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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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卿安的餞行宴,請了不少人。

  宋溫惜穿了一身絳紅色金絲繡線鳳紋華服,同晏望宸坐在高座之上,看著下面幾人。晏望宸身上的龍紋同她是一對,只不過他的是黛色。

  他早早便準備了這兩身華服,私心想要在每一個細節都宣示自己的主權。

  晏時鳶帶著林策來了,林策的手看上去好了很多。聽說他一直在做恢復訓練,自從宋溫惜給晏時鳶設計了軟甲,林策便開始竭盡全力配合張醫民。

  此時,宋溫惜察覺到,他手心一塊突兀的疤痕,很是顯眼。但是拿取物品似乎已經毫不費力了,也不會顫抖。

  她終於放心了些,看來晏瑾帶來的神醫,是真的神。

  晏時鳶把晏瑾也叫了來,坐在自己旁邊的位置上。她和宋溫惜總是藉機讓晏瑾和晏望宸相見,試圖緩和兩人的關係。

  晏瑾有些緊張地坐下,下意識地看向晏望宸。

  晏望宸看見他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看,但終究是沒說什麼。宋溫惜和晏時鳶偷偷對視一眼,都鬆了口氣。

  閆文靜也來了。沒有人邀請她,但是她聽說陳卿安要南下,不知何時才會回來,忍不住送信給晏望宸,央求他允許自己進宮,為陳卿安送行。

  晏望宸問了陳卿安的意願,他不介意,便允許閆文靜前來赴宴。

  宋溫惜察覺到,閆文靜坐在角落,默默地為自己斟酒。眼神屢次飄向陳卿安,卻始終沒有上前同他說一句話。

  她愈發不明白,閆文靜並不像是想要退婚的樣子,那究竟為何,兩家會解除婚約?

  可是這種場合,她總不好問出口,只想著有機會問問晏望宸和晏時鳶,看看他們知道些什麼。

  除了他們幾人,在場還有一些與陳卿安關係較好的同僚,此時正挨個兒敬陳卿安酒,祝他一路順風。

  影兒帶著小魚,坐在離宋溫惜最近的地方。小魚最近成天念叨「陳叔叔陳叔叔」,惹得晏望宸不勝其煩。

  一會兒問:「陳叔叔為什麼不來教我武功了?」

  一會兒又說:「陳叔叔編的蜻蜓最好看了。」

  這讓晏望宸很是頭痛,胸口也有點痛。可他又不想同一個孩子計較,每次都是臉色鐵青,欲言又止。

  可只要他稍微有點臉色,宋溫惜就會涼涼地說:「小魚先前沒有父親,自然會親近對他很好的陳卿安。要怪,就怪你這個父親出場晚了些。」

  每當晏望宸聽她這樣說,愧疚又掩蓋了惱怒,氣焰盡消。

  小魚稍微大了一些,懂得了離別的意思。這次他聽說陳卿安要離開很久,便鬧著要一起來參加宴席。

  此時,他已經掙脫了影兒的束縛,跑到了陳卿安的身邊,扒著陳卿安的胳膊,奶聲奶氣地問:「陳叔叔,你要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你走了,誰教小魚功夫?」

  陳卿安看了一眼臉色僵硬的晏望宸,微微一笑。

  他摸了摸小魚的頭,道:「你父皇的武藝比我高強得多,以後讓他親自教你,豈不是更好?」

  小魚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他正滿眼冒火地盯著他們這邊。小魚打了一個寒顫,抱著陳卿安的胳膊,用自己以為很小聲的聲音說:「可是父皇好兇,陳叔叔溫柔多了……」

  「晏安渝,你是不是皮癢?」晏望宸冷冷地看著抱著別的男人撒嬌的小魚,「還不滾回來好好吃飯。」

  「哦。」小魚垂頭喪氣地走回影兒身邊。

  「小魚,來。」宋溫惜朝他招了招手。

  他乖乖地跑到宋溫惜身邊,喊道:「娘親!」

  「叫母后。」晏望宸瞥了一眼小魚。

  「哦……母后。」小魚噘著嘴,不情不願地叫道。

  「你將這碗話梅小排送到那位姑娘那裡。」宋溫惜指了指閆文靜,將宮人剛呈上來的菜碟遞到小魚手中,「小心些,慢慢走,當心摔跤,別打碎了。」

  晏望宸見狀,看著她微微勾起唇角:「你倒是不計前嫌,還管她。」

  「若是閆姑娘今日在此喝醉失儀,只怕陳世子……和陛下,都要費心。」宋溫惜笑道。

  小魚聽話地端著碟子朝閆文靜走去,他不知道娘為什麼讓他送這碟菜,但是娘一定有娘的道理。

  何況那個姨母很好看,他很喜歡。


  「姨母,這個給你。」小魚費力地將碟子放在閆文靜的桌上。

  閆文靜連忙放下酒杯,抬手去接碟子。小魚睜著水汪汪的鳳眸,問:「姨母,你怎么喝這麼多酒?我娘說過,喝酒前不吃菜,對身體不好。」

  閆文靜眸子微微一顫,她不由地看向宋溫惜。只見她正向她投來關切的目光。

  原本高高在上的是她,如今,倒真是換了位置。

  閆文靜笑了笑,道:「我知道了,謝謝你。」

  小魚蹦蹦跳跳地回去找宋溫惜,閆文靜吃了兩口,又看了一眼正在與同僚交談的陳卿安,突然覺得有些憋悶。

  她摸了摸滾燙的臉頰,放下筷子,起身走出大殿,想要去外面吹吹風。

  閆文靜來到大殿後面,月光之下,湖水波光粼粼。她想到那日她說出「退親」兩個字,陳卿安眼中沒有一絲失落,眼底反倒閃過一絲光芒。

  那抹光深深地刺痛了她,原來從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個人,對這場婚事執著。

  閆文靜自嘲地輕笑了一聲,忽然,肩上一沉,一件精緻的披風落在她的肩頭。

  「閆姑娘怎麼出來了,可是餐食有什麼不習慣?」宋溫惜將披風蓋在她身上,問道,「酒後吹風,可容易染上風寒。」

  閆文靜有些彆扭,她攥著披風,抗拒地道:「不勞娘娘擔心。娘娘怎麼不留在宴席上?臣女同娘娘,怕是沒有什麼可說的。」

  她們二人先前的關係可並不好,若不是陳卿安的餞行宴在宮中,她也不會想要進宮來。

  「你同我沒有想說的,我卻有話想同你說。」宋溫惜笑道。

  「閆姑娘,朝廷馬上就要允許女子考官了,文官武官皆可。你自小習武,武藝高強,可有興趣一試?」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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