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不可能娶一個奴婢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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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暉石急匆匆的趕到霧心繡莊,想找木夕先生。

  喝了一杯茶,他才看見木夕先生的妹妹,挺著大肚子從帘子後緩緩走了出來。

  「木、木雪姑娘。」顏暉石忙站起身,問:「你家兄,現在何處?」

  林夢雪抿了抿唇,笑了。

  這顏暉石,一個月跑幾趟,每一趟都會問同樣的問題。

  想來,她那幅仕女圖,在市場上,已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他出去遊山玩水了。」林夢雪淺淺笑著,托著後腰緩緩坐到了椅子上。

  「顏少主找他何事?」

  顏暉石一聽,頓時急得不得了。

  木夕先生的仕女圖,他並沒轉賣出去,而是裱好之後,掛到了大堂里。

  掛上的第一天,便招來了無數五彩斑斕的蝴蝶,圍著畫中的仕女翩翩起舞。

  更讓眾人感到驚訝的是,仕女的眼神、姿態和婀娜多姿的身形,竟會隨著不同的視線角度而變化,像極了隨著眼神跳舞的仙女。

  從那後,不僅木夕先生的畫身價倍漲,連他的墨緣齋,也跟著水漲船高。

  愛好收藏名畫的人,絡繹不絕的前往墨緣齋,只求木夕先生的一幅畫。

  顏暉石原想趁這個熱度,狠狠撈一筆。可……他踏破了霧心繡莊的門檻,也沒看到木夕先生的影子,反而與他的妹妹木雪混了個半熟。

  嘆了口長氣,顏暉石無意瞄到林夢雪圓得有些不太正常的肚子,忍不住問道:「孩子的……父親呢?」

  不怪他會好奇,但凡家裡有男主人的,女子都不會主動出來招待客人。

  顏暉石來了無數次,每次見到了人,不是林夢雪便是小新母女倆。

  林夢雪微微一笑,「他不聽話,被我休了。」

  顏暉石:「……」

  南魏男尊女卑,從來只有男子不要女人的。這還是他第一次,從一個女子嘴裡聽到這麼霸氣的話。

  他抬眸看去。

  女人嘴角,始終噙著淡淡的笑。她身上,自帶一股寧靜而又高貴的氣質。澹澹如星的眼裡,全是自信和睿智。

  「你的口音,不是霧州人!?」顏暉石對眼前的女子突然開始感興趣,他繼續問道:「除了你兄長,你家裡其他人呢?」

  家裡其他人呢?

  林夢雪垂下了眸。

  在來霧州的路上,她得知先皇駕崩,歐陽策登基,林之卿重新擔任了內閣首輔之職。

  她也考慮過,要不要回皇城與林家團聚?但因林家與穆四陽和李程之間的複雜恩怨關係,林夢雪思慮再三,還是決定放棄以前的一切,換個身份重新開始生活。

  「沒有其他家人了。」林夢雪自嘲一笑。

  林家回不去了。而羅家……因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羅和志從牢里回到了桐子巷,她也回不去了。

  見到林夢雪眼裡的落寞,顏暉石心口微痛。

  他揉了揉胸口,卻不知道該如何來勸解。他站起身,朝林夢雪靠近了些:「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

  墨竹居。

  李程拿著一封信,仔細看著。

  長風在信里說,他沿著官道找到了江南,也沒能尋到羅蘭草的蹤跡,但霧州卻發生一件稀奇事。

  一個名叫木夕的人,畫了一幅畫,吸引了無數的蝴蝶前來。他的畫,現在已被無數文人墨客追捧到了一幅千金。

  但奇怪的是,木夕先生沒憑著這股熱勁掙銀子,而是憑空消失了……

  李程來回看了幾遍,沒看出有什麼蹊蹺的地方,便將信折了起來,小心放到一個盒子裡。

  盒子裡全是信。信來自全國各地,信的內容,跟長風一樣,先匯報尋找的結果,然後再細說他們所聽到的、所見到的稀奇事。

  「大人。」阮峰海看著李程拉長的臉,小心翼翼的問:「還沒消息嗎?」

  李程搖頭。

  羅蘭草的心可真狠啊,肚子裡還揣著他的孩子,竟然說離去就離去了。

  她都不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表哥。」門口一聲脆響,玲瓏郡主扶著劉玉珍走了進來。


  「母親。」李程打著招呼起身,等劉玉珍坐下後,才坐到她身旁。

  「程兒。」劉玉珍牽著玲瓏的手,嬌嗔道:「你整天在忙什麼?」

  她看了一眼眉目含情的玲瓏,說道:「有時間,多陪陪玲瓏。」

  李程沒看玲瓏,只低頭道:「公務繁忙,抽不出來時間。」

  劉玉珍見李程一點不開竅,心裡開始著急。

  她直言道:「程兒,我想先將你和玲瓏的婚事定下來。」

  她看了一眼玲瓏,玲瓏羞紅了臉,拿眼不斷的偷瞄著面無表情的李程。

  「等年底孝期一過,你們便可以早點成婚……」

  李程放下手裡的茶杯,雙手撐在膝蓋上,想都沒想,回答道:「母親,我已經有妻子了。」

  玲瓏郡主臉色也變了,她衝到李程面前:「表哥,羅蘭草可是被山賊擄走的。這麼久了都沒消息,說不定連山賊的孩子都懷上了……」

  李程抬眸冷冷看向玲瓏。

  玲瓏咽了咽口水,心虛的退了一步:「……你,你用這種眼光看著我幹什麼?」

  李程站起身,睨著玲瓏,一字一頓的說道:「玲瓏,林家小姐林夢雪,是因為你,才上了的刑場,對嗎?」

  玲瓏咬著唇,氣鼓鼓的。

  「羅蘭草,又是因為你,才被歐陽寧抓走的,對嗎?」

  「……你,你怎麼知道是歐陽寧?」玲瓏郡主大驚,隨後便開始撒潑:「是又怎樣?」

  「用她一個賤奴的命,換我一個郡主的命,難道不應該嗎?」

  李程冷笑:「在破廟,是你放煙迷暈的侍衛吧!」

  玲瓏拉著臉沒吭聲。

  李程沉著聲音又說道,「玲瓏,你傷害我可以,那是我欠你們穆家的,但是……」

  他目光冷了冷:「希望下不為例。如果你敢再傷害我身邊的人,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給我住嘴!」

  劉玉珍見玲瓏眼眶都紅了,忙呵斥住李程。

  她站起身,對李程怒道:「不要說羅蘭草已經死了,就算她沒死,我定國公府,也不可能娶一個奴婢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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