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突如其來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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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次吃到羅韌做的菜,是十八歲那年,他帶著顧萱然回家,他們三個人在飯桌上,她像個多餘的人,菜還是那些菜,味道卻怎麼也不對,也許是因為這不是為她而做的吧。

  「發什麼呆,繼續。」

  發覺她陷入了某段回憶,還是未有他參與的,眸色暗淡也只是一秒,最後選擇幫她剝了一個蝦,打斷她的回憶。

  「哦。」

  大概是回憶太傷感,沈肆心情大受影響,只一味地埋頭吃著,馮警也沒說話,一時之間空間裡陷入詭異的沉默。

  碗裡總是源源不斷有蝦放進來,怎麼也吃不完,滿桌子的菜她不能只吃蝦啊!

  「你不用總幫我剝蝦,我吃這都吃飽了!」還能有肚子吃別的嘛!?

  馮警掀眸瞥了瞥她,臉色不甚好看,沈肆恍然大悟,她怎麼能自己沉浸在回憶里,而晾了他半天呢?!

  馮警此時大概想把她當蝦剝了的衝動都有了···

  「捨得抬頭了?看來你很享受我幫你剝蝦啊。」

  沈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眼神躲閃。

  「那個、大不了你讓我替你剝我看著你吃!」

  馮警還未說話,沈肆已放下了筷子,撈起袖子去拿蝦,為了方便剝一盤蝦都放在他面前,沈肆的手跨越了整張桌子,剛到盤子上空便被他鉗住了手腕。

  「坐好吃飯。」

  沈肆自知理虧,難得表現出聽話,他叫她坐當即就坐了,只是她一隻手還被他拉著,姿勢極其彆扭,皺著眉頭不解的看著他。

  「你倒是放開我啊!」

  「再走神,就地正法。」

  沈肆微苦了臉,居然威脅她,關鍵是還特別奏效的說···

  晚飯過後,沈肆主動包攬了洗碗的活兒,做菜她不在行,洗碗還是可以的,馮警也樂意看她殷勤的模樣,她幹活他就在身後看著她。

  然後他發現沈肆是一個很能自娛自樂的人,洗個碗玩泡泡也能玩得樂呵,馮警看不下去了,從身後抱住她,握住她泡在水裡的手,額頭在她後腦勺蹭啊蹭的。

  「你幹嘛?要幫我洗碗?」

  沈肆脖子被他的短髮扎的痒痒的,伸著脖子想躲開,卻怎麼了躲不開,索性任他去了。

  「沈肆,我們結婚吧。」

  她手裡剛拿起一個碗,被他的話驚得手一滑,水池內乒桌球乓的一陣碰撞聲,正如沈肆此刻的內心想法,這、這也太突然了。

  「你、可是···會不會太快了?你才剛和顧萱然···不過幾天的時間身邊就換了人,別人會怎麼說你?」

  他們明明今天才表明心意,在一起都是糊裡糊塗的,連熱戀都不算,怎麼突然就跳到了談婚論嫁了?好歹也要相處一段時間的啊!

  馮警料到她會拒絕,也沒有多加強求,只是讓她知道,他們的未來,他早有規劃,就等著她的到來。

  「這麼說你是在關心我?」

  她拒絕他的理由可以是很多種可能,可以是她沒有做好準備,也可以是她還不想受家庭牽制,但她偏偏選擇了怕他人對馮警有閒話,這種下意識的關心,他很受用就對了。

  「額···要說是的話可以不結婚嗎?」

  「討價還價的本事倒不小。」

  沈肆偷偷的吐了一下舌頭,完了還是隱隱糾結結婚的問題,剛想再說些什麼,馮警溫熱的呼吸已經抵達她的耳後,輕輕舔了舔,撩起她一陣顫慄。

  「你只需要告訴我願不願意,不必馬上去辦。」

  沈肆頓時鬆了口氣,至於願不願意,她準備認認真真回答一下他這個問題。打開清水沖洗掉手上的泡沫,稍微掙松他的手轉過身,一本正經地直視他。

  「你知道,我衝動又放肆,傲慢又反骨,也不似其她女人對你那般溫柔體貼,最重要的一點,我還有必須要了結的仇恨,這樣的我,你真的願意娶嗎?即便你願意,你的家人呢?他們會接受我嗎?畢竟、」

  說著她便底下頭,聲音都低了幾分。

  「畢竟我曾那麼對顧萱然,在他們眼中,我就是插足你前一段婚姻的小三吧!」

  沈肆是凡事都思慮周全的人,從她能和任何人大談南港局勢就可以知道,但這種思慮周全放在感情之上,於她而言就是一種桎梏,若她不衝破那一層阻攔,永遠沒辦法義無反顧的追求自己的幸福。


  「拋開一切不說,我想我是願意和你在一起的,再也不會有一個人像你一樣,不言不語地保護我,總能最及時的出現在我面前,即使我把你氣得跳腳,你還是一次次給我機會,馮警,謝謝你,讓我可以來到你的身邊。」

  馮警輕撫著她的臉頰,一下一下,柔情似水。

  「有你的這些話就已經足夠了,其他一切都不必顧慮,我既要跟你在一起,就想好了承擔所有,相信我嗎?」

  沈肆復上他撫摸自己的手,主動地用臉蹭了幾下,「相信,我從來都是相信你的。」

  那晚之後,兩人的關係就算是定下了,一切都以結婚為目的,只等待成熟的時機。

  接下來幾天,沈肆可謂受盡摧殘,她原以為馮警說要教她練身手是說笑的,她沒當真,他卻當真的。

  接連著好幾天,沈肆得繞著整個小區跑上個五公里,馮警從頭到尾都在她身後跟著,想偷個懶都沒轍。

  「我是練功夫,又不是練長跑,為什麼要跑步?!!」

  一個星期遲遲沒學到一招一式的沈肆已經耐不住性子要反抗了,這還不如在席天那,雖然她學得不怎麼樣,但也學到了不是麼?她幹嘛非要來他這受罪啊!

  「體力是一切運動的基礎,你的體力到體質都差得一塌糊塗,你說要不要練?」

  行行行,怎麼說都是他有理,她跑還不行,於是拖沓著腳步屁顛屁顛地跟在他身後,累死累活地跑完了五公里。

  終於第二個星期,馮警開始教她學動作了,沈肆以為她就此脫離長跑的苦海,沒成想啊,馮警一句話打破了她所有的美好想像。

  他是這麼說的,「日後不用跑五公里了,」聽到這,沈肆簡直熱淚盈眶想給他一個熊抱,抱到一半,就聽見他的聲音從耳邊緩緩而來,

  「兩千米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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