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記憶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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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這女人對你很重要?」

  馮警一語道出了沈肆最真實的感受,於是重重地點頭。

  「我總感覺她會是我一位很重要的親人,」說著她黯然低下頭,像是自言自語「我還從沒見過我的親人,一個也沒有。

  「吃吧,涼了不好吃。」

  沈肆兀自沉浸在感傷之中,馮警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她才定了定神,抬眸對他輕輕一笑,狀似無意地開始一個一個的往嘴裡放餛飩。

  馮警卻開始有了計較,尋思著著手幫沈肆找找親人,雖說現在有他照顧她,但看得出沈肆對親人有著如此深的渴望,他下意識的就想替她做這件事情。

  可是茫茫人海,要找到她的血緣至親,談何容易?更何況,是在沈肆一點記憶都沒有的情況下。

  想著,他又看向埋頭吃東西的某人,並沒有任何不妥,可就是從她烏黑的發頂,他看出來了,她的情緒不高,有些低落。

  「你之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意外,撞到過頭之類的?」

  兩人的沉默止於他突然間無厘頭的問題。

  「你是懷疑我失憶?」

  「不無這個可能。也許你之前見過那個女人,只是記憶丟失導致你忘記了。」

  馮警慢里絲條地說著自己的猜想,沈肆奇怪的用手拍拍自己的頭,很肯定的回答。

  「當然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為什麼八歲以後的事情我都記得一清二楚,如果我忘了,也就不會想著報仇了。至於之前的,只知道我流浪了很久,最後是在孤兒院被大哥帶回去的。」

  馮警不放過一點細節的聽著,但似乎並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她說的這些,馮警早知道得一清二楚。

  看來需要找到當年那個孤兒院,不敢保證完全弄清楚沈肆的身世,至少,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

  他並不打算這麼快告訴沈肆的決定,免得她整日惦記,最怕結果令她失望。

  心裡計較的是這麼回事,嘴上說的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你當真沒有失憶,怎麼你會不記得我?」

  沈肆被他一句話打得有點懵,什麼不記得他?自打認識他以來,她就沒一刻不是在「惦記」他的!

  馮警見她實在困頓,低著頭悶悶地笑出聲。

  「六年前,在東胡鎮的濕地里,是你救了我,你忘了?」

  沈肆不解之餘還是被驚了一下,原來她和馮警早有見面?馮警應該沒理由騙她把!

  可是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她的記憶究竟怎麼了······?

  頓時有點頭疼。

  「你說,我救過你?可是···」

  「可是你為什麼一點記憶都沒有,是嗎?」

  沈肆抿緊嘴唇點點頭,兩眉頭擰成一股,差不多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這件事情我會幫你查清楚,放心交給我,嗯?」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誰敢對她下手,而掩蓋掉她那一部分的記憶,又有什麼目的?

  還是可是···可惜又被馮警打斷。

  沈肆又只有點頭的份,什麼時候馮警竟看透她到如此地步?

  「我幫你,但你需要耐心一點,知道?」

  他總是了解她的,她面對疑團時會鑽牛角尖,因為他一句溫和的話卻能讓她寬慰許多,他似乎有種魔力,無論何時都能讓她平內心靜。

  「那你告訴我,當時我是怎麼救你的?」

  那一年馮警28歲,正值他在事業上大展身手的時候,也就在那一年,他在外接到馮期越權叛變還劫持了馮景霖的消息,以馮警對馮期的了解,他認為馮期一定不會這樣,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

  結果的確也如他所料,馮期叛變是假,欺騙他才是真的。只是他不知道上演的竟是這樣一齣好戲,馮家大宅的門一開,幾十台攝像機閃光燈對著他,接下來,一系列的問題圍繞著馮警繼任馮氏家業掌權人如何如何的問題展開。

  接下來顯而易見,馮警被迫戴上馮家繼承人的帽子,更讓馮警覺得可笑的是,他剛一答應下來,顧家大小姐顧萱然就成了他的未婚妻,繼任典禮當天還會同時舉行他們的訂婚儀式,這可謂雙喜臨門的好事,但誰都知道,兩大家族的聯合,那將是另一個家族甚至政權的頹勢。

  繼任典禮和訂婚典禮都沒有成功進行,馮警和顧萱然那一輛車遭遇了車禍,車上所有的人生死未知。


  其實車禍是剎車失靈所導致,下手的人目的很明確,就是要馮警死。偏生命定馮警命不該絕,翻車的時候是垂直入江的,馮警被一股力量給打了出去,在爆炸之前落入了水。

  當時他想著正好趁這機會離開,沿著水流一直游,直到筋疲力盡,累癱在河灘之上。

  誰想此時十幾名黑衣人向他襲來,一番艱難的搏鬥,馮警體力不支,受了他們好幾刀,身上鮮血淋漓,都分不清楚哪些來自哪裡的傷口。

  這樣下去必死無疑,馮警拼著最後一股狠勁兒衝進身後的蘆葦叢,幾經躲藏才算把人甩掉,直到天黑,他有了點力氣才開始走動。

  他並不敢掉以輕心,那些人必定在外面設了埋伏,一旦他出去,正中他們下懷,所以他只能往濕地深處走。

  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黑暗之下他視物不是特別清楚,忽的聽見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腳踏在濕地上,擠壓著草和泥發出吱吱的聲音,剛掩過腳底的水被濺起。

  馮警隨著聲音逐漸大聲而停下腳步,還沒穩住身子就被人猛地一撲,被撞到了傷口,他悶哼著倒地,而對方卻只是踉蹌地後退了兩步。

  那個橫衝直撞撞倒他的人,正是沈肆,也許,應該叫她羅杏。

  他不知道大晚上的她為什麼一個人在那種地方亂跑,只知他當時已經有些意識模糊,只知道她發現他身受重傷之後,不知所措了一陣,但又好像在躲著什麼,情急之下乾脆的扶上她一起跑。

  他是那時候就知道她體力差的,攙著他走了幾步呼吸就急促起來,一片黑暗的寂靜里,他的耳邊就只剩下她急促起伏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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