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痛失愛子
顧宸將手裡的香菸連同打火機和煙盒一起丟在長椅上，一下子就沖了過去。
「她怎麼樣？」顧宸抓著護士的手問道。
護士看著這樣急切的顧宸，見怪不怪的回應道：「病人身體上受了許多的皮外傷，只要休養一段時間就會沒事，只是……」護士說著便停頓了下來，似乎接下來要通知的是什麼噩耗。
本來一直在長椅上坐著，聽到葉慕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已經安下心來的南楓也在護士這一句「只是」出口之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只是什麼？」顧宸搖晃著護士的肩膀問道。
「只是病人肚子裡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護士解釋道，盡力將語氣放的平淡。
可儘管如此，顧宸還是在瞬間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孩子？你說葉慕她懷孕了？」顧宸不可思議的問道。
「怎麼？你們不知道病人現在處於懷孕狀態？」顧宸這個反應讓護士也有著摸不著頭腦了。
一個瞥眼，顧宸再次看到自己滿身的血跡，這些血，都是他的……孩子的血。
如此想著，顧宸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仿佛自己就是那個殺人犯一樣。
他突然頹然的蹲了下來，像是找不到任何支點一樣，搖搖欲墜。
「葉慕，對不起，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顧宸內疚的抱著頭低聲訴說著，話語裡滿滿的全是自責，完全顧不上一邊的南楓。
「先生，請你不要太過傷心，病人的手術已經結束，馬上就會轉移到病房裡面去了，請你照顧一下病人的心情，她現在不能過於激動。」護士輕輕扶住顧宸，在一旁勸阻道。
後面的南楓在聽到護士的話以後，也是訝異的張大了嘴巴，葉慕竟然再次流產了。
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上次葉慕因為掉落山崖而失去了一個孩子時那樣精神恍惚的樣子，這一次，葉慕又要經受相同的打擊，她還能不能挺過來？
南楓忍不住的擔心著，卻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立場去關心她。
顧宸聽到護士的勸告以後，儘管還是非常傷心，但他總要為葉慕考慮，「她現在知道自己流產的事情嗎？」顧宸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接著問護士道。
「在她還有意識的時候，應該聽到了我們都她下的診斷，只是……只是後來她不知道是因為心理上承受不了，還是些別的什麼原因，直接就昏了過去。」護士解釋道。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被徹底打開，醫生率先走了出來，一眼就看見身上沾著鮮血的顧宸，走到他身邊道：「家屬是吧？」
顧宸點頭，有些期待醫生的話，又有著畏懼。
「病人現在身體狀況已經穩定了下來，但是心理方面好像經歷了特別大的打擊，我希望你能好好開解一下病人，不要讓她太過抑鬱，否則會非常不利於病情的恢復。」醫生說完便再次戴上口罩，朝著辦公室走去。
葉慕被幾個護士推著出來，仍舊昏迷著，可顧宸還是一眼就看見葉慕眼角晶瑩地淚滴。
她還在哭嗎？她在昏迷著還是一樣痛嗎？顧宸看著就心疼。條件反射似的，顧宸撲到葉慕的病床旁邊，握住了他的手，希望這樣能給她一些安慰，讓她在夢中可以不那麼痛苦。
「先生，我們現在需要把病人送到病房裡面去，請你配合可以嗎？」護士小聲，提醒道。
顧宸這才依依不捨的從床邊站起來，隨著護士一起，推著葉慕向病房走去。
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熱鬧的手術室門口依然佇立著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南楓。
雖然沒有靠到近前去，可是南楓還是看到了葉慕痛苦的表情，可是從始至終，他的關心都無處安放，他不像顧宸，有著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探望葉慕的權利。
