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感到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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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護士站到晏蘭的床前,若有所思的對望了一眼,繼而便同時把目光聚集到了晏蘭的身上。

  對於這個病人,她們也是在她昨天晚上臨產的時候,被臨時調過來的,在此之前,她們甚至都不知道這層樓里,竟然住的還有一個病人。

  晏蘭對她們來說,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神秘的存在,因為在她們為她助產,並且照顧了這麼一天一夜的情況下,卻還是連這個病人的名字都無從得知。

  她們為晏蘭換著輸液的瓶子,又為她量了一次基礎體溫,終於有一個小護士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你覺不覺得這個人很眼熟。」

  護士的聲音不算大,但也絲毫沒有要掩飾的意思,畢竟現在晏蘭雖然躺在她們面前,對於她們來說,卻完全就是一個沒有任何行為能力的人,自然也不會聽到她們的議論。

  另一個護士聽同事這麼一說,立刻點了點頭,在此之前,她還以為只有她一個人這麼感覺。

  「你也覺得她很像今天新聞里那麼火爆的晏蘭?」護士同事反問道。

  閉著眼睛裝睡的晏蘭在聽到這兩個護士突然討論到自己的名字時,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起來。

  新聞?什麼新聞?晏蘭不解,但是現在絕不是醒過來的好時機,於是便繼續納著悶聽他們說下去。

  小護士點頭,又仔細的看了一眼道:「越看越像。」

  就在這時,同事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故作神秘的道:「依我看,不是像,是明明就是。」

  「你怎麼那麼肯定?」小護士撇了撇嘴問。

  「你難道沒看見今天又出了一個她在國外跟那個外國男人亂搞的後續視頻?」

  小護士被同事一句話就問懵了,她這一下午都很忙,還沒來得及去刷手機。

  「我還真沒看見,怎麼說的?」小護士的胃口被同事吊了起來,手上拿體溫計的動作都僵在了原地。

  同事剛想回答小護士的問題,又非常謹慎的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晏蘭,這樣當著別人的面講壞話,還真是頭一次。

  見晏蘭依舊像剛才一樣,沉沉的睡著,從表面上看不出來一絲的異樣,這才放心的說道:「下午又曝光出來它的孩子的照片,簡直就跟隔壁病房那個她剛生出來的孩子一模一樣,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同事如此一說,小護士便更加的不解了,「為什麼要曝光她們,她們有什麼問題嗎?」

  「你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我都已經把這兩條新聞給研究透徹了,這個晏蘭以前還是和挺出名的設計師,跟別的男人亂搞懷了孕,之前還想要把孩子的事情安到盛宸集團總裁的頭上。」

  「盛宸集團的總裁,那個叫顧宸的?」小護士一聽到顧宸便來了興趣,一臉的花痴樣。

  「沒錯,現在自己的醜事不僅被爆料出來,還被人家撇的可乾淨了,真是丟臉。」

  小護士終於從同事的話中聽出了門道來,於是便附和著說道:「一個女人活到這個份上,真是夠悲哀的,看來那個顧宸是下定了決心要整她。」

  「誰說不是呢?」同事反問著,在記錄本上寫下晏蘭的體溫,繼而說道:「這事我看咱們醫院保密做的還挺好的,你可別把這些事情拿出去瞎說,不然咱們兩個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知道了。」小護士認真的答應著,便跟在同事的後面除了病房,臨走還不忘回頭看一眼。

  晏蘭閉著眼睛,聽完了兩個小護士的對話,心中早已經是波濤洶湧。

  從這兩個小護士的談話中,她已經明白大致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再加上她對顧宸的了解,甚至可以不用腦子就猜到顧宸到底是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的。

  終於,門被關上的聲音傳進晏蘭的耳朵里,也就是在同一時間,晏蘭睜開了剛才一直閉著的眼睛。

  而如果還有人能夠看到她的眼神的話,一定能夠感受到從她眼睛裡發散出來的憂憤與怨恨。

  她整個人都仿佛是被憤怒麻痹了一樣,整個人緩緩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動作異常僵硬,讓人難免聯想到電影中的喪屍。

