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意外
現世，空座町東部，浦原商店。
黑貓極為靈巧的從窗外大樹越下，直接跳到了布滿各式儀器的房間當中，邁著優雅步伐緩緩走向房間內那道身影身旁。
「喜助，你這傢伙什麼時候有了偷窺的癖好？」
黑貓坐在被它稱為『喜助』的男子身旁，看了眼大熒幕，道：「而且偷窺的對象還是一個男人。」
那大屏幕上，顯示出一位蹲在灌木叢前的青年，而其身後則是站著三名身著死霸裝的死神，正是處於西7區的段木四人。
「哈哈哈，夜一小姐說話真難聽啊。」浦原喜助轉動了一下帽檐：「我只是很好奇他的身體到底是什麼結構罷了…哎……真想去尸魂界親眼看看，如果可以切塊肉帶回來就更好了。」
「咦~~~」
黑貓一臉嫌棄的往旁邊挪了幾步，隨即有些好奇的看著大熒幕道：「你現在連尸魂界都能監視了嗎？」
「上次他來現世的時候，我實在是沒忍住，在他戰鬥時偷偷將監視細菌，融入到了他吸收的靈子當中。」
浦原喜助看著畫面上的黑髮青年，眼中滿是探究之意：「不過，僅限於作為我們據點的西流魂街，如果他前往其他三部流魂街，或者進入有著淨靈壁的瀞靈廷，都會變得無法監視。」
「好在他居住在西流魂街，這也方便我對其進行觀察，不過監視細菌的存在時間有限，再加上一周前他身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瀞靈廷內受了很大的傷勢，我現在也只能看到畫面，而聽不到聲音，就連畫面都斷斷續續的。」
「我是不是應該報警？」黑貓一臉鄙夷的看著浦原喜助：「居然研究出這種窺探他人隱私的東西，你這傢伙真應該被關進牢里去。」
「這可不是我研究的哦。」
浦原喜助嘿嘿一笑：「監視細菌是涅繭利的研究成果，我只是『借用』一下罷了。」
「……你們兩個簡直是一丘之貉。」
黑貓吐槽了一句，轉而看向畫面：「話說回來，他們幾個這是在做什麼？」
「不知道。」浦原喜助搖了搖頭：「我這裡也接收不到聲音，不過看上去好像是在尋找什麼。」
「動了呢？」
黑貓突然道，只見熒幕上一直在交談的四人終於開始了移動，快速向著大山的方向疾馳而出。
……
西7區郊外山脈，四道身影快速的沿著森林疾馳而出。
「你怎麼確定是這個方向的？」
斑目一角看著前方帶路的段木：「擄走那個小鬼的人不是已經清除了所有痕跡嗎？」
「他確實是清除了所有的痕跡，但是……」
段木看向遠方，目光中閃過一抹異色：「經過我改良後的『摑趾追雀』一經釋放，靈壓網就會一遍又一遍的以我為中心擴散，當掃過身具靈壓之人時，無論對方是隱匿了自身靈壓，都會觸動靈壓網。」
「而當中，如果遇到我接觸過的靈壓，更會第一時間被我所察覺。」
雖說是一個失敗品，但這項鬼道卻是段木為了應對『鏡花水月』而創造的，曾經在現世施展時，就連某個藏在空座町的雜貨鋪老闆都被他探查到過一瞬間。
不過……
當發現對方的瞬間，段木就放棄了探查，因為他總覺得那傢伙跟涅繭利一樣，都屬於那種極其危險的研究狂人。如非必要的話，他並不想跟這兩個『你永遠都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暗地裡搞些什麼』的人接觸。
言歸正傳。
只不過……
段木眼中猶豫之色一閃而過。
真的要繼續追蹤嗎？
只是清除了自身痕跡，並不能說明對方的實力，因為使用靈具就能做到這一點，但第一時間察覺到自己的搜尋，並且瞬間打斷段木的探查，這就不是靈具所能做到的了。
以惠美理對他的好感度，在力所能及範疇內的請求，段木都不會拒絕。
但超過了自己能力的請求，段木卻需要仔細思考一下，是否值得了。
而且不同於羽二重那次，冒著生命危險接下委託，可以為自己提供大量經驗值用以增強實力。
惠美理的好感度就算是提升，也得不到太多的經驗值。哪怕突破『60』點後乘以十倍，也只有區區160點，為了這點經驗值完全沒有必要冒險。
念及此處，段木腳下瞬步驀然一止。
身後三人見狀，同時停下，第一時間便進入了戒備狀態，對四周環境展開觀察。
「不要緊張，對方並不在這裡。」
