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信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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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玄急忙將信封接了過去。

  出乎他預料之外。

  信封之上空空如也,並未寫任何人的名字。

  「爺爺,這信封之上並無署名,您怎麼?」

  葉定邊剛剛端起桌上的茶水,聽後輕輕啜飲了一口。

  「信是陛下親自交給爺爺的,陛下說是寫給你的,具體情況,爺爺也並不是很清楚。」

  「陛下?」

  葉玄心頭一驚。

  不過很快卻又瞭然。

  大靖雖早在立國之初便建立了四通八達的驛道和驛站,以供全國書信的往來。

  但此次月紅妝卻是與其父一同去往大靖東北軍任職,乃是去領軍。

  軍中的機要書信自不是如民間那般傳遞,必然是經由軍中的情報系統由專人傳遞。

  多半這月紅妝的書信便是利用鎮北王向永盛帝述職一併傳遞迴來的。

  只是他還是有些沒搞清楚。

  這書信上一個字也沒寫。

  陛下是怎麼知道這裡面就是月紅妝寫給自己的的。

  難道陛下偷看了書寫內容?

  又是猛然挑了一下眉頭。

  葉玄心中一陣犯嘀咕:」我靠,陛下該不會還有偷窺的嗜好吧?「

  好似看透了自己孫兒的想法。

  葉定邊半闔著眸子,冷哼一聲。

  「想什麼呢,陛下乃一國之君,豈會隨意翻看他人的信箋,傳言出去,豈非要讓天下百姓笑話?」

  「那?」

  「信是八百里加急從東北邊境送回來的不假,不過陛下並未拆開來看,月王爺在給陛下的信中提了一嘴,說是紅妝那妮子專門寫給你的。」

  「啊?」

  葉玄眼珠子猛然一瞪。

  既恍然,卻又有些意外。

  「啊個屁!都是你小子辦的好事,明明跟平陽這丫頭已經定了終身了,還他娘的去招惹紅妝那丫頭。

  你說你招惹你就招惹吧,也不不知道避人,悄咪咪的也好呀,反倒是弄得人盡皆知,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你小子得了平陽之後,還惦念著紅妝那妮子。也得虧陛下仁慈,寬宏大量,若是換了其他帝王,只怕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葉玄自知理會,也不辯駁。

  連連點頭認錯,認錯態度誠懇。

  「行了,別點頭哈腰了,你跟爺爺認個屁的錯。爺爺可沒覺得你錯了什麼。」

  「啊,那爺爺您剛才一番話,不是在訓誡孫兒?」

  「我是訓誡了,可我訓誡的不是你惹了平陽又惹紅妝,你是我葉家嫡子嫡孫,父親又走的早,爺爺巴不得你多招惹一些女娃子,多給咱們葉家開枝散葉,如此我葉家也能快速的壯大。「

  「爺爺訓誡的是你做事的方式,不知變通,也不知低調一點。你可知陛下將這封書信交給爺爺的時候,臉色又多難看嗎?」

  「額……孫兒不知,但絕對不怎麼好看。」

  葉玄又是無比乖順的答應。

  這還用猜嗎?

  身為一國之君,竟是幫自己女兒的情敵傳遞情書。

  這也算是古往今來獨一份了。

  永盛帝能高興起來那才叫怪了呢。

  「哼!你知道就好!鎮北王也真是的,紅妝那妮子不知輕重,他一個王爺,也分不清輕重?這信寄回來,不是明擺著向陛下示威嘛,這是一個身為臣子該做的?「

  葉定邊隨即又絮叨了一句。

  在他看來,此次鎮北王如此做,多少有些莽撞了一些。

  這些年,鎮北王雖在北境立下了赫赫戰功。

  可終究是臣子,即便是你心疼自己的女兒,也不應該如此行事。

  「不是一個臣子該做的?」

  這邊,葉玄嘴裡念叨了一句,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急忙抬頭看向葉定邊。

  「爺爺,你可知道鎮北王給陛下的書信內具體說了什麼?」

  「自然知曉,陛下是當著我的面拆的信封,你問這個做什麼?」


  「孫兒有用,您快說,鎮北王說了什麼?」

  見葉玄突然神色變得如此鄭重。

  葉定邊眉頭不由一皺。

  雖不清楚這小子葫蘆里賣得什麼藥,不過卻還是說道。

  「也沒什麼,就是一些事關東北軍軍內部署的陳奏,大多在去往東北之前,已經與陛下提過的,算不得什麼緊要之物。」

  「陛下都說了,鎮北王此次八百里加急,向他秉明軍務是假,替自己女兒遞情書才是真。」

  葉玄神色又是一陣尷尬。

  伸手撓了撓鼻翼。

  「只是這般嗎?鎮北王寫的這信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特別?你要說特別,那倒是還真有,就是這老小子寫的陳奏越來越雜亂了,堂堂大靖王爺,給陛下的陳奏內,還出現了不少的錯字別字,大大影響了閱讀,為此,陛下還罵了幾句。要傳口諭,訓斥他呢。」

