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名存實亡
「各位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大家早上好，現在是東部時間十二月二十四日的早上十點，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紐約的曼哈頓。」
「因為今天是平安夜，所以各大賣場才剛剛開門營業，可就算是這樣，這些賣場的門口也早已堆滿了人，有的甚至已經排出了一個街區的隊，和去年的平安夜當天相比，今年的人流多了差不多一倍有餘。」
「由於今天的氣溫是華氏二十五度，身處室外能夠感受到刺骨的寒意，所以我們就想要知道，驅使這些民眾走上街頭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是來採購歡度聖誕的節日物品？」
「還是來購買節假日裡可能用到的各種用具？」
「是來採買宴請賓客的用餐食材？」
「還是單純的來逛一逛商場？感受一下節日的氛圍？」
「而等我們前去採訪後，我們才發現，現場的隊伍十分的年輕。」
「即便有的人雙手環抱，在打哆嗦，有的人面目通紅，說話噴氣，但此時此刻，他們全都用笑容抵禦嚴寒，而原因嘛……」
拉長的尾音帶動了鏡頭的翻轉。
幾名帶著針織帽，身穿羽絨服的年輕女孩出現在了鏡頭之中。
當手持話筒的主持人詢問，她們為什麼會在平安夜的上午出現在曼哈頓的街頭時，這群年輕的女孩立刻回道——
「Oh！我們是來買《命運方塊》的！」
「是的是的！我們昨天晚上看了伊森·瓊斯的新品發布會，他好帥！」
「哦——買遊戲的原因很簡單啊，我們全都是伊森·瓊斯的粉絲！我們接觸的第一款電子遊戲就是《吃豆人女士》，那款遊戲做的太棒了！」
「之後的《星空》，《星球大戰》我們也玩了，很不錯，但《貪吃蛇》和《吃豆人》更加的吸引我們，當然，還有一個冷門遊戲我們也很喜歡，那就是詹森家用主機上的《掃雷》。」
「什麼？你想讓我評價一下《命運方塊》？哦，我們還沒有玩到這款遊戲，所以不好評價，但從昨天晚上的遊戲展現來看，《命運方塊》應該是一個非常棒的遊戲，因為我喜歡拼圖，喜歡那種收納的感覺……」
話音落下，感謝聲出。
鏡頭調轉，舉著話筒的記者採訪起了其他人。
這回被選中的幸運兒是一群年輕的男孩。
敞開外套的他們先是衝著鏡頭比畫出了一個剪刀手，然後這才回答起記者的問題，「毫無疑問，我們都是來買《命運方塊》的！」
「耶~從《貪吃蛇》起，我們就是命運遊戲的忠實粉絲了！」
「我最喜歡的遊戲是什麼？那當然是今年的《星球大戰》了！」
「哇哦！盧克衝擊帝國的劇情簡直太棒了！」
「我現在只想趕快玩到第三部！」
「我想讓盧克和達斯·維達進行父子對毆！」
「第二喜歡的？那是《星空》！」
「因為那是我第一次發現，電子遊戲竟然那麼的好玩！」
「如何評價《命運方塊》？那當然是天才的創意啊！」
「雖然我們還沒玩，但我們相信，《命運方塊》一定會是史上最佳！就算之後電子遊戲還會發展，那也不會影響《命運方塊》的歷史地位！」
「什麼？你想知道理由？很簡單！」
「因為伊森·瓊斯改變了電子遊戲的運行方式！」
「讓我們想在哪玩就在哪玩！」
高亢的聲線詮釋了小年輕們內心的激動。
手舞足蹈的模樣更是將歡喜體現的淋漓盡致。
簡單道謝後，外景記者又調轉方向。
這回，被他們選中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
當記者將話筒舉到他的面前時，他意外的指了指鼻子，不敢相信自己也能上電視。而等記者給予肯定的回覆後，他這才笑著道：
「噢——和他們一樣，我也是來買《命運方塊》的。」
「因為我有兩個孩子，一個十二，一個八歲，他們需要聖誕禮物。」
「No，No，No，我其實已經給他們準備過聖誕禮物了，每人都有一套當下最流行的加菲貓的漫畫書，但……誰知道伊森·瓊斯會突發新品呢？」
