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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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媽媽揮著手帕扯著嗓子大叫:「快,快給我攔住她!」

  許霜兒勢如破竹,一路闖到了柳香雲的房門外,伸手一推,卻發現房門從裡面鎖住了。

  「香雲,是我啊,我是霜兒。」許霜兒對著房門大喊著。

  屋裡沒半點反應。

  許霜兒又大喊著說:「我是許霜兒啊,你為什麼不見我?難道我們這麼久的朋友,如今竟到了連面都不能見的地步了?」

  花媽媽帶著青樓中的一眾打手來攔,她插著腰氣喘吁吁地說:「這位姑娘,您若是再執意騷擾我們百花樓的花魁,我連白公子的面子都不給,對你不客氣了。」

  「香雲,香雲。」許霜兒用力地瞧著房間的門。

  「上。」花媽媽一揮手,立馬上來了兩個婆子來拽許霜兒。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婆子的手勁很大,用力扯著許霜兒離開花魁娘子的房門口,被用力拽著的胳膊疼得許霜兒齜牙咧嘴,可她依舊不離開,非要賴在這裡,見到柳香雲不可。

  「讓她進來吧。」房門內傳來了柳香雲的聲音。

  花媽媽一揮手,那兩個婆子立刻便放開了許霜兒。

  房門開了,柳香雲的聲音出現在門後,她側身讓了條道來,目光柔柔地望著許霜兒道:「進來吧。」

  許霜兒狠瞪了那兩個婆子一眼,即刻地邁進了柳香雲的房裡。

  柳香雲的房間,放眼望去,滿屋的奢華陳設,地面上還鋪上了柔軟的羊毛地毯,屋內還點著從洋人制的琉璃燈,襯得整個屋子熠熠生輝。

  「坐吧。」柳香雲伸手請了許霜兒入座,她笑問:「要喝點什麼?」

  「不用了。」許霜兒表情嚴肅地看著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好不容易贖身出來了,為何又——進來了。」

  「呵呵……」柳香雲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來:「在這個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可能這就是我的命吧。」

  「什麼命不命的?」許霜兒握住柳香雲放在桌上的芊芊玉手,目光極其真誠地道:「你要是想離開這裡,有我在,沒人能攔得住你。」

  柳香雲收回了手,她搖了搖頭說:「你還是別為我費神了,這種地方不是你應該來的。」

  「香雲!」許霜兒非常不解道:「你這是怎麼了?你從來不是這樣的人,既然不喜歡這個地方,為什麼還要待下去?如果你沒有錢贖身的話,我有!」

  「在哪裡於現在的我來說,又有何不同?」

  許霜兒道:「你是因為許阿三,才變成這副消極的模樣嗎?」

  「呵呵……」柳香雲頷首笑了笑,眼底划過一絲失落之情,她道:「 不是。」

  「那是為何?」

  「霜兒,我覺得我現在這樣挺好的,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不想你為了我的事心煩。」柳香雲說。

  「可——」

  「我真的挺好的。」柳香雲笑著拉住許霜兒的手說:「沒想到這麼些日子不見,你竟然嫁人了,而且嫁的還是原來的夫君。」

  許霜兒笑道:「世事無常,起先我也不知道他就是我原來的夫君,若是知道的話,可能還不會成呢。」許霜兒探身上前,握住了柳香雲的手,說:「你心裡若是有什麼事,儘管開口跟我說,不論如何,我都會幫你的。」

  「好。我若是有事,一定找你幫忙。」柳香雲同意地點頭。

  許霜兒雖然很好奇當初許阿三怎麼與柳香雲分道揚鑣了,可又不敢輕易提起,萬一惹柳香雲傷心便不好了。

  沒想到柳香雲竟然主動提起了許阿三。

  許霜兒說:「跟以前也沒什麼差別,就是多了一些閒言閒語。」

  「是我害了他。」

  「明明是他的錯,怎麼能怪到你的身上?」許霜兒為柳香雲鳴不平道。

  「有時候現實就是這樣,總是往你期待的相反方向發展,我原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可靠的歸宿,無奈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柳香雲露出一個釋然的笑來,她說:「你該回去了,以後若是有空閒,我會約你出來見面的。」

  「可——」

  「好了。」柳香雲阻止許霜兒繼續往下說,她的聲音柔柔的,卻充滿了力量,讓許霜兒無法反駁:「 回去吧。」

  許霜兒見柳香雲這個樣子,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麼,畢竟這是她自己的人生,該由她自己來做決定。

  「你保重,有空記得聯繫我。」許霜兒與柳香雲惜別之後,轉身離開了她的房間,花媽媽在前頭引路,領著她下樓,一路送了她出門,臨走前,還滿臉諂媚笑容地說:「白公子,歡迎下次再來!」

  許霜兒心情低落地上了馬車,坐在搖搖晃晃地馬車裡,滿臉不開心。

  「怎麼了?」白懷夢關切地問:「是不是談得不太順利?」

  「我不太明白她的想法,她明明可以不呆在那個地方,可是卻非要呆在那裡。」許霜兒道:「難道她覺得我不能護她,說的那些話都是騙她的嗎?」

  白懷夢側首望著她說:「或許她有什麼難言之隱,也不好跟你說呢?」

  許霜兒眉頭一蹙,仔細地思索了一番,「難道跟那個什麼入幕之賓有關?」

  對了,那個入幕之賓跟庭筠是相熟的,或許問一問庭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有可能。」白懷夢贊同地點了點頭:「成安縣雖然只是一個縣,但縣上的各個大戶人家都大有來頭,族中更不乏在京中做官的人,或許柳香雲真的是被什麼人威脅了。」

  突然,馬車猛地一停,外頭的馬夫拉緊了韁繩,讓馬兒不要在街上亂沖,嘴裡喊著:「吁……」

  「怎麼回事?」白懷夢掀開馬車的帘子,向外頭看去,他臉上的神情猛地一頓,「是你。」

  「對,是我。」攔住了馬車的人正是錢庭筠,他走一步上前道:「不介意我上馬車吧?」

  白懷夢倏地放下車簾,坐回了車中,下一秒,許霜兒就見著自家夫君爬山馬車來。

  「你,你怎麼在這?」

  「娘子見著為夫突然出現,很驚訝嗎?」錢庭筠陰陽怪氣地說。

  「是挺驚訝的。」許霜兒沒聽清楚他語氣中的別有用意,只道:「你來的正巧,有件事我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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