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莫名其妙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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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之後,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了醫院裡。

  梁良的身體好轉了不少,但是醫生建議還是不要下床的好。李姨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照顧他。

  我剛抬手推開門,就聽見裡面梁良和李姨正在聊天。

  「你用歡喜的錢幫我還了錢,不知道歡喜會不會怪罪我,原本這錢你可是幫她存著讓她以後嫁人了用的。你看我盡給你添麻煩了。」

  「說什麼傻話,歡喜嫁人還早著呢。這錢我慢慢湊,總能湊夠的。說到底這些年都是我虧欠她的。」梁良抬手拍了拍坐在床邊李姨的手。整個人顯得有些惆悵。

  我站在門口,聽著裡面兩個人低語的對話,沒有走進去打擾他們,而是反手輕輕合上了門。

  坐在醫院走道里的長椅上,我伸出手揉了揉發脹的頭,盯著眼前冰冷的瓷磚地面發愣。

  下午的時候,醫院裡已經沒有多少人了,我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此刻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暗沉了。

  坐在長椅上好一會兒,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掏出來看了一眼,是靳沉打過來的。

  「找我?」接起電話,我問了一聲。

  「視頻的事情查清楚了,你在哪兒?我來找你。」靳沉的聲音顯得很平靜。

  我卻激動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急聲道:「我在醫院裡。」

  靳沉嗯了一聲便將電話掛斷了。我再次坐回到椅子上,心咚咚的狂跳不止,竟沒想到靳沉的辦事效率會這麼高。我手心裡捏著手機,不知道為什麼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竟然總有一絲絲對靳沉心虛的心理。大概是因為那件事情原本我一直以為他是占了我的便宜,卻沒想到竟然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才那樣做了,算下來,他算是幫了我。可是這種忙還真是讓我沒法面對他。

  我將手機塞入里口袋裡,讓自己儘量別再胡思亂想,站起身往病房裡走了去。

  靳沉來的時候,還給梁良買了不少營養品。梁良非要從床上起來,好像自從靳沉幫了他幾回之後,他對靳沉的印象特別的好。我站在一旁瞧著他對靳沉的態度十分的客氣,這讓我多少有些尷尬,我撓了撓頭,將靳沉手裡的東西接過放在一旁。一把將靳沉往外推,梁良在身後叫我,讓我別那麼沒禮貌,人家怎麼說也是客人,我心裡腹議這算哪門子的客人,你這是只見了別人給你的好,可沒見到這人給你閨女使的壞。我頭也未回急聲道:「我們還有點事情呢,你就別起來了,趕緊休息吧。晚一點我再來看你。」

  梁良的聲音還在後頭說道,我一把將病房的門合上了,和靳沉一同走出了病房,這才鬆了一口氣。

  靳沉站在門邊,一臉平靜的盯著我看:「有這麼著急嗎?」

  我瞟了他一眼,忙道:「急我,我現在就想知道。」

  靳沉收起眼底里的笑意,徑直往前走去,看了我一眼:「找個地方坐下來說罷。」

  我哦了一聲,忙跟了上去,和靳沉一道離開了醫院裡。

  在一家小茶樓里找了個地方落座。室內的溫度偏暖和。靳沉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整個人看起來不急不緩。

  我盯著他,不知道他到底查到了什麼。對面的人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這才鬆口道:「今天視頻的事情我已經找人處理了,視頻是從上次的那個酒店流出來的。」

  「酒店?」我疑惑得看向靳沉,繼續追問:「你不是說是時越嗎?」

  「開始我也以為是時越,後來找人查了查,這郵件的地址是從酒店裡流出來的。所以不會還是時越。」

  我這下就有些搞不懂了,我眉頭微蹙看向靳沉:「若不是時越,會是誰呢,誰會特意將這個視頻發給全公司的人,這個人必定是認識我的。而且上次談合約的事情,他必定也一定知情。」

  「嗯。你說的沒錯。」靳沉抿了一口茶看向我。

  我看著他淡定的拿起茶壺給自己又到了一杯茶,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知道一些什麼,可是他卻又不直接告訴我。

