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咕涌
段木跟在虎徹勇音身旁，神色有些詭異。
去現世？
雖說段木很久以前就很想去現世看看了，但是……
插花會呢！？
我為了這場插花會，可是提前一個星期就在準備。
不僅熬夜閱讀了大量插花方面的書籍，還從西流魂街找了許多現世的花藝大師，狠狠的惡補了一番知識，就為了今天能夠給卯之花烈留下一個好印象。
話雖如此，但看虎徹勇音等人那一臉嚴肅的模樣，今天的插花會大概率是取消了。
「現世發生了什麼事嗎？」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虎徹勇音搖了搖頭：「我們只是剛接到緊急通知，讓我們立即前往現世，救治三番隊的隊士。」
「三番隊？」
段木微微一怔，雖說沒有刻意的去調查過，但通過『瀞靈廷通訊』雜誌，段木對於護庭十三隊各番隊的職責也了解一些。
一般來說，負責在現世駐紮的死神，基本都是由淨化部隊的成員擔任，也就是浮竹十四郎所帶領的十三番隊。
可現在虎徹勇音卻說他們接到的通知，是前往現世，治療三番隊的受傷成員。
沒記錯的話，三番隊的主要職責是支援，跟職責為救援的五番隊有些相似，但卻有些微妙的差別。
支援一般來說，是求援的死神力量不足，所以需要援助，但並沒有生命危險，三番隊出動主要目標是負責殲滅敵人，次要目標才是保證求助死神的安全。
而救援則不同，救援的主要目標是保證求助死神安全，次要目標才是殲滅敵人，而且五番隊出動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需要救援的人……
不止一個，而是有複數以上的需要救援者。
三番隊出動，說明現世駐紮的死神，遇到了自己無法擊潰的敵人，故而請求了支援；而現在四番隊出動，接到前往現世治療三番隊隊士的任務，這說明……
「支援部隊出事了嗎？」
虎徹勇音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
段木眉頭一皺，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就此離去，原因很簡單……
支援部隊出事了，那接下來救援部隊很有可能會前往現世，這意味著五番隊的隊長也有可能出現在這一次的救援任務當中。
至於四番隊……
無論戰況多麼激烈，四番隊都不需要參與戰鬥，醫療救護部隊的職責就是在戰場後方治療傷者。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四番隊大多數成員都不適合戰鬥，甚至於不知道怎麼戰鬥。
要不要走？
段木眼中閃過一抹遲疑之色。
「具體的詳情，等到了穿界門那裡應該就知道了。」虎徹勇音道：「這次的行動是由卯之花隊長負責，我接到的指令也是卯之花隊長下達的。」
「卯之花隊長也去？」段木眼睛一亮。
不走了……
段木眼中遲疑之色盡去，轉而露出無比堅定的神色：「人命關天，我們再加快一些速度吧！！」
虎徹勇音看著段木那一臉堅定的神色，心中不由感嘆，果然不愧是段木先生，不是四番隊正式隊士的他，明明沒有義務去救援他人，卻如此關心他人的安危。
自己也要更加努力了，爭取早日將段木先生招收到四番隊中來！！
一行十數人，徑直離開了外圍區域，趕往瀞靈廷中心區域。
隨著前行，周圍街景逐漸變得陌生，得到通廷證的這些天裡，段木已經將自己能去的地方逛了個遍。
但他的通廷證能夠通行的區域僅限於外圍與地處偏僻綜合救護所，無法進入其他番隊所管轄的區域。
而他們現在所要前往的區域，正是十三番隊所管轄的區域。
十三番隊是淨化部隊，主要職責是為現世的靈魂進行魂葬與清繳出現在現世的虛，由於需要經常往返現世的緣故，所以從尸魂界前往現世的穿界門就設立在十三番隊的隊舍當中。
離開外圍的住宅區後，虎徹勇音頓時加快了瞬步的速度，支援部隊的情況不明，早一秒趕到現世，也許就能多救下一人，所以必須要快！！
但她也沒有忘記身後隊員，並沒有全速行進，而是習慣性的將速度壓制在隊士們勉強能夠跟上的程度。
可以這樣的速度行進了不到兩分鐘，虎徹勇音臉色一變，急忙轉頭向著身後看去。
