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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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章 新生。

  當七海建人提及虎杖悠仁,時雨淺才注意到他並沒有出現在此次祓除咒靈的任務中。

  「說到虎杖,他到哪裡去了?沒有跟你一起過來嗎?」

  「面對出現在任務中的未知詛咒,我並沒有穩贏下的把握,所以我讓他和伊地知先生去調查電影院中倖存的少年了。」

  七海建人說著,取下護目的眼鏡,露出一雙狹長而銳利的眼眸,「不過,現在看來,這些事情與那個叫吉野順平的孩子無關。」

  「是嗎?」時雨淺低下頭思索了一會,他建議道:「我覺得還是我們親自走一趟才好。」

  「.你是發現了什麼嗎?」

  「之前伊地知給我看過你們任務中取得的一些信息,其中就包括了那孩子的詳細情報,死在電影院裡的人或多或少都跟那男孩有點關係,他卻平安沒事,你不覺得有些說不過去嗎?」

  時雨淺揚了揚手:「當然,以上純屬是我的猜測,若是真的與他無關,那我們就當關心一下被霸凌的孩子好了。」

  「霸凌?」

  「哦?你沒有看吉野順平的資料嗎?只要稍加分析就可以推測出他輟學的原因,畢竟他成績不錯,也沒有過重大疾病之類的」

  七海建人並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僅是粗略的瀏覽過那孩子的資料,他頓了頓,朝時雨淺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做,直接上門調查詢問嗎?」

  「不不不,那樣太不禮貌了,也會引起吉野順平的警惕,對了,按你說的,虎杖悠仁和伊地知已經去接觸他了吧?同是高中生的話,虎杖應該會與他產生一些交際,或許我們可讓虎杖悠仁約個時間聊一下。」

  「現在給虎杖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時雨淺建議道。

  七海建人沒有拒絕,拿出手機給虎杖撥了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哦~七海海!你已經祓除詛咒了嗎?」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歡呼雀躍的少年聲。

  「七海海?哈哈哈」聽見虎杖悠仁對七海建人的稱呼,時雨淺不由笑了起來,「原來.虎杖也是這樣叫你的嗎?」

  比起時雨淺的嬉笑,七海建人臉上的表情卻沉了下去:「虎杖同學,都說了不許這樣叫我,小心我揍伱哦!」

  虎杖悠仁嘀咕道:「這有什麼關係嘛,感覺也沒有更好的稱呼了啊。」

  「你現在在哪?」

  「我嗎?正準備去吉野家吃飯.」虎杖悠仁說到這,自然地講起了自己與吉野順平的接觸過程,其中包括為什麼他現在去吉野家吃飯。

  虎杖悠仁是個嘮叨性子的人,他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比如:順平能看見詛咒.還有他和順平都喜歡看電影,蚯蚓人二真的很不錯誒.他們在聊天時遇見了吉野媽媽,她邀請虎杖去家裡吃飯

  由於七海建人是將聲音外放的,時雨淺也能很清楚的聽見虎杖說了些什麼。

  待虎杖悠仁說完,七海建人詢問起了一些要事:「大致的情況我已經清楚了,那麼,虎杖同學,能拜託你與吉野約個時間嗎?我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詢問他。」

  「那個.應該沒有問題。」虎杖悠仁說著,「要約什麼時候呢?」

  七海建人看向時雨淺,時雨淺考慮了一會,接過七海的手機對虎杖悠仁說道:「悠仁,還記得我嗎?」

  聽著有些熟悉的聲音,虎杖悠仁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你是.時雨老師?你和七海海在一起嗎?」

  「因為任務的原因,碰撞在了一起,聽說你今晚要去吉野家吃晚飯是嗎?雖然很冒昧,但我明天還要回高專處理其他事,你可以問一下吉野媽媽晚飯介意多兩個人嗎?」

  「好,我問問」

  電話那邊隱隱傳來交流聲,「誒?是悠仁的老師嗎?那沒問題的。」

  「謝謝~」

  很快,交談完畢後,時雨淺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還給了七海建人。

  「為什麼這麼著急去吉野家?突然說去別人家吃晚飯會很不禮貌吧?」接過手機的七海建人不解地向時雨淺問道。

  「啊~是我從明天開始真的有重要事要去處理,你知道的東京姐妹交流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得給學生上上難度,讓他們再努力的成長一些。」

