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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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琰!」

  一聲呵斥,讓華琰猛然驚醒。

  他轉過身,一撥又一撥的侍衛將他團團圍住。

  華玦翻身下馬,大步上前。

  「站住!」

  華琰急了。

  太子府的弓箭手準備,將躬上箭,對準華琰。

  華琰猛地將溫荔扯了一把,擋在自己身前。

  華玦看了一眼,懸著的心稍稍鬆了幾分。

  好在,現在溫荔不是站在懸崖邊上了。

  華玦道:「沒我的命令,誰都不准射箭。」

  「是!」身後的將士應道。

  皇帝的人手持著刀劍虎視眈眈的看著華琰。

  以山拖著華玖剛走到。

  華玖喊一聲:「五哥!」

  華琰心裡早已將華玖罵了一百二十遍。

  「草包!」他低罵一聲後,喊道:「過來!」

  以山看了華玦一眼。

  華玦點頭。

  他深知,華玖的安危對華琰來說不值一提,想拿華玖換溫荔,根本是無稽之談。

  以山鬆了手,華玖舉起雙手,向華琰走去,生怕他們的箭射偏,射到自己身上。

  「五哥,怎麼辦啊?」華玖心底怕極了。

  「你帶他們上來做什麼?」華琰責怪道。

  「那女的要殺我,我沒辦法,五皇子府已經被父皇的人控制起來了,五哥,認吧。」

  華琰最不愛的就是這句話,認吧,認什麼?認輸麼?

  「滾一邊。」

  華琰用胳膊勒住溫荔的脖頸,上前一步,奪下右邊丫頭手中的劍,抵上溫荔,又退一步,退至懸崖邊。

  「橫豎不過一死,臣弟已經沒多少籌碼了,帝王之位,臣弟不在乎了,可臣弟要拉著皇兄的妻兒陪葬,這樣算來,臣弟也不算輸,對麼?」

  「放開她。」華玦說的平靜。

  華琰嗤笑一聲:「臣弟即使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有此美人相伴黃泉,想來也風流。」

  晉安應下,拿了一把過來,雙手呈上。

  「呦?」華琰挑眉:「看來皇兄不是臣弟所見那麼痴情麼,江山與皇嫂比起來,還是江山更為重要些吧?」

  華玦眉頭縮緊不語。

  他看向溫荔。

  溫荔一臉淡然,並未表現出害怕的樣子。

  可他怕極了,他的手心全是汗漬。

  當年華璃便是從逐日峰摔下山崖的,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妻子與尚未出世的孩子也從這裡摔下去。

  他與溫荔眼神相交,希望她能明白。

  「我數三個數。」華玦道。

  「你即便數三十個數,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一……」

  「你得到帝王之位又如何,連自己的妻兒都保不了。」

  「二……」

  「王位給你,溫荔給我。」

  「三。」

  華玦數數完,晉安舉起一隻手猛地揮下。

  數十支箭嗖地射出,兩個丫頭倒地,華玦開弓射穿了華琰持劍的右手,溫荔拼了命的往前跑。

  以山前去迎她。

  華玦拉躬,第二支箭對準華琰的心臟。

  一箭射出。

  利箭迎著風。

  只剎那,華琰猛地扯住一旁華玖的胳膊,將他拉在身前,人肉擋箭,一箭穿心。

  華玖瞪大雙眼,濃眉緊緊的糾在一起,不可思議的看著胸膛上的那支箭,再抬眼看向身後的華琰:「五哥……」

  「箭下留人!箭下留人!」皇帝的人高聲喊道。

  晉安壓了壓手,太子府的弓箭手皆收了弓箭。

  華琰看眾人收了箭,他一手抓住華玖後背的衣衫,氣極,一把將華玖揮下逐日峰的懸崖。

  沒有回聲,什麼都沒有。


  他慪紅眼睛,只差一步,就一步。

  方才那三聲根本就不是說給他聽的,而是說給太子府的弓箭手聽的,除了不能傷害皇子太子妃外,那十幾個弓箭手的箭紛紛對著兩個丫頭的要害,他們要保證,這一箭下去兩人再不能有其他任何舉動。

  是他大意了。

  皇帝的人揮手,侍衛上去,押住華琰,準備將他帶入地牢聽候發落。

  魏玉川走過去拱了拱手,心裡著實捏了一把汗,好在他說箭下留人時,太子給了他面子,留了華琰一命,不然他回去可真不好給皇帝交差。

  「太子府的弓箭手可爭是名不虛傳啊!」

  華玦無心與此人客套,他看了他一眼,道:「府上還有事,改日再與大人寒暄。告辭。」

  魏玉川臉上的笑容一僵。

  以山扶住溫荔。

  華玦走過來,溫聲問:「有沒有被嚇到?」

  溫荔搖頭。

  華玦看她面色慘白,唇色發青,他從以山手中接過溫荔,攬進懷裡,抬了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發燙。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肚子有些難受。」

  華玦神色一凜,抱起她,問晉安:「備下的馬車呢?」

  「在後面。」

  上了馬車,一路上他的下巴貼著她的額頭,將她攬在懷中,道:「會沒事的。」

  「我知道,只是招了山上的寒風,不要緊張。」她抬起頭看著他道。

  華玦的眼圈有一絲紅,溫荔握住他寬大的手掌:「讓你擔心了。」

  華玦反手將她的手包裹在手心裡:「我知道你討厭血腥,以後我不會再讓你看到這些打打殺殺的場面。」

  「嗯。」

  溫荔笑了一下道:「以後若有,我閉眼不看就是。也算你兌現承諾。」

  此話一說,華玦也笑了,氣氛沒方才的緊張了。

  回府。

  溫芷出來看到溫荔半依在華玦懷裡,面色十分不佳,她拉著以山問東問西,以山簡略的說了一遍。

  溫芷又擔心溫荔,跑到床邊看著她。

  寧嫿前去請柳太醫。

  以水和以山準備熱水暖粥。

  華玦坐在床榻邊上,

  晉安過來報了幾次,朝中有一攤子事等著他。

  直到柳太醫來,看過,說無礙,開了藥方,他等著藥熬好,溫荔服藥睡下後,這才去處理餘下的事。

  宮中因死了一個皇子,躁動了一陣。

  皇帝坐在保心殿,一邊看著手中的摺子,一邊聽魏玉川稟報逐日峰上發生的事。

  他沉默著。

  魏玉川說:「八皇子沒了,這要怎麼說?太子也沒錯,可五皇子是為了自保才……」

  「你想什麼說?」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摺抬起眸,不冷不淡道。

  魏玉川心緊了一下。

  「臣不敢。」他低下頭。

  皇帝繼而低頭看奏摺:「糊塗,皇子刺殺皇子,這話傳出去不得讓天下笑話。」

  魏玉川不敢妄自揣測聖意,等著皇帝的後話。

  「自然是說外出打獵,在逐日峰失足掉下懸崖,明白麼?」

  「皇上英明,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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