她突然想起，這次跟自己來的人中，並不是只有四番隊的隊士，還有臨時加入的段木先生。
而段木的靈壓，勉強只有真央靈術院學員的程度，這樣的速度基本不可能跟上。
然而……
「怎麼了？」
段木迎著虎徹勇音的目光，有些疑惑的問道。
「呃……」
虎徹勇音看著緊跟在自己身後的段木，那張英氣十足的臉上露出一抹驚訝。
居然跟上來了！？
要知道在這種速度下趕路，四番隊的隊士中都已經有幾人面露難色，完全是咬牙硬撐了下來，但在她心中靈壓無比薄弱的段木先生……
此時卻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不僅沒有掉隊，甚至連與自己距離都沒有絲毫變化。
「……沒什麼。」
張了張嘴，虎徹勇音並沒有詢問，眼中卻是閃過一抹異色。
不同以往能夠清晰探查到段木身上的微弱靈壓，此時的段木看起來就宛若一個普通人一般，沒有流露絲毫的靈壓波動。
她在回頭之前，完全沒有發現段木先生的存在；甚至在如此近距離下，她連腳步聲都沒有察覺。
看來是自己小覷了段木先生。
這也難怪，雖說回道不同於鬼道，對於施術者自身的靈壓強度要求並不高，更看重施術者對於自身靈力性質的轉變，但強大的靈壓依舊能夠起到一定的增幅作用。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段木先生是以『回道』的造詣，彌補了靈壓上的不足。
但現在看來……
好像並不是這樣。
……
經過近20分鐘疾馳下，眾人終於來到了十三番隊的隊舍外。
不同於二番隊的豪華龐大，也不同於四番隊的綜合救護所與隊舍相連，十三番隊的隊舍看起來就宛若平常的居民區一般。
如果不是院門外刻著『十三』的字樣與隊徽，甚至都無法分辨十三番隊與周圍住宅的區別。
段木等人剛一趕到，就在事先等待在門前的十三番隊隊士帶領下，來到了隊舍內一處廣場前。
廣場上已經站了許多人，當看到段木等人到來後，都不由將目光看了過來。
「啊~~你怎麼來了！？」
眾人剛剛站定，一個充滿驚訝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身高兩米一，體型壯碩的男子正一臉驚訝的看著四番隊等人。
大前田？
段木一愣，他怎麼會在這裡。
放眼望去，只見廣場上站了許多人，但並不是段木所預想的五番隊隊員，而是十數名黑衣蒙面的刑軍。
除了刑軍以外，只有一個黑色的短髮和山羊鬍，頭上戴有一圈白色薄髮帶的十三番隊隊士，段木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十三番隊的三席·小椿仙太郎。
「大前田副隊長，你怎麼在這裡？」
當看到大前田後，虎徹勇音也不由一愣，不明白為何隱秘機動的人會出現在這裡。
「他們是負責處刑叛徒的。」
一個溫柔的聲音從段木等人身後傳來，聽到這個聲音，虎徹勇音等人急忙分散為兩列，面露尊敬之色。
段木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披隊長羽織女人緩緩走來。
她面容美麗，蓄著中分的黑色長髮，編制為麻花辮垂至身前，寬鬆的死霸裝，完美貼合了身體的曲線，不僅不顯寬鬆，反而給人一種極為貼身的感覺。
目光溫柔而祥和，仿佛清晨的陽光，讓人一看覺得溫暖，臉上淡淡的笑容更是讓人有種春風拂面的感覺。
哪怕是段木，在那目光與笑容下，都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腰板。
但……
並不是因為對方的美麗，而是……
危險！！
前所未有的危險。
那種危險的感覺，反而讓段木忽略了她本身的美，甚至於體內靈壓在本能驅使下都不受控制的全力運轉起來，加持了自身的防禦。
雖說……
這防禦在對方面前，只會一觸即潰！！
「你就是段木吧。」
溫柔的聲音好像帶著某種魔性，非常好聽，但話語中似乎蘊含著一種香味，一種讓人感到驚悚的香味。
而就在聲音傳到段木耳中的剎那，那種莫名的危機感剎那消失，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汗水沿著額頭流下，段木在危機感消失的剎那，終於恢復了行動能力，下意識的往後挪了半步。
