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帶著孩子的寡婦
「大人。」池遠飛一般地衝進書房裡來，他說：「我打聽清楚了。」
錢庭筠看了一眼許紹，說：「天色晚了，你早點去歇息吧。」
「是。」許紹奇怪地看了一眼池遠，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池遠去將門關上了，然後向錢庭筠稟告道：「屬下已經去查清楚情況了。那白懷夢與許霜兒是合作夥伴的關係，近些年來，白家迅速崛起超過錢家，都是因著那個叫許霜兒的弄出來的一些新物件，兩個人合夥賺了很多錢。」
「就這些？」
「嗯。」池遠得意洋洋地說：「這些事情都是他們私下來往，從未公布與眾過。還是我機靈，找了白懷夢的車馬夫打聽，他平日裡趕馬車，總聽見白懷夢與許霜兒商談。」
「我讓你打聽這些了嗎？」
「不是您讓我打聽他們之間的關係嗎？」
錢庭筠恨鐵不成鋼道：「我讓你打聽他們兩個之間是否是男女關係，你打聽這些作甚？」
「呃……好好的查這些作甚？」池遠直言不諱道：「不過是個帶著孩子的寡婦，人家白公子不一定瞧得上吧。」
「你可以出去了。」錢庭筠緊握著筆，眸子裡透著慍色，等池遠退到了門邊，他又喊道：「去一封信，讓錢清速速歸來。」
「恐怕沒那麼快。」池遠說：「前些日子錢清的母親病了，回家侍疾去了。」
錢庭筠愣了愣神，說：「你封一份銀子，再去庫房挑些人參補品什麼的，差人送了去錢清那處。」
「好的，大人。」池遠聲音清脆地應著，這就退了出去，還將門帶上了。
滿擺放著公文的書房內，此刻只剩下錢庭筠一人，他執著筆，望著眼前的公文，再也靜不下心來批註，便放下了筆，長嘆一聲氣，還是明日再批註吧，今日批註得已經夠多了。
錢庭筠出了書房，往歇息的後院去。
池遠作為貼身侍衛，寸步不離地跟著。
正走到自己房門口，錢庭筠停住了腳步，轉身向小兒錢子軒的臥房走去。
哪料去了後，見著小兒軒兒穿著中衣在門檻上坐著，一應嬤嬤和丫鬟都不見蹤影，此刻雖是春末，但夜裡依舊涼，軒兒年紀尚幼，穿著如此單薄的中衣坐在風口處，明日必得發燒。
錢庭筠黑眸中蘊藏著怒氣，他沉聲吩咐道：「去瞧瞧這些嬤嬤和丫鬟都做什麼要緊事去了。」
「是。」池遠聽令，一個縱身躍上屋頂，查探情況去了。
錢庭筠一個箭步走過去，小軒兒見著他了，連忙揚起笑臉，伸手要抱抱道：「爹爹。」
錢庭筠長臂一伸，將兒子抱進懷中，往屋中走去，他問：「怎麼在這坐著？」
「軒兒想爹爹了。」
「想爹爹了，為何不讓人去通傳一聲，爹爹即刻就來見軒兒。」
小軒兒嘟了嘟嘴說：「嬤嬤說爹爹公務繁忙，沒空見我。所以我就在門邊上等爹爹，沒想到真的把爹爹等來了。」
錢庭筠心中酸澀，這一次打心底贊同父親的話，父親說的對，府中應該有個主持中饋的主母在，否則這些刁奴要翻了天了，連小主子都敢苛待。
「軒兒，過幾日爹爹帶你去見一個人好不好？」錢庭筠替小軒兒捏了捏被角說。
「是去見娘親嗎？」小軒兒那雙酷似錢庭筠的黑眸立即亮了，一閃閃地如天上的繁星。
錢庭筠笑了笑，輕聲道：「等去了你就知道了，先睡吧。」
待小軒兒睡著後，錢庭筠這才退出了室內。
外頭院子，池遠手裡拿著閃著寒光的劍，那些侍候小公子的嬤嬤和丫鬟跪了一地，個個瑟瑟發抖著，一見著錢庭筠來了，個個跪地求饒，大喊著：「大人，我錯了，請您饒恕了我們吧。」
池遠立即走過來稟告道：「大人，這些刁奴竟在夜裡跑去小公子的小廚房吃酒去了，個個吃得一身酒味，到時候還熏著小公子了。」
「大人，我也是見小公子睡下了，這才得了個閒去坐了坐，並未喝多少酒。」貼身侍奉小軒兒的奶娘啜泣著求饒道。
