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伺候您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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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夢雪被晾在了一邊。

  即便她找遍了各種藉口,李程也拒不讓她進他的內寢,更不准她進他的書房。

  意料中的事!

  林夢雪不急不惱,碰了幾次鼻後,就不再露面,安心的呆在墨竹居的下人房裡養傷。

  時光匆匆,轉眼過了十天。

  林夢雪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她算好時辰,出現在了墨竹居的門口。

  門口剛好出現一個盤著頭髮的中年婦女,臉如圓盤,生得慈眉善目。

  「李嬸。」林夢雪帶著笑,熱情的迎了上去,「來給大人送衣服嗎?」

  李嬸見是墨竹居伺候的蘭草,頓時也笑開了:「蘭草姑娘。」

  蘭草這幾天都會準時出現在門口,並將洗衣房送過來的衣服,轉送到墨竹居內。

  這讓她節約了很多時間。

  林夢雪嘴甜,笑容也甜,眼神澄清,顯得十分的單純。

  李嬸不疑有他,直接將衣服遞到林夢雪手中:「有勞姑娘了。」

  ……

  夜風從窗戶吹進來,涼滋滋的。

  李程有些心不在焉。他皺著眉看著書案上厚厚的公文,丟下手中的狼毫筆。

  明日上朝必須要穿的紫色蟒袍,像以前一樣,掛在了內寢的架子上。

  他駐足站在蟒袍前,目光掃過袍子上的圖案時,原本拉得像棺材板一樣的臉,陡然變了。

  蟒袍上的金絲線,脫了幾根出來,讓原本威風凜凜的四爪,變成了可笑的三爪。

  跟在李程身後的阮峰海,順著李程的目光,看清了那圖案後,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太尉大人如果不察,穿著這件殘缺的衣服上朝,定會被皇上治個大不敬之罪。

  他惶恐的跪到地上,低下頭:「大人,屬下......」

  下晌,他從蘭草手中接過衣服,並沒仔細查看,所以現在,他也不確定,這金絲線,是他毛手毛腳掛掉的,還是其他人的「功勞」。

  李程睨了他一眼,見他吞吞吐吐,心裡便猜了個大概。

  阮峰海從小跟著他出生入死,他自是不會因為這種事,與阮峰海計較。

  他吩咐道:「你速去找幾根金絲線,讓蘭草過來補補。」

  阮峰海愧疚異常,忙領命而去。

  林夢雪帶著針線來到李程的內寢。她恭敬行完禮,便坐到凳子上,專心的補著蟒袍。

  夜風拂過,送來一陣清香,裡面裹挾著女子身上特有的氣息。

  女子安靜的坐在那裡,暖暖的燈光籠罩著她,讓她眉眼如畫。

  李程收回目光。

  他自認為他清心寡欲,不貪戀女色。長期駐守西北苦寒之地,近十年的軍隊生活,讓他意志十分的堅定。

  可最近這幾天,他卻夜夜入夢。夢中的女子纏繞在他身側,讓他不能自持......

  「大人。」

  軟糯的聲音出現在耳畔,讓李程一驚。

  他一向警覺,如今蘭草不知何時站在他身邊,他竟然不察!

  「衣服補好了。」林夢雪淺笑。

  連日來的夢魘,讓李程倍感疲憊。他揉著額頭,連看架子上衣服的心情都沒有,敷衍的擺擺手:「你可以走了。」

  走?

  林夢雪心裡暗笑。

  等了十天,籌謀了十天,好不容易等到了機會,怎麼能輕易的走!

  「大人。」林夢雪靠近兩步,「您是不是最近操勞過度,所以頭疼?」

  李程睜開眼。

  眼前的女子眼眸清亮,正關切的看著自己。

  「奴婢幫你揉揉。」

  李程還未來得及張口,額頭上,冰涼的觸感便傳了過來。

  「大人,力度合適嗎?」耳邊傳來一聲呢喃,溫熱的氣息,順著他的耳廓,帶著酥麻遊走到全身。

  李程脊背一僵。

  剛被他努力壓下去的浮躁,猛的從心底深處又竄了出來。


  一股滾燙的熱流,帶著血腥味,從鼻腔深處流了出來。

  李程忙用手捂。

  林夢雪彎了彎唇:「呀,大人,您流鼻血了。」

  她忙扶著李程,讓他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給他倒了杯涼茶。

  「大人,奴婢幫您擦擦。」林夢雪見他氣息稍稍平復,忙拿著濕了的帕子,湊過去幫他擦鼻子四周的血污。

  林夢雪湊得近,也擦得十分的仔細,李程卻僵著背,不自在的朝椅背後縮了縮。

  女子的清香,帶著溫熱的鼻息,全部噴在他臉上。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

  少女的臉,被柔和的燈光渲染得特別的粉嫩,唇紅眉翠,如三月帶水的春桃。連她伸過來的手腕,都帶著迷人的芬香。

  剛才被涼茶壓下去的躁動,瞬間又涌了上來。

  「大人,喝水。」

  一杯水被送到了跟前。

  李程忙伸手去接,手卻觸碰到了一絲柔軟。

  兩人的手剛剛碰到一起,林夢雪倏地鬆開了手中的茶杯。

  「哐當」一聲。

  茶杯滾落在地,茶水濺了李程一身。

  「大人,奴婢不是故意的。」

  林夢雪忙退後一步,與李程拉開了距離。

  李程心下更煩躁了。

  他站起身,「你回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

  回去?

  她都決定「捨身取義」了,怎麼可能半途而廢?

  「奴婢是不是惹您生氣了?」林夢雪不退反進,伸手幫李程解開他衣服上的腰帶。

  李程想拒絕,但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他覺得喉干舌燥。他咽了咽口水,咬著舌尖背過身去:「你出去。」

  「大人,奴婢是您的通房丫鬟,伺候您是應該的。」

  林夢雪沒聽李程的話,而是轉到他面前,仰頭看著他額頭冒出細細的汗。

  她知道李程的忍耐力,但她更相信,整整十天的藥量,足以讓一個意志堅定的人破防。

  「大人,你額頭冒汗了。」林夢雪將手搭在李程的額頭:「呀,有點燙。」

  隨著她袖口輕舉,露出一截藕臂。藕臂拂過,盪出陣陣清香,讓一向穩重的李程忍不住抬手,制止了林夢雪想抽走的手。

  「大人?」

  林夢雪靜靜看著李程的眸變了顏色,艷紅得如天邊的彩霞。

  就在林夢雪以為成了的時候,李程居然放開了她,別過了頭:「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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