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人魚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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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熒臉上的表情五彩紛呈,這時,有一隻大手抵在了他的後背,而後輕輕往前推了推。

  「正常一點。」惑懶洋洋地垂眸看他,一張泯然於眾的臉上透出些許不平凡來,壓低聲音在他頭頂道:「進去。」

  關卡的守城官兵只是抬眸掃了一眼這對看似孱弱平凡的兄弟倆,問了來因之後沒發現什麼問題,便放他們兩個進去了。

  客棧內,提心弔膽了一路的熒崩潰地看著他哥,「不是,王兄,我們來這裡幹嘛啊?」

  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惑往椅子上一躺,黑色的長髮因為他下躺的動作垂墜下來,像瀑布一樣。

  「來殺拓跋褕。」他說。

  拓跋褕不死他心實在難安。

  「就我們兩個?」熒坐到他身邊,神色僵硬:「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惑沒說話了,他心想拓跋褕那蠢東西死也發現不了。

  待在怊陽都休整的第一日,熒沒有踏出去一步,但他王兄的狀態與他完全相反。

  惑就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樣自然,早上起床之後就出去了,直到半夜才回來。

  他出去打聽了一天的消息。

  漠北四面環海,怊陽都是去往神都的必經之路,在都城的渡口處乘船半月即可到達神都,中途要經過許多小島,這些小島同樣都歸漠北所屬。

  當然也可以一個島一個島的轉,不過那樣會麻煩許多。

  最快的方法是第一個,不過直達神都的船很難搭,尤其是像他們倆這種打著做買賣幌子的,怕是在第一道審查程序上時就能被刷下來。

  惑分析到這裡時,熒眼睛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下。

  他心說這樣剛好,若是去不了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不過他王兄顯然沒死心,第二天天不亮,他又跑出去了。

  這次回來的時間更晚一些,他去了整整一天一夜,熒都差點要以為他出事了。

  剛進來的惑回身關上房門,在密閉的空間內,他身上那股胭脂水粉味兒以一種極其囂張的速度占據了屋內的每一個角落。

  「王兄你......」

  惑脫下身上的衣服,淡淡地把他沒說出口的那句話給補充完:「去花樓看了一下。」

  熒往後退了退,離那些衣服遠遠的。

  他對女人身上的濃香味兒有陰影,一聞到就會想起曾經那些痛苦的事情。

  因此,惑站在窗口吹了很久的風。

  一直到清晨,人都吹麻了。

  「好了王兄,你說吧。」

  惑嘆口氣,關上窗子坐回椅子上。

  「現在剛好有一個機會,可以讓怊陽的船渡我們去神都,不過這全事能不能成主要看你。」

  「我?」

  神都的大部分舞妓都跟著漠北將士去了海上,因此神都這方面尤其空虛,需要各都城往上送人填補這個空缺。

  與其他國家不一樣的是,漠北這方面的產業是合法的,而且還有一個嚴格的階級。

  最上面的叫樂神女,三年一選拔,人氣最高的可以得到這個稱號。

  得此稱號的舞妓就可以見到王室里的人,並且還有一系列特權。

  巧的是今年剛好就是三年一度的樂神女選拔,除了被送往神都的舞妓之外,另有許多自發的女子前去參加初級選拔。

  惑昨天出去的時候去花樓看了,怊陽都內要送往神都的舞妓、以及那些報名參賽的女孩里沒有一個比他弟弟好看。

  「我們人魚的美貌是神明賜下的武器,現在是你用它的時候了。」

  熒:「.........?」

  不是?不是!

  你長得比我好看,你怎麼不用呢?

  他往後退了一步,手指顫抖地指著惑,悅耳的聲音哆嗦地不成樣子,「你變了王兄,你以前很愛我的,自從......」

  自從他吞了父王的鮫珠變成一個男孩之後,王兄就不愛他了、母親也不愛他了、卷卷也不愛他了......

  他知道自己男孩的身份討嫌,但也沒想到這麼討嫌啊!


  「聽話。」惑抬手覆著他的腦袋,頗為敷衍地揉了揉。

  「我、不、去!」平時就跟個小丫鬟一樣對惑唯命是從的熒在這個問題上尤為堅定,「我是男的,死也不去。」

  高冷哥哥和他的叛逆小丫鬟。

  惑不是很明白,「怎麼突然這麼在意自己的性別了?小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小少年黑了臉,「王兄你也說了那是小時候,反正我現在是絕對不會扮女孩子的!」

  他語氣很堅定,惑也不急,只是抬眸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問:「為什麼?」

  這孩子平時不倔,突然這麼反常一定是有原因的。

  說到這裡,熒臉頰有些發燙,頗為不好意思:「是這樣的王兄,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不想留下什麼黑歷史,等一切結束後回到姜國,我希望自己在卷卷的心裡是一個很完美強大的形象,這樣也能讓她的家人覺得我可靠......」

  「回到姜國?」

  「在卷卷心裡留下一個完美的形象?」

  「讓她的家人接受你?」

  惑一字一句地反問,最後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聲:「這麼說,你是想入贅嗎?」

  「也、也不是不行,我就是想永遠跟她在一起,就是她現在太小了,我有些害怕......」

  惑面無表情:「.........你還真考慮上了。」

  熒迷茫地抬起頭看向他王兄,啊了一聲,弱弱地問:「不能提前考慮嗎?」

  惑的聲音沉穩,他似是輕輕嘆了一聲,語氣有些惋惜。

  「你怕不是忘記了自己身上的責任,就算要入贅也是我去,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雖說這聲音宛如春風拂面、山鳥和鳴一般動聽,但拋開聲音只聽話,那也實在太扎心了吧。

  熒:這世間最傷人的刀,是從我哥手裡捅來的那把。

  「而且不談你身上的責任,就算你此刻是自由的,那也完全配不上人家。」

  「所以聽話,我明日去給你置辦衣服首飾,你乖乖參加選秀,先把拓跋褕殺了要緊。」

  這天,一個滿心憧憬的少年輕輕地碎掉了,再也拼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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