諾伊特拉見狀，也沒有詢問，而是直接返回了虛夜宮。
因為連他『搜指法』都找不到的人，面前這個即將被淘汰的廢物，根本不可能知道那個死神的所在。
他之所以這麼自信，完全是因為他的搜指法與一般的探查迴路不同，這是一種透過手觸碰物體、例如地面的白沙來搜查對方的技巧，甚至可以以此來判斷對方的潛在狀況和實力。
可以說只要對方還在自己的探查範圍內，就絕對不可能逃脫自己的搜捕。
而他的搜指法，可以覆蓋近半個虛圈，以那個死神的速度，絕對不可能在短短半分鐘內，跨越近半個虛圈；能夠躲開他的搜捕，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在自己被拉入那莫名奇妙的空間後，對方通過什麼方法離開了虛圈。
諾伊特拉這種莫名的自信，也讓緹魯蒂省去了許多麻煩。
在其離開後，她便開始沿著最後看到那個背影的方向展開了搜尋，不過她的搜尋範圍並不大，僅限於背影消失的大概方位。
因為與諾伊特拉一樣，緹魯蒂同樣不認為對方能夠在一瞬間脫離自己的視野。
他必然是通過什麼取巧的方法躲了起來，然後隱匿了氣息。
而結果與她猜測一樣，沒多久她便找到了那個通往大虛之森的隧道，來到大虛之森後，緹魯蒂與地表上一樣，並沒有離開這片區域，而是在這片區域中展開搜尋。
但這次搜尋，卻沒有地面上那麼容易，五天下來，她幾乎已經將這片區域翻了個遍，依舊沒有找到絲毫那死神的存在痕跡。
這讓緹魯蒂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追錯了方向。
「還是說在那麼嚴重的傷勢下，他仍然硬挺著離開了這片區域？」
緹魯蒂眉頭一皺，有些猶豫要不要擴大搜索範圍。
大虛之森與虛圈表面不同，極為廣闊，無論是外圈，還是虛夜宮所在的內圈都囊括在內。
擴大搜索範圍的話，必須要找到一個準確的方向，要麼向內圈方向擴大，要麼向著更外圈的地方擴大。
畢竟，任何探查氣息的技巧，都無法找到那名死神，她所能做的只有用肉眼在各個能夠藏人的角落裡搜尋。
偌大的虛圈，依靠肉眼進行大規模搜尋……
她可能需要幾十年的時間，而且這還是在對方沒有被基力安吃掉的情況下。
嗯？
緹魯蒂眉頭一挑，腦海中隱隱仿佛想到了什麼。
基力安雖然能夠被身為亞丘卡斯的她操控，但除了個別以外，絕大多數都沒有任何神志，完全依靠本能搜尋目標並且吞噬。
如果一個沒有絲毫氣息流露的人，如自己這般藏在身材巨大的基力安身體某處，那毫無神志的基力安是絕對不可能發現對方存在的。
從對方逃跑到她追來，中間經歷的時間極短。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一個隨時可能會昏厥的人，想找到一個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藏身處。
那最好的隱藏地方……
就是藏在遍地都是的基力安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