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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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肆沉默著審視他許久,還在考慮他這話的真實性,他已先一步走過來,同時壓低上身向她靠近。

  她突然回過神來,他還沒有停止的意思,她只得往後靠,一時用力過猛差點撞到後面的椅背上。

  但卻沒有預想中的疼痛,羅韌一隻手扶在她的腦後,這一撞的力氣都讓他的手緩衝了,但他的手就受創了。

  沈肆睜大眼睛,受了驚嚇一般看向他,四目相對,他傾身壓在她的上方,卻不忘給她的肚子留下空間。

  天知道他們的姿勢多麼曖昧。

  沈肆不適的推了推他,他卻絲毫不動,情意綿綿的看著她的臉。

  他摸著她的臉,情動的眼神,眼看就要吻下來,沈肆想躲,他控制著她的腦袋沒讓她懂。

  兩唇輕碰,兩個人都震驚了,沈肆不可思議,開始大幅度沒命的掙扎,羅韌怕她自己傷到自己,越是用力的鉗制她,越是這樣沈肆動作越激烈。

  「你放開我!羅韌,你混蛋,放開!!」

  羅韌耐心告罄一聲低吼,「別動!」

  這一吼,沈肆猛然頓住了,喘著粗氣,頭髮散了滿臉,手腳都感覺到了強烈的疼痛,但到底是安靜了下來。

  羅韌這才一點點的放開她。

  他一放開,沈肆就坐起來整理好自己,用力抹了幾把嘴唇,這才看向他。

  皮笑肉不笑的提了提嘴角,並不打算把剛才的事情當事一般,繼續之前的話題。

  「我沒有在跟你談條件,你也沒有籌碼和我談條件。」

  「哦,是麼?」

  羅韌嘴邊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眼底卻是別樣的溫柔,像冬日暖陽一般籠罩在她身上。

  然而,她感受不到一絲溫暖,有的只是不喜,厭惡。

  「你不信?」沈肆挑眉問,「那不妨試試好了,我不介意和你較量一番。」

  說完,她緩緩站起來,剛轉身,眼前就多了兩位人高馬大的男人,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現在想走,可沒那麼容易了。

  「你以為你困住我就不受威脅了......?」

  她張了張嘴,想說,只要她沒有按時回去,控訴他證據會馬上落到警察手中。

  但她沒有說出口,這種時候還是不要給他任何提示性言語才好。

  事實上,她來之前就已經把消息傳給了商行遠,不出意外,他已經在去找羅放的路上,沈肆看似是隻身來找羅韌,可又怎麼會一點準備都沒有呢?

  她來,不僅僅是為了說服他,更是為了替商行遠爭取時間。

  「誰說我沒有籌碼?你就是我的籌碼。我想馮警現在應該焦頭爛額了,既然你自作主張來找我了,我又怎麼能不好好利用一番?」

  沈肆總算明白他的用意,他不擇手段的程度總是能突破她的預知和想像。

  羅韌算準了顧萱然會為了討好他去找沈肆,料定沈肆會來找她,甚至連她的說辭都猜到了,為的就是利用她對付馮警。

  沈肆自是不可能和他發生衝突,保全自己就是保全孩子,她明白,眼前這個人再也不是她當初認識的人,可究根到底,她又何時真正看懂過他。

  不管是最初的愛情還是最後的親情,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沈肆被帶離開了客廳,整個大宅空落落的只剩下羅韌一人,耳邊不斷迴響沈肆的那一句話:

  你根本不愛顧萱然,你也不愛任何人......

  你不愛任何人......