「不不不，我沒有說伊森·瓊斯不好的意思，因為我也是命運遊戲的忠實玩家，《貪吃蛇》、《吃豆人》、《星球大戰》我都玩過，家裡也有他們製造的詹森家用主機，我說伊森·瓊斯突發新品，是因為和他研發的遊戲相比，加菲貓那簡直就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當我們一起看完昨晚的發布會後，他們便向我投來了渴望的眼神，他們問我，聖誕老人一定會給他們帶來《命運方塊》的吧？」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孩子，但我知道，你應該不會拒絕自己孩子的渴求對吧？尤其是當他們睜大雙眼望著你時……」
「所以，我就告訴他們，聖誕老人一定會滿足他們的願望，而現在嘛，我不就是在替聖誕老人去做本該由他做的事情嗎？」
溫情滿滿的話語讓街頭採訪的記者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看著屏幕上的那一張張笑臉，凝視著人頭攢動的人群，史蒂夫·羅斯直接就抓起桌上的遙控器，關掉了電視機。
往沙發上一靠，淡黑的影子在燈光的照射下被拉的很長。
好似崩毀，但更像躺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擺放在沙發旁的電話響起後，史蒂夫·羅斯這才活了過來，翻身接聽，「你說。」
懶得睜眼的他慢悠悠的證明了自己的身份。
「老闆，雖然我們暫不知曉命運遊戲這回備了多少貨。但全美十大城市的中心賣場全都已經掛出了售罄標識。」
電話那頭傳來了簡潔明了的匯報。
這一事實讓史蒂夫·羅斯身子瞬僵。
但很快，這個老頭便又恢復了正常。
「這證明了我們的判斷完全正確，不是嗎？」
依舊沒有睜眼，只是嘴角微勾，「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伊森·瓊斯的遊戲並不愁賣，所以今天的結果並不會讓我們感到意外，對吧？」
雖是反問，但電話那頭的傢伙並沒有接茬。
隨著史蒂夫·羅斯的沉默，偌大的客廳里頓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電話那頭的傢伙不知道老闆在想些什麼，而史蒂夫·羅斯嘛……
過了好半晌，靠在沙發上的他這才開口，道：「和他們聯繫吧。」
「邀請他們來洛杉磯，我們年後開個會……」
雖然史蒂夫·羅斯並未指名道姓。
但電話那頭的傢伙知道老闆說的是誰。
正因如此，他也陷入了為難，「老闆，這回的邀請函恐怕不好發出。」
「因為我們的聯盟……」
「已經不復存在了……」
惴惴不安的話語聽的史蒂夫·羅斯猛地睜眼。
還沒等他開口質問呢，電話那頭，跟了他幾十年的下屬已經說道：「老闆，當IBM表示，他們已經和微軟達成合作協議後……」
「科莫多爾與羅克韋爾便已經偷偷的和微軟取得了聯繫。」
「想要採購他們的電子表格。」
「而這件事情，就發生在去年，他們的股價暴跌之後……」
去年，伊森·瓊斯為了勾引華爾街，可是在那狂放蘋果的利好。
雖然伊森·瓊斯的本意是吸引所有金融資本入局，讓他們滿懷欣喜的參與其中，以便在最後放出荷蘭拍賣的決定時可以更好的戲耍他們。
但在此過程中，他也痛擊了所有同行。
沒辦法，誰讓IBM與微軟合作了呢？
當計算機領域裡的巨頭都開始採購微軟的產品後，能夠獲得最新產品的蘋果那就是遙遙領先的王者，先前，其他的個人計算機廠商還可以通過自研電子表格的方式實現硬體的推廣，但現在，他們只能被動接受。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當藍色巨人接受了微軟的標準後，所有自研推廣那都是在浪費時間，藍色巨人能讓微軟的產品走進聯邦的各個角落，當聯邦的官員都在用微軟的產品時，就算他們能夠弄出更好的電子表格，在無法和微軟進行互通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面對死亡。
