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跪拜者,蟄伏者,等待明天者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第398章 ,跪拜者,蟄伏者,等待明天者

  這場屠殺幾乎沒有任何值得讓人驚訝的反轉。

  這些被簡單的算計,聚攏到一起,走向墮落,已經變得有些看不清楚自己的鼠人軍閥翻不起任何的浪花來。

  不遠處的草原城,為了今天,那位神殿守衛的頭領,他特意的準備出了一處觀景台。

  一眾的鼠人領主,那猩紅草原,主大陸上,那一個個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傢伙,此刻,幾乎都是匯聚在這裡。

  那個穿戴盔甲的身影,依靠在那雕刻細緻花紋的護欄上,居高臨下的望著面前這場殘酷的大屠殺。

  他甚至沒有回過頭來,但是他身後的那些鼠人領主卻身體都是不自覺的開始了顫抖。

  還有什麼比這樣直接的一幕更加具有威懾力嗎。

  這些高高在上了太久的傢伙已經有些忘記了鼠人帝國中那本來的法則了,和平的確已經荼毒了鼠人們太久了。

  這處觀景台離那片戰場其實還是有些距離的,那些鮮血,慘叫,齒輪轉動的刺耳摩擦聲,那些都是傳達不到這裡。

  但偏偏,偏偏恐懼卻是不自覺的開始在這些傢伙的心中升騰起來。

  忽然的,那場屠殺中的一群傢伙吸引了這神殿守衛頭領的幾分注意。

  迴轉過頭來。

  此時,他迴轉過腦袋來,面前的這群傢伙幾乎沒有一個敢於和他對視。

  紛紛在恐懼中低下頭來,誰又是能夠想到呢,在不那麼遙遠的幾年前,這些傢伙還是能夠團聚在一起與他爭奪這片土地的主導權。

  最終還是他把握住了那鼠人帝國中最根本的法則。

  暴力與力量。

  所以他才是沒有在鼠人帝國的輪轉中跌落下來。

  所以他也願意給一個同樣有眼光的傢伙一個機會。

  那片戰場上,鮮血塗抹大地,屍體堆積。

  旗渾身已經沾滿了鮮血,一柄大劍牢牢的卡在來了他背部的盔甲縫隙中。

  而與之相對,則是那不遠處跪倒在地上,被一桿斷裂的旗幟貫穿肋骨釘在地上的黑毛。

  他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擊敗黑毛的。

  身邊,一個個的親衛的屍體栽倒在地面上。

  如果不是他的親衛隊悍不畏死的不斷撲過來,旗恐怕要被黑毛給一劍斬成兩半了。

  不過,不過總歸是他贏了這上半場。

  黑毛掙扎著想要把那將自己定在地面上的斷裂旗幟給拔出來,粗暴的動作中,那華貴的旗面被撕扯的零碎,不斷的有鮮血溢出,尖銳的怒吼中。

  還真是被他給做到了。

  紅著眼睛的站了起來,黑毛低沉的喘著氣,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旗。

  其實說起來,他和旗還是挺像的,同樣都是作為那位曾經大統領的手下,同樣的不願意放棄手裡的東西,不願意褪去鼠人軍閥這個名號。

  也同樣的在苦苦支撐,只是他們兩個傢伙卻是各自選擇了一條並不相同的道路。

  鼠人帝國中誰都是害怕再出一位大統領。

  這對於誰都是沒有好處。

  可是誰都是知道,只要是走到了哪一步,那麼無論是誰,無論給出了怎麼樣的許諾,分享出了再多的利益,這都是沒有辦法阻止他們向著那個位置攀登。

  鼠人都是貪婪的。

  沒有誰願意一輩子都只限於是一個鼠人軍閥,如果有機會,有那個可能的話,他們一定會向上爬的。

  桀驁不遜,毫無忠誠,野心勃勃,貪婪而又不顧一切。

  這些對於鼠人軍閥們來說,是一種陳述。

  旗是這個樣子,黑毛是這個樣子,那些零零散散的鼠人軍閥也都是這個樣子。

  所以對於他們的打壓和防備從來都是沒有停息過。

  如果不是那位神殿守衛的統領實在是野心勃勃,那麼順著那群鼠人領主曾經商定好的事情,在那戰爭結束的第一時間,所有的成建制鼠人軍隊都是要被解散,鼠人軍閥們也將會收攏。

  鼠人傭兵將會成為一種絕對的主流,鼠人帝國的軍事力量將要為了這群傢伙的權利而讓步,被拆解成一踏群龍無首的散沙狀態。


  那時候,那位野心勃勃的神殿守衛頭領利用鼠人領主們的卸磨殺驢狠狠的將了這些貪婪傢伙一軍。

  神殿守衛們輕易的將這場戰陣中那最為甜美的果實,幾乎整片主大陸都是收攏到了手中,並徹底的壓服了鼠人領主們。

  只是這樣一來,神殿守衛們要面對的問題也同樣是那一個。

  這樣一群,桀驁不馴,毫無忠誠,野心勃勃,貪婪而又不顧一切,同時掌握大量鼠人軍隊的傢伙要如何處理呢?

