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貪婪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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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0章 ,貪婪的野獸

  連綿丘陵,暴動的奴隸鼠們變得越來越難以控制了。

  聲勢浩大,席捲四方。

  這片崎嶇地帶里的那一座座的礦洞供養了這群傢伙的施虐,提供了足夠多的奴隸鼠和兵員。

  又是一座礦洞的淪陷。

  一批大爪祭司被高高的吊起。

  大量的奴隸鼠被這些不在勞作的同胞們給從礦洞裡驅趕出來,大部分的傢伙臉龐上還帶著幾分迷茫與惶恐。

  只是事情卻也不由得他們選。

  混亂的高呼,一個個的大爪祭司在掙扎中被殺死,簡單的武器被下發到這些剛剛還在挖掘礦石的卑賤傢伙手上,緊接著就是烏泱泱的魚貫而出。

  很快,一切就是平息了下來。

  只留下了這處混亂的坑道,還有那些被破壞拋棄的各種器械。

  暴動的鼠人們席捲四方。

  當然,他們也不僅僅只是在破壞。

  席捲四方的過程中,一些東西被有意的收集著,就比如血菇,就比如那些靈魂寶石。

  這片土地,那曾經半精靈王國坐落的土地,極為的富饒,許多的礦脈隱藏在那起伏的山脈之下。

  鼠人們自然不會放棄這些財富。

  在那肆無忌憚的開掘和一座座聳立起來的高爐中,這塊區域的環境一再的惡劣了下去。

  如今,土地板結,岩石裸露,入眼四處都是一片褐色,風沙也是開始了瀰漫。

  狂奔的暴動奴隸鼠迎面撞上了一支闖入這處地帶的鼠人傭兵團。

  雙方在混亂之中開始了交鋒。

  比起不久前在草原城爆發的那場廝殺,這場衝突實在是有些不夠看。

  烏泱泱的奴隸鼠,手裡抓著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樣的一群傢伙,對上那不遠處一批同樣是亂糟糟的手裡帶著各種各樣東西的傢伙。

  鼠人傭兵團在混亂之中開始扣動扳機,胡亂拋射出去的魔能光束成功的阻止了奴隸鼠們的衝鋒。

  這些亂糟糟的傢伙對於身邊同伴的死去極為的敏感,或者換一個形容詞,這些傢伙極為的怯懦。

  四處逃竄,躲藏在一個個石堆,枯死的樹木,甚至是其他奴隸鼠的屍體後。

  瑟瑟發抖,甚至開始向著偉大的神明祈禱了起來。

  這樣的情況中,即便這群奴隸鼠的人數要是你那鼠人傭兵的百倍,那麼最終的情況估計也是不會出現什麼特別巨大的改變了。

  畢竟怯懦弱小的傢伙匯聚再多的數量也依然什麼都是改變不了。

  這些鼠人傭兵的膽子大了起來,見證這樣的一幕之後,他們開始放下自己手裡的魔能槍械,一根根的束繩被他們取了出來,他們似乎是想要發起一次衝鋒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