  「原本我也是隨便一問,沒想到答應的很快嘛,走了,七海海~先去買點伴手禮,然後我們去一趟吉野家。」


  東京,詛咒之家,隱藏在繁華都市內咒靈的聚集之地。

  老舊的鐵門被人推開,白光照出了處於黑暗中的幾人,戴著惡鬼面具背著真人的面具人,攙扶著花御的漏壺。

  門一開,晚風微動,屋內傳來了問候聲。

  「喲~幾位,回來了?」

  穿著灰褐色浴衣的源素清坐在沙發上打量幾人後繼續說道:「嘖嘖.這一個個看上都挺慘啊。」

  「花御你的角被砍斷了,漏壺.這升騰的咒力,你又吞下了宿儺的手指?真人,你這副倒霉樣子,是被人砍了多少刀?」

  「不過,幾位,活著回來就好,起碼沒」

  說著,源素清的後半段話卡在了喉嚨里,因為他忽地發現人群中少了一道身影,良久,他自言自語道:「原來被祓除了一個啊。」

  「陀艮.看來以後在房間裡吹不到海風,也看不見陽光與沙灘了,還真是可惜。」

  幾人並沒有理會源素清,像是老舊即將廢棄的機器一般,「噗」的倒在沙發上,沒了任何反應。

  風吹動著老舊的鐵門,時不時發出吱呀聲。

  房內卻詭異的安靜,接連兩場被碾壓式的戰鬥,讓詛咒一方徹底失去了囂張的氣焰,深深的無力感充斥在他們心間。

  『瞅準時間選擇一個一個對付,都被單方面的暴揍,若是那倆傢伙聯手,根本沒有一絲勝算。』

  看不見未來之路的迷茫與夥伴離去的傷感,化作陰霾的烏雲,無形的縈繞在漏壺頭頂。

  「咔~」面具人取下惡鬼面具放在茶几上,露出一張相貌平平的臉,幽藍色的咒力似火焰一樣燃燒在手上,當手帶著咒力拂過臉頰時,他的外貌發生了改變。

  狹長的眼線,戴著黑色耳擴,左額留著一縷劉海。

  他正是時雨淺所猜測的人—「夏油桀」,與咒靈無力癱倒在沙發的表情不同,夏油桀閉目回想著白天在下水道與時雨淺交手過程。

  『初次利用這具身體與咒術師的最高戰力交鋒,感覺似乎還不錯?原身對於自身術式的理解和操縱都很高,咒靈操術不僅可以收復咒靈化為自身戰力,也可抽取其術式用於己。』

  『如果合理搭配再加上利用咒靈的領域展延,無論是單獨應對五條悟還是時雨淺,都不會處於太大的劣勢。』

  『這樣的傢伙竟然死在了自己發動的百鬼夜行里?遵循的價值觀和對於世界的認知真是太過於淺薄了』

  正在「夏油桀」回想時,純淨的藍色火焰在屋內憑空燃起,灼燒空氣形成的熱浪讓溫度急劇升高!

  源素清平靜地看向客廳中央手燃火焰的漏壺,淡聲說道:「你瘋了嗎?漏壺,在這使用咒術會暴露我們位置的。」

  夏油桀也在此刻睜開眼睛饒有興致地盯著漏壺。

  藍色火焰的幻影映襯著漏壺的影子,此刻它臉上的表情有些難以令人琢磨,淡然、沉寂.因火焰照射的餘暉,看上去有些深邃。

  「你說我們真的機會戰勝咒術師嗎?」

  「原來是被打擊的一點自信都沒了啊,漏壺。」夏油桀單手撐著下巴,言語之間有些輕蔑的笑意。

  「如果是這樣,我趁你早點放棄自己那所謂讓人類與咒靈地位互換理想。」

  「.」

  說著,夏油桀臉上的笑意開始逐漸收斂,他起身負手走到窗戶邊,看向窗外茫茫黑夜,冷聲說道:「人之實現理想的過程,無異於手持火燭於夜中行走,看得清腳下之路,卻看不清前路。」

