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蛆蟲之巢(兩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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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長,他真的會過去嗎?」

  隊長辦公室內,大前田站在窗前,窗外的景象正是那被護城河所包裹的蛆蟲之巢。

  先前他還沒有琢磨過味,但結束跟段木的交談後回來一想……這不就是用一張通行證換來了一個監理隊隊長嗎?

  而且還是那種沒有相應待遇,沒有相應權力,只有相應職責的監理隊隊長。

  要說有什麼好處的話,那唯一的好處就只有不受約束這一點,除了定期要去一趟蛆蟲之巢外,他甚至不需要聽從任何人的命令,哪怕中央四十六室也不例外。

  待遇、權力。

  這兩個詞彙在護庭十三隊中可不是說說而已,正常來說,有資格成為隱秘機動·監理隊隊長的人,完全可以順理成章的兼任二番隊的三席,甚至於副隊長……

  不過,只要大前田家有人在二番隊的話,副隊長一般都是內定給大前田家成員擔任的。

  可哪怕只是三席,那也是護庭十三隊中僅次於隊長與副隊長的最高席官,手中掌握了極大的權力,很多禁止一般人進入的地方,都可以亮明身份進入。

  薪資、住房、衣食、家屬待遇……

  各種各樣優渥的待遇,不僅自身能夠得益,甚至可以惠及親屬後代,讓後代成為瀞靈廷新的權貴階層。

  因為他們所承擔的職責,就是危險到了這種地步,或者說就是這麼無法替代!

  如果他是那個開萬事屋的小子,相比接受這種委託,他寧願直接加入到二番隊中來,怎麼也比眼下這種臨時工都不如的待遇來的強。

  「不知道。」

  辦公桌後面正在處理文件的碎蜂,頭也不抬的道:「無論他接受與否,都能夠從他的選擇中看出他對於瀞靈廷的態度,這次將他找來本就是一場測試。」

  這半年來,她幾乎每天都在翻閱關於段木的情報。

  如果將這些情報中放在一起來看的話,就會發現……那個叫段木的小子這半年裡一直在到處跟人交朋友,而且交朋友的目標主要以女性為主,尤其喜歡與女性死神待在一起交談。

  每每想到這裡,碎蜂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那小子是單純的好色也就罷了,但偏偏他交了這麼多女性朋友,都保持在朋友關係,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甚至直接挑明他只想跟『她』止步於朋友關係,並不想更進一步。

  那摸樣,就仿佛真的只是一個性格外向,單純喜歡交朋友的人。

  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對待男人的態度為何會截然不同呢?

  雖說也不是沒有男性友人,但對於大多數男性態度都只能說是正常的商客關係,從來沒有像對待女性一般,處處禮讓、處處照顧……主動的去與其結交。

  算了……

  碎蜂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糾結,反正無論他的目地是什麼,對方喜歡跟女性、尤其是女性死神交朋友這點幾乎可以確定!

  所以她才會想到這樣一個方法。

  既然你那麼喜歡交朋友,那我就給你進入瀞靈廷的機會。

  如果段木接受了這個委託的話,那不僅可以將其帶到眼皮底下來監視,還能夠通過蛆蟲之巢內的犯人來測試他的實力,而需要付出的代價只是一張通行證。

  至於段木拿這張通行證後,會不會藉此做一些會威脅到瀞靈廷穩定的事,碎蜂一點也不擔心。

  因為臨時的通行證只在瀞靈廷外圍有效,除了因為職責原因處於瀞靈廷外圍的二番隊外,他再沒得到允許的情況下,是無法前往其他番隊的。

  除此之外……

  碎蜂其實也是有一點私心的,自從浦原喜助卸任監理隊隊長後,監理隊隊長的職責一直都是由碎蜂來擔任,管理蛆蟲之巢對於碎蜂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讓她去清理蛆蟲之巢的衛生卻絕對不可能!

  哪怕囚犯在當中可以自由活動,但監牢畢竟是監牢,囚犯根本不會去清理囚禁自己的地方,再加上被無緣無故的關押起來,當中囚犯會採取各種方式來發泄自己的不滿,做出一些瘋子般的噁心行為。

  當中很多人,確實已經瘋了,宛若行屍走肉一般在當中遊蕩。

  這種情況下,百年無人清理,當中環境可想而知……這些年除了犯人發生廝殺外,碎蜂一直都在避免進入到蛆蟲之巢里。


  「嗯?」

  就在這時,一直眺望蛆蟲之巢方向的大前田,突然驚疑一聲:「那小子居然真的來了!」

  聞言,辦公桌後的碎蜂也不由起身來到窗邊,眺望蛆蟲之巢的方向,看到了那個背著大布包緩緩走向蛆蟲之巢的身影,神色有些詭異。

  這傢伙就這麼想跟人交朋友嗎?

  ……

  沒錯!

  段木就是想跟女性死神交朋友!!