段木先是解釋了一句，隨即迎著三人疑惑的目光，繼續道：「我的搜尋遭到了阻隔，雖然能夠掌握大概方位，但有一點我必須說清楚，能夠在瞬間阻隔我探查的人，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對方的靈壓強度在我數倍以上！」
靈壓強度在段木數倍以上！？
此言一出，斑目一角三人臉色都不由一變。
單以靈壓強度來說，段木哪怕是放在護庭十三隊的副隊長中都處於中流，而靈壓比他強出數倍的人……頂級的副隊長？還是說隊長級！？
看著三人的臉色，段木並沒有催促，無論是否要繼續追下去，這一點都必須要告知三人。
一方面是讓三人做好心裡準備，不要抱有輕視的態度；另一方面，也變相的告訴三人，為了一個流魂街的孩子去與隊長級的死神敵對，根本不值得。
其實關於這一點，段木在來之前就已經有過猜測，否則也不會帶上三人。
雖然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但只是一個隊長級的話，他們四人就算是無法獲勝，存活下來問題也不大；如果一角和躬親都願意全力以赴的話，他們甚至有勝利的可能性，這也是段木最初的底氣。
只不過，先前段木只是以『最壞的打算』帶上了三人，心中並不認為會遭遇到隊長級的敵人，只是認為這是經常接的尋人委託。
但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向著『最壞的打算』的方向而去……
再加上來到這裡後才意識到小介的詭異，讓段木意識到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他『力所能及』的範疇。
「我要繼續追。」
出乎段木意料的是……第一個站出來表態的居然是阿散井戀次，這讓段木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如果只是因為對方可能是隊長，就在明知道有人被擄走的情況下，放棄救援，那以後的日子裡，這一天會一直是我的噩夢！」
迎著段木的目光，阿散井戀次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而且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目標，我從心底對他感到恐懼，哪怕咬緊牙關緊追他的背影不放，但每一次也只敢遠遠的望著他，連他的影子都不敢去踩。」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繼續追下去！」
自己這樣從流魂街走出的野狗，如果連一個不知身份的隊長都不敢上前撕咬的話，又哪裡有資格去追上那個人。
斑目一角看了戀次一眼，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戀次在請求自己教導他修行卍解時，斑目一角就已經知道了他的目標。
這一步，雖然邁出的太早，但戀次會做出這種選擇，他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就算一直以來都自卑的將自己視做野狗，他也從來不缺少克服恐懼，邁步向前的勇氣。
搖了搖頭，斑目一角看向段木，簡單直接的道：「上了戰場還怕死，簡直是對於戰士的侮辱。」
段木撇了撇嘴，沒做評價，轉而看向一旁躬親。
「我已經將『疑似隊長級死神擄掠流魂街有靈威天賦孩子』的始末上報給了隱秘機動。」
綾瀨川躬親晃了晃手中的指令神機：「牽扯到隊長級，隱秘機動對於這件事極為重視，因為隱秘機動那面也經常會接到有『具備成為死神資質』的流魂街居民失蹤的報告，但每次調查都一無所獲。」
「而且根據隱秘機動的回覆來看，真央四十六室對於類似的事件很重視，好像是因為以前曾發生過，所以對此一直都很敏感。」
一口氣說罷，綾瀨川躬親語氣嚴肅的道：「隱秘機動的回覆是以碎蜂隊長名義發來的，這說明歸屬於碎蜂隊長管轄的邢軍已經出動。現在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私人行動了，哪怕你不去，我們也會繼續調查下去。」
