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幽州五虎?(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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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2章 幽州五虎?(四千)

  幽州

  薊縣

  郊外

  「此話當真?!」

  見士卒面色凝重的點點頭,劉德然瞳孔微微放大,一改往日的溫吞,臉上寫滿了錯愕,他聽到了什麼?張飛張益德打著奉詔討賊的旗號,要攻打并州?!

  要知道之前的張益德可是跟在他堂兄屁股後面晃蕩的一遊俠,如今居然擔任了一軍主將!

  不過轉頭一想,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正如劉元起說的那般,留在幽州本就是他自己的選擇,埋怨不了他人。

  因此他固然羨慕,但絕不會眼紅。

  畢竟能有劉備這般兄長,也足以讓他自傲。

  不愧是兄長啊!

  昔日跟隨兄長的少年,如今個個都闖出了名堂

  不論是我亦或是家父家母都受到了兄長的庇護

  當真是了不得啊.

  他發自內心的感慨道,臉上不由自主浮出一抹唏噓和感激之情。

  「啪」

  劉德然猛地的一拍腦袋,心中暗道,眼下我在州府當差,當以公事為重!更何況此事非同小可,使君喚我回去必然是處理此事速速通報使君!勸說使君響應益德!使君雖稱我為『賢弟』,可我明白,使君不過是看在兄長的情分上,情分終究是情分,遲早有一日會耗盡,我應當更加勤勉!如此才能不辜負兄長和使君。

  萬般思緒往往只在一瞬,劉德然命其餘的郡吏好生安撫難民,後一刻不敢停歇迅速翻身上馬,他望向不遠處的薊縣,沒有一絲猶豫,狠狠的抽下馬鞭,伴隨著馬鞭的炸響,戰馬卯足勁飛馳而出,揚起的沙塵足以迷花其餘郡吏的眼睛。

  「速速放行!我有要事我有要事!」

  看守城門的門卒們,還沒來得及看清縱馬而來的是誰,耳熟的話語率先衝進耳朵里,他皺著眉頭,攥緊長槍,今日便是使君來了也不能這般橫行無忌!

  就在他舉槍,準備痛斥那人下馬之時,另一門卒拽住了他的衣領,就這麼一拉,縱馬之人便與他們擦肩而過。

  他愕然望向身後的門卒,眼裡滿是不解,門卒低聲喝道:「你可知道那人誰?」

  「誰啊?」

  「那可是劉德然!」

  「劉德然?劉德然又是誰啊?」

  「豎子!你每日是都是在作甚?!」

  「平日裡經過城門的人太多,我記不清那麼名字!」

  「.罷了,罷了。我便同你好好說道說道,劉德然乃是涿縣劉氏.」

  「涿縣劉氏?莫非是衛將軍宗族?那這劉德然又是」這個門卒瞪圓了雙眼,一個大膽的答案在他腦海里醞釀,就要呼之欲出!

  另一個門卒冷笑道:「不錯,就如你想的那般此人別駕劉元起之子,衛將軍之弟!便是使君都稱劉德然一聲賢弟!要知道使君的手段厲害著呢,得罪了劉德然不就得罪了使君,得罪了使君,你還想有好下場?沒看見之前的那些人嗎?」

  最後的幾句話的音量被壓得很低。

  「嘶——」這個門卒倒吸一口涼氣,不過隨之臉上浮出一抹不解,「既然如此,我為何從未聽說過此君呢?觀其衣著,不過是郡中一小吏啊.」

  「你懂的什麼,自然是此君不想張揚,依我看此君如此焦急,恐怕是有什麼大事要稟報,於情於理我等更不應該攔下。」

  「原來如此。」

  快馬奔馳,劉德然風塵僕僕的趕到州府。

  他一下馬,就察覺到了眾人的異樣,他們來去匆匆,似有什麼大事。

  然而不等劉德然多想,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將的視線拉了過去。

  「這不是賢弟嗎?我正準備前去尋你,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提前回城了,也好也好,來人啊替賢弟牽馬!」

  眼前之人身高八尺,看上去孔武有力,卻又相貌不凡,英武俊朗。

  一個名字在劉德然心底浮現。

  正是白馬將軍公孫瓚.之弟公孫越!