直到葉慕被推進病房，在這樣一個空間裡，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也沒有注意對於葉慕，他有著同樣關切的一顆心。
終於，簇擁著葉慕的一群人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處，南楓一個人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剛剛先顧宸一步點燃的那根香菸就那樣在他的指尖靜靜的燃燒著，已經堆積了很長的一段菸灰。
突然，南楓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個鮮紅的「禁止抽菸」的圖標，像是在嘲笑他一樣就貼在與他視線平齊的高度。
他的嘴角突然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將一直都在自然燃燒的香菸按滅在一旁垃圾桶的最上面。
落寞的背影里摻雜著對於葉慕的擔心，也有對他自己的無奈。
病房裡面，護士們在安頓了好了葉慕以後，便盡數退出了病房。
顧宸在護士臨走前抓住一個護士問道：「她還要多久才能醒過來？」
「病人在手術過程中用了麻藥，正常的情況下，會在四個小時之內甦醒過來。但是如果病人主觀上不願意醒過來，這個時間就不能確定了。」護士非常專業的回應道。
不願意醒過來？葉慕，她會嗎？她的內心會不願意面對這個世界嗎？
顧宸用手指為葉慕拭去眼角的淚滴卻發現，即使是昏迷著葉慕，還是在不停流淚，擦也擦不完。
顧宸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就這樣寸步不離的守在葉慕的身邊，在這樣一個只有他和葉慕的空間裡，葉慕又不能給他任何回應，他的腦子裡越來越多的積累起了恨意。
大鵬那張模糊的面龐也在他腦海里越來越清晰，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一個小時過去，又一個小時過去，病床的葉慕除了眼角不停溢出的眼淚之外，沒有任何的變化，顧宸腦子裡的那根弦崩的更緊了。
葉慕一分鐘不醒過來，他就一分鐘沒有心思去做別的事情，哪怕是去追那個兇手。
終於，在距離護士所說的四個小時的期限還有五分鐘的時候，葉慕的手指動了一下。
一直緊緊握著葉慕的手的顧宸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葉慕的動作，於是他立刻傾身上前，目不轉睛的等待著葉慕睜開眼睛。
緩緩的，葉慕的眼睛張開了一絲縫隙，顧宸漸漸的可以在她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
「葉慕，你醒了。」顧宸將葉慕的手抵在自己的唇邊，激動的問道。
然而，睜開眼睛的葉慕一句話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就已經先哽咽了起來。
嗓子裡腥甜的東西也在這一刻從嘴裡涌了出來，吐在側臉朝的枕頭上。
看到這一幕的顧宸立刻又被嚇得魂飛魄散，他飛一般的沖了出去，跑向外面，大聲的呼喊著醫生護士。
醫生在聽到動靜以後，第一時間趕到了病房。
「她吐血了，醫生。她怎麼會吐血呢？」顧宸有些語無倫次的問道。
醫生沒有回答，而是直接來到葉慕的病床邊上，檢查了一下葉慕的口腔和鼻腔。
隨即給了顧宸一個安心的微笑，「不用擔心，這是病人之前受傷時囤積在鼻腔里的血液，在現在吐出來反而是好事。」
讓護士為葉慕清理了血漬以後，眾人便再次離開了病房。
「顧宸——」葉慕葉馨嗚咽著呼喚了顧宸一聲，顧宸聞聲，眼睛裡便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
他已經能感覺到葉慕的內心的悲哀，濃得已經完全融化進了空氣里。
「我在呢，葉慕，我在。」看著葉慕乾裂的起了一層白皮的嘴唇，顧宸接著說道：「你不要說話，我先休息一下。」
然而葉慕卻完全像聽不到顧宸的話一樣，只顧哽咽，嘴裡喃喃的說著什麼，顧宸分辨不出來她的聲音，於是便講耳朵直接貼到葉慕的唇邊。
「孩子——我的孩子——」終於，顧宸聽清了葉慕說的話。
看來她確實是已經聽到了醫生的診斷。
看著葉慕這樣傷心欲絕的樣子，顧宸的心中也是無比的悲痛，可是想到醫生出手術室時囑咐過的話，又只能壓抑著自己內心真實的感覺，安慰葉慕道：「孩子沒了我們可以再要，只要你沒事就行。」
葉慕搖著頭，根本不同意顧宸的觀點，可是她幾乎已經黏在一起的嗓子根本發不出別的音符。