綾瀨川躬親的話，讓斑目一角和阿散井戀次都不由看向了段木。
「……」段木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明明這三人最初只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帶著消磨時間的想法跟了過來，但現在怎麼突然變成自己被三人逼著繼續調查下去了呢？
是否繼續，應該是我來決定的吧？
段木黑著臉看向綾瀨川躬親，你的嘴敢再快一點嗎？
滴滴滴滴……
指令神機的鈴聲再次響起，綾瀨川躬親看向手中指令神機，道：「是碎蜂隊長的傳訊，她說自己已經沿著你所攜帶的通廷證追蹤而來，讓你在她趕來之前，無論如何都要繼續追下去！」
講完指令內容，綾瀨川躬親語氣詫異的道：「我怎麼覺得碎蜂隊長對於這件事有些過於重視了？」
「嗯？」
段木原本有些難看的臉色，瞬間好了許多，轉而露出沉思之色。
正如曾經所說，段木雖然克制自己去招惹麻煩，但當有麻煩主動找來時，麻煩就會變成一把鑰匙，將名為『克制』的鎖頭解開；讓段木不會想著去逃避，而是用各種理由來說服自己面對。
可能否解開這把鎖，卻要看這把『鑰匙』的價值。
微微一咬牙，段木看了眼系統好感度界面碎蜂后的數值，微微一咬牙：「給碎蜂隊長傳訊，就告訴她，哪怕對方是隊長，我也絕對會追上對方，希望碎蜂隊長能夠儘快趕來支援！」
綾瀨川躬親目光詭異的看了段木，隨即照做。
段木見狀，再次看向腦海中的好感度界面，等待著結果的到來。
【碎蜂好感度+1，獲得320點經驗值，當前好感度：2】
【碎蜂好感度+1，獲得320點經驗值，當前好感度：3】
【……】
【碎蜂好感度+1，獲得320點經驗值，當前好感度：7】
一直找不到方法增加的好感度開始增長，讓段木眼睛一亮。
但……
我把命都豁出去了，你的好感度只漲6點，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走！」
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個字，段木起身再次向著大山中疾馳而出。
三人隨即跟上。
……
滴滴滴~~
這是一個沒有絲毫燈光的房間，但並不顯黑暗，因為房間各處都有儀器的光芒在閃爍，而在房間的正中心更是有著一面巨大顯示屏。
「東仙隊長貌似惹到了麻煩呢。」
聲音從黑暗中傳來，當中充斥著一種戲謔之意，仿佛對眼下情形感到很愉快一般：「以他們的速度，極有可能在東仙隊長將那孩子體內的『靈王碎片』提取出來前，便找到東仙隊長的位置。」
「而且，隱秘機動已經出動，要不要先通知他撤回來？」
熒幕前，一道身影挺立，看著眼前的大熒幕，光芒映射的臉部陰影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很有趣的縛道。」
溫和的聲音響起：「不過，還談不上麻煩，只是一段增加趣味的小插曲罷了，交給要去解決即可。」
「那如果解決不了呢？」
「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區別只在於用什麼方法。」
……
西三區·鯉伏山，一處隱蔽的溶洞之內。
「融合的程度比預想中還要緊密。」漆黑的溶洞內，傳出一聲呢喃：「想要將碎片徹底提取出來，還需要至少半個小時。」
話語聲停下，說話的人仿佛在猶豫什麼。
計劃出了問題。
從靈體中提取『靈王碎片』這種事，他已經進行過許多次，雖說會令被提取之人靈魂受到損傷，但並不會因此而死亡。
十番隊的副隊長就是一個最大的例子。
按照原本的計劃，這孩子家人趕往38區的幾個小時內，自己完全能夠將碎片提取了出來，有充足時間將這孩子送回原位，到時就算有人前來調查，也只會認為這孩子走失後遭遇了什麼危險，所以身體有些虛弱。
但意外卻是接連發生……
先是這孩子的融合程度超出預料，降低了提取速度；再有就是那個叫『段木』的年輕人，察覺的太快，而且由於沒想過有被發現的可能性，對方的探查類鬼道也讓他措手不及。
