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他的承諾
我喘著粗氣看向她：「時總呢？」
章西漫不經心的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大概在會議室吧。」
「謝謝。」我說完，提著東西便往會議室的方向走去。會議室的門合著，我滿腦子就是把東西交給他。完全沒注意這會議室上掛著個勿擾的牌子。
我一推開門。就見時越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他腿上還坐著一個女人。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蒂尼。我一驚，想要立馬出去會議室。可屋子裡的兩人顯然已經被我打擾了。蒂尼尷尬的看了我一眼，從時越的腿上下來。
「你是不懂得敲門嗎？」時越有些不悅。
蒂尼已經離開了會議室。
我尷尬的站在原地，手裡提著沉甸甸的早點，滿頭大汗。
「時總，東西買回來了。」
聽到我的聲音，時越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才幽幽轉過身來，看向我：「這麼怕丟工作，倒是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對不起，時總。下次不會了。」我忙道歉。眼睛盯著地面。不知道他會不會刁難我。
「東西給我吧。」時越倒沒糾著這個問題發難我，大概在公司里和女同事搞曖昧他也是避諱的，可是這人也太明目張胆，要是忍不住，怎麼不去開房，這可是工作的地方。我心裡雖然不屑，可面上對他還是畢恭畢敬的。
我忙將買好的東西放在了他的面前：「東西都齊了，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去忙了。」
我低著頭，只想快點遠離這個人。
時越卻偏偏不如了我的意，他解開咖啡喝了一口，空氣里翻騰著一股醇香。他抬頭看向我問道。
「你是高江飛介紹進來的？」
我從他這語氣里，聽出了一絲介意。卻也只能如實回答。
點點頭道：「是。」
時越抬手夾了塊生煎送到嘴裡：「你倆什麼關係？」
我抬眉看向他：「沒什麼關係。」
「呵~」時越發出一聲輕笑，放下咖啡，抬起眼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沒什麼關係？我看你們關係不一般嗎？」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一股子難聽的意味，我自己倒還好，可是高江飛的確是好意幫我介紹工作，莫名其妙被這人扣了個難聽的關係。我深吸了一口氣。抬起眼看向他：「就是普通朋友關係。」
時越仍舊不依不撓：「普通朋友這麼費心幫你安排工作？」他語氣裡帶著質疑，見我一直不在說話，也覺得無趣了，說道：「行了，你出去吧。」
我鬆了口氣，忙轉過身打算離開。
身後的人偏偏又叫住我：「隨手敲門是禮儀，別說我沒教你，但凡以後瞧見了不該瞧的東西。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安排進來的，我一樣讓你走人。」
我微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應了一聲是，抬起步子迅速的離開了會議室。
這是我和時越的第一次照面。他當即就給了我一個切實的下馬威。我本以為這不過是出於上下級關係的壓制，可後來才明白，很多事情遠比我想的要複雜的多。
會議如期進行。章經理引著我來到會議室。
這是每周公司必開的例會。公司的高層大都會來。
章經理告訴我，我是新人，熟悉熟悉人，最好不要出岔子。我點點頭，將手邊的資料抱在胸前深吸了一口氣。其實也不可能出什麼岔子，我的工作簡單到任何人都可以做。只需要把資料分發到每個人手裡，然後安靜的坐在一邊即可。
可是偏偏，我沒有料到的是。這群人裡頭，會出現一個我最不想看到的人。