  「你知道是誰對不對?」

  靳沉卻沒有直接回答我,我看著他指尖微微磨砂著眼前的瓷杯,看起來若有所思的樣子,最後他抬眼看向我。

  「是姜陽。」他說道。

  「這個人之前是你們企劃部的。」靳沉聲音很平靜。

  我的眼瞪著老大,看向他:「不可能啊。我們部門的人我都認得。」我仔細在腦海里搜索了一番有沒有被我遺漏掉的人,最後確定沒有。我看向靳沉:「我不記得有這個人。」


  「你不記得很正常。」靳沉看了我一眼,繼續道:「因為他在公司里的名字叫馮明。」

  聽到這個名字,我倒是不陌生了。這個叫做馮明的人我和他沒有打過幾次交到,企劃部裡面沒有幾個人,好幾個都是跑外面的,倒是上次開會的時候我見過他。我不理解這個人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陷害我。而且上次的時候,他的確是跟著去了。還是馮丹叫的人。

  突然想到馮丹,我在嘴裡喃喃默念了馮明二字,突然覺得有些詭異的牽連,我猛地看向靳沉。他眼神鎮定的盯著我,嘴角彎了彎,我頓時覺得他似乎理解了我的反應。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的沒錯。」靳沉看向我說了一句。

  我茫然的盯著他,眉頭深蹙:「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手裡的冬梅被我捏的黏黏膩膩的,我扔在一旁,拿紙巾擦了擦手。靳沉看了我一眼,拿起茶壺給我到了一杯茶水,嘴角勾了一條淺淺的笑意:「馮明是馮丹的表弟。」

  見我不說話,靳沉繼續道:「在馮丹離開之後,他一直覺得是因為你的緣故。畢竟大家都知道你是高江飛弄進來的。而且馮丹和你也就為了一個案子,還黃了。馮丹很少出錯。你一來她就栽了個大跟頭。馮明報復你很正常。」

  「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也是受害者啊,他憑什麼只針對我。」我有些竭嘶底里,我完全沒法理解這種自私的報復,況且若不是因為馮丹自私自利一心想要為了那個案子,她明知道黃閱心裡在想什麼。竟一個字都沒有跟我透露,她這不是明擺著將我送入虎口,憑什麼他們這些人做的事情都是理所應當,而我這個受害者還要接連被他們打擊報復。

  我心裡堵得慌,抬起一雙赤紅的眼看向靳沉。

  「他人在哪兒?那天的事情他自己也脫不了干係,那天害我還不夠,現在還要落井下石嗎?」我猛地站起來,整個人氣的發抖。

  靳沉卻巋然不動的坐在我的對面,慢條斯理的喝著自己的小茶,似乎這事情完全沒什麼好激動的,果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他好歹也給你打了一個碼,況且你覺得他把這事兒捅出去了,他人還會乖乖的呆在公司里。」

  「那他現在在哪兒?」我質問道。

  「不清楚,下午馮明就遞了辭呈。」

  「那馮丹呢,她人總找得到吧。」我看向靳沉,心裡沒來由的生氣,這個女人莫不是個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難我,難道真的就是為了一個高江飛。

  「你找到她又如何?」靳沉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這事她未必知道。況且她已經離開了公司。」

  我被他這一眼看的頓時泄了氣,頓時感覺自己真的沒用到了極致。就算我能夠找到她又能怎麼樣,我是能揍了她一頓解氣還是在她面前叫委屈。事情已經出了,只是我還是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麼偏偏要針對我。我也不過就是想找個地方安安心心的工作上班,我又沒有主動做過什麼惹到過誰。

  靳沉見我一臉頹喪的樣子,將杯中的茶水喝了大半站起身來:「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抬起眼,只見他拿起一旁的外套,朝我走來。我看向他:「馮丹真的是因為高江飛的事情才刁難我的嗎?」