不同於那位大人，他並不喜歡這種意外！
……
黑貓極為靈巧的從窗外大樹越下，直接跳到了布滿各式儀器的房間當中，邁著優雅步伐緩緩走向房間內那道身影身旁。
「喜助，你這傢伙什麼時候有了偷窺的癖好？」
黑貓坐在被它稱為『喜助』的男子身旁，看了眼大熒幕，道：「而且偷窺的對象還是一個男人。」
那大屏幕上，顯示出一位蹲在灌木叢前的青年，而其身後則是站著三名身著死霸裝的死神，正是處於西7區的段木四人。
「哈哈哈，夜一小姐說話真難聽啊。」浦原喜助轉動了一下帽檐：「我只是很好奇他的身體到底是什麼結構罷了…哎……真想去尸魂界親眼看看，如果可以切塊肉帶回來就更好了。」
「咦~~~」
黑貓一臉嫌棄的往旁邊挪了幾步，隨即有些好奇的看著大熒幕道：「你現在連尸魂界都能監視了嗎？」
「上次他來現世的時候，我實在是沒忍住，在他戰鬥時偷偷將監視細菌，融入到了他吸收的靈子當中。」
浦原喜助看著畫面上的黑髮青年，眼中滿是探究之意：「不過，僅限於作為我們據點的西流魂街，如果他前往其他三部流魂街，或者進入有著淨靈壁的瀞靈廷，都會變得無法監視。」
「好在他居住在西流魂街，這也方便我對其進行觀察，不過監視細菌的存在時間有限，再加上一周前他身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瀞靈廷內受了很大的傷勢，我現在也只能看到畫面，而聽不到聲音，就連畫面都斷斷續續的。」
「我是不是應該報警？」黑貓一臉鄙夷的看著浦原喜助：「居然研究出這種窺探他人隱私的東西，你這傢伙真應該被關進牢里去。」
「這可不是我研究的哦。」
浦原喜助嘿嘿一笑：「監視細菌是涅繭利的研究成果，我只是『借用』一下罷了。」
「……你們兩個簡直是一丘之貉。」
黑貓吐槽了一句，轉而看向畫面：「話說回來，他們幾個這是在做什麼？」
「不知道。」浦原喜助搖了搖頭：「我這裡也接收不到聲音，不過看上去好像是在尋找什麼。」
「動了呢？」
黑貓突然道，只見熒幕上一直在交談的四人終於開始了移動，快速向著大山的方向疾馳而出。
……
西7區郊外山脈，四道身影快速的沿著森林疾馳而出。
「你怎麼確定是這個方向的？」
斑目一角看著前方帶路的段木：「擄走那個小鬼的人不是已經清除了所有痕跡嗎？」
「他確實是清除了所有的痕跡，但是……」
段木看向遠方，目光中閃過一抹異色：「經過我改良後的『摑趾追雀』一經釋放，靈壓網就會一遍又一遍的以我為中心擴散，當掃過身具靈壓之人時，無論對方是隱匿了自身靈壓，都會觸動靈壓網。」
「而當中，如果遇到我接觸過的靈壓，更會第一時間被我所察覺。」
雖說是一個失敗品，但這項鬼道卻是段木為了應對『鏡花水月』而創造的，曾經在現世施展時，就連某個藏在空座町的雜貨鋪老闆都被他探查到過一瞬間。
不過……
當發現對方的瞬間，段木就放棄了探查，因為他總覺得那傢伙跟涅繭利一樣，都屬於那種極其危險的研究狂人。如非必要的話，他並不想跟這兩個『你永遠都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暗地裡搞些什麼』的人接觸。
言歸正傳。
只不過……
段木眼中猶豫之色一閃而過。
真的要繼續追蹤嗎？
只是清除了自身痕跡，並不能說明對方的實力，因為使用靈具就能做到這一點，但第一時間察覺到自己的搜尋，並且瞬間打斷段木的探查，這就不是靈具所能做到的了。
以惠美理對他的好感度，在力所能及範疇內的請求，段木都不會拒絕。
但超過了自己能力的請求，段木卻需要仔細思考一下，是否值得了。
而且不同於羽二重那次，冒著生命危險接下委託，可以為自己提供大量經驗值用以增強實力。
惠美理的好感度就算是提升，也得不到太多的經驗值。哪怕突破『60』點後乘以十倍，也只有區區160點，為了這點經驗值完全沒有必要冒險。
念及此處，段木腳下瞬步驀然一止。
身後三人見狀，同時停下，第一時間便進入了戒備狀態，對四周環境展開觀察。
「不要緊張，對方並不在這裡。」
段木先是解釋了一句，隨即迎著三人疑惑的目光，繼續道：「我的搜尋遭到了阻隔，雖然能夠掌握大概方位，但有一點我必須說清楚，能夠在瞬間阻隔我探查的人，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對方的靈壓強度在我數倍以上！」