這不是技術問題。
這是商業問題。
所以，當他們通過各種渠道確認，IBM和微軟的合作不可能推翻後……
市面上的所有個人計算機公司便開始用腳投票了。
最先做出決定的，那便是弗雷德·特曼的學生。
惠普和微軟聯繫，希望微軟能夠為他們提供和IBM一樣的產品。
坦迪和微軟溝通，想要讓微軟將自家產品植入他們的計算機，以預裝的方式對外銷售。為此，作為當下最便宜的個人計算機生產商，他們甚至可以提高售價，以保證微軟的利益不會受損。
坦迪和惠普的行為讓科莫多爾與羅克韋爾壓力倍增，作為此次事件的最大受害者，他們當然清楚自家的股價到底是怎麼跌的。
因為整個市場上，只有他們率先放出豪言，要挑戰微軟蘋果。
他們給了市場足夠多的期待。
市場也給予了他們一定的回報，推高了他們的股價。
既然他們率先享受了成功的紅利，那當世人發現，他們的能力承載不了他們的狂言後，跌回，超跌，那就是必然。
其他同行的滑跪則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們如果還繼續頭鐵，還不跟進，那……
「他們可能就會沒了。」
電話那頭的下屬無奈說道：「羅克韋爾或許還好，因為他們的主營業務並不是個人計算機，但科莫多爾一定會死的非常的慘，作為一家商貿公司搞自研，那本來就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現在，他們的自研還很失敗，這個結果很有可能導致他們一路跌停，直至退市。」
「所以，他們便決定，不再等候我們的產品了。」
「他們拋棄了我們，和微軟搭上了線。」
冰冷的事實讓史蒂夫·羅斯攥緊了拳頭。
他想要咆哮，卻發不出聲。
而在此同時，電話那頭的傢伙又說道：「根據我們的判斷，就算我們向他們發出邀請，他們估計也不會再來了，因為在拋卻我們後，他們依舊能夠從霓虹那邊獲得廉價的生產原料。」
「而當他們脫離了聯盟後，我們還能喊誰？」
「羅恩·米勒？」
「他早就不是我們的人了。」
「飛利浦？」
「科內利斯那傢伙……現在還會來嗎？」
雖然電話那頭的傢伙言語異常的犀利。
直接就將史蒂夫·羅斯的底褲給扒的一點不剩。
但此刻，史蒂夫·羅斯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面露自嘲的笑了起來。
如同下屬說的一樣，當個人計算機行業被伊森·瓊斯打穿後，復仇者聯盟便不復存在了，羅克韋爾和科莫多爾會離他而去，再加上早已鬧崩的迪士尼和飛利浦，此刻，能留在他身邊的，就只有米高梅了。
而這個傢伙嘛……
「呵呵呵……」
「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在一陣癲笑聲中，史蒂夫·羅斯扣上了聽筒。
雙手捂面，難掩失落。
說實話，即便走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輸的。
他想不明白，當大家站在同一起跑線上時……
憑什麼伊森·瓊斯就能一直的贏？
如果說電子遊戲是內容的藝術，他們在創意方面比不過伊森·瓊斯，所以輸了，這個他認了，可計算機呢？
這種吃硬體的東西怎麼還能用創意去賣呢？
他想不通！
而更讓他費解的是，當所有人都在看好這些行業時，當大傢伙都在全身心的投入時，憑什麼伊森·瓊斯能連贏兩次？
他們沒有心高氣傲！
他們沒有目中無人！
可就算他們認真對待了！
他們還是輸了？
這簡直……
「MFxxk！」
史蒂夫·羅斯舉起雙手，朝著沙發狠狠砸去。
「嘭！」
一聲爆響傳遍客廳。
下一秒，雙手回彈，無力落下。
「啪——」
沉悶聲音，彰顯無奈。
陡然而來的無力讓史蒂夫·羅斯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沙發上。
凝視天花板的雙眸，是那麼的無神。
