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顏良:我看奉先也是頗具智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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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4章 顏良:我看奉先也是頗具智慧之人(四千)

  「讓我留守.虎牢關?」

  得到黃忠軍令的曹仁莫名的感到有些呼吸不暢,並不是出於憤懣和埋怨,畢竟黃忠讓他留守虎牢關可見黃忠對他的信任,虎牢關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只不過,他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譬如說.水?

  水?

  他為什麼會想到水。

  曹仁腦子一片漿糊,目光不由得朝著北方望去,虎牢關占據山川之險,扼守在嵩山北麓與黃河之間的一條狹長通道上,要想從東到西唯有此道。

  而他望向的北邊正是.黃河水道。

  「曹司馬,曹司馬!有異樣!有異樣!你快看黃河水面!千帆相競!千帆相競啊!!!」

  站在身旁,手舉遠望鏡的士卒的一聲喊叫,瞬間將曹仁的思緒拉回當下,他身體一顫,答案似乎就要浮出,為何他會感到不妙,答案答案就在水面上!

  「速速將遠望鏡交給我!」

  「諾。」

  從士卒手裡拿到遠望鏡的曹仁,耽擱不了半點功夫,迫不及待的抬起遠望鏡,懟在眼睛前,通過遠望鏡,他得以看清士卒嘴裡說的『千帆相競』!

  入眼之處,是一艘又一艘的船,其中光是樓船都有許多艘,艨艟更是數不勝數,他們列隊前行,就像是刀子一般切開水面,將大量的河水拋灑向天空,白色的船帆更是連成一片,仿佛天地之間唯有這一抹耀眼的白色。

  當然一千艘是誇大其詞了。

  掌舵這些船帆之人是誰?

  這個問題別說是曹仁,就連他身旁的士卒都猜的出來,掌舵之人定然是.

  「嘿嘿,幾位同袍,爾等知道我看見多少大船嗎?知道指揮這些船的究竟是何須人嗎?」方才使用遠望鏡的士卒伸出十根手指,眉飛色舞道,「一千艘!整整一千艘啊!肯定是樓船將軍關雲長來了!」

  「一千艘?」同行的士卒皆詫然,「這是要去打誰啊?!」

  「不知道啊.」

  「肅靜!」就在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曹仁用嚴厲的語氣打斷了幾人。

  士卒們紛紛閉上嘴巴,不過其中一士卒卻上前問道,「曹司馬,眼下我等該如何是好,用不用先去通知黃將軍?」

  「定然是要去黃將軍.不過今日是我等巡邏,應當前去碼頭」即便曹仁很不想去見關羽,可是為將者就應當恪盡職守,不是用不情願就能當接口的,故而他下定決心,先是隨手指了指幾人前去通報黃忠,而後咬牙切齒道:「.迎接關將軍.隨我去碼頭迎接關將軍」

  岸邊

  「將軍,這船實在是好,實在是妙,我先前的船,與你這船相比,簡直是一文不值!」將船舶在岸邊綁好的甘寧,忍不住讚嘆起高大的樓船,他越看越喜,甚至快步上前,臉挨著船身,伸手緩緩輕撫著

  「嘖。」見此情形,饒是關羽都不由的面露古怪之色。

  好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關關將軍」

  「嗯?」

  關羽轉身一瞧,看清那人的身形,「原來是子孝啊,有何事?」

  「不知將軍此行是?」

  「某負責糧草輜重的運輸,皆在這些船上了,子孝不信嗎?」說著關羽就要掏出詔令。

  曹仁連連搖頭,「不不不,我怎麼會不相信將軍呢?將軍請便,將軍請便.」

  尚且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曹仁就如那腳底抹油的耗子,眨眼的功夫就領著士卒溜之大吉。

  這讓甘寧都感覺到了異樣,「將軍,你到底是做了什麼,讓那人害怕到了這般境地?」

  「做了什麼?」關羽捋著鬍鬚,疑惑道:「我沒做什麼啊?說來,軍師呢?」

  「軍師?將軍是說徐軍師?軍師在不遠處忙著運貨!」

  「興霸,你我也去幫忙。」

  「諾。」

  兩人沒有忙活多久,關羽就見到一熟悉的舊友,他喜不自勝,連鬍鬚都不捋了,「黃老將軍!」

  「關將軍!」黃忠笑著抱拳回應。


  跟隨曹仁溜之大吉的士卒,都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轉身再也看不清船帆後,幾人這才停下,士卒疑惑不解的問道:「曹司馬,我等為何要跑呢?」

  然而曹仁沒有回答,他低著腦袋,想到今日黃忠的軍令,暗道一聲,壞了。

  畢竟由他駐守虎牢關,就免不了跟關羽打招呼。

  原來方才的擔憂和不安就是此事啊.

