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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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霜兒用力掙扎了兩下,鎖鏈很結實,根本半分都掙脫不得。

  用盡了力氣,她垂敗地躺平了,大口喘氣,心中懊惱,她應該聽錢庭筠的話,不該隨意胡鬧的。

  可心裡也奇怪,就算南相開給自己下藥成功了,他怎麼可能輕易地把自己帶走。

  百花樓大媽媽的人在一旁守著,還有錢庭筠給自己安排的人也在暗處,怎麼就讓南相開把自己帶走了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南相開的爪牙太多,大媽媽他們一時抵抗不了。

  那現在錢庭筠肯定知道自己被南相開綁了,他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想罷,許霜兒頓時放下了一顆高懸的心。

  嘎吱一聲,房間的門開了。

  許霜兒趕緊躺平了,閉上眼睛裝睡覺。

  有人走到了床邊,似乎在打量著自己。

  「怎麼還不醒?是不是我的藥下得太重了?」

  這聲音聽著像是南相開的。

  「南公子不必擔憂,這藥沒副作用,只需要再過一段時辰,人就會醒了。」

  許霜兒豎起耳朵聽著,這個說話的聲音也好熟悉啊,她的眼皮微微掀開了一條縫來,床前站著的兩個人映入她的眼帘。

  竟然是李懸!他怎麼在這?這是跟南相開同流合污了?

  許霜兒不敢出聲,繼續裝沒醒,這樣好歹能拖延一點時間。

  「你且下去吧。」南相開拂了拂衣袖,他在床邊坐下,望著睡著的許霜兒,眸子裡滿是貪婪。

  許霜兒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只盼著李懸能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對自己伸出援手。

  「南公子。」李懸站在原地未動,燭火下,他面容冷靜,薄唇一啟一合地說:「既然事情已經辦成了,我那小廝是否可以放了?」

  南相開不耐煩地看了一眼李懸,「你急什麼?一個小廝而已,我還能把他怎麼著了?誰叫他不知天高地厚,讓他來送一個藥,竟然想拐跑我的妾室!哼!老子留了他一條命,也是看在你獻藥的份上。」

  南相開向著外面大喊了聲:「來人。」

  門嘎吱一聲開了,兩個隨從進屋來了,一抱拳道:「公子。」

  「我說話算話,你的小廝我會放了。」南相開說罷,看了李懸一眼說:「不過你們得在我這住一個晚上,才准離開。」

  「那是自然,就有勞南公子給在下安排一個客房了。」

  南相開歪嘴一笑,揮手說:「把他帶下去,跟他的小廝關一起,明早上,再放了。」

  「是,公子。」南相開的隨從立刻上前,挾持住了李懸,要將李懸拖出去。

  李懸用甩開了那兩個隨從的手,面有慍色地道:「我自己會走。」

  李懸離開了廂房,廂房的門被關上了,擺設奢華的廂房裡,只剩下許霜兒和南相開了。

  許霜兒心跳快得厲害,全身因為緊張而僵直了。

  若非她現在被鐵索束縛著,她一定狠狠地撓南相開一頓,讓他見識一下自己的厲害,可惜她現在被綁著,只有被欺負的份。

  許霜兒額前青筋暴起,這個臭流氓,簡直讓人一刻也忍不下去,她翻身而起,猛地一腳踹向坐在床邊的南相開,無奈有鐵索束縛,腳還未踢到南相開的身上,便被鐵索拉了回去。

  南相開倏地起身,他笑著說:「你倒是聰明,知道裝睡。」

  「你究竟想幹什麼?你這樣光明正大地將我擄走,你就不怕官府上門抓人?」許霜兒瞪圓了眸子,恨不得狠狠地抽南相開幾巴掌。

  「我想幹什麼?呵呵……」南相開笑了:「應該是我問你們,你們究竟想幹什麼?老子平時沒招惹你們吧,用得著連美人計這種招數都使出來?既然主動將美人送上門來,老子自然不會客氣。」