「讓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麼。有幾個老總開會的時候就愛喝茶。」
我只好忙去一旁的茶水間給每一個人倒茶，滾燙的茶水全數放在了托盤裡。我出來的時候，章西已經將文件全數發給了每一位領導。她看向我，抬手招了招我，示意我將茶水都端下去。
我忙轉身，端著托盤來到了會議室之間。
會議室的老總們，大都是大腹便便的樣子。我掃過一圈人，時越也坐在人群當中，他仍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只是太過年輕，竟顯得有些突兀。他目光恰巧也朝我望過來。我忙將手邊的茶水一一端給大家。
走至時越的跟前的時候，我剛放下茶水。他瞟了我一眼：「我不愛喝茶，你去給我買咖啡。」
他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突然從外被人推開。
耳邊響起時越的話：「算了，不用去了。」
瞧著迎面走來的人。我呆愣在原地，心中驚異不已，他怎麼會在這裡？
抬眼，我收起托盤往後離開，目光卻緊緊的跟隨著那人。靳沉不急不緩的走進來，他的到來，會議室的人對他顯得有些客氣，雖然年輕，可他氣場卻強大，他似乎未瞧見我，餘光都未及我這裡一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隱約感覺靳沉的到來，好似讓會議室的氣壓瞬間低了不少。特別是時越，我感受到他身上騰起了一絲殺氣。
我將托盤收拾好，站在會議室的旁邊等候隨時服務這些人，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坐在人群中分外惹眼的人。深深的疑惑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和這個公司也有什麼關聯。我突然想到了高江飛，又好似明白了些什麼。
我戳了戳身旁站的筆直的章經理：「剛才進來那人……」
我話還沒說完，章西便帶著一絲反感的神色朝我看來：「今天來的都是公司的大股東，別說話了。」
我站在原地，只好不再發問，捉摸著她的話，原來他不是黑社會，竟然是個公司高層。我嘆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進了這家公司，怎麼都有一種被坑的感覺。可是從我來公司起，我就沒見過他，蒂尼說過公司高層都不常來，這麼想著，我也安心不少，我安分守己做自己的，也不至於會和他有什麼交集。
正想著。一抬頭，時越偏著頭，朝我看來，我忙走過去。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坐在那兒的靳沉。
「你去給大家買咖啡來。」時越吩咐我。
「好。」我忙點點頭。
目光瞟向身側，靳沉卻只是盯著手裡的那份資料看。全然沒有注意其它。
我剛要離開，時越卻又叫住我。
他看了看我，隨即抬起頭來看向不遠處的靳沉：「靳總，你想喝點什麼？我請客。」他語氣顯得很輕佻，聽起來竟都了幾分挑釁的意味。
我後背一僵，木訥的看向坐在那兒的靳沉。他甚至頭也未抬一下，眸光落在眼前的文件上。
「不用了，時總，你隨意。」他回答淡淡。也絲毫不給時越機會。
時越被他拒絕，似乎在意料之中，倒也沒顯出什麼不高興來。看向我：「那就給每一個人點一份，靳總的那份就免了。」
我眉頭輕蹙，突然覺得時越這人有些故意。看向靳沉，他卻絲毫不受影響的盯著手裡的資料翻看。我匆匆離開了會議室。
他淡淡開口看向我：「去給我倒熱茶來。」
我一時太過緊張，竟忘了應一聲好。反應過來，忙點了點頭，唇抿成線盯著他，靳沉卻不再看我，迅速又低下頭去。
將茶水沖好。我迅速的朝著靳沉的方向走去。
會議室的氣氛怪怪的。我瞧著好幾位股東和時越的關係似乎十分融洽，聊得不亦樂乎，而唯獨靳沉獨坐一方，偶爾和人聊聊天。
