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公若不棄,布願拜為義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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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2章 公若不棄,布願拜為義兄!

  「什麼?!」

  「呂奉先擊潰了陳國兵!」

  聽完傳令兵的匯報,袁術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呂布的名號他早有耳聞,原為丁原麾下一主簿,為保并州投效董卓麾下。

  了解董卓的險惡後,在袁紹大舉進攻并州時,毅然決然棄暗投明,不久前更是幫助袁紹擊退了公孫瓚。

  至於沒能守住黎陽

  袁術一點都不在意,看看攻城方都是什麼妖魔鬼怪吧!

  黃忠和關羽,這兩人單獨拎出來一個都叫人頭皮發麻。

  每每回想到關羽率百騎陣斬高覽,袁術就不受控制的哆嗦。

  同時他慶幸自己跑得快,不然魂歸泰山的就是他了。

  而呂布不僅堅守黎陽如此之久,還敢出城與黃忠纏鬥。

  雖說不敵黃忠,但能屢次虎口脫險。

  即便是袁術都辨別出呂布是世間少有的猛將,遠比什麼孫堅要厲害得多。

  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正愁麾下沒有忠心猛將的袁術,突然得知這個消息,實在是喜不自勝。

  這就好比犯困了,突然有人送來了枕頭。

  袁術越想越激動,他激動得甚至連一刻鐘都不願多等,連忙起身,衝著在場的將領激動地說道:「諸位,呂將軍前來投效,不如出城相迎!」

  ?

  眾將領面面相覷,滿頭霧水,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副模樣的袁術,事到如今怎麼連袁術也搞出城相迎的戲碼了?這不對勁啊。

  眾將見張勳神色如常,好似入定的老僧,沒有任何訝異之色。

  有人壯起膽子,壓低聲音問道:「張君,莫非你有頭緒?」

  見張勳竟然真的點點頭,周遭的人皆是一喜。

  無數的視線聚集到了張勳的身上,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張勳道出了其中的緣由,「倘若爾等見過關雲長,見過高覽之軍,爾等就知道袁公為何要如此行事。」

  眾人皆是一愣,他們都並不什麼蠢人,顯然是聽懂了張勳的意思。

  有人硬著頭皮問道:「莫非關雲長百騎破萬是真的?」

  「.不錯。」張勳又補充了一句,「此事切莫外傳。」

  從張勳口中得到證實後,眾人心底皆是一沉。

  眾所周知,袁術脫離高覽大軍回到淮南後,對外宣稱回來的緣由是:關羽黃忠不足為懼,袁術出馬,就令關羽黃忠前行不能。戰事已無懸念,大局已定,勝負已分。按照袁術的計策穩紮穩打,必能生擒關羽活捉黃忠,便是除掉奸臣賊子也是指日可待。故而袁術這才班回人馬。

  若是問到袁紹大軍後來為何大敗,其中緣由袁術也有解釋。

  在袁術的口中,當然是高覽無能,閻象昏聵。

  許攸辛評辛毗驕傲自大目中無人,不遵他的謀劃,這才落得大敗。

  至於關羽什麼百騎破萬軍,更是無稽之談,不過是關羽營造的名氣。

  這些鬼話騙得了下面的兵卒,但是騙不了沒能前去的將領。

  若是袁術當真這麼厲害,怎麼會拿不下廣陵?

  只不過眾將在心底自己欺騙自己,不然怕不是見到黃忠關羽心底就會膽怯。

  眼下雖然從張勳口中求證了某部分事實,但是他們也沒有將此事泄露出去的打算。

  對於新招的兵卒,他們心底還是有數的。

  一旦此事宣傳出去,兵卒的士氣就會大打折扣。

  本來都是一堆劫匪,還沒開戰,士氣先弱了三分。

  怕不是四散而逃,如此一來,這還打什麼仗?這還怎麼作威作福?