靈壓強度在段木數倍以上！？
此言一出，斑目一角三人臉色都不由一變。
單以靈壓強度來說，段木哪怕是放在護庭十三隊的副隊長中都處於中流，而靈壓比他強出數倍的人……頂級的副隊長？還是說隊長級！？
看著三人的臉色，段木並沒有催促，無論是否要繼續追下去，這一點都必須要告知三人。
一方面是讓三人做好心裡準備，不要抱有輕視的態度；另一方面，也變相的告訴三人，為了一個流魂街的孩子去與隊長級的死神敵對，根本不值得。
其實關於這一點，段木在來之前就已經有過猜測，否則也不會帶上三人。
雖然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但只是一個隊長級的話，他們四人就算是無法獲勝，存活下來問題也不大；如果一角和躬親都願意全力以赴的話，他們甚至有勝利的可能性，這也是段木最初的底氣。
只不過，先前段木只是以『最壞的打算』帶上了三人，心中並不認為會遭遇到隊長級的敵人，只是認為這是經常接的尋人委託。
但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向著『最壞的打算』的方向而去……
再加上來到這裡後才意識到小介的詭異，讓段木意識到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他『力所能及』的範疇。
「我要繼續追。」
出乎段木意料的是……第一個站出來表態的居然是阿散井戀次，這讓段木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如果只是因為對方可能是隊長，就在明知道有人被擄走的情況下，放棄救援，那以後的日子裡，這一天會一直是我的噩夢！」
迎著段木的目光，阿散井戀次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而且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目標，我從心底對他感到恐懼，哪怕咬緊牙關緊追他的背影不放，但每一次也只敢遠遠的望著他，連他的影子都不敢去踩。」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繼續追下去！」
自己這樣從流魂街走出的野狗，如果連一個不知身份的隊長都不敢上前撕咬的話，又哪裡有資格去追上那個人。
斑目一角看了戀次一眼，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戀次在請求自己教導他修行卍解時，斑目一角就已經知道了他的目標。
這一步，雖然邁出的太早，但戀次會做出這種選擇，他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就算一直以來都自卑的將自己視做野狗，他也從來不缺少克服恐懼，邁步向前的勇氣。
搖了搖頭，斑目一角看向段木，簡單直接的道：「上了戰場還怕死，簡直是對於戰士的侮辱。」
段木撇了撇嘴，沒做評價，轉而看向一旁躬親。
「我已經將『疑似隊長級死神擄掠流魂街有靈威天賦孩子』的始末上報給了隱秘機動。」
綾瀨川躬親晃了晃手中的指令神機：「牽扯到隊長級，隱秘機動對於這件事極為重視，因為隱秘機動那面也經常會接到有『具備成為死神資質』的流魂街居民失蹤的報告，但每次調查都一無所獲。」
「而且根據隱秘機動的回覆來看，真央四十六室對於類似的事件很重視，好像是因為以前曾發生過，所以對此一直都很敏感。」
一口氣說罷，綾瀨川躬親語氣嚴肅的道：「隱秘機動的回覆是以碎蜂隊長名義發來的，這說明歸屬於碎蜂隊長管轄的邢軍已經出動。現在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私人行動了，哪怕你不去，我們也會繼續調查下去。」
綾瀨川躬親的話，讓斑目一角和阿散井戀次都不由看向了段木。