只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順著眼角撲簌簌的往下掉，浸到枕頭裡，將枕頭都濡濕了一大片。
「葉慕，你現在先不要想這些事情了，你休息一下吧。」顧宸對葉慕說著，幾乎是在哀求，他實在看不得葉慕這樣傷心的樣子。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葉慕現在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內心，那種痛失愛子的心酸，是從內心深處直接就升到頭腦上來的。
葉慕囁嚅了一會兒之後，聲帶終於有了一點鬆弛的感覺，「我都還沒來得及知道他的存在，他就這樣離開了我，我好恨啊，顧宸，我恨。」
葉慕抓住顧宸的手，如此說著，顧宸甚至都不敢抬頭與葉慕對視，他知道，這樣葉慕一定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他又何嘗不恨呢？這次失去的是葉慕的孩子，同樣也是他的孩子啊。
「葉慕，你放我，我一定會把那人抓回來給你報仇，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顧宸咬著牙向葉慕保證道。
葉慕點頭，眼淚這才收斂了一些，卻還是止不住的抽泣。
「葉慕，你累嗎？如果不累，我想問你一些問題。」顧宸見葉慕一時半會也睡不著，於是便如此說道。
葉慕搖頭，她知道顧宸這是要開始著手準備調查的事情了。
「今天對你施暴的到底是什麼人？」顧宸問道。
「他……就是我的跆拳道教練。」葉慕現在似乎一想起大鵬就滿臉的都是痛苦的神色。
「教練？我之前不是聽你說，你的教練還不錯嗎？怎麼會突然出了這檔子事情？」顧宸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前幾天對我確實沒有什麼異樣，今天我走的晚了，他才表現出如此禽獸的一面。」
葉慕說著又不由自主的將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就是這裡，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已經醞釀了一個小生命，還就這樣斷送在了大鵬的手裡。
「你把你知道跟他有關的所有資料都告訴我，我這就派人去找他。」
「她怎麼樣？」顧宸抓著護士的手問道。
護士看著這樣急切的顧宸，見怪不怪的回應道：「病人身體上受了許多的皮外傷，只要休養一段時間就會沒事，只是……」護士說著便停頓了下來，似乎接下來要通知的是什麼噩耗。
本來一直在長椅上坐著，聽到葉慕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已經安下心來的南楓也在護士這一句「只是」出口之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只是什麼？」顧宸搖晃著護士的肩膀問道。
「只是病人肚子裡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護士解釋道，盡力將語氣放的平淡。
可儘管如此，顧宸還是在瞬間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孩子？你說葉慕她懷孕了？」顧宸不可思議的問道。
「怎麼？你們不知道病人現在處於懷孕狀態？」顧宸這個反應讓護士也有著摸不著頭腦了。
一個瞥眼，顧宸再次看到自己滿身的血跡，這些血，都是他的……孩子的血。
如此想著，顧宸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仿佛自己就是那個殺人犯一樣。
他突然頹然的蹲了下來，像是找不到任何支點一樣，搖搖欲墜。
「葉慕，對不起，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顧宸內疚的抱著頭低聲訴說著，話語裡滿滿的全是自責，完全顧不上一邊的南楓。
「先生，請你不要太過傷心，病人的手術已經結束，馬上就會轉移到病房裡面去了，請你照顧一下病人的心情，她現在不能過於激動。」護士輕輕扶住顧宸，在一旁勸阻道。
後面的南楓在聽到護士的話以後，也是訝異的張大了嘴巴，葉慕竟然再次流產了。
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上次葉慕因為掉落山崖而失去了一個孩子時那樣精神恍惚的樣子，這一次，葉慕又要經受相同的打擊，她還能不能挺過來？