  「漫漫無期的路之盡頭,會摧毀人的心智,其間路途所遇風雨,亦會折磨人的心性,倘若從一開始就沒有跌倒站起的勇氣,就請不要踏上這條路的征途。」

  「自從厭倦於追尋,我已學會一覓即中;自從一股逆風襲來,我已能抵禦八面來風,駕舟而行。」

  PUA大師,負手高人之態的咒靈導師—夏油桀正式上線。

  源素清看著背身朝著自己的夏油桀,嘴角不由頻頻抽動:「這傢伙從哪裡學會的一套傳銷話語,也太扯一些了吧?」

  「我們.要.怎麼做?」漏壺的聲音有些結巴。

  當源素清轉身看向它時,竟發現漏壺的眼眶裡徜徉著幾滴淚水,「不是吧?老弟啊,你.相信他了?騙死咒靈可不興償命的啊!」

  「這些天先把傷養好,在接下來咒術師舉辦的東京姐妹會交流會上,我們陪他們好好玩上一場吧。」


  夏油桀緩緩轉身,食指放於唇間,輕聲道:「放心,我們會贏的!」

  月明星稀,銀色的月輝似潮水一般灑落在川崎市內的居民區內,夜間蟬鳴、蛙聲絡繹不絕,微風正好。

  今夜由於客人的原因吉野家熱鬧的不行,以往兩個人冷清的晚飯,變成了五個人的聚會。

  「已經四十了嗎?真是看不出來啊,我一直以為吉野夫人才三十出頭,呀呀,保養的可真好。」

  「是嗎?哈哈你可真會說話。」

  時雨淺、七海建人、虎杖悠仁和吉野一家圍在桌子盤吃著晚飯,時雨淺說的漂亮話時不時逗得吉野夫人哈哈大笑。

  聊到歡愉之際,吉野夫人從冰箱拿出冷藏的啤酒。

  「要喝啤酒嗎?」

  時雨淺:「我明天還有工作,今晚就不喝了,非常抱歉,不過,七海喝酒可是很厲害的,他可是酒豪哦!」

  他碰了碰身旁的七海建人暗示著他,七海心領神會接過了喝酒的重擔,大人與大人交談喝酒,虎杖和順平也聊得很開心。

  酒過三旬,吉野夫人喝的微醺,不久,竟沉沉睡了下去。

  也因為這個原因,飯局上的話題悄然發生了變化,時雨淺夾著盤子中的青菜,忽地向吉野順平問道:「順平,你知道.我們是咒術師嗎?」

  猝不及防的一問讓吉野順平有些不知所措,他打著馬虎笑著回應道:「咒術師?那是什麼?也是老師嗎?」

  「人在說謊時視線就會像你現在這樣飄忽不定。」

  時雨淺用筷子輕輕敲著碗,「砰砰砰」的聲音讓吉野順平緊張得面紅耳赤。

  「時雨老師」

  虎杖悠仁似乎想為剛認識的朋友解釋一番,但時雨淺並沒給虎杖開口的機會,他繼續問道:「你應該見過詛咒了吧?那個縫合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吉野順平低下了頭,視線直直盯著盤子中未吃完的牛肉,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是嗎?可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最近的一些經歷,你應該跟他有過一段時間的交流。」

  『哈?怎麼可能?還能看見別人的經歷?說的什麼鬼話?』吉野順平抬頭準備反駁,卻瞧見了一雙璀璨如焰的黃金瞳。

  「你的眼睛.」

  「別對我說謊哦。」

  吉野順平啞然,他沒有選擇繼續說話,似乎準備用沉默這種方式來對抗時雨淺所提的問題。

  「這樣啊你不回答的原因是因為與他關係很好?」

  少年保持著沉默。

  瞧見這,時雨淺準備給吉野順平一點心理上的壓力:「你會為你身邊人考慮嗎?比如說:你的媽媽」

  「什麼意思?」

  「我們咒術師可與警察不同,上面那些老頭子對於詛咒與詛咒師的態度從來都是寧可錯殺,不願放過,你和詛咒交流密切,我們完全可以將你認定為詛咒師。」

  「詛咒師的下場.」

  時雨淺挑了挑眉,冷笑著看向對桌的吉野順平,房間裡的溫度驟然低了幾度,有些冷。

  「如果你死了,你的媽媽應該會很傷心吧?」

  「!!!」,吉野順平激動地站了起來,他朝著時雨淺猛然喊道:「你們這些傢伙.怎麼一個個都這樣?!」

  空氣中泛出了一道幽幻的虛影,似乎一隻巨大的水母,水母張開觸手襲向時雨淺,眼前的少年率先出手,似乎想在這除掉威脅自己的人。

  「順平!」

  虎杖悠仁喊了一句。

  霎那間,寒氣噴涌,空中延伸觸手的水母被凍成了冰塊,吉野順平從位置上被時雨淺提起,推攘在了牆壁上。

  「好了,現在確認你身份了,詛咒師,吉野順平,你有什麼遺言要說嗎?哦,我想,你的母親知道你的死訊應該會很傷心吧?還是少說些無聊的話吧?」

  「時雨老師!」虎杖悠仁看向七海建人,似乎想讓他出手制止時雨淺的行為。

  可七海建人平靜的坐在位置上,沒有絲毫準備出手的意思,甚至,他還用眼神示意著虎杖悠仁,讓他不用激動。

  時雨淺一拳砸在牆壁上,森冷的寒氣給牆壁染上了冰霜。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再做些什麼?你要守護的傢伙是什麼樣的你清楚嗎?它視人們為螻蟻,用小孩、老人、女人.的性命盡情取悅自己,為了一個這樣魔鬼,你竟然在我們面前包庇他的行蹤與信息。」

  「你到底有沒有良知!你對生命有沒有概念?」

  「我」吉野順平呼吸有些急促,「我以為他只殺壞人。」

  「壞人,什麼是壞人?你指的是那些在學校霸凌你的人?」

  「你怎麼知道?」

  「他們確實可恨,但現在的你與它們比又好在哪呢?倘若我沒有力量,你剛才的突然出手,估計就已經要了我的命了吧?」

  「不我沒有!」吉野順平被時雨淺問得有些呆滯,「不是你說的那樣的,我只是想教訓你一下.」

  說著,他自己愣了一會,「誒自己剛才」

  「遇見壞人,你應該學會的是保護好自己,而不是怨恨整個世界,這個世界裡既有好人,也有壞人,所有東西不能一概而論。」

  「就算這個世界再糟糕,也總有人在縫縫補補。」

  時雨淺鬆開了吉野順平,重新回到位置上,接下來他說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有些猝不及防,「順平,你要不要轉學來高專,當一位咒術師?」

  「就跟虎杖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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