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早就想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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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熙摸了摸隱隱作痛的鼻子,還好,沒有流血。

  在外面,打架成為家常便飯,鼻子挨打得的次數多了,竟然練成了金剛不壞之鼻。

  徐熙自我得意的想著,又抬起頭,勾著驚奇不已的眼睛,瞪著楚寒閱:

  「好啊,楚寒閱,你這不是會打架嘛,來吧,咱今天就來痛痛快快的打一架,誰怕,誰是孫子。」

  「我早就想揍你了!」

  沒等徐熙的話音落下,楚寒閱帶著風聲的拳頭,早已毫不客氣的打在徐熙的臉頰上。

  徐熙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臉頰一陣鑽心的疼痛,下一秒,他又指著楚寒閱的鼻子,高風亮節的讚嘆著楚寒閱的功夫:

  「打的好,有種,你早就想揍我,我也早就看不慣你了。啥事都順從著爺爺,你是娘們啊?還有男人味嗎?」徐熙摸了摸生疼的臉頰,立刻返回去一拳,狠狠的打在楚寒閱俊俏的臉上。

  他看到,楚寒閱的眼角下面,有一道裂口滲出血來。

  痛快!

  徐熙早就恨死了楚寒閱那張俊臉。

  憑什麼他長的比自己好看?從小到大,無論走到哪裡,只要楚寒閱在,就會有讚不絕口的聲音:帥氣、英俊、瀟灑、安靜、懂事、孝順……好像全世界的好詞都圍著他。

  去見你的大頭鬼!

  為什麼人類的所有美麗的容貌,都長在特點臉上?為什麼全世界所有的讚美之詞,都被他一人占有?有誰慷慨的賜予過自己,哪怕一兩個詞?

  為什麼自己的身邊,總是有個楚寒閱?有這個處處優秀的楚寒閱,就沒有徐熙痛快的一天。

  「哈哈哈,我最討厭你這臉,現在好了,掛花了吧。」

  徐熙看著終於丑了的楚寒閱,心裡頓時有著說不出的暢快,原來,世界公平的。

  如果他再丑一點,那這個世界就更公平了。

  「啪!」楚寒閱重重的拳頭又飛過來。

  「你整天的無所事事,玩世不恭,不知玩了多少女人,還好意思來這裡指手畫腳的教訓我?」

  徐熙聽了,痛快的仰天大笑起來,羨慕嫉妒,變成了無法言表的恨,現在,這個噬心裂魄的恨,變成了心清氣爽的痛快。

  「哈哈哈哈……打的好!」徐熙繼續喝彩道。

  徐熙早就盼著,能有個這麼一個人,把自己酣暢淋漓的打一回,罵一回。他覺的自己的身上負載的負能量的東西太多太多了,他要像刮魚鱗似的把它刮下去。

  好久,徐熙的笑聲停止了,

  臉上的笑容,僵在上面,眼睛裡卻有了淚花,不知是笑出來的,還是哭出來的。

  「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啊?你以為,我願意浪跡天涯啊,每天無家可歸的感覺,你知道我心裡有多痛苦嗎?」

  徐熙的話語裡,有了一絲悲傷的哭泣,使得楚寒閱將要飛出去的拳頭,猛的收回了,驚奇的墨眸,不可思議的瞪著徐熙:

  「你胡說八道什麼,無家可歸?楚氏集團不是你的家嗎?在這個家裡,你想要怎樣就怎樣,你想使喚誰就使喚誰?在這個家裡,你哪一天不是牛魔王,誰又敢招……」

  「啊!」楚寒閱沒有說完,徐熙又一拳打來:

  「我就討厭你們這種德性,從小到大,我早就厭煩了,你們讓著我,寵著我,憑什麼,你們為什麼不打我,為什麼不罵我,被你們寵著慣著的生活,你知道有多難受嗎?那是你們在一刀一刀的殺我。」

  豈有此理!

  這麼久以來,楚寒閱感覺,足足有千鈞重的擔子,積壓在他的肩膀上。

  許多年前,百里集團的百里青山被捕入獄,不久病死獄中,竟然有人誣陷是自己的父母一手導致的,這讓父母氣憤填膺,但是又百口莫辯,只好隱居在大洋彼岸,苟且讓心情得以安寧。

  然而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大哥和大嫂的車禍,疑點重重,蹊蹺怪異,雖然僱傭了A市最出名的私家偵探,但是到目前為止,一個月了,案情還是撲所迷離。

  只是可憐了楚浩天,三四歲的孩子,就沒有了爸爸和媽媽,而且,還是親眼看著他們,慘死在自己眼前……以至於以後的每個晚上,這個孩子都在噩夢和啼哭中度過。

  好在……有了這個謝雨喬。她是上帝派來拯救他們家的嗎?


  楚寒閱這樣痴想著。想到那個善良而又美麗的姑娘,一絲柔柔的溫暖,便在他的心裡油油的產生。

  想到這裡,楚寒閱堅強的外表下面,那顆脆弱的心靈,感覺到有了一個可以依賴的手杖,在摸索行進的漆黑的道路上,亮起了一盞小小的明燈。

  但是偏偏來了這麼一個不知好歹的傢伙。

  看著被騎在自己身子下面的徐熙,楚寒閱越來越生氣。自己的這些事情,他何止操過哪怕一下心,自己公司里大大小小的眾多事務,他何曾過問過哪怕一點點事情?

  這麼多年,自己一切都讓著他,一切都寬容他,一切都順從他,到頭來,換來的卻是在拿刀子殺他?

  早知道,不如乾脆一刀子幹掉這個廢物點心,這樣,也就不用費這麼多周折,自己也就不用受這麼多的委屈。

  世上有這麼不講情理的事情嗎?

  想到這裡,楚寒閱惱怒到了極點。額頭上的青筋,突出暴露著,眼睛裡,充著血絲和眼淚,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滑過臉頰滾落下來,鬱結著憤怒和無奈的拳頭,又不分青紅皂白的打將過去。

  望著氣憤到極點的楚寒閱,在被重重的幾拳捶打之後,徐熙已經渾身無力的癱倒在草地,他那個自認為刀槍不入的鼻子和眼角都在流著血,頭髮也早已經像是被水洗過一般,濕漉漉髒兮兮的貼在額頭和臉頰上。

  與其說是他累了,倒不如說是自己的心,癱軟了下來。

  徐熙仰面躺在草地上,看著雄獅一般瘋狂的楚寒閱,他渾渾噩噩了多年的大腦,突然清醒的如明鏡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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