而就在他的氣息將盡時，手旁的座機又忽然響起。
抄起一聽，史蒂夫·羅斯的眼睛突然放亮。
「干！為什麼不干！」
「現在還有什麼是我不敢幹的嗎？」
「啊？」(本章完)
「因為今天是平安夜，所以各大賣場才剛剛開門營業，可就算是這樣，這些賣場的門口也早已堆滿了人，有的甚至已經排出了一個街區的隊，和去年的平安夜當天相比，今年的人流多了差不多一倍有餘。」
「由於今天的氣溫是華氏二十五度，身處室外能夠感受到刺骨的寒意，所以我們就想要知道，驅使這些民眾走上街頭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是來採購歡度聖誕的節日物品？」
「還是來購買節假日裡可能用到的各種用具？」
「是來採買宴請賓客的用餐食材？」
「還是單純的來逛一逛商場？感受一下節日的氛圍？」
「而等我們前去採訪後，我們才發現，現場的隊伍十分的年輕。」
「即便有的人雙手環抱，在打哆嗦，有的人面目通紅，說話噴氣，但此時此刻，他們全都用笑容抵禦嚴寒，而原因嘛……」
拉長的尾音帶動了鏡頭的翻轉。
幾名帶著針織帽，身穿羽絨服的年輕女孩出現在了鏡頭之中。
當手持話筒的主持人詢問，她們為什麼會在平安夜的上午出現在曼哈頓的街頭時，這群年輕的女孩立刻回道——
「Oh！我們是來買《命運方塊》的！」
「是的是的！我們昨天晚上看了伊森·瓊斯的新品發布會，他好帥！」
「哦——買遊戲的原因很簡單啊，我們全都是伊森·瓊斯的粉絲！我們接觸的第一款電子遊戲就是《吃豆人女士》，那款遊戲做的太棒了！」
「之後的《星空》，《星球大戰》我們也玩了，很不錯，但《貪吃蛇》和《吃豆人》更加的吸引我們，當然，還有一個冷門遊戲我們也很喜歡，那就是詹森家用主機上的《掃雷》。」
「什麼？你想讓我評價一下《命運方塊》？哦，我們還沒有玩到這款遊戲，所以不好評價，但從昨天晚上的遊戲展現來看，《命運方塊》應該是一個非常棒的遊戲，因為我喜歡拼圖，喜歡那種收納的感覺……」
話音落下，感謝聲出。
鏡頭調轉，舉著話筒的記者採訪起了其他人。
這回被選中的幸運兒是一群年輕的男孩。
敞開外套的他們先是衝著鏡頭比畫出了一個剪刀手，然後這才回答起記者的問題，「毫無疑問，我們都是來買《命運方塊》的！」
「耶~從《貪吃蛇》起，我們就是命運遊戲的忠實粉絲了！」
「我最喜歡的遊戲是什麼？那當然是今年的《星球大戰》了！」
「哇哦！盧克衝擊帝國的劇情簡直太棒了！」
「我現在只想趕快玩到第三部！」
「我想讓盧克和達斯·維達進行父子對毆！」
「第二喜歡的？那是《星空》！」
「因為那是我第一次發現，電子遊戲竟然那麼的好玩！」
「如何評價《命運方塊》？那當然是天才的創意啊！」
「雖然我們還沒玩，但我們相信，《命運方塊》一定會是史上最佳！就算之後電子遊戲還會發展，那也不會影響《命運方塊》的歷史地位！」
「什麼？你想知道理由？很簡單！」
「因為伊森·瓊斯改變了電子遊戲的運行方式！」
「讓我們想在哪玩就在哪玩！」
高亢的聲線詮釋了小年輕們內心的激動。
手舞足蹈的模樣更是將歡喜體現的淋漓盡致。
簡單道謝後，外景記者又調轉方向。
這回，被他們選中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
當記者將話筒舉到他的面前時，他意外的指了指鼻子，不敢相信自己也能上電視。而等記者給予肯定的回覆後，他這才笑著道：
「噢——和他們一樣，我也是來買《命運方塊》的。」
「因為我有兩個孩子，一個十二，一個八歲，他們需要聖誕禮物。」
「No，No，No，我其實已經給他們準備過聖誕禮物了，每人都有一套當下最流行的加菲貓的漫畫書，但……誰知道伊森·瓊斯會突發新品呢？」