我將茶水放在他的手邊，靳沉並未抬頭看我，仍舊專心致志的盯著手邊的筆記本上看著什麼，我看不懂，掃過他白皙而又修長的手指。在筆記本上靈巧的敲擊著什麼。我腦中突然一晃，想到那日他目光微沉，壓著我，盯著我的臉帶著似有似無的冷淡笑意。他的確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即便那一刻我也有有些恍惚，他周身透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氣質。似乎他想要的，沒有是得不到的。就像那日，他對我的戲弄。
我心情有些複雜，一轉身，卻見時越正看著我，那雙眼裡帶著十足的玩味，似乎在打量我方才的神色表情，他嘴角輕勾，然後看了看我身側的靳沉，我慌忙挪開眼，生怕被他看出什麼端倪。然後迅速的離開了。
會議期間沒再叫到我，之後我便一直閒散在會議室後，坐在椅子上發著楞。
直到會議結束，大伙兒都散去的時候，章西讓我去收拾杯具。我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眼便瞧見了人群中靳沉的身影，他和身邊的人不知道說著什麼，臉上仍舊沒有什麼表情。
章西交代我弄好了就回去，她率先離開了。
我待人都離開了。便開始撤掉桌上的水杯，終於整理好桌上的零零總總。
突然，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我抬頭看去，就見靳沉目光淡淡得看過來。我一愣，慌忙站起身來。
他卻顯得淡定從容得多。淡淡看了我一眼：「你怎麼還在。」
他說話的語氣仍舊十分平靜，平靜的好似我和他之間真的是初次見面的陌生人關係。而我是下屬，他是上司。
我緩慢的收拾東西，沒回答。
他緩緩地朝著我的方向走過來，我一下子竟然不知作何反應，待在原地緊緊得盯著他。靳沉卻目的明確，穩步朝我這邊走來，會議室的燈光靜靜的灑落在他的肩頭，今日他穿了一身齊膝外套，高挺筆直的身板，襯得這一身時尚中透著一股子沉著。意外的好看。
我往後退了兩步，後背的椅子被我推動，發出刺耳的聲響。
靳沉眉頭輕蹙，停在了離我隔著一張座椅的距離，一抬手將桌上一支筆握在了手心裡。我這才發覺那正是他之前坐的地方，原來他是掉東西了，特意回來拿的。我恍然大悟，卻立馬發覺此刻他拿了筆望著我。
我靜靜的看向他。帶著一絲窘迫，他是否早就在知道了我在這裡工作，高江飛肯定會告訴他的。我瞧著他，只見他拿到了那支筆卻沒有立馬轉身離開的意思，而是站在原地偏過頭來突然看向我，然後朝我走來。
我忙往後退了兩步，也不知怎麼得，我竟然有些怕他。從第一次見到他到此刻，我對他總以一種害怕的情緒。在他幾乎要貼近我的時候，我慌亂得看向他：「你要幹嘛？」
靳沉瞧著我過於緊張的樣子，眉頭擰了擰。
隨口問了句：「工作幹得可順心？」
我不解他什麼意思，即便我從沒想過他也會和這公司有關係，可我在這兒上班和他有半毛錢關係。
「和你有什麼關係？」我說。
靳沉望著我，似乎在審視我這句話，突然靠近我。我本能的往後一縮。
他道：「上下級關係可算？」低低的聲線傳來，在我耳邊遊走。
我盯著他，只見他眼底噙上了一絲淺笑望著我，突然道：「好好工作。」
我瞧著他，不知他這葫蘆里又賣的什麼藥。
我往後退了兩步，與靳沉保持著距離：「自然不用你提醒。」
靳沉聽聞我這句話，沒再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看向我，便走了。我也匆忙將東西全部歸置到一旁的柜子里，然後逃一般的得從會議室離開了。
在洗手間裡捧了一把冷水，我望著鏡中的自己。即便不修粉飾，我的臉蛋也總是白皙透亮，小巧的鼻，粉嫩的唇。一雙晶亮的桃花目，和我母親一模一樣。水流從我臉頰上往下落，我擦了擦臉。心情總算平復了不少。
我抬手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也快到下班兒的點兒了。我嘆了口氣，轉身往洗手間走去。
剛一合上門坐在馬桶上。門外響起了兩個女人的聲音。
其中一個小聲道：「靳家大公子幾年不見，真是帥我一臉，從不見他往公司跑，如今這是回來壓誰的勢頭啊~」
「咱們公司不也就這麼幾位爭權奪勢麼，反正到時候無論誰占大頭，咱們這群吃瓜見風使舵就行了唄，不過，咱們小時總在公司呆的時間長。還真說不好呢。」
「所以你是站小時總咯？」
「我倒也想站那位，可是高不可攀啊。」
「切，小時總就可攀了，做什麼夢呢。」