  「MD,豁出去了!」

  站在通往蛆蟲之巢的橋頭,段木惡狠狠的罵了句髒話。

  碎蜂的目地,他隱隱也能夠猜到一些,這種只有職責而沒有待遇,並且還是長期的委託,段木也猶豫了許久到底要不要接。

  但不得不承認……

  能夠進入瀞靈廷的通廷證,對於段木來說,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反正只需要隔幾個月來清理一次就行,而且每來一次都有20萬環的報酬,應該不算賠本買賣……吧?

  段木在心中嘗試著安慰了自己一下,但越想他越覺得自己有點虧,但……

  通廷證啊!

  遍地的朋友在等待自己去結交啊、無數的經驗值等待自己去收割啊!

  最終……

  段木還是選擇了邁出了腳步,宛若踏上戰場一般,沿著護城河上的橋樑走向中心。

  對於段木的到來,他們應該事先就收到了消息,並沒有阻止而是直接推開了石門,示意段木可以進入。

  「嘖嘖,這建築風格跟空鶴大姐簡直是一脈相傳啊。」段木看著石門後那通往地下的台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台階很長,越往下走越黑暗。

  地牢中極為潮濕,空氣中更是瀰漫著一種腐爛的氣味,讓段木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走了大概有三分鐘,段木終於到達了地步,停在了一扇巨大的門扉之前,門扉並沒有上鎖,但上面卻刻有封禁的靈紋。

  段木伸手握住了門扉的把手,向著把手當中灌輸靈壓,伴隨著石門上的靈紋逐漸亮起,巨大的石門頓時被段木推開了一道縫隙。

  「果然事先已經採集過我的靈力氣息了嗎……握草!?」

  段木的話語聲恰然而止,因為剛一推開門,一股幾乎形成實質的氣體便鋪面而來。

  潮濕、腐朽、惡臭……各種各樣讓人難以忍受的氣味,如同找到了宣洩口一般,紛紛從門縫中擠了出來,熏得段木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這什麼鬼?

  清理公廁的委託,段木也不是沒有接過,但這扇門後所傳出的味道卻要比清理公廁時還要難聞百倍,剛剛措不及防的吸了一口後,段木居然感覺有些微微的眩暈感!!

  「這錢還真不是那麼好拿的啊。」

  段木嘴角微微一抽,但來都來了,他也不可能到了這裡又退出去。

  用靈壓在身周形成了一層靈壓防禦,將那惡臭的氣味隔絕在外後,段木一咬牙,推門走了進去。

  石門內部是一個無比空曠的巨大空間,周圍的石壁上遍布著一個個房間。

  而在高低不平、一片狼藉的地面上,到處都是身著白色囚服的犯人,這些人或坐、或躺,每個人雙眸中都透露著濃濃的死氣與怨恨。

  那摸樣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活人,反而更像是一具具會喘氣的屍體。

  當看到段木到來時,入口附近的人幾乎同時將死氣沉沉的目光,轉向段木。

  這一幕,無比的可怕,甚至就連空氣中都在無聲無息間瀰漫起了一陣煞氣。

  委屈、怨恨、憤怒、殺機……

  各式各樣的負面情緒,宛若是找到了發泄口一般,讓這些人臉上都不由露出可怕的猙獰怪笑。

  段木對於這些目光卻是置若未聞,只是隨手將大門帶上,伴隨砰的一聲,厚厚的灰塵立即像下雪般簌簌而下。

  嘭!

  巨大的包裹被段木丟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就在這時,一個呼喚聲傳來,段木循聲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面相兇惡的男子:「你是新來的嗎?」


  段木沒有回話,而是仔細打量了幾眼這個男子。

  相比其餘人那死氣沉沉的樣子,這個男子給人的感覺正常很多,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段木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對方。

  「啊,是你啊!」

  段木想起來了,他幾年前確實與這個男子有過一面之緣。

  剛跟空鶴大姐結識的時候,這個男子就曾在他眼前被四名邢軍所捕獲,當時空鶴大姐就說過對方會被關押到蛆蟲之巢當中。

  「你認識我?」男子一愣。

  「不認識。」

  段木的話,讓男子臉色一黑,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殺氣。

  這就想幹掉我了嗎?

  段木見狀點了點頭,看來這些人會被關起來也不是毫無理由,起碼性格上都有著一定的缺陷。

  不過……

  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性格有缺陷的傢伙,段木見得多了,他自己也是當中的一員,雖說段木覺得自己已經把自己治好了…嗯……大概!

  言歸正傳,編號靠後區域的瘋子未必就比這裡面少,說實話……段木剛進入這裡的時候,甚至有種回了酒館的感覺,都是一樣的殺氣騰騰,一樣的面貌兇惡。

  不過,酒館裡那幫牲口,要比這些人更有活力。

  而這裡的人……

  身上的靈壓波動則是遠遠強於酒館裡的惡人,雖說被收繳了斬魄刀,但正如大前田所說,這裡的人都是自由的,不僅沒有絲毫束縛,甚至連靈壓都沒有被封印。

  無視周圍人怪異的目光,段木往身上套了一身清潔用的膠皮圍裙,在一眾危險的目光下,自顧自的做著準備工作。

  段木的舉動,讓正在打量他的犯人目光變得越加危險,個別瘋狂的人已經向著段木逼近了過去,這個小鬼是進來做什麼的,他們完全不關心,反正不過是一個靈壓弱的跟蟲子一般的廢物罷了。

  哪怕對方是一個新來的囚犯,他們也完全可以在守衛反應過來之前將其撕碎。

  如果對方是隱秘機動的死神,那就更好了!!