  靳沉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理了理穿上的外套從我身邊越過。

  我站在原地,心裡頭和腦子裡都亂七八糟的,從我進公司起,為何總感覺自己好像被捲入了某種怪圈裡,我總有一種被人坑了的感覺。

  靳沉站在門口抽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我轉過身走至他的身邊。他抬眼看了看我,眼底里露出一絲我看不懂的深沉。

  靳沉看了我一眼,突然伸出一隻胳膊將我攬入了自己的胳膊里。我扭了扭身體有些抗拒的看了他一眼,他卻置若罔聞,攬著我直接往車的方向走了去。

  那時候我以為這是他給我的少有的霸道溫柔,卻不知道至始至終我都沒有看懂過他。當我們的車很快就離開之後。一輛黑色的賓利緩緩的在路邊熄了火,車內的男人靠在車窗外,眉頭蹙成一團,看向坐在后座的人。

  語氣顯得有些不屑道:「許總,看來您的算盤沒打准,這靳沉不僅沒有因為那不雅視頻跟梁歡喜鬧決裂,看起來倒更比以前膩歪了,靳沉看來這次是真的認真了。早知道,那視頻就不該打碼,這女人就是個賤人,一會兒跟律師關係複雜一會兒又跟靳沉……」

  坐在車後的男人,抬手抽了抽菸,一張臉陰翳的很。他眉頭將手邊的煙從窗外扔出去。吐出一口白霧看了眼後視鏡:「你再多說一個字,我讓這菸頭滅在你嘴裡。」


  馮明聽聞,臉色變了變。不知道這句話又哪裡惹到了眼前的男人。他頓了頓看向身後的人:「那您說得話還算數嗎,那案子您可真打算給我做。」

  「老子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拿著你的東西,滾蛋。」許越舟的臉從車內的陰影里顯出了大半,他脫手扔出一個文件袋。馮明打開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將文件袋收好,對著身後的人說了一聲謝謝。

  車后座的人沒有搭理他,他倒也不再久留,推開車門就離開了。

  待馮明走後,許越舟靠在椅背上,深深得嘆了一口氣。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看了看後視鏡微微閉上眼睛的男人。探尋的問了一句:「許哥,您是回家,還是去唐小姐那兒。」

  許越舟緩緩睜開眼睛,擰著眉頭看了眼窗外的枯樹枝,發了會兒楞開口道:「去唐小姐那兒。」

  「是。」

  說完,賓利在夜色里往前滑了去。

  靳沉將我送到公寓的樓下。我坐在車上沒有立馬下車,偏過頭看了他一眼道:「上次在你家見到的那位郁小姐,今天來找我了。」

  「哦,她說什麼了?」靳沉回過頭來看向我問了一句。

  「她讓我離你遠一點兒,可能上次你帶回去的事情,讓你爺爺特別的不高興了。」我解釋道。

  「呵,你打算聽從她的話。」靳沉目光沉沉的看向我,問道。

  我咽了咽口水,不知道為何,靳沉突然這樣問我,讓我的心突然有些難以抉擇。明明我和他的之間不會摻雜其他的東西的。我嘆了口氣,看向他:「我覺得你這樣去氣你爺爺,不太好。怎麼說你也該顧及一下家人的感受,況且。」我頓了頓,補充道:「婚姻這事情是不是應該更加慎重一點呢。」

  「你這是再教我?」眼前人的語氣里明顯有了一絲怒意。我抬起眼看向他,靳沉眉頭浮上了一絲冷淡的光澤。

  我搖了搖頭看向他:「並沒有。」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教我,要知道,你也不過是我花錢買過來的。」靳沉的語氣字字疏離,一下子將我心裡的那一絲絲幻想全部擊碎。

  我盯著他那張在夜色里愈發嚴肅卻又精緻的臉。緩緩吸了一口氣,猛地扯出一絲微笑看向他:「是,靳總,我知道了。」

  說完,我拉開車門便下去了。

  剛一下車,靳沉的車絲毫未做停留,便火速離開了。我站在冷風中,抬手抱住了自己冰涼的胳膊,不知為何,他的話竟然我感受到了深深的失落。

  我抬手理了理耳邊的發,不再胡思亂想便往公寓裡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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