「不不不，我沒有說伊森·瓊斯不好的意思，因為我也是命運遊戲的忠實玩家，《貪吃蛇》、《吃豆人》、《星球大戰》我都玩過，家裡也有他們製造的詹森家用主機，我說伊森·瓊斯突發新品，是因為和他研發的遊戲相比，加菲貓那簡直就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當我們一起看完昨晚的發布會後，他們便向我投來了渴望的眼神，他們問我，聖誕老人一定會給他們帶來《命運方塊》的吧？」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孩子，但我知道，你應該不會拒絕自己孩子的渴求對吧？尤其是當他們睜大雙眼望著你時……」
「所以，我就告訴他們，聖誕老人一定會滿足他們的願望，而現在嘛，我不就是在替聖誕老人去做本該由他做的事情嗎？」
溫情滿滿的話語讓街頭採訪的記者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看著屏幕上的那一張張笑臉，凝視著人頭攢動的人群，史蒂夫·羅斯直接就抓起桌上的遙控器，關掉了電視機。
往沙發上一靠，淡黑的影子在燈光的照射下被拉的很長。
好似崩毀，但更像躺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擺放在沙發旁的電話響起後，史蒂夫·羅斯這才活了過來，翻身接聽，「你說。」
懶得睜眼的他慢悠悠的證明了自己的身份。
「老闆，雖然我們暫不知曉命運遊戲這回備了多少貨。但全美十大城市的中心賣場全都已經掛出了售罄標識。」
電話那頭傳來了簡潔明了的匯報。
這一事實讓史蒂夫·羅斯身子瞬僵。
但很快，這個老頭便又恢復了正常。
「這證明了我們的判斷完全正確，不是嗎？」
依舊沒有睜眼，只是嘴角微勾，「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伊森·瓊斯的遊戲並不愁賣，所以今天的結果並不會讓我們感到意外，對吧？」
雖是反問，但電話那頭的傢伙並沒有接茬。
隨著史蒂夫·羅斯的沉默，偌大的客廳里頓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電話那頭的傢伙不知道老闆在想些什麼，而史蒂夫·羅斯嘛……
過了好半晌，靠在沙發上的他這才開口，道：「和他們聯繫吧。」
「邀請他們來洛杉磯，我們年後開個會……」
雖然史蒂夫·羅斯並未指名道姓。
但電話那頭的傢伙知道老闆說的是誰。
正因如此，他也陷入了為難，「老闆，這回的邀請函恐怕不好發出。」
「因為我們的聯盟……」
「已經不復存在了……」
惴惴不安的話語聽的史蒂夫·羅斯猛地睜眼。
還沒等他開口質問呢，電話那頭，跟了他幾十年的下屬已經說道：「老闆，當IBM表示，他們已經和微軟達成合作協議後……」
「科莫多爾與羅克韋爾便已經偷偷的和微軟取得了聯繫。」
「想要採購他們的電子表格。」
「而這件事情，就發生在去年，他們的股價暴跌之後……」
去年，伊森·瓊斯為了勾引華爾街，可是在那狂放蘋果的利好。
雖然伊森·瓊斯的本意是吸引所有金融資本入局，讓他們滿懷欣喜的參與其中，以便在最後放出荷蘭拍賣的決定時可以更好的戲耍他們。
但在此過程中，他也痛擊了所有同行。
沒辦法，誰讓IBM與微軟合作了呢？
當計算機領域裡的巨頭都開始採購微軟的產品後，能夠獲得最新產品的蘋果那就是遙遙領先的王者，先前，其他的個人計算機廠商還可以通過自研電子表格的方式實現硬體的推廣，但現在，他們只能被動接受。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當藍色巨人接受了微軟的標準後，所有自研推廣那都是在浪費時間，藍色巨人能讓微軟的產品走進聯邦的各個角落，當聯邦的官員都在用微軟的產品時，就算他們能夠弄出更好的電子表格，在無法和微軟進行互通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面對死亡。
這不是技術問題。
這是商業問題。
所以，當他們通過各種渠道確認，IBM和微軟的合作不可能推翻後……
市面上的所有個人計算機公司便開始用腳投票了。