  而儘管如此,她的大腦也還是清醒的,只是她此刻的清醒只局限於對顧宸如此狠心的行為的糾結。

  晏蘭的病房裡,一個腦袋從裡面探出來觀察著走廊裡面的形勢,一個人都沒有,剛才那兩個護士一定是測量完基礎體溫之後便離開了這個樓層。


  然而,出乎晏蘭意料的是,一切並不是像她所想像的這樣。

  就在她剛剛走出門口的時候,便遠遠的聽到了兩個護士從拐角處傳來的去而復返的聲音。

  晏蘭一時間只覺得猝不及防,而整個人渾身的感覺似乎也都在這一會兒恢復。

  腹部傳出來的灼痛感直接就傳到她的大腦上皮層,讓她幾乎站不直身體。

  而拐角處護士的聲音越來越近,晏蘭無奈,只強忍著疼痛,躲到另一間空的病房裡。

  就在護士經過晏蘭此刻所在的病房時,晏蘭聽到她們正在互相埋怨著說對方剛剛不認真,抄錯了儀器的上的數字,搞得白澤在檢查數據時一眼就看了出來。

  晏蘭屏住呼吸,直到護士的聲音再一次經過了越來越小的階段最後完全消失時,晏蘭才再次回到了病房門裡面,透過門上的玻璃觀察著外面的情景。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幹什麼,只是想從那個房間裡面逃離出來,從顧宸給她的恥辱中逃離出來。

  另一邊的護士互相埋怨著回到病房,卻在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徹底傻了眼。

  明明剛才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病人,這會卻根本沒有了影子,病床上空空如也,被子凌亂的掉落但地上。

  「人怎麼沒了?」護士囁嚅著開口道,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自己的同事。

  還是同事比較機靈,在護士還怔怔的等待著她的回答的時候,她便立刻跑到病床旁邊,去摸了一下晏蘭的被褥。

  「還是熱的,應該沒有走遠,通知一直看著她的那個女人,立刻去追。」

  護士說著的同時,自然明白這個醫院裡絕密的病人的重要性,而如果是在她們兩個跟病人接觸以後,病人就突然不見了。

  那麼這個責任,恐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越是這樣想,她們兩個便覺得一刻也不能耽擱,話音一落,便飛奔向的隔壁的病房。

  「隔壁病房的產婦……不見了。」護士還沒進門,便著急忙慌的喊了起來。

  張媽原本還在看著月嫂給孩子沖奶粉,卻突然聽到這如同平地驚雷一般的消息。

  一下子就不淡定了,甚至在主觀上,她根本不願意去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

  「產婦怎麼會不見了?」儘管張媽打心眼裡是不願意解釋的,但是在她的理智上,她還是明白,她必須立刻去找,一刻也耽擱不得。

  而躺在嬰兒床一直哭鬧的孩子這會仿佛也感受到了她們討論的是自己母親的事情,一下子繼續止住了哭泣,整個人前所未有的安靜。

  「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會沒有了,按理說,產婦身體還沒有恢復,是不可能下床的,現在就算是下床了,也不可能走太遠。」護士依舊立在門口,將自己的猜測作為張媽的問題的答案。

  月嫂見孩子停止了哭鬧,便乾脆放下衝到一半的奶粉,跟著張媽出了門,畢竟她這才是第一天過來工作,表現的積極一點,總沒有什麼壞處。

  在大家全都一鬨而散,去找晏蘭的時候,這個病房裡轉瞬之間便就只剩下那麼一個剛剛出生一天的嬰兒。

  出去尋找的人全都條件反射似的朝著醫院的電梯樓梯而去,卻沒有一個人想到,晏蘭竟然根本就沒有離開這個樓層。

  晏蘭通過病房門的玻璃,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從那個病房裡出來,而且還是自己住的那間病房的隔壁。

  於是晏蘭稍微用了一點腦子,便猜到那裡面住著的,一定就是她昨天幾乎拼上了性命才生出來的那個孩子。

  於是乎,就這樣鬼使神差的,晏蘭從她躲避的病房裡出來,朝著孩子所在的病房走去。

  而空蕩蕩的走廊里只有晏蘭一個人,她忍著疼痛向前的步伐顯得異常沉重。

  明明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晏蘭卻一點一點的走了足足兩分鐘。

  由於張媽她們去找晏蘭離開的比較急,所以門根本就是開著的,以至於晏蘭才剛到門口,便一眼看到了嬰兒床的孩子。

  可是不知為什麼,晏蘭的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來一個想法,她覺得這個孩子根本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昨天,在她努力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她甚至還幻想著顧宸能夠給他哪怕一丁點的父愛。

  可是今天在得知了顧宸的所作所為之後,她突然就絕望了。

  她覺得自己千辛萬苦想要得到這一切都總是求而不得,而顧宸到最後卻連她最起碼的自尊都無情的剝奪。

  如此想著,晏蘭忍不住再次向前,來到了孩子的嬰兒床邊上。

  她用手輕輕的感受著孩子臉上的肌膚,柔軟的觸覺幾乎像是一碰就破的水袋。

  她的手一寸一寸的下移,腦子裡的想法也越來越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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