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牽招:玄德我進牢獄啦(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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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章 牽招:玄德我進牢獄啦(4k)

  隨著牙刷的東風飄到洛陽,城內外的百紛紛用起低廉的柳條枝,盤剝得腦滿腸肥的宦官們也覺得牙刷是個好物件,就連最固執的宦官也都說此物甚是風雅,當然他們對牙刷的材質大體上是瞧不上的,不少的宦官特意去尋覓技藝精湛的匠人,將木製刷體和刷柄用溫潤的美玉雕刻替代。

  作為恨宦官恨的咬牙切齒的士卒官員們也不能免俗,牙刷在他們之間迅速風靡開來,當然批判宦官的言論也是猶如雨後春筍般瘋漲,大多斥責聲是怒罵宦官奢靡成癮,不過是潔淨牙齒的物件,非要去尋美玉金銀裝飾。

  「簡直是盤剝民脂民膏!」

  少年義氣的牽招一拳砸在桌面上,砸得酒器茶盞東倒西歪。

  「子經,慎言。」

  坐在牽招身前的寬厚長者睜開眼睛,他的話音低沉沙啞,卻又不失威嚴與穩重。

  聽聞此聲,牽招低下腦袋,「樂師,我知錯了。」

  坐在他面前的寬厚長者正是他的恩師大儒樂隱。

  樂隱冀州人士,皇后兄長何苗大破黃巾後,被皇帝遷為車騎將軍。擔任車騎將軍的何苗聽說過樂隱的賢名,敬佩不已,想請樂隱出山,故此用『長史』的官位徵辟。

  樂隱答應了下來。

  但同時樂隱又擔心牽招的學業,誰料牽招坦言:『樂師,我學業未成,不通文學經典,想跟隨在您的身邊聽從您的教誨。』

  樂隱本來就有著攜帶牽招的想法,因此爽快的答應下來。

  然而牽招也有自己的心思,這段時日內,他總是會聽到一個耳熟的名字,是他能付出生命的好友,聽著好友戰黃巾,平叛亂,他發自內心為好友感到高興,聽到好友上戰場,奔赴遠方,他會感到緊張。

  至於來到洛陽

  還因為隨著牙刷擴大的傳聞。

  傳聞徐州名士東陽縣長陳登陳元龍,曾在宴席上放出豪言,他的好友劉玄德不但能縱橫西域,還能迎回天馬。

  如此一來,玄德勢必會前來洛陽,我不就能與他相見?!

  想到這裡牽招的嘴角止不住上揚。

  食肆里的士人方才還在談論宦官,不過轉眼的功夫,談論的對象就轉到『笮』姓士子的身上。

  對於『笮』姓士子,牽招還是頭一次聽聞,他頓時來了興趣,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喝茶,一邊豎起耳朵傾聽。

  「君可知陳元龍訓笮?」

  「我曾聽聞過,那人目中無人,欺辱百姓,就連黎庶手上的牙刷都要強取豪奪,實在是令人不齒!」

  「正是如此,陳元龍這般君子都指著那廝的鼻子怒斥,『牙刷是造福天下黎庶的利器,是我等教化黎民的體現,爾等強取豪奪,是何居心?』」

  「不愧是陳元龍啊!」

  聽到這番言語,牽招不禁心想:這陳元龍怎麼給我一種玄德的感覺呢?

  這個念頭剛從心底升起,就被牽招掐滅。

  他了解劉備,若是劉備,怕不是掄起拳頭,將那人撲倒在地,然後騎在那人的脖頸上,一拳又一拳狠狠的朝那人臉上招呼。

  牽招的笑意更濃了。

  作為師父的樂隱深深看了牽招一眼,心道:莫不是又在想那劉玄德了這劉玄德又非絕色女子,不過是年少相識,子經怎麼就時常思念此人呢?

  樂隱覺得喝進嘴巴里的茶水都是苦澀的,他害怕突然某日,牽招翻身上馬拍拍馬尾直奔西域,徒留他一人在風中凌亂,吃著馬蹄揚起的沙塵。

  他並非不是讓牽招去為官為吏,他清楚自己弟子的才華與能力,至少是郡守之才。

  但是西域

  西域都護府更名西域長史府,職能的下降可謂是一瀉千里,那裡並非是大丈夫立功的好去處。

  涼州又是苦寒之地。

  劉備劉玄德固然名聲在外,但是好的名聲並不能代表人真實的品性。

  大儒的樂隱對其中的條條道道可謂是心知肚明。

  因此為了不讓牽招突然溜走,樂隱決定將他拴在自己身邊,招,就讓為師幫你將那些牛鬼蛇神攔在門外吧!