南楓忍不住的擔心著，卻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立場去關心她。
顧宸聽到護士的勸告以後，儘管還是非常傷心，但他總要為葉慕考慮，「她現在知道自己流產的事情嗎？」顧宸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接著問護士道。
「在她還有意識的時候，應該聽到了我們都她下的診斷，只是……只是後來她不知道是因為心理上承受不了，還是些別的什麼原因，直接就昏了過去。」護士解釋道。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被徹底打開，醫生率先走了出來，一眼就看見身上沾著鮮血的顧宸，走到他身邊道：「家屬是吧？」
顧宸點頭，有些期待醫生的話，又有著畏懼。
「病人現在身體狀況已經穩定了下來，但是心理方面好像經歷了特別大的打擊，我希望你能好好開解一下病人，不要讓她太過抑鬱，否則會非常不利於病情的恢復。」醫生說完便再次戴上口罩，朝著辦公室走去。
葉慕被幾個護士推著出來，仍舊昏迷著，可顧宸還是一眼就看見葉慕眼角晶瑩地淚滴。
她還在哭嗎？她在昏迷著還是一樣痛嗎？顧宸看著就心疼。條件反射似的，顧宸撲到葉慕的病床旁邊，握住了他的手，希望這樣能給她一些安慰，讓她在夢中可以不那麼痛苦。
「先生，我們現在需要把病人送到病房裡面去，請你配合可以嗎？」護士小聲，提醒道。
顧宸這才依依不捨的從床邊站起來，隨著護士一起，推著葉慕向病房走去。
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熱鬧的手術室門口依然佇立著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南楓。
雖然沒有靠到近前去，可是南楓還是看到了葉慕痛苦的表情，可是從始至終，他的關心都無處安放，他不像顧宸，有著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探望葉慕的權利。
直到葉慕被推進病房，在這樣一個空間裡，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也沒有注意對於葉慕，他有著同樣關切的一顆心。
終於，簇擁著葉慕的一群人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處，南楓一個人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剛剛先顧宸一步點燃的那根香菸就那樣在他的指尖靜靜的燃燒著，已經堆積了很長的一段菸灰。
突然，南楓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個鮮紅的「禁止抽菸」的圖標，像是在嘲笑他一樣就貼在與他視線平齊的高度。
他的嘴角突然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將一直都在自然燃燒的香菸按滅在一旁垃圾桶的最上面。
落寞的背影里摻雜著對於葉慕的擔心，也有對他自己的無奈。
病房裡面，護士們在安頓了好了葉慕以後，便盡數退出了病房。
顧宸在護士臨走前抓住一個護士問道：「她還要多久才能醒過來？」
「病人在手術過程中用了麻藥，正常的情況下，會在四個小時之內甦醒過來。但是如果病人主觀上不願意醒過來，這個時間就不能確定了。」護士非常專業的回應道。
不願意醒過來？葉慕，她會嗎？她的內心會不願意面對這個世界嗎？
顧宸用手指為葉慕拭去眼角的淚滴卻發現，即使是昏迷著葉慕，還是在不停流淚，擦也擦不完。
顧宸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就這樣寸步不離的守在葉慕的身邊，在這樣一個只有他和葉慕的空間裡，葉慕又不能給他任何回應，他的腦子裡越來越多的積累起了恨意。
大鵬那張模糊的面龐也在他腦海里越來越清晰，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一個小時過去，又一個小時過去，病床的葉慕除了眼角不停溢出的眼淚之外，沒有任何的變化，顧宸腦子裡的那根弦崩的更緊了。
葉慕一分鐘不醒過來，他就一分鐘沒有心思去做別的事情，哪怕是去追那個兇手。
終於，在距離護士所說的四個小時的期限還有五分鐘的時候，葉慕的手指動了一下。
一直緊緊握著葉慕的手的顧宸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葉慕的動作，於是他立刻傾身上前，目不轉睛的等待著葉慕睜開眼睛。