段木明顯能夠感覺到黑色工裝外套下的襯衫，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體內的靈壓在不斷沸騰，靈魂深處的顫抖依舊沒有停歇。
激動？興奮？
完全沒有！
有的只是……
——恐懼！！
從未感受到過的恐懼、從未遇到過的生物、從未體會過的……死亡！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就讓自己在本能驅使下，調動了全身的靈壓，甚至險些就此進入瞬哄的狀態當中。
暴露……
僅在一瞬間，僅在一個眼神下，自己所隱藏的一切，都在對方眼中暴露無遺。
甚至於在那一瞬間，他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將一切所學都傾巢而出，只為在對方的一擊下存活。
她看出了多少？
雖然沒有用出，但段木卻有種感覺，眼前這個女人在那一瞬間已經看到了下一秒的未來，了解了自己全部的實力。
不來好了……
這女人哪裡是現在的自己所能招惹的啊！？
沒遇到對方前，段木每天都在期待與對方的會面；但當見到本人的那一刻，段木的本能都在瘋狂咆哮：
逃~有多遠逃多遠，絕對不要出現在對方的視野當中！
靈魂的顫抖逐漸停歇，翻湧的靈壓歸於平靜。
然而……
陰森的氣息，卻在這一瞬間從靈魂深處湧現而出。
宛若被壓制後的爆發，完全不受段木控制，直接向著面前這個『怪物』襲去，在這氣息驅動下，段木向前踏出了一步。
與其說不去控制……
不如說這本就是段木的本質，真正的本質，來到尸魂界後有意改變下，被一點點壓制在靈魂深處的本質。
在危險的怪物面前，名為『克制』的弦被人為的崩斷，讓他原本凶性被徹底激發出來。
這一幕，讓卯之花烈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原本已經轉向他處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段木身上。
但也僅限於這一步……
退半步後，前進一步，就已經是極限。
無法接近。
獠牙無法觸及對方。
「不錯。」
耳邊傳來低語，不同於先前溫柔的聲線，這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莫名的意味。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出發吧。」
卯之花烈徑直從段木身邊走過，臉上露出那陽光般溫暖的淡笑，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只是段木的錯覺一般。
而在這一瞬間，段木也清醒了過來，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冷汗沿著額頭不斷流下。
剛剛在幹什麼？
「是。」
身邊眾人恭聲應是，紛紛向著穿界門所在走去。
剛剛的交鋒，哪怕近在咫尺的他們都沒有絲毫察覺。但這短短數秒間，段木卻有種過了許久許久的感覺。
搞砸了……
段木只感覺一陣苦悶，初次見面，本來他還想給卯之花烈留下一個好印象，結果……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我現在坐地插個花，能不能扭轉一下印象？
嗯？
突然，段木整個人一僵。
【卯之花烈好感度+1，獲得1500點經驗值，當前好感度：1】
段木『看著』腦海中的信息，呆若木雞。
怎麼回事？
段木轉頭看向卯之花烈的背影，眼中滿是迷茫。
這1點好感度是哪裡來的？
自己剛剛做什麼了嗎？
好像就只是往前邁了一步吧？
段木越想，臉色越詭異，如果早知道往前走一步能增加好感度……他剛剛就算是趴在地上，也要再往前咕涌一下……
而且……
這未免也太多了吧！？
這1點好感度所加的經驗，居然達到了空鶴大姐與碎蜂在同好感度下的近五倍之多！
「喂，出發了，發什麼呆呢？」
大前田拍了拍段木肩膀，一臉莫名其妙的問道。
「沒事……我只是在後悔剛剛沒多咕涌一下……」段木語氣頗為複雜的嘟囔道。
大前田一愣。
咕涌？