  「公孫將軍。」劉德然衝著公孫越抱拳,「不知府邸發生何事?我也有要事!」

  「要事?賢弟請,我邊走邊跟伱說道說道!」公孫越拉起劉德然的袖子就要朝府邸里走。


  一路上劉德然聽著公孫越的講述,眉頭間久聚不散的愁容漸漸淡去。

  公孫越注意到了劉德然的變化,他關切的問道:「賢弟怎麼了?」

  「呼」劉德然吐出一口濁氣,面色古怪的說道:「方才我匆匆趕回來就是為了勸說使君響應益德,誰知道使君都下定決心商討如何發兵了.」

  「賢弟,無礙無礙,你這也是醉心公務.不多說了,使君和兄長在前方的廳堂里,我等先進去再說吧?」

  賢弟?

  劉德然詫異的看著公孫越,身上就像是長了虱子,渾身都不自在,他心道:為何公孫將軍上來就如此熟絡?

  不過他還是吐出了一個「善!」

  公孫越和劉德然一前一後踏足廳堂,廳堂里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到兩人的身上,只不過不論是劉表亦或是公孫瓚都沒有對兩人說什麼,他倆反倒是越爭越烈。那叫一個唾沫橫飛,旁人甚至是插不上嘴。

  「這究竟發生了何事?」劉德然壓低聲音,問向公孫越。

  公孫越苦笑連連,「賢弟,方才兄長與使君就出兵與否開始爭論,好不容易達成一致,眼下又談具體的戰術,又開始爭端起來了」

  「這」劉德然撓了撓頭,不知道什麼情況的他,決定豎著耳朵傾聽。

  「使君,某向來是這般打仗的,騎兵分布在兩側,若是敵兵過少,依靠騎兵的衝鋒,先沖亂敵方的陣形,這有何不可?!」公孫瓚望著劉表,通過此前的交流,他發現劉表並非不是不知兵,可他好歹縱橫塞外,這套路一直打到今日,都沒有出什麼差錯,攻伐個袁紹,又怕什麼呢?

  劉表點點頭,「將軍說的不錯,但袁紹並非是烏桓啊.」

  包括公孫瓚和公孫越在內的眾人都不以為意,袁紹不是烏桓又能怎麼樣?他們的白馬義從誰人能敵?!

  直到劉表道出了三個詞,「重甲,大戟,強弩。」

  這成功勾起所有人的興趣,就連對戰事一竅不通的劉元起臉上都浮現出好奇之色。

  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劉表娓娓道來,「重甲是袁軍步卒的甲冑,大戟自然是袁軍步卒的兵刃,此外還有強弩數千,若是快馬輕襲,恐怕會大敗虧輸啊.」

  劉表的用詞準確,材料詳實,即便公孫瓚覺得袁紹拿不出來那麼的甲冑,可是當他聽到劉表估算出來袁氏大致的財力,還別說,真有這個可能。

  「公孫將軍,請看沙盤。」

  「沙盤.」

  公孫瓚和眾人的目光,隨著劉表言語所指的沙盤望去,沙盤的製作方式不算難,土地用沙子代替,高山用石頭壘成。

  至於沙盤也不算什麼新鮮事物,此法首創於名將馬援,只不過馬援用的是米.

  「進攻方為公孫將軍,抵禦方為袁紹。」

  「若袁紹派出八百步卒為先鋒,手持大盾,數萬步卒殿後,將軍有兩翼騎兵一萬,步卒三萬,又派出類似顏良文丑這般勇將,公孫將軍覺得應當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公孫瓚想都沒有多想,話音瞬間脫口而出,「自然是派出一萬白馬義從,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亂袁紹的陣型,一來可以壯我軍士氣,二」

  說到「二」的時候,公孫瓚的話音似乎堵在喉嚨里,半天沒有朝外面吐露出一句話,他瞳孔微張,腦海突然記起劉表提到的甲士和強弩,難以置信的望向劉表,面色微白,語氣里多了幾分顫音,道出了自己的猜測,「使君你方才說的強弩重甲大戟呢?怎麼怎麼只有盾兵竟然強調的是大盾。莫非.莫非是示敵以弱?難道說上千弓弩手是躲在大盾之後,若我等冒進,屆時上千強弩齊發」

  後面的話公孫瓚沒有繼續說下去了,饒是門外漢都知道下場肯定是對公孫瓚極其不利,上千強弩,類似顏良文丑這般猛將,怕是連指揮白馬義從的戰將都要丟掉性命,屆時必然軍心大亂,自亂陣腳,而後袁紹傾巢而出,至此大敗已成定局