  對於他人來說,或許投降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對於他們來說,投降很可能意味著丟掉性命。

  在袁術的將領中,類似橋蕤之流的究竟是少數。

  大多數是殺人不眨眼的主,貪財好色者多如牛毛,燒殺搶掠更是習以為常。

  就連治下的淮南都是亂糟糟。


  如若真的投降朝堂,恐怕朝堂第一件事情就拿他們開刀。

  他們弄不清楚天子的想法,但是知道劉備的事跡啊。

  劉備誅殺惡首的事跡,早就隨著小說家傳遍了大江南北。

  按照劉備的算法,他們就是妥妥的賊首。

  此外袁術的待遇也是極好的,不管是再怎麼窮凶極惡的人,也會念著袁術的恩情。

  對於袁術打算出城迎接呂布,眾將士並沒有什麼異議。

  朝堂的威脅是實打實的,有呂布的投效,怎麼說都是一劑安穩心神的良藥。

  於是乎懷揣著複雜情緒的將領,跟隨著袁術的腳步,浩浩湯湯地出了城門。

  「將軍。」

  秦翊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笑著為呂布引薦道:「前方便是壽春。」

  呂布沒有言語,只是點點頭。

  秦翊也不計較,畢竟呂布武藝高強。

  自從紀靈命喪黃忠之手,袁術就苦於沒有能夠挑起大梁的主將。

  眼前的呂布他可招惹不得。

  然而秦翊沒有注意到的是,縱馬跟在呂布身後的糜芳,眼神凝重,面色低沉,如鯁在喉,喉嚨里憋著一堆大漢優美正音。

  並非是秦翊招惹了糜芳,而是糜芳一路走來,瞧見袁術治下的百姓,也就是比饑民好上一籌,放眼望去多是面黃肌瘦之人,便是居住的茅草屋都是那麼低矮破舊。

  百姓都如此悽慘,秦翊招募的『兵卒』。還趁著夜色,摸到他們的屋舍,意圖奪走他們賴以維生的口糧。

  經過糜竺拳拳教育的糜芳,實在是無法視而不見,他在心中告誡自己,若是裝傻充愣,日後怎麼能理直氣壯的站在兄長面前?

  故而糜芳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高順,請求高順助他一臂之力。

  高順作為人清白有威嚴,不飲酒,不受饋遺。

  但是面對糜芳的請求,欣然答應。    他派出陷陣營的銳士,將溜出營寨意圖謀財害命的兵卒一一斬殺。

  在糜芳的建議下,他將這些人屍首偽裝成猛獸所殺。

  一時間弄得兵卒們人心惶惶,對於此事秦翊不以為意,這些兵卒本來就是盜匪,盜匪失蹤一些倒也正常,只要不譁變都在他的接受範圍內。

  呂布瞥了一眼身後的糜芳,這些事情自然是瞞不過他的眼睛,不過他並沒有苛責糜芳,在他看來此舉恰恰證明了糜芳的仁善。

  德行如此之高的軍師,他高興還來不及。

  再者說私自離開營寨者理當斬之,糜芳所行之事沒有任何問題。

  就在呂布感慨的時候,耳畔突然響起秦翊的驚呼。

  「袁袁公!」

  呂布糜芳宋憲高順等人頓時來了精神,在此地能夠被秦翊稱為袁公的唯有一人,便是袁術袁公路!

  眾人循聲望去,不遠處有一支部曲匆匆而來,獵獵作響的旌旗上繡有一個「袁」字。

  幾乎是片刻的功夫,這支部曲就來到呂布等人面前,他們勒住韁繩,停下奔馳的戰馬。

  為首之人身著錦袍,他面容硬朗,若是在尋常巷陌遇見,恐怕會讓人誤以為是個遊俠。

  「在下袁公路,久聞將軍大名,竟日一見將軍果真是天人之姿,氣度不凡啊。我備好了酒宴,將軍請隨我來。」

  滿臉和善的袁術讓秦翊都有些恍惚,他知道袁術急需良將,但沒有想到袁術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糜芳的想法則是與秦翊截然相反,他眯著眼睛打量著袁術。

  這些年走南闖北的他,磨壞的鞋履數不勝數,見到的嘴臉多如牛毛。

  袁術這種人他見得也不少。

  雖說滿臉熱情,恨不得與你促膝長談。

  但是這些都是偽裝,他能夠看出來。袁術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呂布身上,對於他和高順等人,袁術似乎壓根就提不起半分興趣。

  連多看他們一眼袁術都捨不得,目光在并州騎兵身上停留的時間,都比在他們身上停留的時間要長。

  事實也正如袁術猜測的一樣,他看著并州騎兵心裡一陣火熱,瞧瞧這些騎兵真是高大威猛啊!奉先果然也名不虛傳,看上去是猛士!

  只是

  當袁術瞥見糜芳的時候,心底生出幾分厭惡,他暗道:此人面色黝黑,身材消瘦。奉先身邊為何會有這般人物?看來奉先毫無識人之明啊!