  「至於官府?一個小小的縣令能掀出什麼浪花來?我們南家數代都是朝廷重臣,而那區區縣令不過是個商賈之子,他豈敢惹我!」

  「那你等著瞧!他絕不是一個畏懼權貴之人!」許霜兒對錢庭筠充滿信心,她相信就算這裡是刀山火海,錢庭筠也會毫不猶豫地走一遭。

  「公子!」廂房外傳來了僕從慌張的聲音,門一下被推開了,僕從稟報導:「公子,不好了,府上被縣衙的人圍起來了,此刻正在敲大門,非要硬闖進來不可。」


  南相開的臉上倏地騰起戾氣,他大步地向外走去,「讓老子去回一回,我看誰敢不要命地闖我南家的府宅。」

  南相開一離開,門立刻被守在門口的兩個打手關上了。

  許霜兒身子骨一松,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暫時逃過一劫了。

  南府很寬闊,儘管正大門鬧成了一團,許霜兒也沒聽見半點聲音,她正坐在床上,使勁地拆鎖著自己的鐵鏈。

  「南相開這個變態!用繩子綁不行嗎?非得拿鎖鏈捆著手腳!」

  害得許霜兒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後只能氣餒地盤腿坐在床上,望眼欲穿地看著 廂房的門,期盼著錢庭筠早點殺進來救自己。

  砰!

  砰!

  突然地,門口站著的兩個人倒下去了,許霜兒一驚,視線立刻鎖定了門口,難道是錢庭筠殺進來了?

  門上映了個高大的身影,影子隨即推開了門,整個人顯示在許霜兒的視線中。

  「李懸?你不是被關起來了嗎?」許霜兒驚得口瞪目呆。

  李懸腳步輕快地走進屋來,拔出手中的劍,唰唰地兩下,砍斷了困住許霜兒手腳的鎖鏈。

  他笑了笑道:「怎麼說我也是帶隊打過土匪的,真以為我那麼弱啊?不過是之前我身旁的小廝讓南相開綁了,我找不到小廝關著的位置,所以假意投誠。」

  「原來如此!」許霜兒趕緊從床上跳下來,活絡了兩下手腳,警惕地看著門外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離開吧。」

  「走吧。」

  兩個人一齊出了廂房,與李懸的小廝接應上,準備翻牆離開南府。

  「公子。」李懸的小廝卻走不動了,他扯著李懸的袖子,嘭地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求您救救小錦。」

  李懸微微皺起了眉頭,顯然不願意為了不相干的人冒險。

  小廝猛地一磕頭,說:「公子,您一向是菩薩心腸,求您可憐可憐小錦,救她出去。」

  「小錦是誰?」許霜兒見李懸不吭聲,便問了句。

  「她是被南相開強拐來的女子,被迫給南相開做妾室,每日受盡折磨,若是我們不救他,恐怕小錦會沒命啊。」

  許霜兒想,這個小錦該不會是要縣衙前吊死的老漢的女兒吧?

  「她人在何處?快帶我們去找她。」許霜兒催促著說。

  李懸眉頭皺得更高了,他覷了許霜兒一眼,又望向他的小廝說:「你們兩個都自身難保了,竟還想著救別人。」

  「機會難得啊,現在南府的人都被縣衙的人吸引住了,後院肯定沒什麼人,你武功高強,定能鎮得住場子!」

  「唉……」李懸低嘆一聲:「走吧。」

  「公子,走這邊!」小廝倏地起身,領了李懸和許霜兒去找小錦。

  在後院一處閣樓里,許霜兒她們找到了小錦,正帶著準備撤離,豈料小錦哭哭啼啼地不肯走,還給許霜兒她們跪下了,說:「求求兩位恩人救救其他的姑娘吧!若是再不能逃走,以後恐怕要毀了一生啊。」

  「還有其他的?」

  「是。」小錦說:「南相開膽大包天,暗地裡竟做著拐賣女子的勾當,那些他拐賣來的女子就藏在南府的地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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