  反正除了那個矮個女人外,他們完全不需要忌憚任何人。

  「啊啊啊~~」

  而沖在最前面的則是一個身高近六米的壯漢,看起來只比看守白道門的兕丹坊矮上一些,整個人奔跑起來讓地面都為之顫抖,幾乎瞬間便衝到了段木身後,面帶獰笑的將一雙大手拍向段木。

  這一合掌,看似簡單,實際上他幾乎是調動了全部的靈壓。

  一掌拍實,眼前這個小鬼就會宛若一隻蚊子般爆開,甚至他隱隱已經看到了血肉飛濺的畫面。

  嘭!!

  震耳欲聾的爆響聲傳出,雙掌合實,一陣無形的衝擊以雙掌為中心擴散開來。

  然而……

  大漢整個人卻突然僵在了原地。

  因為,一隻不過只有他眼睛大小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按住了他的右眼。

  僅有的左眼中,映射而出的是……那先前還在地面上整理工具的黑髮青年。

  只不過……

  此時的青年,神色陰沉,周身流露出一種森冷至極的氣息。

  他,是犯人?

  腦海中這一念頭剛剛湧現而出,劇烈的痛楚便從右眼上傳來,大漢隱隱感覺到那按住自己右眼的五指在逐漸合攏,仿佛要將他的右眼從眼眶中摳出來一般。

  但隨即,那陰沉青年眉頭一皺,仿佛想到了什麼,手上的動作一頓,停止了合攏,而是猛的一扇。

  還沒等壯漢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恐怖的力量直接攻破他下意識調集起來的靈壓,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塌!

  轟——!

  一聲轟響後,壯漢就如同倒栽蔥一般,腦袋直接被埋沒進滿是污垢的地面當中,以其頭顱為中心,蛛網般的裂紋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不能致殘!」

  而這……便是壯漢在暈厥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這一幕,看似過去了許久,但其實也不過是一瞬之間,壯漢的突然倒下,讓其他向著段木衝來的犯人腳步微微一頓,但下一秒就宛若一個個瘋子一般,再次湧向段木。


  對於他們來說,死亡並不會讓他們感到恐懼,甚至是……

  一種解脫!

  段木見狀眉頭一皺,周身氣息變的越加森冷,甚至連空氣都在他那種從靈魂深處散發而出的氣息下,變得冰寒刺骨起來。

  「不能殺人、不能致殘、不能留下留下後遺症……」

  不過……

  當一個瘦弱中年人揮舞拳頭襲來的剎那,他話鋒猛的一轉:

  「給我死!!」

  砰的一聲,雙拳交接,骨骼碎裂的脆響聲響起。那瘦弱中年人的手臂竟被段木這一拳直接打的彎折扭曲,臂骨從手肘部位破皮而出。

  但,段木的一拳卻未有絲毫停留,直接轟在了那人臉上。

  血液夾雜著牙齒飛起,那囚犯直接轟然倒射,將遠處一堵牆砸的分崩瓦解,哼都沒哼一聲便失去了意識。

  將對方擊飛的段木,則是身影一閃,猶如鬼魅消失在了原地!

  他其實並不討厭這個地方。

  剛剛開戰,段木就發現了,相比那些毫無技巧可言的惡人,這裡的犯人在瞬步與白打都有著一定的造詣!

  既然干擾我工作,那我拿你們發泄一下應該也沒問題吧?

  段木目光中閃過一抹狂熱,他已經近半年沒有與人廝殺過了,進入這裡時,他之所以沒有嘗試與這些人溝通。

  一方面是覺得溝通無用,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也很想將這些人當做自己修煉的人偶來使用!!

  眼前這種局面,可以說完全是他半推半就造成的。

  不過,段木也沒有徹底陷入狂熱,他的靈壓一直都維持在高級席官與副隊長之間,運用的也只有白打方面的技巧。

  嘭!

  一塊被揮舞而來的巨石,被段木一拳砸的粉碎,揮舞巨石的身影剎那間吐血而出。

  緊接著,段木身形爆沖而出,瞬間迎向了最前方的幾人,雙拳化作了殘影狠狠砸出。

  拳擊、肘擊、膝擊……甚至是肩膀,他所學習的各種白打技巧,在此時發揮的淋漓盡致。

  轟轟轟。

  此時段木就仿佛一台戰鬥機器一般,身體所有部位都可以成為兵器,拳腳所轟擊之處,見招拆招,見人打人!

  就仿佛沖入羊群的獅子一般,無一人是其一擊之敵,完全呈現出一種碾壓之勢。

  只能夠看到一個個衝到他身邊的犯人,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射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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