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鮮血荼蘼,春色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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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鮮血荼蘼,春色盎然

  子夜,萬籟俱寂,只有燈火鳴響和夜風的聲音。

  一道黑色身影翻牆而入,行走翩然無聲,恍若入無人之境。

  一路來到一處精緻雕花的繡樓,在門口遲疑一瞬,然後翻身而入。

  守夜的丫鬟趴在榻上睡得正香,床榻上的姑娘也似在夢中。

  黑影來到床邊,居高臨下睨著床上之人,

  幽冷的眸子在黑暗中晦暗不明,仿佛那已經亮出了利爪的兇手,只等一揮而下,解決獵物的性命。

  沉睡中的姜贏對這奪命的危險絲毫未覺,她只覺得整個人仿佛掉進了冰窟里,好冷,好難受,後背好痛、好癢。

  她無力的呻吟,痛苦的想要掙脫那無邊的折磨。

  冷得想要蜷縮在一起,但一動就扯到後背,面色痛苦,身子顫抖,明明冷得不行,整個人卻在出汗。

  難耐得無意識的扭動,手不經意的掀開被子,腳一登,整個被子都掉下去了,露上半身,她沒穿衣服,讓人一眼就看到了她後背猙獰一片。

  上了藥,傷口止血,但她現在有些發燒,汗水弄到了傷口,又痛又癢,她伸手去抓,很快又流出血來。

  鮮血淌過猙獰的傷口,順著雪白的肌膚往下,流淌到肚兜邊緣飽滿的渾圓。

  鮮血荼蘼,春色盎然,血腥又惑人。

  黑暗中人緩緩傾身,指尖輕捻脊背的鮮血,冰涼的指尖一路往上,碰觸到她汗津津的臉頰,一路來到她緊蹙的眉梢。

  血腥、痛苦、無力、垂死掙扎……

  「呵!」

  一聲低沉的輕笑,似是嘲諷,似是愉悅。

  掏出一瓶藥來,修長的手指輕叩,將藥粉倒在她背後出血的傷口之上。

  抬手,薄被輕輕蓋住春色。

  見她一臉潮紅,又拿了一顆藥塞進她的嘴裡讓她含住。

  指腹碰觸到那柔軟的紅唇,滾燙綿軟,似有幽香。

  輾轉研磨,戀戀不捨,欲望在黑夜裡肆意放縱。

  最終收了指尖,攜夜色冷風離去。

  ——

  姜贏本是嬌養的大家閨秀,身嬌肉貴,這頓鞭子自然是承受不住的。

  流血暈倒,醒來之後又斷斷續續燒了兩天,終於穩定了,但人失血過多,很是虛弱,還有後背傷口結痂之後長新肉,奇癢難耐,簡直折磨死人。

  姜重文自打人那日之後就沒再見過,林書韻倒是每日都來看。

  眼看著姜贏漸漸好了,她又開始勸說,不管說多少都是一個意思:他們很傷心,要姜贏道歉,改錯。

  姜贏乾脆閉眼睡覺,不理。

  他們覺得自己是對的,巧了,姜贏也覺得自己是對的,她挨打都沒吭聲,他們就不能閉嘴嗎?

  姜時玉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這次倒是不來罵她了,人也不出現在她面前,只是送了不少好吃好玩兒的過來,人不露面。

  姜贏照單全收,不要白不要。

  「小姐,老管家過來,老爺子喊你過去。」

  姜贏抿了抿唇,不是很想去。

  南松院

  磨磨蹭蹭,姜贏還是換好衣服過來了。

  還沒進去就聞到濃郁的藥味,等她進門,老爺子姜遠山剛好喝完藥放下碗。

  「夭夭來啦,過來坐。」

  老爺子已過花甲之年,一臉滄桑,頭髮近乎全白,此刻半躺在搖椅上,不見威嚴,只是個慈愛的長輩。

  「爺爺。」

  姜贏乖巧的喊道。

  對於姜家眾人,姜贏的感情很是複雜,恨不能,愛也不能,怨不多,只能說是失望。

  而這位老爺子,她倒是沒那麼多想法,不管前世今生如何,總是敬重的。

  老爺子往上,姜家只是造紙賣墨的商戶,老爺子自小書堆里長大,認識不少讀書人,他天資聰穎,發憤圖強,後來搭上李家,這才一步步走到現在一品大員的位置。

  姜家的滿門榮耀都是靠他一人掙回來的。

  姜贏可以怨父母棄她,怒姜時玉不爭,但對這位老爺子卻不能說半句不好。


  就算已經沒了前世孺慕,卻依舊尊敬。

  「爺爺怎麼在喝藥,哪兒不舒服?」

  老爺子擺了擺手:「老毛病了,不妨事。」

  說著又敲敲旁邊的凳子:「快坐。」

  姜贏坐下,老爺子連忙讓管家將旁邊的食盒拿出來。

  三層的食盒依次打開,一層乾果、一層點心、一層水果。

  老爺子笑道:「這是宮裡賞的,爺爺牙口不好,你幫我吃點。」

  姜贏心裡頓時酸脹得厲害,眼裡也起了霧氣。

  老爺子並沒有重男還是重女,他一生只有兩個兒子,孫子輩有五人,但老爺子不管對孫子孫女都是一樣的疼愛。

  教導時嚴厲,平日裡慈愛。

  在王嫣然沒對她下毒手時,她一直有著一個完美的家,一群很好的家人的。

  老爺子見姜贏吃著點心,這才慢慢說話。

  「你爹打了你,傷口可還疼?」

  搖頭:「不疼了。」才怪!現在不是特別疼,但是癢,而且那種疼痛她能在心裡記一輩子!!!

  「你爹……」老爺子哼了一聲,不再提。

  老爺子扯了扯搭在膝蓋上的毯子,姜贏看見了,憂心詢問:「爺爺到底是哪裡不舒服啊?腳嗎?」

  老爺子無奈笑笑:「我這一把老骨頭了,全身都是毛病,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多多少少有些不得勁兒。」

  「老咯!」

  他笑嘆一聲,半是惆悵道:「最近上朝都有些力不從心,最多再得一兩年,我這老頭子就可以回來頤養天年了。」

  姜贏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老爺子也不是要她回答,又道:「可惜你爹啊,堅韌有餘,但卻不夠果斷,這吏部的擔子他接不住。」

  一半是皇上壓著不讓,一般是姜重文壓不住其他人。

  老羊不死,小羊難活,可怕的是老羊死了,小羊也一樣活不了。

  這才是姜遠山死死站在太子這條船上的原因,因為無路可退。

  若是曾經的姜贏定然是聽不懂這話里的深意,但現在她並非真正年幼無知的少女。

  「爺爺覺得太子一定會是明君嗎?」全部押太子,不怕押錯?

  老爺子沒有正面回答,反而陷入了遙遠的回憶:「我十五歲那年遇到李國公,他於我亦師亦友,十八歲舉薦我入仕,從那至今,竟然已是四十多年,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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