「……」段木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明明這三人最初只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帶著消磨時間的想法跟了過來，但現在怎麼突然變成自己被三人逼著繼續調查下去了呢？
是否繼續，應該是我來決定的吧？
段木黑著臉看向綾瀨川躬親，你的嘴敢再快一點嗎？
滴滴滴滴……
指令神機的鈴聲再次響起，綾瀨川躬親看向手中指令神機，道：「是碎蜂隊長的傳訊，她說自己已經沿著你所攜帶的通廷證追蹤而來，讓你在她趕來之前，無論如何都要繼續追下去！」
講完指令內容，綾瀨川躬親語氣詫異的道：「我怎麼覺得碎蜂隊長對於這件事有些過於重視了？」
「嗯？」
段木原本有些難看的臉色，瞬間好了許多，轉而露出沉思之色。
正如曾經所說，段木雖然克制自己去招惹麻煩，但當有麻煩主動找來時，麻煩就會變成一把鑰匙，將名為『克制』的鎖頭解開；讓段木不會想著去逃避，而是用各種理由來說服自己面對。
可能否解開這把鎖，卻要看這把『鑰匙』的價值。
微微一咬牙，段木看了眼系統好感度界面碎蜂后的數值，微微一咬牙：「給碎蜂隊長傳訊，就告訴她，哪怕對方是隊長，我也絕對會追上對方，希望碎蜂隊長能夠儘快趕來支援！」
綾瀨川躬親目光詭異的看了段木，隨即照做。
段木見狀，再次看向腦海中的好感度界面，等待著結果的到來。
【碎蜂好感度+1，獲得320點經驗值，當前好感度：2】
【碎蜂好感度+1，獲得320點經驗值，當前好感度：3】
【……】
【碎蜂好感度+1，獲得320點經驗值，當前好感度：7】
一直找不到方法增加的好感度開始增長，讓段木眼睛一亮。
但……
我把命都豁出去了，你的好感度只漲6點，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走！」
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個字，段木起身再次向著大山中疾馳而出。
三人隨即跟上。
……
滴滴滴~~
這是一個沒有絲毫燈光的房間，但並不顯黑暗，因為房間各處都有儀器的光芒在閃爍，而在房間的正中心更是有著一面巨大顯示屏。
「東仙隊長貌似惹到了麻煩呢。」
聲音從黑暗中傳來，當中充斥著一種戲謔之意，仿佛對眼下情形感到很愉快一般：「以他們的速度，極有可能在東仙隊長將那孩子體內的『靈王碎片』提取出來前，便找到東仙隊長的位置。」
「而且，隱秘機動已經出動，要不要先通知他撤回來？」
熒幕前，一道身影挺立，看著眼前的大熒幕，光芒映射的臉部陰影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很有趣的縛道。」
溫和的聲音響起：「不過，還談不上麻煩，只是一段增加趣味的小插曲罷了，交給要去解決即可。」
「那如果解決不了呢？」
「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區別只在於用什麼方法。」
……
西三區·鯉伏山，一處隱蔽的溶洞之內。
「融合的程度比預想中還要緊密。」漆黑的溶洞內，傳出一聲呢喃：「想要將碎片徹底提取出來，還需要至少半個小時。」
話語聲停下，說話的人仿佛在猶豫什麼。
計劃出了問題。
從靈體中提取『靈王碎片』這種事，他已經進行過許多次，雖說會令被提取之人靈魂受到損傷，但並不會因此而死亡。
十番隊的副隊長就是一個最大的例子。
按照原本的計劃，這孩子家人趕往38區的幾個小時內，自己完全能夠將碎片提取了出來，有充足時間將這孩子送回原位，到時就算有人前來調查，也只會認為這孩子走失後遭遇了什麼危險，所以身體有些虛弱。
但意外卻是接連發生……
先是這孩子的融合程度超出預料，降低了提取速度；再有就是那個叫『段木』的年輕人，察覺的太快，而且由於沒想過有被發現的可能性，對方的探查類鬼道也讓他措手不及。
不同於那位大人，他並不喜歡這種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