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此去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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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叫我喝醉了?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許金時為許霜兒打抱不平,「你可知道,你拋棄的糟糠之妻,這些年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

  要走的錢庭筠頓時停住了腳步,他轉身過來問許金時道:「她過的是什麼日子,那是她咎由自取!我錢庭筠問心無愧!」

  「咎由自取?」許金時怒了,他甩開同窗攔著他的手,揮著拳頭衝上來,往錢庭筠臉上便是一拳頭砸去。

  錢庭筠雖不會武,但他身邊的隨從錢清會武功,當即便擋在了錢庭筠面前,反手一掌將許金時推開了。

  「混蛋!有點權勢了不起了?竟如此欺負人!」

  「金時,你喝醉了!都愣著做什麼?快攔住了!」許金時的一眾同窗紛紛上前,將許金時拽住了。

  成安書院的老師氣得頭頂冒青煙,厲聲制止道:「許金時,你莫要失了分寸!叫老師們寒了心!」

  老師發話了,許金時這才停止折騰下來了,他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瞪著錢庭筠。

  錢庭筠心裡也嘔了一口氣,他拜別了老師後,便疾步離開了。

  錢宅,燈火通明。

  錢庭筠進屋後,小廝捧了熱水讓他洗了臉和手,隨即又奉了茶,讓他潤了嗓子。

  錢庭筠依著以往慣例,點了燈在書桌前翻書,即便他如今已經中了狀元,可學海無涯,他要學的還有很多。

  這時,許紹大步地走進屋子裡來。

  「公子!」許紹抱了抱拳頭,原先他是錢庭筠身旁的馬夫,但因著拳腳功夫還算可以,又算機靈,便留在了錢庭筠身旁當差。

  「何事?」錢庭筠抬起頭望來。

  許紹道:「方才乳母來說,小公子夜裡啼哭不止,讓您過去瞧瞧呢。」

  「怎麼會夜裡啼哭不止?是不是病了?請過大夫了嗎?」錢庭筠聽罷,立即起身,前往小公子住的院落。

  許紹跟在身旁道:「已經請過大夫了,小公子身體無礙,乳母說許是沒有娘在身旁照顧著,便覺得不安,總是發噩夢。」

  錢庭筠心中嘆氣,加緊了腳下的步伐,一進了小公子住的院落,就聽見了小公子啼哭的聲音。

  「公子,」乳母連忙行禮。

  「給我吧,」錢庭筠小心翼翼地將兒子抱入懷中,輕聲地哄著,抱小孩的手法,很是嫻熟。

  乳母臉上帶著笑道:「小公子幸好有公子您這樣心疼他的父親,否則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錢庭筠淡淡道:「子軒他是這府中的小主人,老爺更是十分疼愛他,又何來不知如何是好這一說?」

  乳母自知說錯話了,趕緊低頭認錯:「公子,是奴婢失言了。」

  錢庭筠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他懷中的小兒漸漸停止啼哭,已經安然入睡了,錢庭筠將兒子放到了小床上,替兒子蓋上了薄被後,輕聲地退出了房中。

  臨走前,錢庭筠格外囑咐乳母道:「近日府中流言蜚語眾多,軒兒年紀雖小聽不懂,但我希望你們不要在他面前說起一字半句,否則,後果自負。」

  「是,公子,」乳母趕緊小心翼翼地應著。

  「阿清,」錢庭筠喚來侍從,吩咐道:「近日家中的庫房新進了一批綢緞,去取了一些來,贈與乳母,畢竟是在軒兒身旁伺候的,衣裳料子還是軟一些的比較好。」

  「是,」錢清聽令趕緊去辦了。

  乳母感謝萬分:「奴婢多謝公子賞賜,奴婢一定會更加小心仔細照顧小公子。」

  「你姓許,又在府中呆了多年,與她認識嗎?」

  許紹頓了頓,便立即明白了錢庭筠問的是誰,他道:「認識,她跟我是同村,去年,我回家時,還撞見過她。」

  「過的還好嗎?」

  「小的上次見著她,她帶著環環正要去西鎮,於是我便捎了她一段路,看她的樣子,過得似乎還不錯,聽說家裡的長輩,正張羅著給她找人家呢,這麼久沒有消息了,應該已經尋著人家了吧。」許紹道。

  「這樣啊,」錢庭筠淡淡道,並沒有什麼激動的情緒。

  「公子您是否惦記著她?」

  錢庭筠沒有回答,他看了一眼許紹道:「明日便要回京師復命,你且去準備吧。」

  「是,」許紹退下。


  錢庭筠回了自己的屋子,剛入座了,阿清便急沖沖地跑進了房內,守在一旁道:「公子,東西已經給乳母送去了,挑的是府中最好的綢緞。」

  「嗯,」錢庭筠輕聲應著。

  「公子,近來府中有些話,越傳越不像樣了,您要不要揪些人出來,立立規矩?」錢清氣憤地說。

  「明日就啟程去京師了,立或者不立,又有何不同?」

  「說的也是,」錢清道:「可是我看那個許金時,真是不像樣,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污衊公子你,簡直不能原諒,以後同朝為官,恐怕那個許金時還會拿這件事出來大做文章,很沒想到,竟然讓那樣的平民家裡,出現這樣一個人物來。」

  「你說的是何意?」

  錢清一拍腦袋:「瞧我笨的,都忘記公子您對以前的事一點也不記得,那位許金時便是您從前妻子的表親。」

  「不過說是妻子,她根本就沒跟您拜堂,而且她品行不端,覬覦公子您,不顧您意願,強行與您行房,就是為了懷孕生子,好永遠留在錢府,根本就是個心懷不軌的女子,更別說她時常欺辱府中丫鬟,動不動就罵她們狐狸精,就連她自己生的女兒,也是丟在一旁,不聞不問。」

  「好了,別說了,」錢庭筠蹙眉,不悅道:「此事便到此為止,永遠也別再提了,至於軒兒,他是我的兒子,我也不許任何人苛待他。」

  「公子放心,我定然會吩咐下去,只是小小姐怎麼辦?讓她跟著那位,恐怕將來堪憂!」錢清道。

  「你有什麼辦法?」

  「辦法自然是有,只是老爺那邊恐怕過不了關,留下小公子是為了錢家延續香火,可一個姑娘家,就無足輕重了。」

  「在我的眼裡,他們都是我的骨肉,你儘管去辦吧,務必將人帶回來了。」

  他馬上就要去京師了,有可能一直留在京師為官,再也不回來了,錢庭筠沒有辦法把自己女兒丟在一旁不管不顧。

  只是此去京師……

  錢庭筠突然就有些心煩意亂,便起身去府外走走,吹吹風,醒一下酒,哪料走著走著便走到了小倌樓外,他佇立在巷外,抬頭向那棟燈火通明的宅子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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