「往日裡，本大人也算待你們不薄，我不求你們將小軒兒當做自己兒子一般看待，可你們連基本奴僕對主子的侍奉都做不到，本大人留你們何用？」錢庭筠難得動了怒氣道：「池遠，去叫管家來，將這些婆子丫鬟通通都發賣了！」
換做平常一個縣令肯定養不起那麼多嬤嬤和丫鬟，可錢庭筠原來到底是翰林院的學士，家父錢瑞又祖產豐厚，所以家中的嬤嬤和丫鬟有很多。
「是！」池遠領命。
那些嬤嬤和丫鬟們大聲哭泣求饒，個個都不肯走。
可由不得他們，池遠指揮著侍衛上前，將這些嬤嬤和丫鬟通通拖走了。
「大人，這些嬤嬤和丫鬟都打發走了，小公子誰帶？」池遠後知後覺地問。
「這些日子，我宿在軒兒這裡便是。」
「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我們都是粗糙的爺們，哪能懂照顧一個孩子。」池遠哪壺不開提哪壺道：「若是家中有個主母就好了，一切都好辦了。」
「退下吧。」錢庭筠悶悶地向屋內走去，他走到軒兒的床邊坐了坐，隨即決定暫且在一旁的榻上睡上一夜。
幾日後，是縣令休沐的日子，再加上兩日錢庭筠攢積起來的假期，一共五日。
錢庭筠推了應酬，領著小兒坐上馬車，一路趕去了後溪村。
這一路過去，可將小軒兒累壞了，可到了時，小軒兒立即活蹦亂跳，精神十足。
池遠騎了快馬，先走到了前頭，先通報了許霜兒。
許霜兒一家立即重視起來，找了村長仁貴叔安排，仁貴叔傻愣了半天，就將縣令大人安排進李懸的藥廬里的房間。
李懸平日裡向來「樂於助人」，面對村長的要求，不好拒絕，只能答應了。
至於接風，自然是在許霜兒的屋子裡頭了。
縣令大人快到的這天，許霜兒一家起了個大早，各種忙碌，清掃庭院，準備各種食材，好做大餐。
快到正午時，縣令大人的馬車姍姍來遲，終於到了許霜兒的家門口了。
「民女拜見縣令大人。」許霜兒還帶著一家人行禮。
「不必如此客氣。」錢庭筠露出一個溫和地笑容來，然後轉身去將馬車裡的小軒兒抱下來。
錢庭筠看了一眼許紹，說：「天色晚了，你早點去歇息吧。」
「是。」許紹奇怪地看了一眼池遠，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池遠去將門關上了，然後向錢庭筠稟告道：「屬下已經去查清楚情況了。那白懷夢與許霜兒是合作夥伴的關係，近些年來，白家迅速崛起超過錢家，都是因著那個叫許霜兒的弄出來的一些新物件，兩個人合夥賺了很多錢。」
「就這些？」
「嗯。」池遠得意洋洋地說：「這些事情都是他們私下來往，從未公布與眾過。還是我機靈，找了白懷夢的車馬夫打聽，他平日裡趕馬車，總聽見白懷夢與許霜兒商談。」
「我讓你打聽這些了嗎？」
「不是您讓我打聽他們之間的關係嗎？」
錢庭筠恨鐵不成鋼道：「我讓你打聽他們兩個之間是否是男女關係，你打聽這些作甚？」
「呃……好好的查這些作甚？」池遠直言不諱道：「不過是個帶著孩子的寡婦，人家白公子不一定瞧得上吧。」
「你可以出去了。」錢庭筠緊握著筆，眸子裡透著慍色，等池遠退到了門邊，他又喊道：「去一封信，讓錢清速速歸來。」
「恐怕沒那麼快。」池遠說：「前些日子錢清的母親病了，回家侍疾去了。」
錢庭筠愣了愣神，說：「你封一份銀子，再去庫房挑些人參補品什麼的，差人送了去錢清那處。」
「好的，大人。」池遠聲音清脆地應著，這就退了出去，還將門帶上了。
滿擺放著公文的書房內，此刻只剩下錢庭筠一人，他執著筆，望著眼前的公文，再也靜不下心來批註，便放下了筆，長嘆一聲氣，還是明日再批註吧，今日批註得已經夠多了。
錢庭筠出了書房，往歇息的後院去。
池遠作為貼身侍衛，寸步不離地跟著。
正走到自己房門口，錢庭筠停住了腳步，轉身向小兒錢子軒的臥房走去。