這小子終於瘋了嗎？
……
去現世？
雖說段木很久以前就很想去現世看看了，但是……
插花會呢！？
我為了這場插花會，可是提前一個星期就在準備。
不僅熬夜閱讀了大量插花方面的書籍，還從西流魂街找了許多現世的花藝大師，狠狠的惡補了一番知識，就為了今天能夠給卯之花烈留下一個好印象。
話雖如此，但看虎徹勇音等人那一臉嚴肅的模樣，今天的插花會大概率是取消了。
「現世發生了什麼事嗎？」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虎徹勇音搖了搖頭：「我們只是剛接到緊急通知，讓我們立即前往現世，救治三番隊的隊士。」
「三番隊？」
段木微微一怔，雖說沒有刻意的去調查過，但通過『瀞靈廷通訊』雜誌，段木對於護庭十三隊各番隊的職責也了解一些。
一般來說，負責在現世駐紮的死神，基本都是由淨化部隊的成員擔任，也就是浮竹十四郎所帶領的十三番隊。
可現在虎徹勇音卻說他們接到的通知，是前往現世，治療三番隊的受傷成員。
沒記錯的話，三番隊的主要職責是支援，跟職責為救援的五番隊有些相似，但卻有些微妙的差別。
支援一般來說，是求援的死神力量不足，所以需要援助，但並沒有生命危險，三番隊出動主要目標是負責殲滅敵人，次要目標才是保證求助死神的安全。
而救援則不同，救援的主要目標是保證求助死神安全，次要目標才是殲滅敵人，而且五番隊出動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需要救援的人……
不止一個，而是有複數以上的需要救援者。
三番隊出動，說明現世駐紮的死神，遇到了自己無法擊潰的敵人，故而請求了支援；而現在四番隊出動，接到前往現世治療三番隊隊士的任務，這說明……
「支援部隊出事了嗎？」
虎徹勇音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
段木眉頭一皺，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就此離去，原因很簡單……
支援部隊出事了，那接下來救援部隊很有可能會前往現世，這意味著五番隊的隊長也有可能出現在這一次的救援任務當中。
至於四番隊……
無論戰況多麼激烈，四番隊都不需要參與戰鬥，醫療救護部隊的職責就是在戰場後方治療傷者。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四番隊大多數成員都不適合戰鬥，甚至於不知道怎麼戰鬥。
要不要走？
段木眼中閃過一抹遲疑之色。
「具體的詳情，等到了穿界門那裡應該就知道了。」虎徹勇音道：「這次的行動是由卯之花隊長負責，我接到的指令也是卯之花隊長下達的。」
「卯之花隊長也去？」段木眼睛一亮。
不走了……
段木眼中遲疑之色盡去，轉而露出無比堅定的神色：「人命關天，我們再加快一些速度吧！！」
虎徹勇音看著段木那一臉堅定的神色，心中不由感嘆，果然不愧是段木先生，不是四番隊正式隊士的他，明明沒有義務去救援他人，卻如此關心他人的安危。
自己也要更加努力了，爭取早日將段木先生招收到四番隊中來！！
一行十數人，徑直離開了外圍區域，趕往瀞靈廷中心區域。
隨著前行，周圍街景逐漸變得陌生，得到通廷證的這些天裡，段木已經將自己能去的地方逛了個遍。
但他的通廷證能夠通行的區域僅限於外圍與地處偏僻綜合救護所，無法進入其他番隊所管轄的區域。
而他們現在所要前往的區域，正是十三番隊所管轄的區域。
十三番隊是淨化部隊，主要職責是為現世的靈魂進行魂葬與清繳出現在現世的虛，由於需要經常往返現世的緣故，所以從尸魂界前往現世的穿界門就設立在十三番隊的隊舍當中。
離開外圍的住宅區後，虎徹勇音頓時加快了瞬步的速度，支援部隊的情況不明，早一秒趕到現世，也許就能多救下一人，所以必須要快！！
但她也沒有忘記身後隊員，並沒有全速行進，而是習慣性的將速度壓制在隊士們勉強能夠跟上的程度。
可以這樣的速度行進了不到兩分鐘，虎徹勇音臉色一變，急忙轉頭向著身後看去。
她突然想起，這次跟自己來的人中，並不是只有四番隊的隊士，還有臨時加入的段木先生。
而段木的靈壓，勉強只有真央靈術院學員的程度，這樣的速度基本不可能跟上。