緩緩的，葉慕的眼睛張開了一絲縫隙，顧宸漸漸的可以在她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
「葉慕，你醒了。」顧宸將葉慕的手抵在自己的唇邊，激動的問道。
然而，睜開眼睛的葉慕一句話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就已經先哽咽了起來。
嗓子裡腥甜的東西也在這一刻從嘴裡涌了出來，吐在側臉朝的枕頭上。
看到這一幕的顧宸立刻又被嚇得魂飛魄散，他飛一般的沖了出去，跑向外面，大聲的呼喊著醫生護士。
醫生在聽到動靜以後，第一時間趕到了病房。
「她吐血了，醫生。她怎麼會吐血呢？」顧宸有些語無倫次的問道。
醫生沒有回答，而是直接來到葉慕的病床邊上，檢查了一下葉慕的口腔和鼻腔。
隨即給了顧宸一個安心的微笑，「不用擔心，這是病人之前受傷時囤積在鼻腔里的血液，在現在吐出來反而是好事。」
讓護士為葉慕清理了血漬以後，眾人便再次離開了病房。
「顧宸——」葉慕葉馨嗚咽著呼喚了顧宸一聲，顧宸聞聲，眼睛裡便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
他已經能感覺到葉慕的內心的悲哀，濃得已經完全融化進了空氣里。
「我在呢，葉慕，我在。」看著葉慕乾裂的起了一層白皮的嘴唇，顧宸接著說道：「你不要說話，我先休息一下。」
然而葉慕卻完全像聽不到顧宸的話一樣，只顧哽咽，嘴裡喃喃的說著什麼，顧宸分辨不出來她的聲音，於是便講耳朵直接貼到葉慕的唇邊。
「孩子——我的孩子——」終於，顧宸聽清了葉慕說的話。
看來她確實是已經聽到了醫生的診斷。
看著葉慕這樣傷心欲絕的樣子，顧宸的心中也是無比的悲痛，可是想到醫生出手術室時囑咐過的話，又只能壓抑著自己內心真實的感覺，安慰葉慕道：「孩子沒了我們可以再要，只要你沒事就行。」
葉慕搖著頭，根本不同意顧宸的觀點，可是她幾乎已經黏在一起的嗓子根本發不出別的音符。
只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順著眼角撲簌簌的往下掉，浸到枕頭裡，將枕頭都濡濕了一大片。
「葉慕，你現在先不要想這些事情了，你休息一下吧。」顧宸對葉慕說著，幾乎是在哀求，他實在看不得葉慕這樣傷心的樣子。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葉慕現在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內心，那種痛失愛子的心酸，是從內心深處直接就升到頭腦上來的。
葉慕囁嚅了一會兒之後，聲帶終於有了一點鬆弛的感覺，「我都還沒來得及知道他的存在，他就這樣離開了我，我好恨啊，顧宸，我恨。」
葉慕抓住顧宸的手，如此說著，顧宸甚至都不敢抬頭與葉慕對視，他知道，這樣葉慕一定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他又何嘗不恨呢？這次失去的是葉慕的孩子，同樣也是他的孩子啊。
「葉慕，你放我，我一定會把那人抓回來給你報仇，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顧宸咬著牙向葉慕保證道。
葉慕點頭，眼淚這才收斂了一些，卻還是止不住的抽泣。
「葉慕，你累嗎？如果不累，我想問你一些問題。」顧宸見葉慕一時半會也睡不著，於是便如此說道。
葉慕搖頭，她知道顧宸這是要開始著手準備調查的事情了。
「今天對你施暴的到底是什麼人？」顧宸問道。
「他……就是我的跆拳道教練。」葉慕現在似乎一想起大鵬就滿臉的都是痛苦的神色。
「教練？我之前不是聽你說，你的教練還不錯嗎？怎麼會突然出了這檔子事情？」顧宸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前幾天對我確實沒有什麼異樣，今天我走的晚了，他才表現出如此禽獸的一面。」
葉慕說著又不由自主的將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就是這裡，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已經醞釀了一個小生命，還就這樣斷送在了大鵬的手裡。
「你把你知道跟他有關的所有資料都告訴我，我這就派人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