  奴隸鼠裡面忽然走出了一些與眾不同的傢伙出來。

  這些傢伙的表情格外的呆滯,手裡握著統一的銀白色武器,他們似乎沒有什麼畏懼,在這樣的混亂中向著那些鼠人傭兵迎了上去。

  一場激烈的交火爆發了。

  只是此時,情況卻是逆轉了。

  鼠人傭兵團在極短的時間裡就是節節敗退,甚至連那位頭目都是沒有來得及逃跑,被這群呆滯卻是不畏懼死亡的鼠人給圍上了。

  一個矮小的身影從這些呆愣傢伙的身後走了出來。

  在那個頭目恐懼的表情中,高高的舉起了手中那染血的礦稿,清脆的聲響中,腦袋就像是西瓜一樣脆弱,紅的白色的四濺。

  沒有結束。

  這個矮小的身影將面前這個倒地頭目懷裡的一塊幽藍色寶石給拽了出來。

  某種程度上來說,奴隸鼠中並不是沒有混出頭來的傢伙。

  畢竟每年跑出來成為第一代鼠人自由民的奴隸鼠簡直要多少就是有多少,其中混出頭來的傢伙也不是沒有。

  就比如這個倒下的鼠人頭目,他一開始也只是一個逃跑的奴隸鼠而已,現在卻是成為了一支鼠人傭兵團的頭目,這已經是一段極為誇張的跨越了。

  裡面蘊含的故事也肯定是極為的精彩。


  那麼為什麼,為什麼奴隸鼠們的地位卻似乎始終都是這樣呢,作為那最最卑賤的傢伙存在。

  其中原因其實也並不複雜。

  這些從奴隸鼠中走出來的傢伙並不再願意承認自己是奴隸鼠了。

  鼠人們總都是向上爬的,畢竟奴隸鼠這個身份什麼都是沒有辦法給他們帶來,那麼他們自然也不會對於這樣一個身份有所留念。

  這群傢伙是一群極為實際的傢伙。

  不要說這些奴隸鼠,單單就是那些大爪祭司又是有哪個不羨慕那些鼠人祭司呢。

  如果我是在長出大爪之前得到神明的恩賜,成為一個真正的鼠人祭司,那該是有多好啊。

  身份標籤很直觀的在鼠人帝國中代表了權力和地位,如果有一絲的可能向上爬,他們都絕不會對於現在的身份標籤有任何的留戀。

  能夠為自己的身份而自豪的,這樣的傢伙,在鼠人帝國里始終都只是一小批存在而已。

  在一次又一次的擊敗了那些鼠人傭兵之後。

  這群奴隸鼠開始逐漸的進入廢渣城那幫大商人的視線中,這些傢伙也不得不承認,壓制這群傢伙要付出的成本在不斷的上漲,鼠人傭兵們也是一群很實際的傢伙。

  他們雖然是一群能夠為血菇做任何事情的鬣狗,但是也不是蠢蛋,不會主動去針對一些明顯棘手的傢伙。

  一開始,這些鼠人大商人只需要掛上一條懸賞,給出一點血菇,那麼這些鼠人傭兵就會像是聞到血的鯊魚一樣一擁而上,但是在接連折損了好幾支鼠人傭兵之後,單單懸賞已經無法讓主動撲過去了。

  這些鼠人大商人必須要給出一些實際一點的東西才行了。

  就比如給出一些定金。

  成本可以預見的上漲了起來,讓這些鼠人大商人皺起了眉頭。

  於是乎,一次招安也是自然而自然的誕生了。

  一輛載著血菇的大車遙遙晃晃的出現了。

  這是一份見面禮,被送的去那群奴隸鼠們匯聚的地方。

  不用懷疑這些鼠人大商人做事的穩妥,除非你和他們有著難以調和的原則性矛盾,那麼在各個方面,他們都是能夠讓你享受到賓至如歸的服務,在這一方面,他們是專業的。

  實際上,這群鼠人大商人已經是很給這群暴動的奴隸鼠面子了。

  如果不是最近神殿守衛們搞出了一個大活,他們巨絕對是不至於做到這樣程度的。

  裝滿血菇的大車遙遙晃晃的走到了連綿丘陵的一處偏僻角落。

  一個滿臉帶著討好笑容的大爪祭司從大車上跳下。

  一個個臉龐上帶著各不相同表情的奴隸鼠將這個大爪祭司和他背後的大車給一起團團圍住,只是卻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即便這群傢伙里不乏直接處決大爪祭司,甚至啃食這些傢伙血肉的存在。

  但是在那股憤怒緩緩平息之後,卻是怎麼都是去不掉那一抹畏懼,仿佛是天生就是矮了這些傢伙一頭一般。

  這是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

  硬要說的話,可能是類似於在那從出生到暴怒這一段時間裡所有被馴養的經歷銘刻下來的一枚牢固鋼印吧。

  就像是家畜是懼怕馴養他們的主人。

  這樣的形容帶著幾分怪異,卻也是最為的貼切。

  最終,在一番交涉之後,這輛大車連同上面的那個大爪祭司都是被放進了這處營地,去面見那位掀起這場暴亂並不斷裹挾著更多奴隸鼠加入暴亂的那個奴隸鼠頭領。

  那些鼠人大商人們開出了一個不算低的價碼。

  起碼他們覺得這樣的一個價碼不會被一個奴隸鼠給拒絕。

  但是那真實的情況卻是狠狠的打了他們的臉。

  他們並不理解那個愚蠢的傢伙為什麼會這樣的愚蠢,但是他真的是惹惱他們了。

  只是區區一個奴隸鼠帶著一群奴隸鼠而已。

  只是區區一個奴隸鼠帶著一群奴隸鼠而已!