然而……
「怎麼了？」
段木迎著虎徹勇音的目光，有些疑惑的問道。
「呃……」
虎徹勇音看著緊跟在自己身後的段木，那張英氣十足的臉上露出一抹驚訝。
居然跟上來了！？
要知道在這種速度下趕路，四番隊的隊士中都已經有幾人面露難色，完全是咬牙硬撐了下來，但在她心中靈壓無比薄弱的段木先生……
此時卻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不僅沒有掉隊，甚至連與自己距離都沒有絲毫變化。
「……沒什麼。」
張了張嘴，虎徹勇音並沒有詢問，眼中卻是閃過一抹異色。
不同以往能夠清晰探查到段木身上的微弱靈壓，此時的段木看起來就宛若一個普通人一般，沒有流露絲毫的靈壓波動。
她在回頭之前，完全沒有發現段木先生的存在；甚至在如此近距離下，她連腳步聲都沒有察覺。
看來是自己小覷了段木先生。
這也難怪，雖說回道不同於鬼道，對於施術者自身的靈壓強度要求並不高，更看重施術者對於自身靈力性質的轉變，但強大的靈壓依舊能夠起到一定的增幅作用。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段木先生是以『回道』的造詣，彌補了靈壓上的不足。
但現在看來……
好像並不是這樣。
……
經過近20分鐘疾馳下，眾人終於來到了十三番隊的隊舍外。
不同於二番隊的豪華龐大，也不同於四番隊的綜合救護所與隊舍相連，十三番隊的隊舍看起來就宛若平常的居民區一般。
如果不是院門外刻著『十三』的字樣與隊徽，甚至都無法分辨十三番隊與周圍住宅的區別。
段木等人剛一趕到，就在事先等待在門前的十三番隊隊士帶領下，來到了隊舍內一處廣場前。
廣場上已經站了許多人，當看到段木等人到來後，都不由將目光看了過來。
「啊~~你怎麼來了！？」
眾人剛剛站定，一個充滿驚訝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身高兩米一，體型壯碩的男子正一臉驚訝的看著四番隊等人。
大前田？
段木一愣，他怎麼會在這裡。
放眼望去，只見廣場上站了許多人，但並不是段木所預想的五番隊隊員，而是十數名黑衣蒙面的刑軍。
除了刑軍以外，只有一個黑色的短髮和山羊鬍，頭上戴有一圈白色薄髮帶的十三番隊隊士，段木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十三番隊的三席·小椿仙太郎。
「大前田副隊長，你怎麼在這裡？」
當看到大前田後，虎徹勇音也不由一愣，不明白為何隱秘機動的人會出現在這裡。
「他們是負責處刑叛徒的。」
一個溫柔的聲音從段木等人身後傳來，聽到這個聲音，虎徹勇音等人急忙分散為兩列，面露尊敬之色。
段木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披隊長羽織女人緩緩走來。
她面容美麗，蓄著中分的黑色長髮，編制為麻花辮垂至身前，寬鬆的死霸裝，完美貼合了身體的曲線，不僅不顯寬鬆，反而給人一種極為貼身的感覺。
目光溫柔而祥和，仿佛清晨的陽光，讓人一看覺得溫暖，臉上淡淡的笑容更是讓人有種春風拂面的感覺。
哪怕是段木，在那目光與笑容下，都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腰板。
但……
並不是因為對方的美麗，而是……
危險！！
前所未有的危險。
那種危險的感覺，反而讓段木忽略了她本身的美，甚至於體內靈壓在本能驅使下都不受控制的全力運轉起來，加持了自身的防禦。
雖說……
這防禦在對方面前，只會一觸即潰！！
「你就是段木吧。」
溫柔的聲音好像帶著某種魔性，非常好聽，但話語中似乎蘊含著一種香味，一種讓人感到驚悚的香味。
而就在聲音傳到段木耳中的剎那，那種莫名的危機感剎那消失，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汗水沿著額頭流下，段木在危機感消失的剎那，終於恢復了行動能力，下意識的往後挪了半步。
段木明顯能夠感覺到黑色工裝外套下的襯衫，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體內的靈壓在不斷沸騰，靈魂深處的顫抖依舊沒有停歇。