  不知為何,想清楚的曹仁,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他暗道:妙才面見黃老將軍,也曾脊背發寒,如今不也克服好轉了麼?妙才可以,我為何不行?

  曹仁的神情漸漸變得堅定,他衝著士卒說到:「走,我等折返。」

  「啊?」士卒面面相覷

  數日之後。

  「黃老將軍,許久不見,你還是這般威風!」

  「威風.某能有什麼威風可言,三將軍,勿要調侃在下了。」

  送走關羽的黃忠,開始翹首以盼等待張飛,可是誰也沒有料到一碰面,張飛道出的是這般話語,這讓他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站在一旁的夏侯淵冷不丁打了個寒蟬,他右眼皮狂跳不止,脖頸間莫名一涼,三將軍難道不怕黃將軍動粗嗎?

  不過很顯然夏侯淵多慮了,張飛和黃忠給彼此之間來了個熊抱,而後哈哈一笑,仿佛剛才不過是好友之間的玩笑。

  「唉!」張飛一巴掌拍了拍腦袋,抓著黃忠的臂膀就朝某個方向走去,「瞧俺這個頭腦,來來來,黃老將軍,俺給你引薦一人。」

  「人?到底是何人啊?」張飛這般神神秘秘的模樣,著實是讓黃忠感到好奇,黃忠被張飛拽到軍中,這才明白張飛所說之人,名荀攸。

  名字聽起來倒是生疏,不過是賈詡的安排,也得到劉備的點頭,他索性就準備讓荀攸擔任軍師。

  直到張飛將黃忠拉到牆角,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黃老將軍,你別看荀攸是荀彧猶子,伱可知俺在仙鄉里看到荀攸是何人嗎?」

  「三將軍,你有話就直說,不要賣弄關子了,實在實在是急死在下了!」

  「嘿嘿,黃老將軍,此人正是曹孟德謀主!」

  「謀主.」

  黃忠詫異的望向曹操。

  與荀攸相談正歡的曹操忽然感覺渾身不適,他東瞅瞅西看看,恰好瞧見黃忠一閃而過的目光,他滿頭的霧水,為何黃老將軍如此看我?那眼神為何如此複雜?

  不過不等他詢問,張飛就面色凝重讓黃忠賈詡曹操荀攸陳宮等人齊聚一堂。

  「眼下,想要趕赴徐州,就繞不開并州的顏良,文和先生規劃全軍,敲定戰術,查漏補缺,就交由你以及公台公達三人了。」

  「善!」賈詡輕搖羽扇,緩緩點頭。

  這副從容不迫的模樣,總是讓張飛和黃忠想到某個熟悉的身影。

  張飛搖搖頭,不再讓思緒發散下去,眼下戰事在即,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他望向黃忠,「黃老將軍.」

  黃忠當即會意,他點點頭起身道:「三將軍寬心,虎牢關有曹子孝鎮守,糧草輜重由夏侯妙才轉運,不必擔憂。」

  子孝?妙才?

  對於黃忠的安排,曹操略感詫異,看來黃將軍尤為器重子孝啊,不過說來妙才怎麼負責糧草輜重了?

  曹操終究是沒有道出心中的疑惑,黃忠多年行伍的經驗,又在涼州立下戰功,談起軍伍之事,他肯定是遠遠不如的,既然如此,那就自然不用提及。

  很快賈詡荀攸陳宮三人就敲定好了大方向戰術,三人當中由賈詡為表率,娓娓道來,「三將軍,黃老將軍,顏良雖是大勝,謀得了并州,看似士氣高昂,實則不過是紙糊的老虎,投降的并州之兵當中,不少是董賊舊部,我等通過間者得知,李傕郭汜時常擾亂并州,顏良一邊追討此二人,一邊以上賓之禮對待徐榮」

  間者?!

  在場除去張飛和黃忠,以及荀攸和陳宮,都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瞳。

  顏良軍中竟然有他們的間者?如此說來顏良等人的一舉一動不都是一覽無餘?

  越想曹操越覺得頭皮發麻,也越發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他湊到陳宮的身旁,壓低聲音問道:「公台,方才你與賈軍師商討,賈軍師可曾說過這間者是誰人的手筆?莫非莫非是賈軍師?!」


  「賈軍師不曾明說,不過我想能夠做到此事的唯有賈軍師.」陳宮低聲回應,他的語氣尤為複雜,原本他以為,光論才情,他應該跟賈詡在伯仲之間,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投效劉備時,投效的有些晚,好在他進了劉備的幕府,憑藉努力怎麼都能趕上賈文和吧?