  將苦澀的茶囫圇吞下肚,樂隱覺得心安不少,他對自己的眼光極其自信,是驢是馬他能一眼洞悉!


  然而事情的發展往往超乎常人的意料,原先談論陳登談論得好好的士人們,話鋒突然一轉,樂隱頓覺不妙,仔細一聽吞咽下肚的茶水差點就要噴了出來。

  「唉,陳元龍什麼都好,就是過於輕狂。」一士人搖晃著腦袋嘆道。

  另一士人追問:「哦?君為何說陳元龍輕狂?」

  「君可聽說過劉玄德?」

  「劉玄德?就是那個風頭一時無量的孝子?我記得他做出了潔白無瑕的紙,出任了護羌校尉,陳元龍怎麼說了什麼?」

  「君有所不知啊!」這士人突然起身,他的聲音提高好幾個聲調,「諸位有所不知,陳元龍誇讚劉玄德是像定遠侯那般的英雄,必然能平定西域,令西域諸國拜伏,揚我大漢天威!甚至能迎回天馬!」

  「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劉玄德身為護羌校尉,對羌胡不管不顧,竟引兵奔赴西域,還定遠侯?依我看都不如段公!段公那才叫做揚我大漢天威,羌胡皆驚怖,獲得的牛羊數千!」

  「.」

  樂隱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的眉頭狂跳不止,劉玄德即便沒有傳聞中的那般厲害,也不會如此不堪吧?

  更何況還在他的弟子面前這般說。

  若是他聽聞自己的好友被人這樣貶低,恐怕奮然起身,要與那人理論一番吧?

  更何況他的弟子呢?

  樂隱望向牽招,牽招的面色如常,但緊攥的拳頭還是暴露了他的內心。

  「子經,莫要衝動啊。」樂隱出聲安慰道。

  「呼」

  牽招吐出胸中鬱結之氣,他緊攥的拳頭鬆開,然後衝著樂隱擠出個笑容,「恩師,我無礙,您且寬心。」

  「.唉」樂隱嘆道。

  就在樂隱和牽招偃旗息鼓,準備離開之際。

  令牽招窩火的事情發生了。

  一粗糙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別說天馬,我看什麼椅子,什麼白紙都不過是劉玄德在吹噓,不過一織席販履的白身,有了點戰功還真將自己當作我等士人了?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哈哈哈」

  歡快的聲音在這方食肆瀰漫開來,周遭環境裡遊蕩著笑聲,可是落在牽招的耳里是那般生疼。

  氣得他牙根痒痒。

  「實在是」

  「實在是」

  「士可忍,孰不可忍!」

  仿佛又回到了年少,少年義氣在牽招胸膛里滾滾燃燒,什麼狗屁謙謙君子,給乃公統統滾開!侮辱我兄弟者,討打!

  牽招猛然轉身,速度快的就連樂隱都沒有反應過來,他一抬眼只見牽招飛撲了出去,他心底不禁咯噔,暗道一聲不妙,他的這個弟子此前是當過遊俠!

  暴起的牽招,哪裡是這群文不成武不就、只靠父輩蔭蔽的貴族能招架的呢?

  尤其是放出豪言,痛斥劉玄德的貴族士子,他一時間慌了神,他跳起來大喊:「來人來人,給我給我攔住他!」

  然而晚了。

  就在士子最後一個音節落下的瞬間,牽招沙包般大的拳頭如期而至。

  「砰」

  一拳,僅僅一拳。

  牽招就將士子揍翻在地。

  他睥睨著士子冷冷道:「玄德也是你這般混帳能侮辱的???」

  「嗚嗚嗚,家父都不敢揍我,家父都不敢揍我」士子用大袖掩著臉面,痛哭流涕。

  跟隨在士子左右,同為士人打扮的青年望向駐步的家僕,咬牙道:「爾等沒有看見汝家少主遭人欺負嗎?!」

  五六個家僕面面相覷,後知後覺的喊了聲

  「休傷我主!」

  說著說著,這才邁開腳步,隨手抄起桌椅板凳就要招呼上去。

  見此,原本還想拽著牽招離去的樂隱怒了,「好啊,好啊,膽敢欺負我徒?子經莫怕,為師來助你了!」

  樂隱抄起椅子,邁開雙腿,順手抄起椅子,朝著一家僕肩膀一砸,然後得意洋洋的笑道:「哈哈哈,子經為師還未老啊!」

  「樂師,小心!」

  剛乾翻一家僕的樂隱聞聲,回頭一看,瞳孔猛然一縮,一家僕猙笑著出現在樂隱身後。


  樂隱自然明白牽招的意思,他旋即一回頭,看見的是高高舉起的椅子,仿佛就連日光都要被遮住。

  於是乎.

