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太多的規矩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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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最後裴傾奕離開的時候,他也沒有搞懂望舒為什麼生氣。

  明明那些讓人生氣的話,他一個字都沒有說。

  但是在他離開的時候,望舒還是不忘告誡。

  離那些不靠譜的執絝子弟遠一點,尤其是離諸葛彧遠一點。

  否則,就真的要氣死了。

  江月意出嫁的日子已經定了,臘月十二。

  望舒窩在炕上,蓋著厚厚的棉被,掰著手指頭在那裡算著時間。

  也不過還有三天而已。

  一想到今年的除夕夜,沒有江月意參加……

  其實也沒什麼區別。

  反正每天江月意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樣,對誰都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然後她吃飽喝足以後,看膩了歌舞,就是很努力的強撐著不讓自己睡著。

  好去參加第二天的祭祖儀式。

  回來再睡個昏天暗地。

  已經有很多年的除夕,都是這樣過了。

  仿佛小時候,過年好玩的事情,隨著年紀的漸長,開始變得寡淡無味。

  分明還是那個時候,還是那個地方,連吃的喝的,以及歌舞絲竹管樂等等都沒有改變,卻再也找不回來小時候的那種心境。

  雖然說每一年,都會有人離開皇宮,可是皇宮也添了不少新人。

  太子哥哥娶親了,還有了小佳寧。

  其餘的皇子們,即便沒有娶正妃,也納了側妃。

  還有她那些不算熟悉的親王伯伯叔叔們,每年帶來的孩子,都在增多。

  只是,不一樣了,就是不一樣了,任何藉口都找不回當初的感覺。

  「還有不到三天,也不見皇后鬧騰,太安靜了。」

  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看著外面大雪紛飛,然後坐在炕上,吃著冰涼涼的刨冰。

  念芯一臉擔心的看著她說道:「小公主,大冷天的,吃這麼冷的東西,待會得鬧肚子。」

  「那沒辦法呀,夏天沒冰箱,想吃不容易。」

  望舒聳了聳肩膀,她倒也想夏天的消暑啃刨冰,無奈做不到啊,只好將就一下冬天吃。

  「冰箱?」

  「對,會變冷的箱子,所有東西放進去,不一會兒就會凍成冰坨坨,夏天也一樣。」

  「小公主,你怕是凍糊塗了吧。」

  念芯擔憂的看著望舒,然後把她手裡的刨冰奪下來,放在一旁。

  「皇后經過上次的事情,給嚇到了,這會兒叮囑大家,一切都要從簡,切不要大張聲鼓。」

  她說著,還是有些不放心,讓小安把刨冰拿出去。

  省的待會小公主偷偷摸摸的,又把刨冰被摸了回來。

  「這次,皇后倒是謹慎了。」

  望舒不由得笑了起來。

  「小主子,你當真要跟著出去?」

  雖然說皇后過于謹慎,念芯又何嘗不是這樣,她也怕這回要是出什麼么蛾子的話,她家小公主可不能每次都那麼好運,能毫髮無傷的回來。

  「這回,沒事的。」

  望舒眯著眼睛,笑得很是甜。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根本不需要再有任何要擔心的事情。

  人這一生要過的時間很長,能遇到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已經很不容易了,還要再經歷一次的話。

