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魔君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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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0章 魔君再現

  「逆真烘爐?」

  方獨樹聽附近的太平盟修士議論逆真烘爐,心裡大感驚奇,也有些難以置信,就向祝夫人求證:「修仙界真的存在這種奇珍,可以把外人參悟之法逆轉成本命己道嗎?」

  「太平盟內遺留的典籍里,明確記載了逆真烘爐的外相與使用法門,以前肯定有先輩修士打撈到這種烘爐,並逆轉過己道,應該不假!」祝夫人卻又道:

  「但我沒有親眼目睹過這種烘爐的神力,上一座烘爐在通天河內顯形,那是五六千年前的往事,事實上昆萊島沒有任何修士親眼見過。」

  方獨樹聽了心想,如果古籍內記載了逆真烘爐的詳細情況,並與此刻顯蹤的烘爐外形一致,那就說明這種烘爐真有逆轉己道的神通。

  不過方獨樹認為,這種烘爐的逆轉之力應該存在限制,絕對不可能逆轉所有至道至法。

  至少逆轉不了開源瓶與浮屠鍾這樣的先天至道。

  上古時代鵬修縱橫天下,它們收集齊全了青河神洲的數部先天至道,並以先天至道統御了昆萊島,它們肯定也在通天河內打撈過逆真烘爐。

  如果逆真烘爐能夠把先天至道也變成本命己道,當年鵬修就不可能遺失。

  方獨樹這麼一想,對逆真烘爐的期待感就降低了下來。

  其實就算他想染指逆真烘爐,現在也根本辦不到。

  這座烘爐剛一顯形,就引發九淵教、逍遙宮與太平盟的化神後期修士激烈爭搶,他單槍匹馬可沒有辦法虎口拔牙。

  他就把目光從上游轉回來,準備打撈切合自己實際的河珍。

  祝夫人也抱有相似念頭,任憑上游修士怎麼爭搶,她都不去關注,只在緊緊盯著俯衝到中游的潮汐河浪。

  很快祝夫人就發現一件對她至關重要的河珍,忍不住的低呼起來:「炙龍鬚!」

  方獨樹一聽,也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發現中游顯形一團散發著炙金火光的靈藻,雖然起名『炙龍鬚』,其實還是水生的藻類靈根,而且與黑炎藻一樣具備火屬靈力。

  他心下猜測,也許炙龍鬚與黑炎藻的藥效也相似,否則不會引起祝夫人的失態。

  也果不其然。

  祝夫人一邊施法打撈炙龍鬚,一邊朝方獨樹喊道:「方青師,這株靈須同樣具備突破初期瓶頸的藥效,雖然藥力弱於黑炎藻,卻有淬鍊肉身的異力,價值與黑炎藻實則旗鼓相當!我這就打撈它出河,還請方青師看緊一些,不要被其他修士搶了去!」

  「你撈吧!」

  方獨樹做出爭搶姿態:「方某會盡力替你奪回龍鬚!」

  「那就先行謝過了!」

  祝夫人神態亢奮,施法時不忘留意附近局勢,她是第一個發現炙龍鬚蹤跡的太平盟修士,等會兒打撈出河,只要不再飛去逍遙宮的地盤,她有把握在方獨樹的支援下,把炙龍鬚占為己有。

  但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通天河會在關鍵時刻發生劇變。

  原本自上而下拋落的諸多河珍,忽然在一瞬間陷入停滯,不再順著潮汐流動,而是懸浮在河道之中,像是被某種河力給集體定身,就此一動不動了。

  不管祝夫人怎麼施法打撈,炙龍鬚都紋絲不動,炙龍鬚附近的其它河珍也一樣,不再朝外拋飛。

  反而,隨著潮汐從中游流淌下去,通天河道的河水開始倒轉,逐漸把炙龍鬚吸入河道內腹。

  眼瞅著炙龍鬚越來越遠,即將消失在自己視線里,祝夫人頓時心急如焚,突然躍身飛起,悶頭沖入河道當中。

  她目的顯而易見,這是打算以身犯險,親自入河打撈炙龍鬚。

  奈何她本領有限,抵禦不了通天河的狂暴激流,剛剛潛入河道沒一會兒,就又狼狽逃了出來,臉上皮開肉綻,浮現數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哎,闖不進去!」

  祝夫人返回蚌殼後,喪氣一嘆。

  「夫人先療傷,咱們慢慢再想辦法!」

  方獨樹安慰她一句:「眼下通天河變故突發,所有河珍都被定住,夫人你入不了河,其他修士也潛不進去,炙龍鬚暫時不會有失!」

  「也許盟內道友不敢潛入河,但九淵鯤士與逍遙羽士血脈異常,他們法體都能抵禦河力,恐怕過不多久,他們就要大舉入河,把河內封印的至珍給撈光撈淨了!」


  祝夫人口吻略顯急躁,她擔心炙龍鬚被九淵教或逍遙宮修士給搶去,就想請求方獨樹入河一試,但這種事情強求不得,明知入河存在巨大危險,誰也不會莽撞行事,除非方獨樹心甘情願入河,否則她根本勸不動。