  樂隱眼睛一白,身體一僵。

  「啪嗒」一聲。

  倒地不起。

  「.」

  哄哄鬧鬧的場面一滯,有如開天闢地之後死一般的寂靜,吞咽口水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

  「砰」

  又是一聲膝蓋磕地的聲音響起,眾人只見牽招跪倒在地

  「師父啊,我的師父啊,您才過完六十大壽.」牽招邊哭邊抹了抹鼻子,「您怎麼忍心一走了之?」

  沉默,死寂的沉默。

  不同此前的是,數不清的目光聚焦到那家僕的身上,家僕感覺臉上熱辣辣的疼,害得六十歲長者撒手人寰,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啪」

  椅子從家僕手上跌落,他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衝著士子哭訴道:「少主少主,我並非有意,並非有意啊!我只是想嚇嚇這位老者,誰成料到他、他他竟昏倒在地,真的與我無關,與我無關啊!」

  「滾開啊!」士子嫌棄的用腳踹著家僕的臉,他驚慌失措的大喊:「爾等還愣著幹嘛?速速去請醫者,醫者啊!」

  「醫者在此,醫者在此!」

  圍觀的人群當中,不知是誰突兀喊了一聲,一中年模樣的男人被推了出來。

  士子顧不得疼痛,趕忙起身,讓出位置給男人。

  男人東瞧瞧西看看,然後用手指輕輕的撥開樂隱的眼皮,又把耳朵貼在樂隱的胸膛上聆聽心跳,最後是擼起袖子診脈。

  這個過程,在場的任何人大氣都不敢喘。

  幾個呼吸後。

  士子關切的問道:「如何?!」

  「唉」男人眉頭皺得越來越深,輕鬆的神情越發嚴重,這讓士子和一眾僕役的心臟都在怦怦狂跳。

  男人不動聲色看了眼牽招,道:「根據華長史與張先生著作的醫書表明,上了年紀的長者,遭逢驚嚇,極有可能導致邪氣入體,心神受創,倒地暈厥。」

  聽到男人的語氣,士子與僕役們面面相覷,他們不通醫術,但也能聽出這人語氣里的嚴重性。

  士子急切的問道:「可有醫治的辦法?!」

  「唉,無藥石可醫啊!」男人嘆道。

  「這」

  士子吞了吞口水,仿若一道霹靂在他腦後炸響,將他炸的七葷八素,大漢以孝立國,即便是家僕害得長者倒地不起,但是他也拖不了干係。

  至於那個家僕,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往日的同伴都離他離得遠遠的,就連士子都不願意去看他。

  他就像是溺水者妄圖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望向男人,「先生,先生,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唉,有也是有,也許幾個呼吸後就醒了,也許一輩子都醒不了。」

  聽到男人的聲音,牽招蹲下身子忙痛哭流涕,「樂師,樂師啊!」

  實則他抓住樂隱的手稍稍用力了幾分,用只有他和樂隱才聽的見的聲音說道:「樂師,別裝了,再裝下去,那人的性命都要沒了。」

  忽然樂隱兩眼一睜,嘴巴擠出乾澀的聲音,「今日是何年啊?」

  還不等士子與僕役鬆氣,披堅執銳的廷尉們擠開烏泱泱的人群,來到眾人面前,為首一人聲勢洪大

  「方才,聽說爾等再此鬧事?是何人先動手啊?」

  牽招拍了拍褲腿的灰塵,掙脫胳膊上樂隱的手,他出聲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先動的手。」

  「哦?」

  廷尉瞟了一眼牽招,撇撇嘴,「就伱這單薄的身板能解決五六個僕役?」

  他又詢問在場眾人的口徑,問著問著他不禁露出厭煩的表情,於是打手一揮,「除去地上的長者外,統統羈押牢獄!」

  「唉」

  目送牽招被羈押,樂隱不禁嘆氣,他心道,看來得要麻煩何將軍了只不過.

  他望向身邊的男人,心道:此人應當是識破了我的偽裝,為何為何卻幫我說話呢?華元化,華元化.等等,華元化不正是劉玄德的屬官嗎?!傳言劉玄德資助醫者莫非也是真的?!

  想到這裡,樂隱難以置信的望向男人,男人面露微笑的點點頭,似乎印證了他的猜想。

  劉玄德啊,劉玄德,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呢?

  樂隱搖搖頭,將這個意識打消,他從冰冷的地面爬起。

  當務之急先救子經啊!

  抱歉恩公今天有些事情,二合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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