  她就考慮是不是寫書,出自傳算了。

  「希望如此才好。」

  念芯到底是有些放心不下,坐在她旁邊縫繡著衣裳。

  她的想法和皇后是一樣的,曾經用過的那些東西都不吉利,所以都要換新的。

  皆因為皇后一再吩咐,要從簡,要低調。

  因此在江月意出嫁的那天,除了滿眼望過去的大紅色以外,竟然顯得很安靜,幾乎都沒有什麼人說話,更沒有人笑著祝福之類的。

  「月姐姐,要不是看著你穿著大紅嫁衣,我還以為我走錯地方了。」

  望舒攙扶著她,小步往前走。

  江月意頭上蓋著蓋頭,只能看清腳下的路,稍微遠一點的都看不到,需要人攙扶著。


  「母后她呀,到底是害怕了。」

  江月意笑了笑,不想她那個強勢的母后,竟然也會有膽怯的時候。

  在干宮門前,江岱煦站在一旁。

  他似乎並沒有上次的事情,而影響了陪同出宮。

  「父皇,這次可有增派援手?」

  望舒扶著江月意上個轎子,才走到江岱煦跟前笑著說道。

  「這不是有你的侍衛跟著嗎?」

  江岱煦扭頭用下巴指了指後面,在十米遠左右,沈白一身好看的軟甲,腰間配有利劍,筆直站在那裡,看上去很是意氣風發。

  原來沈白成了御前侍衛,這可是無上的榮耀。

  普天之下都是黃土,黃土上的人都是皇上的人,大家辛勤努力活著說白了就是給皇上打工。

  雖然御前侍衛也還是侍衛。

  可是能在皇上身邊露臉,保護著皇上的安危。

  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得到的。

  甚至就連大官的兒子,想要討要這樣一份肥差,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她樂了樂,朝著沈白揮手。

  一直以來,都沒有人和她說起沈白的情況,她也不去多問。

  畢竟她和沈白也不過只是曾經的主僕關係而已,又不是什麼深交,哪需要事事都和她稟報。

  「還有一人呢?」

  望舒看了一圈,收回目光說道。

  「還有一人啊,在老四手下幹活,或者是覺得伴君如伴虎,不如遠離朕,來的輕鬆舒坦。」

  江岱煦對這樣的小事並不在意,如果不是望舒提起,他幾乎都要忘記,還有一個人。

  「這樣啊。」

  望舒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和江岱煦兩人上了馬車。

  知道有個歸宿就好了,其餘的她也沒太上心。

  「舒兒你看,朕就這樣,一個個的把你們送走,然後,你們就不再回來了。」

  在馬車廂里,江岱煦有些傷感的說著。

  從前的他可不會傷感的。

  大概是年紀大了,從前不上心的事情,現在稍稍一想,就覺得鼻頭髮酸。

  望舒抬起頭,看著他認真說道:「您是皇帝,想要見誰,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嫁作他人婦,哪能隨便到處走。」

  「規矩還不是人定的,我可就不相信自古洪荒開蒙以來,就有這樣的規矩,還不是好事者想要彰顯自己的權威,然後瞎編了一些規矩,強迫人接受。」

  「久而久之,立規矩的人死了,擁躉的人死了,反對的人死了,大家就習以為常的長此以往下去。」

  「立規矩的人都死了,現在是父皇掌權,父皇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難道還要聽一個死人的擺布,生生禍害了咱們大梁朝無數的出嫁女子嗎?」

  總之,遇到不合理的事情,就要提出質疑。

  至於江岱煦去不去做,那是江岱煦的事情呀。

  她只負責表露心聲。

  「別胡說。」

  江岱煦伸手在她腦袋上輕輕的敲了一下,先人祖宗的話,怎麼可以輕易的否定。

  但是心裡也依稀覺得望舒這話,有那麼一點兒的小道理。

  自己養了十多年的女兒,憑啥的嫁出去以後就沒了,連見一面都要看婆家的臉色。

  敢情吃了婆家的一口飯?

  他是皇帝,如果開的了這個口,沒有人敢扣著不放。

  但是普通的老百姓呢。

  「吶,我該說的都說了,要怎麼做,就看父皇拿主意。」

  望舒也不強求,她家的帥渣爹可聰明著呢。

  只要把話給他說了,剩下的他知道怎麼權衡。

  「月姐姐這回嫁的,是好人家吧。」

  「官不算大,卻是家中獨子,儒雅脾氣好,受得了月兒。」

  江岱煦娓娓道來的說:「而且兩人小時候見過,月兒還把他打哭了,算是歡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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