「想想都不行是不是。」
章西漫不經心的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大概在會議室吧。」
「謝謝。」我說完，提著東西便往會議室的方向走去。會議室的門合著，我滿腦子就是把東西交給他。完全沒注意這會議室上掛著個勿擾的牌子。
我一推開門。就見時越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他腿上還坐著一個女人。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蒂尼。我一驚，想要立馬出去會議室。可屋子裡的兩人顯然已經被我打擾了。蒂尼尷尬的看了我一眼，從時越的腿上下來。
「你是不懂得敲門嗎？」時越有些不悅。
蒂尼已經離開了會議室。
我尷尬的站在原地，手裡提著沉甸甸的早點，滿頭大汗。
「時總，東西買回來了。」
聽到我的聲音，時越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才幽幽轉過身來，看向我：「這麼怕丟工作，倒是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對不起，時總。下次不會了。」我忙道歉。眼睛盯著地面。不知道他會不會刁難我。
「東西給我吧。」時越倒沒糾著這個問題發難我，大概在公司里和女同事搞曖昧他也是避諱的，可是這人也太明目張胆，要是忍不住，怎麼不去開房，這可是工作的地方。我心裡雖然不屑，可面上對他還是畢恭畢敬的。
我忙將買好的東西放在了他的面前：「東西都齊了，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去忙了。」
我低著頭，只想快點遠離這個人。
時越卻偏偏不如了我的意，他解開咖啡喝了一口，空氣里翻騰著一股醇香。他抬頭看向我問道。
「你是高江飛介紹進來的？」
我從他這語氣里，聽出了一絲介意。卻也只能如實回答。
點點頭道：「是。」
時越抬手夾了塊生煎送到嘴裡：「你倆什麼關係？」
我抬眉看向他：「沒什麼關係。」
「呵~」時越發出一聲輕笑，放下咖啡，抬起眼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沒什麼關係？我看你們關係不一般嗎？」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一股子難聽的意味，我自己倒還好，可是高江飛的確是好意幫我介紹工作，莫名其妙被這人扣了個難聽的關係。我深吸了一口氣。抬起眼看向他：「就是普通朋友關係。」
時越仍舊不依不撓：「普通朋友這麼費心幫你安排工作？」他語氣裡帶著質疑，見我一直不在說話，也覺得無趣了，說道：「行了，你出去吧。」
我鬆了口氣，忙轉過身打算離開。
身後的人偏偏又叫住我：「隨手敲門是禮儀，別說我沒教你，但凡以後瞧見了不該瞧的東西。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安排進來的，我一樣讓你走人。」
我微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應了一聲是，抬起步子迅速的離開了會議室。
這是我和時越的第一次照面。他當即就給了我一個切實的下馬威。我本以為這不過是出於上下級關係的壓制，可後來才明白，很多事情遠比我想的要複雜的多。
會議如期進行。章經理引著我來到會議室。
這是每周公司必開的例會。公司的高層大都會來。
章經理告訴我，我是新人，熟悉熟悉人，最好不要出岔子。我點點頭，將手邊的資料抱在胸前深吸了一口氣。其實也不可能出什麼岔子，我的工作簡單到任何人都可以做。只需要把資料分發到每個人手裡，然後安靜的坐在一邊即可。
可是偏偏，我沒有料到的是。這群人裡頭，會出現一個我最不想看到的人。
「讓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麼。有幾個老總開會的時候就愛喝茶。」
