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只要你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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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士的外套很寬厚,淡淡的麝香味道鑽入鼻尖里,透著一股陌生的男人氣息。我瞅了瞅身側的男人,這衣服大概是他的。

  幾秒後,身側的人終於有了點動靜,他抬手往額角一搭,撐著自己的頭,一副將醒的模樣,抬起眼目光朝我看來。

  我被他這麼莫名其妙的瞥了一眼,有些不自在。

  靳沉卻並不在意,仍舊分外賞心悅目的瞧著我,他嘴角清淺的一勾,似笑非笑裡帶了絲嚴肅:「梁歡喜?」

  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他看向我,目光微冷:「因為你,我可得罪了不少人。」

  我腦子一懵,不知這話從何說起,再一思量,他這種人面獸心會因為我去得罪人,避孕藥可是他逼著我吃下去的,還硬生生被那群老色/鬼給灌了酒。若不是他昨天回來了,恐怕我這清白就丟了。

  此刻聽著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對我而言,絲毫沒有說服力。

  我心裡冷笑一聲。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上面沾了灰塵。

  靳沉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接著道:「所以咱們的事兒還沒完。」

  「你想怎樣……」我望向他,被他看過來的冷淡目光硬生生給憋了後半句話回去。

  靳沉笑了笑,什麼也沒說。目視前方,我不知道他又有什麼打算。上了這車,主動權似乎也不再我手裡,我只好靜觀其變。

  至此,車內再次恢復了安靜。

  我看著窗外黑漆漆的景致發呆。

  不知道這個陌生男人心裡在想什麼,對於我這樣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他分明沒有太多的興趣,卻又好像樂於這樣的遊戲,是不是有點錢,心理都有點變態,覺得隨意玩弄別人特別有趣。

  我心裡覺得冷,突然就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那時候我和許越舟剛在一起,就遭到了我那賭鬼老爹的強烈反對。

  他覺得許越舟這樣的人一定不會對我好,也不許我和他混在一起。於是將我鎖在家裡,說什麼也不讓我離開。

  我跑不出去,就給許越舟發消息。可許越舟卻沒有來,倒是等來了一個陌生的老男人。

  那男人看人的眼神很溫和,在屋子裡轉了半天,我縮在角落裡想找機會離開。可我那老爹從身後露出頭來。最後一把鎖將我和那老男人鎖在了屋子裡。

  那老男人沒有對我做什麼,大概覺得我年紀還輕,只是同我說了許多,意思很清楚,梁良收了人的錢,我從與不從已經不重要了。他說過幾天來接我。老男人走後,我再次被鎖在了屋子裡。梁良整夜未歸。

  再後來許越舟晚一點找到我的時候,把門砸爛了將我從屋裡救了出去,也因為跑了,梁良收了人家的錢,卻沒有找到我。再後來我聽說他輸光了錢,被人追著打,是許越舟出面幫了他,這事兒才算過去。而後,梁良便也沒有那麼反對許越舟與我的事情。

  突然想起這件事情,實在有些不應景。可是身側的男人一下子就讓我回到了那間黑屋子裡。我就像一件任人挑選的商品。自然,靳沉完全不會在意我的感受。

  我突然有些悲憫,我的人生似乎從來都不曾由自己決定。而是由許許多多的人推動。

  「下車吧!」

  靳沉的話從我耳邊貫穿而過,我驚得收回神,這才發覺他已經下了車。我茫然地順著他的背影看出去。

  眼前的景致有些陌生,是一座獨棟的小樓。看起來陰森森的,我有些害怕。

  靳沉見我仍舊一動不動,隨手抽上了車門。

  我走下車,將車門合上,站在原地抬頭看去,眼前的洋樓在燈光的作用下,露出了它漂亮的一面,就像我以前在圖紙上看到的那種樓。

  我深吸了一口氣,目送著車緩緩地開向了車庫的方向。迎著晚間的涼風,我往靳沉等候的方向走去,心裡忐忑不安。透著微白的光從大門內投射在大理石的板磚上。

  走進屋內,不同之前住的那棟別墅,此刻眼前的屋子裡空蕩蕩得有些冷清。水晶吊燈高高的掛在大廳的正中央,投射出雪花般的光斑。我攏了攏不由生起涼意的肩頭,一抬眼只見靳沉已經走到了二樓。

  「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我高聲詢問,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回音在屋子裡遊蕩,空蕩蕩得讓人有些寂寞。

  靳沉兩手撐在樓欄上看向我:「上來。」

  我有些猶豫,卻還是順著他的意走了上去。雖然不知道這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可是只要許越舟還活著,那我是不是就還得聽他的話,適當的服從一下呢。


  我一步一步跨上台階,最後終於是站在了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和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也不知怎麼地,這樣安靜的只有我與他的屋子裡,我總覺得有些怯,眼前的男人目空一切,卻仿佛能洞察看穿我。我有些不自在的看向他:「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靳沉沉默的抽著煙,他的灰色襯衫很貼身,隱約能夠顯出他較好的身型來。他左手夾著煙,靠在石壁的欄杆處,他抽菸的姿勢優雅,緩緩地吞雲吐霧,眼睛最後看向我。就像夜色之中最為精銳的狼。我慌忙躲開他的觀望,心裡十分忐忑。

  可靳沉偏偏像看穿了我的警惕。好似故意打破我的故作鎮定一般,他穿過雲霧,一隻手突然就挽上了我的腰部。將我穩穩的貼上他的身軀。我心狂亂的漏跳了一拍,反應過來的時候,驚慌失措抬手推開他,可無奈力量懸殊,他粗壯的胳膊將我緊緊的束縛。

  靳沉嘴角叼著煙,一副痞氣十足的樣子看著我。我鼻息間聞著淡淡的菸草氣息,咳嗽了兩聲。原本掛在肩上的外套有人掉在了地板上,我抬眼惡狠狠的盯著他:「你幹嘛,放開我。」

  靳沉束縛著我,他抬手取下煙,嘴角溢出白霧,有些玩味的盯著我,那麼的玩世不恭,透著不屑一顧的態度看向我,語氣鎮靜:「最後一件事,你做好了,明天你就能見到許越舟?」

  這話一出,我的心突然有些動容。可卻又害怕他說的事情是什麼?

  未等我有太多的情緒轉變,靳沉抬手扔掉手中的菸蒂,將我板過來,我這才發覺牆上竟鑲嵌著一面鏡子,鏡中的我看起來那般的膽怯,而靳沉的目光如野獸般盯著我。他貼著我的側臉,像賞玩著一個精緻的瓷娃娃。

  「只要你聽話。」他語氣幽幽,好似魔咒。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從未發覺自己的相貌竟然帶著幾分誘人的妖魅。就在我凝神的當頭兒,靳沉已經鬆開了我。與我拉開一個距離。

  我站在原地,只見從拐角的地方走出來一個女人。

  「梁小姐這邊請?」女人話語客氣,看了看我。

  我不解的看了眼靳沉,他默認的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可一想到他方才的話,便也沒多想,跟著那個女人下去了。

  二樓的房間很多,就像被人精心設計過的,裝潢一流,看起來竟覺得有些富麗堂皇。

  「這是哪裡?」我跟著眼前的女人走進了一間看起來裝修得很緋色的房間。開口詢問道。

  女人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淺笑:「梁小姐坐在這裡等一會兒就好。」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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