  誰能想到差距莫名其妙越拉越大,賈詡擔任京兆尹時,不同於操勞的荀彧,賈詡每日待在府衙的時辰並不長,偏偏公務就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從未出現過任何差池,此外賈詡還有閒情逸緻打拳走訪,甚至連他都不清楚賈詡是如何安排的間者,真是狠狠的挫敗了他士人的自傲。

  曹操點點頭,心道:不愧是公台,君子所見略同。

  得到答覆後,曹操不再詢問,他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著賈詡的安排。

  「趁著顏良鬆懈之際,諸位同袍,我等耽擱不得,應當即刻發兵,兵發十萬,五萬人由黃老將軍率領切斷其糧草,剩餘的五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顏良等人一個措手不及!如此一來此戰可勝!并州可安!」

  「善!」張飛想都沒有多想當即拍手叫好。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點頭,吐出一個,「善」字。

  并州

  晉陽

  端坐在主位的顏良見僕役跨過門檻步入廳堂,他趕忙起身,即便主位的椅子十分舒適,他也沒有多停留一刻,並非是僕役身份特殊,只是這僕役侍奉之人並不一般!

  「如何!徐將軍願意歸降了麼?!」顏良滿眼的期待,要知道強攻壺關的時候,徐榮實在讓他吃盡了苦頭,多次的進攻硬生生被徐榮逼退,甚至徐榮居然埋伏著一支奇兵?!

  這支奇兵在最關鍵的時候殺出,打得他可謂是自亂陣腳,實在是令人焦頭爛額,要不是張郃出奇制勝,超額完成戰略目的,說實話他實在是沒有信心啃下壺關。

  如此厲害之人他怎麼能忍心殺害,不讓徐榮為袁紹所用,實在是愧對袁紹對他的賞識啊!

  僕役低下腦袋,不敢抬頭去看顏良,語氣裡帶著一抹懼怕,「稟將軍,徐將軍還是一言不發」

  誰料聽完此話的顏良非但沒有斥責,反而是哈哈大笑,笑聲之大,刺得僕役耳朵生疼,嚇得他瑟瑟發抖。

  僕役的反應顏良並不在意,他來回踱步,連連說善。

  「善!善善!徐將軍真是好一個義士,若是不能為袁刺史所用,實乃天下一大憾事!」

  顏良口中念念有詞,說著說著,他忽然停住腳步,指著僕役說道:「務必要好生照料徐將軍,但凡徐將軍有什麼不滿,我拿你是問!」

  「諾諾.」

  「知道了那就退下吧!」顏良大手一揮。

  僕役哆哆嗦嗦躬身退去。

  「田田軍師!」僕役剛退出屋門,就見田豐快步走來。

  田豐沒有說什麼,仿佛沒有看到僕役一般,與僕役擦肩而過。

  顏良見田豐快步走來,心道:田軍師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於是放棄坐在主位的想法,快步迎上前,笑著問道,「田軍師,何事居然讓你如此匆忙?」

  「將軍。」田豐板著一張臉,嚴肅道,「將軍我等不能再在并州停留了!」

  顏良的笑容凝固住了,他追問道:「這是為何?」

  「將軍覺得并州如何?」

  「并州?并州是羊馬的好地方.」顏良認真想了想,他第一時間能夠想到的便是這一點。

  田豐點點頭,「不錯,并州唯有養馬這一條的優勢,然而弊端卻多如牛毛,外族時常來犯,當地戶口不足,糧草缺乏,少有富庶大城更何況,朝堂是借我等之手收回并州,是陽謀!并州我等守不住啊!不如早作打算,遷移戶口,回到冀州!」

  「這」顏良有些舉棋不定,他一開始就答應好呂布,助呂布討滅李傕郭汜,這樣呂布就能念他的恩情從而歸心袁紹,再加上徐榮,黃忠陳到似乎也不算是那麼可怕了

  想到這裡,顏良試探的問道:「元皓,能不能多留幾日?」

  「將軍!!!」田豐提高了好幾個音調,吹鬍子瞪眼,顯然是發怒了。

  於是顏良只得答應下來,「元皓元皓勿要動怒,我我我答應你便是!」

  田豐面色這才漸漸緩和下來,送走田豐之後,顏良愁的來回踱步,他又後悔了。

  罷了,罷了。

  顏良提起酒壺,心中暗道:不如去問問奉先的意見,奉先忍辱負重,想來也是頗具智慧之人。

  更何況局勢哪有元皓說的那般嚴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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