我只好忙去一旁的茶水間給每一個人倒茶，滾燙的茶水全數放在了托盤裡。我出來的時候，章西已經將文件全數發給了每一位領導。她看向我，抬手招了招我，示意我將茶水都端下去。
我忙轉身，端著托盤來到了會議室之間。
會議室的老總們，大都是大腹便便的樣子。我掃過一圈人，時越也坐在人群當中，他仍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只是太過年輕，竟顯得有些突兀。他目光恰巧也朝我望過來。我忙將手邊的茶水一一端給大家。
走至時越的跟前的時候，我剛放下茶水。他瞟了我一眼：「我不愛喝茶，你去給我買咖啡。」
他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突然從外被人推開。
耳邊響起時越的話：「算了，不用去了。」
瞧著迎面走來的人。我呆愣在原地，心中驚異不已，他怎麼會在這裡？
抬眼，我收起托盤往後離開，目光卻緊緊的跟隨著那人。靳沉不急不緩的走進來，他的到來，會議室的人對他顯得有些客氣，雖然年輕，可他氣場卻強大，他似乎未瞧見我，餘光都未及我這裡一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隱約感覺靳沉的到來，好似讓會議室的氣壓瞬間低了不少。特別是時越，我感受到他身上騰起了一絲殺氣。
我將托盤收拾好，站在會議室的旁邊等候隨時服務這些人，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坐在人群中分外惹眼的人。深深的疑惑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和這個公司也有什麼關聯。我突然想到了高江飛，又好似明白了些什麼。
我戳了戳身旁站的筆直的章經理：「剛才進來那人……」
我話還沒說完，章西便帶著一絲反感的神色朝我看來：「今天來的都是公司的大股東，別說話了。」
我站在原地，只好不再發問，捉摸著她的話，原來他不是黑社會，竟然是個公司高層。我嘆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進了這家公司，怎麼都有一種被坑的感覺。可是從我來公司起，我就沒見過他，蒂尼說過公司高層都不常來，這麼想著，我也安心不少，我安分守己做自己的，也不至於會和他有什麼交集。
正想著。一抬頭，時越偏著頭，朝我看來，我忙走過去。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坐在那兒的靳沉。
「你去給大家買咖啡來。」時越吩咐我。
「好。」我忙點點頭。
目光瞟向身側，靳沉卻只是盯著手裡的那份資料看。全然沒有注意其它。
我剛要離開，時越卻又叫住我。
他看了看我，隨即抬起頭來看向不遠處的靳沉：「靳總，你想喝點什麼？我請客。」他語氣顯得很輕佻，聽起來竟都了幾分挑釁的意味。
我後背一僵，木訥的看向坐在那兒的靳沉。他甚至頭也未抬一下，眸光落在眼前的文件上。
「不用了，時總，你隨意。」他回答淡淡。也絲毫不給時越機會。
時越被他拒絕，似乎在意料之中，倒也沒顯出什麼不高興來。看向我：「那就給每一個人點一份，靳總的那份就免了。」
我眉頭輕蹙，突然覺得時越這人有些故意。看向靳沉，他卻絲毫不受影響的盯著手裡的資料翻看。我匆匆離開了會議室。
他淡淡開口看向我：「去給我倒熱茶來。」
我一時太過緊張，竟忘了應一聲好。反應過來，忙點了點頭，唇抿成線盯著他，靳沉卻不再看我，迅速又低下頭去。
將茶水沖好。我迅速的朝著靳沉的方向走去。
會議室的氣氛怪怪的。我瞧著好幾位股東和時越的關係似乎十分融洽，聊得不亦樂乎，而唯獨靳沉獨坐一方，偶爾和人聊聊天。
我將茶水放在他的手邊，靳沉並未抬頭看我，仍舊專心致志的盯著手邊的筆記本上看著什麼，我看不懂，掃過他白皙而又修長的手指。在筆記本上靈巧的敲擊著什麼。我腦中突然一晃，想到那日他目光微沉，壓著我，盯著我的臉帶著似有似無的冷淡笑意。他的確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即便那一刻我也有有些恍惚，他周身透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氣質。似乎他想要的，沒有是得不到的。就像那日，他對我的戲弄。