  「只怕那不是什麼錯字,別字!」

  「你說什麼?」

  葉玄卻是沒有回答,而是將那月紅妝寫給他的書信拿了過來仔細查看了一些邊緣。

  「果然如我所料!」

  「玄兒,你到底在說什麼?「

  「爺爺,這封信被人動過。」

  「動過,你是說陛下動過,不可能,陛下是當著……」

  葉定邊連連搖頭。

  「陛下自然不可能動,我是說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爺爺,您怎麼還沒反應過來,孫兒的意思,鎮北王的這份軍情陳奏來長安的路上,被人動過手腳。」

  「什麼!」

  一句話,葉定邊瞳孔驟然收縮。

  而後他腦袋便搖的如撥浪鼓一般。

  「不可能,這絕無可能!玄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靖軍中對於來往兩地的軍情管制有多嚴,中途擅自開啟,乃是殺頭的重罪,更何況,爺爺也看了,這份軍情交到陛下手裡的時候,印封是完好無損的,鉛封也無任何的問題。」

  大靖軍情傳遞,向來有一套完整而又嚴格的流程。

  不論是經由信鴿傳遞還是快馬傳遞。

  郵寄和接受,都會嚴格查驗信封開口,有一絲一毫的不對,便會向上追溯,進行嚴懲。

  這種情況下,葉定邊不認為鎮北王寄出來的這份軍情會有什麼問題。

  「呵呵,爺爺,要相信世事無絕對。您之所以認為不可能,那是因為某些人的手段,超出了您的認知而已。」

  見葉玄說的煞有其事。

  葉定邊心中也是有些犯了嘀咕。

  一把將葉玄手中月紅妝寫給葉玄的書信拿了過來,仔細查看了一下。

  很快他便輕咦了一聲。

  月紅妝寫給葉玄的這封信要比傳遞軍情的信封小上一號。

  由尚好的黃皮紙製作而成,邊緣處也都用膠水粘合,看上去並無什麼異樣。

  但是在邊緣處還是或多或少的留了一些毛刺和不工整的地方。

  最主要的是,其中一角略有撕破,還露出了這黃皮紙內里的紋理。

  「會不會是紅妝這丫頭裝的急了一些?」

  葉定邊還是有些不相信。

  「爺爺,您覺得這番話能說服自己嗎?」

  「你的意思,鎮北王這封軍情奏疏就是出了問題。」

  「有沒有出問題,孫兒一看便知。」

  葉玄沒跟葉定邊做無謂的辯解,直接將這信封拆開。

  將書信抽了出來。

  信是月紅妝寫的沒錯,不過其上並沒有太多的卿卿我我,耳鬢廝磨的言語。

  多是一些講述東北邊關,塞外風光的話語。

  不過字裡行間依舊能夠感受到這妮子對他的思念。

  「如何?」

  「準確無誤了,這信被人動過!」

  葉玄看向葉定邊斬釘截鐵道。

  「真被動過?如何辨別的?」


  葉定邊臉色變得陰沉無比起來。

  既然這內里的信被動過,自然這外面的信也被動過。

  誰這麼大膽子,敢動軍中來往的書信,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爺爺,您還不明白?紅妝當時離去之時與孫兒正是姦情……額,正是感情最熱烈的時候,她若是給孫兒寫信,又豈會寫這些無用的內容。再者,月王爺寫的軍情陳奏,堂堂大靖的藩王,唯一的異性藩王,豈會不知陛下對其有防範之心,既是如此,又怎麼可能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將一份陳奏寫的亂七八糟呢?「

  「您是覺得月王爺蠢到了陛下不知道拿這些來申斥他嗎?「

  「好吧,就算是你說的這些都合情合理,可似乎也並不能完全判定吧。萬一他們父女倆就是故意如此呢?」

  「他們父女倆的確是故意如此的,不過故意是為了遮掩信中的真實內容,是為了防範信中的真是情報被竊取,而不是故意惹怒陛下!」

  「爺爺,您好好想一想,表面上月王爺的軍情陳奏內所陳奏的事情都是一些邊關軍務,不甚緊急,既如此,何故用八百里加急呢,用最普通的傳遞方式不是照樣可以傳遞迴來?」

  葉定邊眼眸猛然一亮,好似捕捉到了什麼。

  「你是說,鎮北王這寄回來的信內有乾坤?」

  「不錯!」

  葉玄重重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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