激動？興奮？
完全沒有！
有的只是……
——恐懼！！
從未感受到過的恐懼、從未遇到過的生物、從未體會過的……死亡！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就讓自己在本能驅使下，調動了全身的靈壓，甚至險些就此進入瞬哄的狀態當中。
暴露……
僅在一瞬間，僅在一個眼神下，自己所隱藏的一切，都在對方眼中暴露無遺。
甚至於在那一瞬間，他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將一切所學都傾巢而出，只為在對方的一擊下存活。
她看出了多少？
雖然沒有用出，但段木卻有種感覺，眼前這個女人在那一瞬間已經看到了下一秒的未來，了解了自己全部的實力。
不來好了……
這女人哪裡是現在的自己所能招惹的啊！？
沒遇到對方前，段木每天都在期待與對方的會面；但當見到本人的那一刻，段木的本能都在瘋狂咆哮：
逃~有多遠逃多遠，絕對不要出現在對方的視野當中！
靈魂的顫抖逐漸停歇，翻湧的靈壓歸於平靜。
然而……
陰森的氣息，卻在這一瞬間從靈魂深處湧現而出。
宛若被壓制後的爆發，完全不受段木控制，直接向著面前這個『怪物』襲去，在這氣息驅動下，段木向前踏出了一步。
與其說不去控制……
不如說這本就是段木的本質，真正的本質，來到尸魂界後有意改變下，被一點點壓制在靈魂深處的本質。
在危險的怪物面前，名為『克制』的弦被人為的崩斷，讓他原本凶性被徹底激發出來。
這一幕，讓卯之花烈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原本已經轉向他處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段木身上。
但也僅限於這一步……
退半步後，前進一步，就已經是極限。
無法接近。
獠牙無法觸及對方。
「不錯。」
耳邊傳來低語，不同於先前溫柔的聲線，這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莫名的意味。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出發吧。」
卯之花烈徑直從段木身邊走過，臉上露出那陽光般溫暖的淡笑，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只是段木的錯覺一般。
而在這一瞬間，段木也清醒了過來，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冷汗沿著額頭不斷流下。
剛剛在幹什麼？
「是。」
身邊眾人恭聲應是，紛紛向著穿界門所在走去。
剛剛的交鋒，哪怕近在咫尺的他們都沒有絲毫察覺。但這短短數秒間，段木卻有種過了許久許久的感覺。
搞砸了……
段木只感覺一陣苦悶，初次見面，本來他還想給卯之花烈留下一個好印象，結果……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我現在坐地插個花，能不能扭轉一下印象？
嗯？
突然，段木整個人一僵。
【卯之花烈好感度+1，獲得1500點經驗值，當前好感度：1】
段木『看著』腦海中的信息，呆若木雞。
怎麼回事？
段木轉頭看向卯之花烈的背影，眼中滿是迷茫。
這1點好感度是哪裡來的？
自己剛剛做什麼了嗎？
好像就只是往前邁了一步吧？
段木越想，臉色越詭異，如果早知道往前走一步能增加好感度……他剛剛就算是趴在地上，也要再往前咕涌一下……
而且……
這未免也太多了吧！？
這1點好感度所加的經驗，居然達到了空鶴大姐與碎蜂在同好感度下的近五倍之多！
「喂，出發了，發什麼呆呢？」
大前田拍了拍段木肩膀，一臉莫名其妙的問道。
「沒事……我只是在後悔剛剛沒多咕涌一下……」段木語氣頗為複雜的嘟囔道。
大前田一愣。
咕涌？
這小子終於瘋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