  儘管他那麼想反駁她,那麼想告訴她,他並不是這樣的,不是不愛,是不能,是不敢,是愛而不得。

  可他早已失去了說這些的權利,留她,是不得已而為,也是為了保全她。

  那年羅放和顧家勾結欲謀害馮警的事情被沈肆全部聽了去,當時她就手足無措的跑了出去,卻不小心搞出了動靜,羅韌及時出現才掩護了她。

  後來在和顧靖之的周旋中,他意外得知了沈肆的真實身份和顧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線索,就是她手腕上戴著的玉鐲子。

  循著線索一點點的才確定了她的真實身份,可當時的顧家真的不是安身立命的好地方,況且,她還抓住了顧家謀殺的把柄,即便是認親也未必對她有好處。


  再後來,羅放對此事有所察覺,羅韌不得已找人催眠了沈肆,嘗試抹掉沈肆的部分記憶,只要她不露出馬腳,剩下的事情他都能擺平。

  催眠術只是一個充滿風險的新事物,成功則罷,不成功,連能否醒過來都是未知數,談何抹掉記憶。

  事實證明,那一次他賭成功了,沈肆腦海里有關於那段對話和自己身世的事情都暫時被封存,但什麼時候會恢復就是不可控的了。

  他從病床上醒來,變成羅放去接近顧家,故而知道她已經恢復一部分記憶,至於另一部分,她到底是沒想起還是不再去追究,他也無從得知。

  現在令他頭大的是,羅放早已脫出了他的控制,他已經知道沈肆才是當年偷聽的人,並且有他們後半段對話的錄音,那段錄音原本被他拿走了,車禍之後已經遺失。

  羅放聯繫上顧家或者江家是早晚的事情,到那時候,他們會齊齊來找沈肆的麻煩,她將面臨怎樣的危險,可想而知。

  所以,他要在一切爆發之前,把她帶走,待一切塵埃落定,還她一片太平盛世。

  沈肆被帶到二樓隔間,門被無情的鎖上,這間房早不知被擱置了多久,光線暗淡,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霉味。

  她原地轉了一圈,目光所及之處都是舊而爛的木質老式家具,表面鋪上厚厚一層灰塵,每一口呼吸都嗆人。

  這一次的待遇還不及上一次呢?顧萱然竟拿那些鬼話來框她,好在她早沒了這心思,否則會死得更慘吧!

  低頭看了眼自己僵硬卻發顫的雙手,手腕上明晃晃的兩條紅痕,是剛才羅韌箍出來的,剛才他真的下了死勁兒,她也不敢不留餘地的反抗,怕傷了孩子。

  好在羅韌並沒有讓她在這令人窒息的地方待多久,門被打開時率先進來的卻不是羅韌,而是顧萱然。

  「你果然還是那麼蠢。」

  沈肆聽著這一聲譏諷,機械的扭頭看去,她也已經站了一個下午,雙腿陣陣發麻,伴隨著隱約的痛感。

  蠢嗎?她是挺蠢的,竟然覺得這兩個人還有一點良知。

  「不想在這發霉就跟我走吧!」

  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有什麼計劃,是要去找馮警了嗎?

  一旦轉移地點,商行遠就很難再找到她了,羅韌既然能引她過來,必然做了周全的考慮,商行遠撲空的機率很大。

  她邁著麻木的腳步跟上去,是她造成的這個局面,絕不拖累任何人。

  奇怪的是這一次羅韌連影子都沒有見到,一路上到坐上車都只有顧萱然和兩名黑衣人。

  沈肆警惕的打量著這些人,確定這兩個不是剛才羅韌派來看她的那兩個,面孔特徵明顯的不一樣。

  而且他們對顧萱然的態度也很奇怪,羅放手下的人誰不桀驁,怎麼會隨便對一個女人唯命是從,就算是出於吩咐,也不會表現得這麼順從啊!

  「你要帶我去哪?」

  上車之前,沈肆提出疑問,顧萱然拉車門拉到一半,眼神冷漠的回看她,沒說一句話,只對身旁的人挑了挑下巴。

  那兩人示意,二話不說就過來拿沈肆,硬是把她壓上了車。

  「小心著點,不要傷害到馮太太的孩子,否則你們都負不了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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