  不久後,廢渣城中的這些大商人開始調動屬於他們的力量起來。

  其實說起來,這些傢伙和廢渣城的底蘊似乎不是那麼的深厚,甚至可以這麼說,這就是一群在時代更迭時失敗者聚合到一起組建起來的勢力。


  但是偏偏,偏偏他們如今卻是成為了整個鼠人帝國三個極點中的其中之一。

  而其中,依靠的東西,也並不複雜,甚至極為的簡單好懂。

  那就是血菇,那就是很多很多的血菇。

  是的,就是這樣的簡單,他們擁有很多的血菇,很多很多的血菇,這就是夠了。

  大量潑灑下去的血菇終於是將那匯聚在廢渣城的鼠人傭兵們給真正的調動了起來。

  那些超大型的鼠人傭兵團,那些擁有魔能槍械,閃電炮,蒸汽坦克,乃至於鼠人戰艦的鼠人傭兵團,他們開始了動作。

  一時間,超過十支超大型的鼠人傭兵團,匯聚起來數量超過三百萬的鼠人傭兵,他們通過那些鼠人大商人提供的蒸汽列車,拖拽著各種各樣的武器和戰爭器械,開始趕赴那連綿丘陵。

  這是一種極為恐怖,無需準備,隨時能夠被調動起來的恐怖戰爭潛力。

  也是那血菇力量最好的體現。

  這麼多的鼠人傭兵離開,卻是連讓廢渣城冷清幾分都是沒能夠做到。

  這座超級城市,真的有了幾分燈紅酒醉的感覺,無數的鼠人穿梭其中,複雜的像是蜘蛛網一樣的蒸汽鐵路貫通這座城市的四周。

  耀眼的物件被擺放在一間間的商店中,那些火箭也是依然在維持著發射。

  當然了,這座城市不是總都是那樣的光鮮亮麗,繁華背後的是那無時無刻在發生的罪惡。

  謀殺,偷盜,搶劫,欺詐,無所不用其極的競爭。

  雖然這些似乎一直都是沒有脫離過鼠人,但是廢渣城卻是和那些曾經存在過的每一座鼠人城市都是有些不一樣。

  其中的一切罪惡都是在逐漸的指向一種東西。

  那就是血菇,那就是金錢。

  在這股畸形萌發中的洪流中,一切舊的東西都是在被撕扯的粉碎,一套新的規則在逐漸的誕生。

  蒸汽列車的轟鳴聲,又是一批鼠人,或者一批貨物,總歸,源源不斷的東西被汲取到這座城市中。

  這樣的洪流,逐漸的讓那些鼠人祭司們都是有些無法招架。

  最顯著的一個例子就是那位被迫從鼠人議員位置上退下的資深鼠人祭司。

  一群年輕的鼠人自由民擊垮了他手中的商隊,擊垮了他經營的產業,讓他失去了一切,不得不從鼠人議員的位置上退下。

  這其中,你可以看的很多的陰謀存在,甚至不乏他的同僚,其他鼠人議員身影的存在。

  但無論怎麼說,明面上,他就是被一群鼠人自由民給擊敗了。

  這帶來了極壞的影響,雖然這個傢伙在最後關頭,憤怒的將這些不自量力的挑戰者通通撕碎了。

  那些鼠人自由民商人被一個不少的吊在了廢渣城的內城與外城的交接的地方,接替他鼠人議員位置的也是另一個資深鼠人祭司,但是總歸,一些東西變得和以前再不一樣了。

  鼠人祭司們恐怕自己也是沒有想到,這由他們一手締造的野獸,這座無與倫比的超級城市,那些追逐血菇的傢伙們,這一切都是在這樣短的時間裡,變得有些難以控制了,甚至出現了反噬他們的前兆。

  但是他們卻是沒有幾個有回頭和剎車的想法。

  鼠人里又是有幾個不瘋的傢伙呢。

  這些鼠人祭司,恐怕早就是在締造出這隻野獸的那一刻就是被這隻野獸給吃下了。

  追逐恩賜,追逐地位,追逐權利,追逐一切,追逐血菇,追逐金錢。

  然後被這隻野獸吃下。

  被金錢追逐。

  十分有趣的是,現在鼠人帝國中的局面,一隻新誕生的貪婪野獸,一個想要握住所有鼠人的狂妄傢伙,一群固守信仰的跪拜者。

  這些傢伙里,兩個想要角逐未來,一個想要維持現在,卻都是在一個時代里存在。

  就是不知道最後究竟是誰能夠獲勝,誰能夠真正的得償所願了。

  當然了,這都是後話。

  在現在,大家都是有著各自的煩惱要去處理。

  就比如這場即將發生在連綿丘陵里的鎮壓戰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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