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什麼母子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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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東凌驚訝得站起身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歐陽策:「……你,你怎麼還活著?」

  明明,親眼看著他喝下的毒酒。

  歐陽策道:「閻王自知兒臣冤枉,死活不肯收兒臣。兒臣無奈,只有回到陽間,想來尋份公道。」

  他面容清朗,溫潤如玉,臉上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各位大臣面面相覷後,開始低頭竊竊私語。

  「皇上,太子純良,一心為國為民。臣相信太子定不會造反。」

  李程跪到地上,腰背挺得筆直,眸正眼清:「太子造反一事,定是有人謀害,還請皇上下旨,重新徹查太子謀逆一案。」

  太子良善,在朝中甚得人心。

  一些大臣見李程率先提出為太子平反,紛紛撩開袍擺跪到地上。

  「請皇上下旨,重查太子謀反一案。」

  聲音洪亮,在乾坤殿內久久迴蕩,經久不息。

  歐陽東凌拳頭緊握,氣得額頭青筋暴起。

  歐陽策是冤枉的,他當然知道。他原本也打算將皇位傳給這位嫡長子的。可千不該萬不該,太子不該重查雲嶺關戰役一事,更不該妄想為那二十萬大軍正名。

  如果真相大白於世,他這個皇上要如何面對後世的評判?

  他威嚴何在?

  難道讓堂堂他九五之尊,為那些泥腿子彎腰道歉?

  他死都不願意!

  「來人,將前太子打入天牢。」

  歐陽東凌用乾枯的手指指向李程:「將這個叛臣賊子,也一起拉入死牢。」

  歐陽寧扯著嘴角笑了,可不過一息,笑容便凝固在了嘴角。

  他看見原本進入乾坤殿保護皇上的禁軍,突然轉了個方向,將跪在殿中眾人團團圍住,保護了起來。

  「陸川。」歐陽寧大怒看向杵在皇上一旁的禁軍統領:「你想造反嗎?」

  見陸川面無表情的扶著腰刀,歐陽寧又轉頭看向陸森:「陸大人,你胞弟這是何意?」

  陸森一改往日與李程針鋒相對的常態,跪到李程身旁,擲地有聲:「陛下,微臣乃南魏的子民,自然希望南魏國泰民安。」

  「太子德才兼備,一心為國為民。微臣也相信,他是被人陷害的。」

  他磕了一個頭,「還請皇上下旨,重新徹查太子謀逆一案。」

  歐陽東凌氣得嘴唇發抖。

  他看了一眼乾坤殿大門。

  門外,提著刀的西北軍,隔空與他遙遙相望。

  一抹陽光,通過屋檐,越過高高的門檻,將陽光鋪撒在乾坤殿內,給冰冷的大殿,憑添了一抹暖色。

  ……

  出了皇城,越往南走,氣候越暖和。

  林夢雪蹲在河邊,用一條巾帕慢慢洗著手和臉。

  她身後不遠處,車夫馬二正低頭打理著那匹高大的俊馬。

  他奉了葉昊明的命令,準備將這個女人帶到五田村關起來。

  葉昊明叮囑他,讓他一路小心,千萬不要讓這個女人跑了。

  馬二回頭看了一眼。

  三天了,這個女人除了吃就是睡,表現得十分的乖巧,半點都沒有逃跑的跡象。

  而且,她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子,還能跑得過他這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

  前面的河又寬,水又急,南魏的女子一般不會水,她難道還能跳水逃跑不成……

  「咚!」

  重物落水的聲音,讓馬二心頭一顫。

  他回頭。

  一張白色的帕子漂在河面上,而剛才那個乖巧蹲在河邊洗臉的女人,已不見了蹤影。

  他大驚,立馬沖了過去,想也不想縱身躍下了水。

  河水刺骨的冷,馬二忍著寒,在河裡尋了一圈,卻沒見女人的身影。

  他從水裡探出頭來,剛好看見馬車絕塵而去的背影……

  ……

  常年不熄的桐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讓幽暗的大牢顯得更加的陰森可怖。


  葉昊明縮在枯草堆里,心情十分複雜的看著幽深的甬道。

  他就知道,暴躁的歐陽寧鬥不過狡猾的李程。

  這不,短短三天,太子和林家謀逆一案,就被李程查得個清清楚楚。

  曾經風光無限的歐陽寧,被打入了天牢,曾經忠心於歐陽寧的徐家人,則通通被打入了死牢。

  想到被他悄悄帶走的林夢雪,葉昊明心頭閃過一絲期盼。

  不到一會兒,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了牢門前。

  「找我何事?」

  李程負著手,隔著圓木牢門,冷冷看著滿臉血跡和污垢的葉昊明。

  葉昊明是徐家女婿,暗地了為歐陽寧做了不少壞事。

  罪應當誅!

  葉昊明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罪。

  他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帶著血絲的舌尖舔了舔嘴角:「我不想死。」

  李程一哂:「不想死?不想死你就不該助紂為虐。」

  葉昊明長長嘆了口氣,仰望著頭頂的蜘蛛網。

  網上一隻小飛蟲在拼命掙扎著。可它越掙扎,瘦小的身體卻被蛛網捆得越緊。

  「你以為我想嗎?沒身世沒背景,我要如何入仕?」

  葉昊明自嘲一笑,轉了話題:「蘭草和我青梅竹馬……」

  他瞥了李程一眼,見李程薄唇緊抿,劍眉緊蹙,心裡頓時一喜。

  提到蘭草,李程情緒便有波動,說明冒險擄走羅蘭草,這步棋是對的!

  他繼續說道:「蘭草以前為了我,可是什麼都願意做的。」

  「當年在穆王府,她便與我私定了終身。我也承諾,在我入了仕之後,便為她贖身,娶她為妻。」

  李程拳頭握得更緊了。

  「只可惜。」葉昊明咧嘴一笑:「她命不好。」

  「徐家庶女徐星柔,一眼就看上了我,也非我不嫁。」

  「羅蘭草的母親只是一個賤奴,父親……」

  葉昊明搖了搖頭,「嘖嘖」兩聲:「父親則是一個賭鬼,十足的惡棍。」

  「每次回家,蘭草都會被她揍得半死。」

  「這樣的家和位高權重的徐家比起來,是個男人都會選擇徐家……」

  「你到底想說什麼?」李程眉頭皺得更緊了:「你在牢里大哭大鬧,以尋得見我一面的機會,便是想說這些來折辱羅蘭草的?」

  「當然不。」葉昊明咧唇一笑,「我只是想告訴大人您,羅蘭草很可憐。如果你不要他們母子倆……」

  「什麼母子倆?」李程心跳加速。

  「原來你不知道她懷著你的孩子呢?」葉昊明站起身,得意的挺直腰:「我告訴你他們的下落,你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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