最先做出決定的，那便是弗雷德·特曼的學生。
惠普和微軟聯繫，希望微軟能夠為他們提供和IBM一樣的產品。
坦迪和微軟溝通，想要讓微軟將自家產品植入他們的計算機，以預裝的方式對外銷售。為此，作為當下最便宜的個人計算機生產商，他們甚至可以提高售價，以保證微軟的利益不會受損。
坦迪和惠普的行為讓科莫多爾與羅克韋爾壓力倍增，作為此次事件的最大受害者，他們當然清楚自家的股價到底是怎麼跌的。
因為整個市場上，只有他們率先放出豪言，要挑戰微軟蘋果。
他們給了市場足夠多的期待。
市場也給予了他們一定的回報，推高了他們的股價。
既然他們率先享受了成功的紅利，那當世人發現，他們的能力承載不了他們的狂言後，跌回，超跌，那就是必然。
其他同行的滑跪則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們如果還繼續頭鐵，還不跟進，那……
「他們可能就會沒了。」
電話那頭的下屬無奈說道：「羅克韋爾或許還好，因為他們的主營業務並不是個人計算機，但科莫多爾一定會死的非常的慘，作為一家商貿公司搞自研，那本來就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現在，他們的自研還很失敗，這個結果很有可能導致他們一路跌停，直至退市。」
「所以，他們便決定，不再等候我們的產品了。」
「他們拋棄了我們，和微軟搭上了線。」
冰冷的事實讓史蒂夫·羅斯攥緊了拳頭。
他想要咆哮，卻發不出聲。
而在此同時，電話那頭的傢伙又說道：「根據我們的判斷，就算我們向他們發出邀請，他們估計也不會再來了，因為在拋卻我們後，他們依舊能夠從霓虹那邊獲得廉價的生產原料。」
「而當他們脫離了聯盟後，我們還能喊誰？」
「羅恩·米勒？」
「他早就不是我們的人了。」
「飛利浦？」
「科內利斯那傢伙……現在還會來嗎？」
雖然電話那頭的傢伙言語異常的犀利。
直接就將史蒂夫·羅斯的底褲給扒的一點不剩。
但此刻，史蒂夫·羅斯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面露自嘲的笑了起來。
如同下屬說的一樣，當個人計算機行業被伊森·瓊斯打穿後，復仇者聯盟便不復存在了，羅克韋爾和科莫多爾會離他而去，再加上早已鬧崩的迪士尼和飛利浦，此刻，能留在他身邊的，就只有米高梅了。
而這個傢伙嘛……
「呵呵呵……」
「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在一陣癲笑聲中，史蒂夫·羅斯扣上了聽筒。
雙手捂面，難掩失落。
說實話，即便走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輸的。
他想不明白，當大家站在同一起跑線上時……
憑什麼伊森·瓊斯就能一直的贏？
如果說電子遊戲是內容的藝術，他們在創意方面比不過伊森·瓊斯，所以輸了，這個他認了，可計算機呢？
這種吃硬體的東西怎麼還能用創意去賣呢？
他想不通！
而更讓他費解的是，當所有人都在看好這些行業時，當大傢伙都在全身心的投入時，憑什麼伊森·瓊斯能連贏兩次？
他們沒有心高氣傲！
他們沒有目中無人！
可就算他們認真對待了！
他們還是輸了？
這簡直……
「MFxxk！」
史蒂夫·羅斯舉起雙手，朝著沙發狠狠砸去。
「嘭！」
一聲爆響傳遍客廳。
下一秒，雙手回彈，無力落下。
「啪——」
沉悶聲音，彰顯無奈。
陡然而來的無力讓史蒂夫·羅斯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沙發上。
凝視天花板的雙眸，是那麼的無神。
而就在他的氣息將盡時，手旁的座機又忽然響起。
抄起一聽，史蒂夫·羅斯的眼睛突然放亮。
「干！為什麼不干！」
「現在還有什麼是我不敢幹的嗎？」
「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