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七章: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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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也太黑了心的!」溫荔咬牙呵斥一句,讓華琰的心肝跟著一顫。

  「父親一生為善,縱使他參與奪嫡之爭,也從未真正的害過什麼人,你們說的他都照做了,為何最後連他的命你們也要?溫家究竟欠了你們什麼恩情?」

  華琰答不上來。

  當年他年紀尚小,與溫家交涉的是周家,是之後溫荔嫁給華玦,他才和溫家聯繫上。

  「你可知,父親沒了,母親也跟著父親走了,溫家只留下一個溫芷,她還小,以後她怎麼辦?」這句話問完,溫荔覺得可笑,說給華琰這樣狠毒的人做什麼,他懂什麼。

  他眼裡只懂殺戮和利用。

  華琰有些慌亂。

  他從沒想到溫荔會明目張胆的來府中質問他。

  或許他忘了,這個女人敢在皇帝和淑妃面前砸壞淑妃心愛之物救人,敢在公堂之上與眾人對峙,她有什麼不敢的。

  她根本不怕世人說她什麼。

  「溫荔,你聽我解釋……」

  溫荔打斷:「解釋?呵。你倒是解釋,你是不是也被蒙在鼓裡,不知道溫家在替你們做事?不知道驚鴻的事?」

  她嗤笑,說出的話全是猝了毒的刀子。

  「我知道……但起先這不是我的主意。溫荔,我早前不知道你會和我聯盟,不知道你也被蒙在鼓裡,你找上我的時候,我以為你是知道的,後來才知道你是為了別人才與我聯手。」

  他雙目誠懇的看著她。

  「你要知道達成目的,勢必會有人要犧牲的。對不起。」

  勢必會有人要犧牲……呵。

  這話將對不起三字淹沒的一點不剩,先辯解再道歉,有什麼用?

  「你簡單的『犧牲』二字,我父親就命喪黃泉,家裡的一切都亂了,如今溫府垮了。華琰,你想要的太子之位,天下,永遠也不會稱心如意,你鬥不過華玦。」

  她將狠話說盡,轉身奪門而出。

  華琰眉心一跳,拽住她的手腕。

  溫荔回頭,瞪他,滿眼的恨。

  華琰試著最後的挽留:「溫荔,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你害我家破人亡,一句對不起不足以讓父親母親復活,你將這話留到陰曹地府去和我父母說罷。」

  溫荔冷笑一聲。

  母親在信寫到,除了以溫父重病為由請驚鴻,騙他們前來探望刺殺外,他們加大毒量的原因及有可能打算將父親的死嫁禍給太子,為的是讓溫荔毫不顧忌的扳倒太子。

  只不過他們沒想到父親走了之後,母親便不想再鬥了,她留下這封信,為的是保她姐妹二人好好活著。

  世人都以為五皇子華琰溫潤如玉,背地裡卻是心狠手辣之輩,比起華玦他根本擔不起聖賢的名頭。

  「溫荔……」

  他拽著不鬆手。

  「殿下和太子妃沒事吧?」門外五皇子妃的聲音驟然響起。

  華琰一瞬冷靜下來。

  他還不想鬧的人盡皆知。

  「沒事。你先回去歇息,我稍後就來。」

  祈玫不說話了,只是靜靜立在門口。

  方才她遇到溫荔的時候便察覺出不對勁,後來又聽到他們的爭執,雖沒聽出頭緒,便知出事了。

  門外沒了聲音。

  華琰壓低聲道:「溫荔,對不起,原諒我。」

  溫荔回頭,勾唇冷笑:「等你徹底沒能力奪嫡之後,到時候再與我談原諒,我興許會考慮幾分。」

  華琰怔住。

  「放手!」溫荔的眸子頓時冷下來。

  這件事許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她恨他,就如當初她恨華玦一樣,恨不得他死。

  當初走這一步的時候他不是沒有考慮過,可這個局走到現在他別無選擇,一個女人與江山比起來,微不足道。

  「砰」地一聲,屋門驟然被人踹開。

  溫荔回頭去看,手腕被人扼住,拽進他的懷裡。

  華玦抬腳踹在華琰胸口,華琰鬆了手,人後退幾步,跌倒在地。


  「殿下!」祈玫驚叫一聲,忙跑進來扶人。

  「當著皇子妃的面,你自己注意分寸!」華玦提醒道。

  他攬住驚魂未定的溫荔,轉身離開五皇子府。

  祈玫去扶華琰,華琰手一揮,推開她,憤恨的站起身子,拳頭捏的發抖,驟然揮向一旁的木桌。

  紅漆木桌炸開細微的裂紋,桌案上的茶杯一抖滾落在桌面上,茶水打翻。

  良久後他鬆開手,血順著關節緩緩滴落。

  祈玫不多問,拿出手帕心疼的替他包紮。

  溫荔與華玦上了轎。

  「你怎麼來了?」

  他沙啞道:「我看到桌案上的信了,本不打算窺探,但聽聞你看過信後情緒不好,所以……」

  後半句話他沒說完,提了一口氣又道:「讓你一個人承受這麼多,是我不好。」

  她搖頭:「是溫家……還有我,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如果不是我,如今的局勢不該是這樣。」

  她指的是陳皇后生辰那日,皇后太子落敗,是她將火藥的事告訴華琰,是她計劃謀逆的局。

  做錯的事還能重來麼,她還有回頭的餘地麼。

  她應該把所有事都告訴他。

  「其實……」

  她正要說,華玦打斷她。

  「不要緊,一切很快就會成另外一個樣子。」

  他將她攬進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額頭,為什麼還是怕失去。

  「過去的事就讓其永遠過去吧,無論當初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怪你,因為那時候你還恨著我,我可以理解,所以咱們不要再提從前了。」

  華玦如此說,讓溫荔的罪惡感降低不少。

  夜色安靜,她靠在他的懷裡,那股子難以平息的怒火漸散了,心中踏實而安心。

  華玦垂眸看她,心像是被針扎一樣。

  片刻後,他道:「溫家的事交給我,我給你一個答案。」

  溫荔抬起眸子,四目相對,心中的那堵牆徹底瓦解,他們是夫妻,她該無條件信他。

  「嗯。」

  回府,華玦將溫荔送到南馨苑,門口站著說了一會話,他準備走了。

  溫芷從屋子裡出來,喊了一聲:「姐夫。」

  華玦頓住步子,轉過身。

  溫芷跑來,站在溫荔身後,探出頭問:「姐夫不留下來喝杯茶?小芷把茶都泡好了。」

  華玦上下掃了溫芷一眼:「你穿的你姐姐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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