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如何苛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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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對於葉傾逸什麼忙也沒幫上,她倒沒有計較。

  畢竟,讓他們出去,他們能幫上的忙也是有限啊!

  不如將他們留在空間裡,她一人出去應對外面的一切來得自如。

  「算了,機會總還是有的。」沉默了一陣之後,任舒晴打起了精神,「我就不信,她真的能夠在父皇母后身邊待著寸步不離!」

  只要「她」離開一步,她就還有機會。

  然後,她又躲在暗中觀察了幾日。這幾日,那公主還真的時刻待在父皇或者母后身邊,哪也不去。

  尤其是挨了「綠丫」的一次騙後,「她」顯然變得更加的小心翼翼了。

  「她」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能夠隱身的人。

  「她」也知道,有父皇與母后在身邊,她不敢將「她」怎樣。

  任舒晴在假裝「綠丫」失敗之後,就把真的綠丫移出了空間。

  綠丫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屋腳的角落裡,一臉懵圈。

  她急急忙忙地趕了回去,任舒晴也便隱著身形跟在後面。

  看到綠丫回來,公主眼裡滿是戒備,讓人好好將綠丫搜了一遍身,還問了幾個一般人答不上來的問題,確認她是真的之後,這才讓她下去。

  任舒晴驚訝於「她」居然不懲治綠丫,而是就這麼放過了。

  可見,「她」的心,在面對絕大多數人的時候,是仁慈的。

  就像那些下屬背後議論的那樣,「她」是個心善之人。

  任舒晴心裡「唉」了一聲嘆息。

  或許,唯一讓「她」變得不善的,大概,也就只有她了吧?

  她都有點疑惑,自己到底該不該回來,該不該奪回本屬於自己的那個身體。

  這個「她」,並不能算是壞人,自己要是把身體搶了,那「她」該怎麼辦?

  或許,「她」占了她的身體,就如同她占了蘇小芹的身體一般,這樣,能怪「她」嗎?

  假如蘇小芹還活著,也回來索要她的身體,那麼,自己在沒有尋回自己身體之前,又會將眼下占的這個身體交出去嗎?

  這樣的問題,她以前是從沒考慮過的。

  她也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的猶豫。

  仔細想,「她」這樣的選擇,也沒什麼錯。

  當然,自己要搶回自己的身體,也不該是個錯。

  要錯,就錯在這個弄人的天意。

  為什麼自己的身體不能像葉傾逸的那樣好好躺著,非要讓個人來將她占了?

  搞得她現在是進退兩難。

  想了很久,她決定要尋個機會跟「她」好好談一下。

  只是,「她」會跟她談嗎?

  她不知道。

  每天,無時無刻,不是父皇就是母后在身邊陪著「她」,更多時候是母后在陪「她」。

  是以,她想要找「她」談談,也不容易。

  這種情況,她就隱著身形,待在一旁,靜靜地望著他們,心裡五味陳雜,有著難以名狀的滋味。

  她要對「她」下手,其實,無時無刻都是機會,反正又沒人看得見她。

  但是,她是真的不願在父母面前將「她」擄走。

  她要是在他們面前將「她」擄走,他們一定會傷心難過吧?

  畢竟,身為一國之君與一國之母,居然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那會是一種怎樣的挫敗感?

  她不希望,給他們創造這種挫敗感。

  而且,她要是當著他們的面將「她」擄走,以後,她想要再獲得他們的信任只怕也不會容易。

  正是因為存在這些顧慮,她與「她」之間的問題,變得相當棘手。

  打著戴長昊名義的法子已經用過了一次,也不可能再用第二次了。

  現在,想要找到「她」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大概……

  只有等「她」上茅廁、或是洗澡的時候了?

  也就只有這兩個時候,「她」是一個人的。

  不過,這種時候,母后一般就在附近,只有「她」叫上一聲,母后也便能夠立刻趕來。


  此外,雖然是機會,但她並不怎麼想在這兩個時候去找「她」。

  尤其是第一種情況,太缺德了。

  至於第二種情況,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怎麼說她們都是女人,而且「她」用的還是她的身體,她現身浴室找「她」,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想了許久,她決定了這個方法。

  本來,她是不想採用這個方法的,可是,她真的已經想不出別的法子了。

  於是,好幾次,在「她」洗澡的時候,她就在旁看著。

  「她」怕自己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她會忽然出現。

  所以,洗澡對「她」而言,已經不是什麼享受了,更像是一種任務,完成就行,能快則快。

  任舒晴覺得是自己把「她」嚇到了。

  弄得「她」每天都過得小心翼翼的。

  大概,每天夜裡,因為有她這個不確定因素的存在,「她」睡得也不會安穩吧?

  從「她」的眼神之中就看得出來,每時每刻,「她」都處在一種不安的情緒之中。

  任舒晴看「她」,忽然有種看幾歲小孩似的。

  因為,只有小孩子,才會老是纏在父母身邊。

  看得出來,自她出現之後,「她」顯然是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她」在擔心,在害怕,所以,只能躲在父母的身後。

  在「她」身邊待得越久,看盡了「她」的為人,任舒晴發覺,自己對「她」越來越心軟了。

  一方面,「她」真的沒做什麼壞事。

  另一方面,「她」每天似乎都是在擔驚受怕之中度過的,很敏感,也很脆弱,就像離不開大人的小孩。

  不過,任舒晴只打算跟「她」談談,並不打算強行奪「她」身體。

  至於最終要不要將身體奪回,還得等談了之後、等將一切弄清了之後,才能做定論。

  她並不想傷害一個無辜之人。

  畢竟,她也奪了別人的身體——儘管,並非自己主動奪的。

  如果,她們都是無意間占了別人的身體,那麼,她又有什麼理由苛責於「她」?

  「公主殿下。」

  在「她」洗澡的時候,她的聲音忽然在「她」耳畔出現。

  但是,她的人並沒有出現。

  聽到她的聲音,「她」頓時緊張起來,臉色煞白,想要呼喊,卻發現,身周的景象全然變了。

  「她」依然泡在浴桶里,可是,卻已經不在房間裡了。

  四面八方,是一片蒼翠碧綠的原野,偶爾還能聽到羊「咩咩」叫的聲音。

  「她」本要叫的聲音啞住了。

  這裡,是哪裡?

  「她」一臉震驚。

  任舒晴現出身形,出現在浴桶旁邊,輕輕地看了她一眼,眼裡倒是沒有絲毫的惡意,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鐲子,「這是在我手上的鐲子裡。」

  剛才,她並沒有碰「她」,而是一手觸在浴桶上,將浴桶連「她」一起帶到了空間裡。

  「鐲、鐲子……」

  「她」怔怔地看著她手上的鐲子。

  同樣的鐲子,「她」手上也有一個。

  曾經,母后問她:「晴兒,你鐲子呢?」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鐲子,什麼鐲子?」

  母后眼裡滿是疑惑,跟她解釋道:「就是,你六歲生日的時候,我送你的紫鐲呀,你不是一直都戴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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