哪料去了後，見著小兒軒兒穿著中衣在門檻上坐著，一應嬤嬤和丫鬟都不見蹤影，此刻雖是春末，但夜裡依舊涼，軒兒年紀尚幼，穿著如此單薄的中衣坐在風口處，明日必得發燒。
錢庭筠黑眸中蘊藏著怒氣，他沉聲吩咐道：「去瞧瞧這些嬤嬤和丫鬟都做什麼要緊事去了。」
「是。」池遠聽令，一個縱身躍上屋頂，查探情況去了。
錢庭筠一個箭步走過去，小軒兒見著他了，連忙揚起笑臉，伸手要抱抱道：「爹爹。」
錢庭筠長臂一伸，將兒子抱進懷中，往屋中走去，他問：「怎麼在這坐著？」
「軒兒想爹爹了。」
「想爹爹了，為何不讓人去通傳一聲，爹爹即刻就來見軒兒。」
小軒兒嘟了嘟嘴說：「嬤嬤說爹爹公務繁忙，沒空見我。所以我就在門邊上等爹爹，沒想到真的把爹爹等來了。」
錢庭筠心中酸澀，這一次打心底贊同父親的話，父親說的對，府中應該有個主持中饋的主母在，否則這些刁奴要翻了天了，連小主子都敢苛待。
「軒兒，過幾日爹爹帶你去見一個人好不好？」錢庭筠替小軒兒捏了捏被角說。
「是去見娘親嗎？」小軒兒那雙酷似錢庭筠的黑眸立即亮了，一閃閃地如天上的繁星。
錢庭筠笑了笑，輕聲道：「等去了你就知道了，先睡吧。」
待小軒兒睡著後，錢庭筠這才退出了室內。
外頭院子，池遠手裡拿著閃著寒光的劍，那些侍候小公子的嬤嬤和丫鬟跪了一地，個個瑟瑟發抖著，一見著錢庭筠來了，個個跪地求饒，大喊著：「大人，我錯了，請您饒恕了我們吧。」
池遠立即走過來稟告道：「大人，這些刁奴竟在夜裡跑去小公子的小廚房吃酒去了，個個吃得一身酒味，到時候還熏著小公子了。」
「大人，我也是見小公子睡下了，這才得了個閒去坐了坐，並未喝多少酒。」貼身侍奉小軒兒的奶娘啜泣著求饒道。
「往日裡，本大人也算待你們不薄，我不求你們將小軒兒當做自己兒子一般看待，可你們連基本奴僕對主子的侍奉都做不到，本大人留你們何用？」錢庭筠難得動了怒氣道：「池遠，去叫管家來，將這些婆子丫鬟通通都發賣了！」
換做平常一個縣令肯定養不起那麼多嬤嬤和丫鬟，可錢庭筠原來到底是翰林院的學士，家父錢瑞又祖產豐厚，所以家中的嬤嬤和丫鬟有很多。
「是！」池遠領命。
那些嬤嬤和丫鬟們大聲哭泣求饒，個個都不肯走。
可由不得他們，池遠指揮著侍衛上前，將這些嬤嬤和丫鬟通通拖走了。
「大人，這些嬤嬤和丫鬟都打發走了，小公子誰帶？」池遠後知後覺地問。
「這些日子，我宿在軒兒這裡便是。」
「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我們都是粗糙的爺們，哪能懂照顧一個孩子。」池遠哪壺不開提哪壺道：「若是家中有個主母就好了，一切都好辦了。」
「退下吧。」錢庭筠悶悶地向屋內走去，他走到軒兒的床邊坐了坐，隨即決定暫且在一旁的榻上睡上一夜。
幾日後，是縣令休沐的日子，再加上兩日錢庭筠攢積起來的假期，一共五日。
錢庭筠推了應酬，領著小兒坐上馬車，一路趕去了後溪村。
這一路過去，可將小軒兒累壞了，可到了時，小軒兒立即活蹦亂跳，精神十足。
池遠騎了快馬，先走到了前頭，先通報了許霜兒。
許霜兒一家立即重視起來，找了村長仁貴叔安排，仁貴叔傻愣了半天，就將縣令大人安排進李懸的藥廬里的房間。
李懸平日裡向來「樂於助人」，面對村長的要求，不好拒絕，只能答應了。
至於接風，自然是在許霜兒的屋子裡頭了。
縣令大人快到的這天，許霜兒一家起了個大早，各種忙碌，清掃庭院，準備各種食材，好做大餐。
快到正午時，縣令大人的馬車姍姍來遲，終於到了許霜兒的家門口了。
「民女拜見縣令大人。」許霜兒還帶著一家人行禮。
「不必如此客氣。」錢庭筠露出一個溫和地笑容來，然後轉身去將馬車裡的小軒兒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