  「夫人不要過於擔憂。」方獨樹始終不表態入河,而是抬手上指:

  「伱看上游,那一座逆真烘爐在爭搶時回墜河道,就算九淵教與逍遙宮的化神期修士入河撈寶,他們也會先撈逆真烘爐,咱們仍有充足時間商量對策。」

  「那好吧,還請方青師思謀一個萬全之策,我先療治一下法體!」祝夫人漸漸平復下來,她在療傷時,心裡也在考慮如何遊說方獨樹入河,肯定要出一筆豐厚報酬,不然打動不了方獨樹。💢♣  🐺👍

  方獨樹卻另有所思,他傳音給百花魔女:「你能看出這場變故的起因嗎?」

  百花魔女道:「主人是否還記得封印在河道深處的那頭魔君?」

  「怎麼會忘!」方獨樹對那頭臂羽魔君記憶猶新,皺眉道:「你覺得是巨魔搞的鬼?」

  「除了此魔以外,我實在想不出其它緣由!」百花魔女的猜測自有依據,她道:

  「當年上一任百花魔女潛入河道打撈舉霞丹,此丹原本也是從最上游墜落下來,整條通天河是垂懸狀態,如果沒有外力阻礙,所有河珍都應該被沖刷到湖底,但凡有河珍不墜不落,懸浮在河道某個位置,應該都是那頭魔君在暗中施法!不過……」

  「不過什麼?」

  「那頭魔君是上萬年前的存在,即使它修為衝上煉虛期,壽元應該也早就耗盡,它不可能存活至今呀!」

  「你都能存活到現在,它為什麼不可能?」

  「這……主人,我不是百花魔女,僅僅是繼承了百花魔女的記憶而已!」

  「它也可能像你一樣藉助母軀重生,並繼承母軀的記憶!」

  百花魔女聽了這番推斷,頓時無言以對。

  因為方獨樹的猜測,沒有任何破綻,極可能是真實的。

  這時,潮汐已經沖落下游青湖,今天的聖賜也宣告落幕。

  但由於河珍仍舊封印在河道內,大家束手無策,紛紛離開自己河位,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討論起這場變故的來歷。

  引薦方獨樹進入太平盟的田玄慶與呂良師,也結伴趕來蚌殼法陣。

  方獨樹見兩人過來,當即請教他們對通天河變故的看法。

  卻聽田玄慶道:「盟內道友都在傳言,河珍應該是被一頭上古巨魔給定住了。」

  方獨樹知道他所講就是臂羽魔君:「到底是什麼樣的巨魔?」

  田玄慶隨手拋給他一副捲軸。

  他展開一看,發現捲軸內繪製了一條巨臂靈圖,這條巨臂擁有人臂輪廓,臂上結滿飛禽狀羽毛,如同一排黑色鐵刃掛在臂面。

  巨臂的手掌與禽爪一樣,鋒利如倒鉤。

  這與方獨樹在心魔幻禁內所見的臂羽魔君巨臂一模一樣。

  「怎麼只有一條手臂?」方獨樹問:「其它魔軀呢?」

  「沒有其它魔軀!」田玄慶苦笑:

  「傳聞在上古年間,通天河道內封印了這樣一條巨魔之臂,只要有修士深入河道裡邊,就會觸發巨臂顯形,它完整魔軀究竟是什麼樣子,從來沒有人見過!因此也有同道猜測,這條巨臂可能不是血肉之軀,而是一道封印在河內的魔陣!但事實究竟如何,至今沒有被探明出來!」

  方獨樹把捲軸交還給田玄慶,不解道:「無論魔陣還是魔臂,它定住河珍是為了什麼?難道也想把河珍據為己有?」

  田玄慶大搖其頭:「這老夫就不得而知了!以往任何一次潮汐聖賜爆發,巨魔始終沒有搶奪過河珍,因為它撼動不了潮汐之力,但這次也不知是什麼情況,它竟然從潮汐當中把河珍生生定了下來!」

  方獨樹隨口問:「距離巨魔上次顯蹤,大致是什麼時候?」

  田玄慶道:「據盟內流傳的典籍介紹,它已經有數千年沒有露過面,不過盟內修士入河較少,遇不到它屬於常態!那九淵教與逍遙宮修士偏愛入河,可能在近期內對它有過接觸,這也說不準!」

