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想破腦袋也解釋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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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

  老鴇大喜:救兵到了!

  一群衙役穿著打扮的人,扶著腰刀,耀武揚威的沖了進來。

  小桃鄙夷的癟了癟嘴。她一腳踹開眼前的大漢,三步並作兩步,提氣快速飛奔到了三樓,站到了阮峰海的身邊。

  老鴇忙從角落裡鑽了出來,心裡快速盤算了一下樓里的損失,心疼的嗷了一聲。

  她沖了過去,扯著一身青色官袍人的衣袖,用繡帕沾著眼角的淚:「府丞大人,您可來了!您再不來,奴家這個春香樓,都被那個小丫頭片子給拆了啊!」

  順天府丞田紹,打了個呵欠,才眯著眼掃了一眼老鴇,不滿道:「一個丫頭片子,也能拆了你的樓?」

  老鴇聳著肩抽泣了兩聲,忙斜著眼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包銀子,塞了過去。

  「大人辛苦了。」

  田紹臉色稍稍緩和。他掂了掂手裡的銀袋,這才正眼掃過滿地的蒼夷。

  桌椅板凳,被移了位,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杯盞酒壺,糕點水果,碎了一地,纏裹在髒兮兮的紅紗上。

  原本被春香樓養得膘肥體壯的打手們,躺在地上,捂著腿或胳膊,哀嚎著滾來滾去。

  「大人,怎麼也得,讓他們賠五千兩銀子。」老鴇小心翼翼的伸出了五根手指。

  田紹心裡罵了一聲「貪得無厭」,帶著他那二十來個衙役,蹭蹭蹭的跑上了樓。

  老鴇搖了搖手裡香噴噴的繡帕,正準備喊一聲「田爺」,提醒他三樓的那位爺估計來頭不小時,眼前寒光一閃,一把陰氣森森的利刃,便架在了她脖子上……

  府丞不知道老鴇已掉隊,他帶著衙役已經衝到了三樓。

  他看了一眼阮峰海和小桃,立馬用最快的速度給房間內的主人做了一個評估。

  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

  只是,有錢就能玩的地方,為何還在春香樓鬧事來著?

  他扭頭去找老鴇,發現自己沖得太快,竟然忘記了帶她,更忘記了詢問事情的緣由。

  不過沒關係。

  有錢的,便是對的。

  他身體一挺,擺足了官威,對著身旁的衙役抬了抬頭:「將他倆拿下!」

  衙役得到命令,立馬拔出刀,將阮峰海和小桃圍了起來。

  小桃捏著拳頭,正準備開打,一直關閉著的門,由里而外被打開了。

  李程負著手,從裡面走了出來。

  林夢雪裹著男人的披風,跟在身後。

  田紹抬頭,接觸到李程森冷目光,不禁打了個寒顫。

  眼前這人,長身玉立,面如冠玉,氣質斐然,身上帶著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的肅殺之氣。他瞥眼看過來時,迎面撲來一股上位者的壓迫感。

  田紹有點猶豫,直覺眼前人不簡單。但一想到府尹平日裡的吩咐和自己的後台,又立馬梗起了脖子。

  李程輕嗤一聲。

  一個小小供人尋歡作樂的春香樓,竟然得順天府衙的庇護,看來後台不小。

  他不動聲色,淡淡開口:「聽聞春香樓來了位琴藝了得的姑娘,所以便過來見見。」

  田紹一聽,原本的猶豫瞬間蕩然無存。

  他就說嘛,位高權重的人,怎麼會只帶兩個伺候的人在身邊?

  他清清喉嚨,正準備先斥責一番,又看見了李程身旁的林夢雪。

  女子粉腮桃面,柳眉大眼,眼波所過之處,顧盼神飛。姿色和氣質,竟然比他家裡最美艷的小妾還嫵媚三分。

  看她額頭的花鈿,應該是春香樓的姑娘!

  而她小小的身軀,裹在男人寬大的黑色披風裡,頓時讓田紹浮想聯篇。

  他全身都開始燥熱了起來。

  他對著林夢雪嘻嘻一笑,皺起一臉的老皮:「姑娘別怕,我是順天府丞田紹,可是你的父母官呢。」

  說話間,田紹顛顛走過去,意欲去拉林夢雪的手,臉上全是猥瑣之相。

  林夢雪向李程身邊靠了靠,一雙淚目楚楚可憐。

  田紹不僅手癢了,連心口都癢了起來。

  他急欲打發走李程,將眼前這個嬌柔的姑娘占為己有。

  他臉色一沉,大手一揮:「來人,將這些滋事的傢伙,帶回府衙去。

  衙役一聽,立刻沖了過來,準備伸手去押李程,卻又在李程目光的掃射下,訕訕的縮回了手。

  樓下響起了腳步聲。

  田紹和衙役都一驚。

  回頭間,見兵馬司的人,提著刀匆匆趕來。

  他們來勢洶洶,不僅卸了衙役的刀,還將這群之只會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的衙役,全部一字排開的摁跪在地上。

  田紹更懵了,看見臉色慘白的老鴇,被人押了上來。

  李程牽過林夢雪的手,「這個姑娘,可是你們春香樓的人?」

  冷冽的聲音,讓老鴇猛的一哆嗦。她抬起頭,看著那個滿是肅殺之氣的男人,忙點頭:「回大人,這姑娘,名字叫羅蘭草。是,是奴家今天剛從她爹手上買來的。」

  頭頂傳來一聲輕哼。

  老鴇心口一顫,忙跪著向前移了兩步,討好道:「大人如果喜歡,奴家便將這個姑娘送給大人。」

  李程彎了彎唇,卻沒回答。

  田紹見兵馬司的人對李程畢恭畢敬,猜眼前這人定是個不小的官。但想到自己的後台,他不以為意的梗了梗脖子。

  李程回頭牽過林夢雪的手,徑直約過田紹,對著阮峰海沉聲吩咐道:「讓他們好好交待。」

  田紹猛的一驚。他抬頭,對上李程冷冽的目光,又聽見頭頂傳來一道讓他絕望的聲音:「好好交待你和你主子的事,本太尉定饒你不死。」

  春香樓外,不知何時下颳起了風,下起了小雨,一股寒氣從皇城暗黑的夜空吹了過來,掀動了皇城中的暗潮。

  林夢雪剛跨出門外,就打了個寒顫。她跟著李程進了他的馬車,又被那個男人抱進了懷裡,然後放坐到了他膝蓋上。

  林夢雪閉上眼,假裝打了個呵欠,將頭靠在了李程的肩膀上。

  她知道李程一做這個動作,便是準備要「逼供」。

  跳舞她可以解釋,但彈琴呢?

  不是隨便聽聽看看就能精通的事,她想破腦袋也解釋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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