我心情有些複雜，一轉身，卻見時越正看著我，那雙眼裡帶著十足的玩味，似乎在打量我方才的神色表情，他嘴角輕勾，然後看了看我身側的靳沉，我慌忙挪開眼，生怕被他看出什麼端倪。然後迅速的離開了。
會議期間沒再叫到我，之後我便一直閒散在會議室後，坐在椅子上發著楞。
直到會議結束，大伙兒都散去的時候，章西讓我去收拾杯具。我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眼便瞧見了人群中靳沉的身影，他和身邊的人不知道說著什麼，臉上仍舊沒有什麼表情。
章西交代我弄好了就回去，她率先離開了。
我待人都離開了。便開始撤掉桌上的水杯，終於整理好桌上的零零總總。
突然，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我抬頭看去，就見靳沉目光淡淡得看過來。我一愣，慌忙站起身來。
他卻顯得淡定從容得多。淡淡看了我一眼：「你怎麼還在。」
他說話的語氣仍舊十分平靜，平靜的好似我和他之間真的是初次見面的陌生人關係。而我是下屬，他是上司。
我緩慢的收拾東西，沒回答。
他緩緩地朝著我的方向走過來，我一下子竟然不知作何反應，待在原地緊緊得盯著他。靳沉卻目的明確，穩步朝我這邊走來，會議室的燈光靜靜的灑落在他的肩頭，今日他穿了一身齊膝外套，高挺筆直的身板，襯得這一身時尚中透著一股子沉著。意外的好看。
我往後退了兩步，後背的椅子被我推動，發出刺耳的聲響。
靳沉眉頭輕蹙，停在了離我隔著一張座椅的距離，一抬手將桌上一支筆握在了手心裡。我這才發覺那正是他之前坐的地方，原來他是掉東西了，特意回來拿的。我恍然大悟，卻立馬發覺此刻他拿了筆望著我。
我靜靜的看向他。帶著一絲窘迫，他是否早就在知道了我在這裡工作，高江飛肯定會告訴他的。我瞧著他，只見他拿到了那支筆卻沒有立馬轉身離開的意思，而是站在原地偏過頭來突然看向我，然後朝我走來。
我忙往後退了兩步，也不知怎麼得，我竟然有些怕他。從第一次見到他到此刻，我對他總以一種害怕的情緒。在他幾乎要貼近我的時候，我慌亂得看向他：「你要幹嘛？」
靳沉瞧著我過於緊張的樣子，眉頭擰了擰。
隨口問了句：「工作幹得可順心？」
我不解他什麼意思，即便我從沒想過他也會和這公司有關係，可我在這兒上班和他有半毛錢關係。
「和你有什麼關係？」我說。
靳沉望著我，似乎在審視我這句話，突然靠近我。我本能的往後一縮。
他道：「上下級關係可算？」低低的聲線傳來，在我耳邊遊走。
我盯著他，只見他眼底噙上了一絲淺笑望著我，突然道：「好好工作。」
我瞧著他，不知他這葫蘆里又賣的什麼藥。
我往後退了兩步，與靳沉保持著距離：「自然不用你提醒。」
靳沉聽聞我這句話，沒再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看向我，便走了。我也匆忙將東西全部歸置到一旁的柜子里，然後逃一般的得從會議室離開了。
在洗手間裡捧了一把冷水，我望著鏡中的自己。即便不修粉飾，我的臉蛋也總是白皙透亮，小巧的鼻，粉嫩的唇。一雙晶亮的桃花目，和我母親一模一樣。水流從我臉頰上往下落，我擦了擦臉。心情總算平復了不少。
我抬手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也快到下班兒的點兒了。我嘆了口氣，轉身往洗手間走去。
剛一合上門坐在馬桶上。門外響起了兩個女人的聲音。
其中一個小聲道：「靳家大公子幾年不見，真是帥我一臉，從不見他往公司跑，如今這是回來壓誰的勢頭啊~」
「咱們公司不也就這麼幾位爭權奪勢麼，反正到時候無論誰占大頭，咱們這群吃瓜見風使舵就行了唄，不過，咱們小時總在公司呆的時間長。還真說不好呢。」
「所以你是站小時總咯？」
「我倒也想站那位，可是高不可攀啊。」
「切，小時總就可攀了，做什麼夢呢。」
「想想都不行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