  即使太平盟修士入河次數再少,與九淵教逍遙宮的差距也不會特別大,畢竟大家修士數量相當,又共同守護著通天河,每逢九淵教與逍遙宮入河打撈至珍,太平盟不可能無動於衷的。


  方獨樹就猜道:「如果幾千年不曾出現,想必巨魔已經隕落,也許今天這場變故與它無關!」

  一旁的呂良師,忽然冷不丁插了一句話:「還有一種可能,巨魔非但沒有隕落,反而是在藉助長眠積蓄力量,此刻突然醒來,魔功已然大增,這才能撼動潮汐之力!」

  這番推論講出來,讓田玄慶沒來由的心驚肉跳,如果巨魔神通大增,會不會衝出通天河?

  方獨樹倒是安然平靜,他並非昆萊島修士,就算巨魔真從河內衝殺出來,九淵教、逍遙宮與太平盟會首當其衝,危及不到他。

  不過河珍恐怕很難再打撈。

  潮汐聖賜也才持續了二十天,餘下至少還有半個月的潮汐期,倘若巨魔封鎖河道,那接下來將不會再有一件河珍拋落出來。

  三人聊到這裡,陷入短暫沉默。

  祝夫人正好療傷結束,只見她一口氣取出三件寶物,展示給方獨樹:「方青師,這是半瓶騰元露,半株黑炎藻,還有一座泉井,我願意全部贈送給你,但我希望你能潛入河道,幫我把那株炙龍鬚給打撈出來。」

  她把酬勞與要求講的明明白白。

  方獨樹就沒有一口回絕。

  他往那座泉井上瞥了瞥,從外相上看,這座泉井與俗世里的井口有些相似,不過通體暗紅色澤,井底也沒有水源,完全是乾涸狀態。

  他記得田玄慶曾經介紹過,祝夫人的結髮道侶蚌修祝明,天賦能夠感應神水神露,曾經在通天河內找到一座脫胎神泉,太平盟內流通的脫胎神水都是從這座神泉內採集出來。

  田玄慶所講的脫胎神泉應該就是眼前的泉井了。

  方獨樹頗感興趣,詢問祝夫人:「這座泉井到底是什麼靈物?」

  祝夫人答道:「這是脫胎神泉,它可以源源不斷的孕化神水,就是孕化時間比較緩慢,而且要放置在特殊環境內才能催生水源。」

  方獨樹心裡有點失望,孕水條件恐怕會很苛刻:「具體需要多久歲月,又應該放在什麼樣的環境內?」

  祝夫人照實說:「大約五百年可以孕化出一瓶神水,必須放在元氣充足的環境裡才有這樣的進度!」

  田玄慶與呂良師聽罷,不禁對視一眼,都覺得這座神泉效率太低,如果修士自行溫養孵化真靈,機緣好的話,五百年時間也有希望成功。

  兩人就多嘴問道:「祝夫人,這口泉井該不是必須吞噬元氣才能孕化神水吧?」

  祝夫人臉色尷尬起來:「我曾經使用真元金做過印證,平均一兩年會消耗一顆!」

  因為耗費太高,她其實一直沒有使用過這座脫胎泉井,當年她道侶找到這座泉井時,井內神水是滿的,她交易給方獨樹的一瓶神水,就是井內剩餘。

  田玄慶嘿嘿笑道:「一兩年消耗一顆真元金,五百年就是兩三百顆,成本不低呀!」

  但祝夫人並非只贈送一座脫胎泉井,還有半顆騰元露與半株黑炎藻,她其實誠意很足,報酬也相對實在。

  方獨樹又指向黑炎藻:「前些天夫人曾經去找太平盟內的同道檢查這株靈藻,它到底有沒有沾染毒素?」

  祝夫人搖頭:「那位同道的檢查結果是沒有,但我不會把話說死,如果方青師願意要這半株靈藻,最好再尋施毒行家檢查一遍!」

  方獨樹沉吟片刻,表態道:「倘若夫人先把三寶送給我,我可以入河試一試,假如我取不出那株炙龍鬚,到時我再把三寶還給夫人你!」

  「沒有問題!」

  祝夫人心想田玄慶與呂良師都在身邊,她不怕方獨樹賴著寶物不還,她唯一擔心是方獨樹失陷在河道里,導致她寶物也一塊丟失。

  她痛快送出三寶。

  方獨樹收了寶物後也不拖延,當即飛離蚌殼法陣,悶頭扎進了河道內。

  祝夫人心裡沒底,扭頭詢問百花魔女:「百花姑娘,你覺得方青師有幾成把握?」

  百花魔女微微一笑:「夫人放心好了,他既然收了你的報酬,肯定會把炙龍鬚替你撈出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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