  「那麼按使君的想法,我等該如何是好?」公孫瓚咬牙問道。

  劉表搖搖頭,「論行軍打仗,我遠不如將軍,我只是將手頭上已知的消息告知將軍,還望將軍多加小心,曾有人說,輕騎終究不是披甲重騎,長處並非衝鋒陷陣,依靠速度襲擾敵方側翼才是輕騎的優勢所在.」

  「原來如此.」公孫瓚面色緩和不少,他朝著劉表抱拳,「使君,替某道聲多謝,眼下部曲開拔在即我等就不叨擾了。」

  「善。」劉表撫著長髯,微微頷首,算是答應了下來。


  公孫越滿頭的霧水,他不明白為什麼公孫瓚要讓劉表捎一聲多謝,他剛想問出心中的疑惑時,一抬眼瞧見的是公孫瓚複雜的表情,於是當即閉上了嘴巴。

  「越,走。」

  「諾。」

  公孫越跟上公孫瓚的腳步走出州府,利索的翻身上馬,朝著城外的行營飛奔而去。

  兩人一路相沉默不語。

  直到路上已無半個行人,公孫越的疑惑和好奇快要抑制不住時,公孫瓚忽然開口。

  「越,你是否好奇為兄為何要讓使君托一聲多謝?」

  「嗯嗯。」公孫越連連點頭。

  公孫瓚望著西方長嘆一聲,「唉,你知道使君話中之人究竟是誰麼?」

  「話中之人.」公孫越喃喃自語,不禁思考了起來。

  不等他多想,公孫瓚低垂著眼眸,頗有幾分自嘲的道出答案。

  「除了玄德,還有誰呢?我研究過玄德的戰術,玄德縱橫涼州的時候,便玩得一手好輕騎,然而那時的我被埋怨蒙蔽了雙眼,只當是嗤之以鼻。那時玄德成了荊州牧,而我不過是受制約的一邊將,身為荊州牧的玄德竟然傳信讓我善待劉虞,那時只覺滑天下之大稽,覺得玄德升遷了,眼裡就容不下我這個兄長了.」

  頓了頓,他又繼續嘆道:「如今想來,是我錯了,這些時日看下來,劉虞的兵卒遠不如我等,縱是數量占優,怕不是一觸即潰.便是這樣玄德仍舊在劉使君面前為我挽尊,提醒和尊嚴兩不誤.」

  「若是將我放在涼州,怕不是墳頭草都幾尺高了吧?」

  公孫越忙說道:「兄長,您的威名烏桓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區區羌胡又能如何呢?您.」

  「越,好話不必多說了。」公孫瓚打斷了公孫越,他嘆道:「你我心裡有數,我終究是不如玄德啊.」

  公孫越擔憂的看向公孫瓚,他的兄長向來要強,承認不如弟弟.哪怕不是親弟,那對自尊的打擊是多麼嚴重啊!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公孫瓚非但沒有低沉,臉上更是毫無失落,仿佛是壓在肩頭的重擔,束縛雙手的枷鎖,在這一刻統統被劈爛,整個人仿佛都輕鬆了不少,與之前的公孫瓚簡直判若兩人。

  對於公孫瓚的這般變化,公孫越怔怔的看著,看著實在是有些出神。

  公孫瓚呼喚了半天,公孫越這才反應過來。

  「兄長,何事?」

  「.方才囑咐你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

  「你是說去請劉德然回府?」

  見公孫瓚點點頭,公孫越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還是晚了一步,我去的時候,劉德然已經回來了」

  見公孫瓚面色漸漸陰沉,公孫越慌忙找補,「兄長,兄長,我喊了劉德然賢弟,劉德然沒有拒絕,不就是同意了嗎?怎麼說也算是拉近關係了吧!」

  「嘶你這麼一說,那倒也是。」公孫瓚想了想,覺得公孫越說的沒有毛病。

  公孫越鬆了一口氣,突然他腦海里靈光乍現,「兄長,你說劉德然認了我為兄長.如此說來,劉德然不輕而易舉有了四位兄長?張益德的涼州通俗演義里有提到涼州五虎將,我,兄長你,劉使君,衛將軍,劉德然不也能組成幽州五虎將?」

  公孫瓚:「.」

  不過你還真別說,似乎還挺有道理的。

  「啪」公孫瓚伸出手掌給公孫越後腦勺來了一下,「此事暫且擱置一旁,眼下我等是有要事在身,此前我與使君相商,我等高舉旌旗,鼓聲如雷,造足聲勢,襲擊冀州!以此讓袁紹難以顧及其他!」

  「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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