  實在是討厭什麼來什麼,呂布熱情的向袁術介紹糜芳,「明公,此君名糜芳字子方,乃是布的軍師。布能擊退公孫伯圭,皆是此君之功啊!」

  袁術不由得高看糜芳一眼,嘖,原來此人還是奉先的軍師?

  然而心裡對於糜芳的厭惡,並沒有消減半分。

  在他看來,多半是呂布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才選出這樣的貨色擔任軍師。

  日後呂布歸為他的麾下,區區糜芳,自然是沒有什麼用處。

  不過礙於營造求才心切的人設,袁術還是衝著糜芳抱拳,有些不情願地開口,「原來是糜君。」

  「芳,拜見明公。」

  「嗯。」

  袁術不咸不淡的應了聲,便不再把目光浪費在糜芳身上,而是全心全意招待著呂布。

  兩人相談甚歡,眾人不覺有什麼問題,唯有糜芳暗自搖頭,袁公路連裝都不會裝一下啊,便是連奉先都騙不過。

  袁術和呂布一路有說有笑的來到最大的酒肆。

  「奉先,請坐。」

  「明公,請。」

  在樂師撥亂琴弦瀉出的樂聲中,眾人跟著袁術呂布的腳步紛紛落座。

  這一宴袁術幾乎是拿出了最大的排場,不論是餐食還是美酒,都無可挑剔。

  舞女曼妙的舞姿更是迷得讓人恍惚,袁術更是十分大氣的將最美的舞女送給了呂布,這讓淮南諸將羨艷無比,惹得一片驚呼。

  不過談及呂布待遇的時候,袁術卻又遮遮掩掩,含糊其辭。

  「此事稍後再說,來來來,奉先飲酒,飲酒!」

  呂布目光一沉,嘴角抽了抽,下意識攥緊拳頭。

  然而這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等到袁術目光落到呂布臉上時,呂布擠出了個笑容,「好,飲酒,飲酒!」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失,呂布和袁術表面看上去一見如故、意氣相投,言語間都將彼此視為知己。

  待到酒酣之際,兩人雙頰浮現微醺之色。

  袁術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他緩緩舉起酒杯。

  眾人見狀,撐開沉重的眼皮,望著袁術。

  袁術一邊打著飽嗝,一邊捶胸頓足,「我遍尋英雄,卻卻一無所獲。幸得皇天垂憐,讓我遇見奉先。奉先我欲與你結為兄弟,不知不知奉先意下如何?」

  這讓在場的眾人皆是一驚,甚至都將有些人從微醉的迷迷糊糊中驚醒。

  就連糜芳都有些忍俊不禁,袁公路你怎麼學衛將軍說話啊?!你覺得你的話可信嗎?別說是結義兄弟,袁公路你又是如何對待同父異母的兄弟的?

  眾將士還從來沒有見過袁術說出過這番話,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

  「袁公.袁公是不是喝糊塗了?居然要跟呂奉先結為兄弟?」

  「我看袁公多半是喝醉了,袁公可是四世三公啊.」

  然而袁術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的這番話,並非是一時腦熱。

  他撐著朦朧的雙眼望著搖搖晃晃的呂布,心中暗道:哼,劉玄德能夠以兄弟之名,讓張益德與關雲長為己所用。我為何不能用兄弟之名,讓呂奉先為我鞍前馬後?只可惜呂奉先還是略遜黃忠一籌啊。

  呂布雖然也有些微醉,不過袁術臉上細微的變化,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心中冷笑道:呵呵,連子方都瞧不起,袁公路就你還配當乃公的兄長?

  不過呂布還是裝出一副大為感動的模樣,他衝著袁術抱拳,感激涕零道:「布飄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布願拜為義兄!」

  「哈哈哈,善善善!」袁術仰天大笑,「我得賢弟,當真是如虎添翼!來來來,賢弟飲酒,飲酒!」

  袁術與呂布舉杯對飲,在場之人紛紛叫好,可謂是賓主盡歡。

  只不過袁術突然問道:「賢弟,不知冀州如今又是那般光景?」

  「冀州啊」

  呂布放下酒盞喃喃自語,若有所思。

  冀州

  鄴城

  審配望著將鄴城團團包圍的朝堂大軍,面色無比凝重。

  自從黎陽被攻克,朝堂大軍便長驅直入,他在黎陽失守後第一時間便堅壁清野,然而朝堂大軍圍而不攻,更加糟糕的是,他不曾見過關羽黃忠的身影。

  他拳頭攥得咔咔作響,心中焦急的念道:袁使君,切莫回來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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