  在毫無上升環境的情況中,僅僅是從這些鼠人軍閥迅速的和廢渣城還有他們的老東家鼠人領主們,和他們勾結到一起就是可以看得出來。

  他們絕對不是一群老實的傢伙。

  而在今天,神殿守衛們也是給出了一個他們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

  那就是全部殺光。

  將這群即將淪為動盪源頭,毫無忠誠可言的鼠人軍閥全部殺光,並用來震懾鼠人帝國中所有那些有著奇特想法的傢伙。

  而在這個時刻,那鼠人軍閥中兩個更加聰明傢伙做出的決斷也是出了結果。

  黑毛選擇了成為一條瘋狂的野狗,而旗則是愈發的收斂起自己的鋒芒做出一種徹底臣服的姿態出來。

  黑毛這條瘋狂無比,甚至可能被反噬自身的野狗,他成了神殿守衛們手中的工具。

  而旗,縱然他如何收斂光芒,在這次的清剿中衝鋒在前,不斷的搖著尾巴,卻登上了這場屠殺的名單。

  在這次的站隊上,旗輸的很徹底。

  但怎麼說呢,黑毛也沒有贏到那裡去。

  他旗搖尾巴縱然是不被人接納,他這條瘋狗又是怎麼逃得過被拋棄的這個命運。

  旗踉蹌的向前走了一步,站直了身軀,握住了身後那柄大劍的把手,用力,鮮血也同樣的不斷湧出,面目猙獰,難以計量的痛苦,只是卻沒有讓旗再將身子搖擺任何一下。

  縱然旗沒有將殺戮賜福點亮,但是他卻是也不差黑毛一點。

  他可是從那場盛大的會戰中爬出來的傢伙,他可是在一次次的劫難中才是艱難得到鼠人軍閥這個名號的幸運兒。

  實際上,那些傢伙防備的確實沒有什麼問題,無論是旗還是黑毛,這兩個從舊時代活下來的鼠人軍閥都不是什麼省油的貨色。

  只是很可惜,和平降臨了。

  就連戰爭都是停歇了,他們野心也只能是夠被壓下,在這和平中腐爛。

  戰爭剛剛結束的那段時間。

  那個反叛的鼠人軍閥曾經找過旗,那也不是一個愚笨的傢伙,他顯然也是看出來了戰爭的將要停歇,更是清楚,戰爭停歇之後他們這些作為武器的傢伙將會得到一個怎麼樣的下場。

  只是旗卻是拒絕了他。

  旗沒有參與那場反叛。

  不久後,他就是在激烈城的城門口看到了這個傢伙被高高掛起的身子。

  癲狂的大喊。

  旗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一個結果。

  將手裡的大劍隨意的拋棄,旗握著手中的短矛,向著不遠處的黑毛髮起了衝鋒。

  黑毛也是不甘示弱,癲狂的向著旗沖了過去。

  兩個悽慘無比的傢伙相互碰撞在一起。

  而在他們的周圍。

  則是那黑毛的風暴軍和旗鼠人軍團的瘋狂絞肉。

  其他的幾個鼠人軍閥連同他們手中的軍隊都是一一落幕了。

  現在,仍還在戰鬥的就只剩下了旗和黑毛,還有旗的鼠人軍團和黑毛的風暴軍。

  打到現在,也沒有其他更多的東西了,紅了眼,無所顧忌的壓上。

  一如他們兩支軍隊那拼死搏殺的兩個軍閥一般。

  周圍的神殿守衛們圍攏了過來,卻是沒有壓上,而是矗立在這一處的戰場之外,仿佛是在等這一場戰鬥的結果一般。

  戰鬥從白天打到晚上。

  結果卻是出乎意料。

  兩敗俱傷。

  黑毛和旗交錯而過,相互跪拜在地上,都各自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同時,旗的鼠人軍團也是和黑毛的風暴軍之間打了一個兩敗俱傷出來。


  凌亂的戰場上,層層迭迭的到處都是屍體,剩下一些零散的身影矗立,在這戰場上恍惚的遊蕩著。

  結果已經是揭曉了。

  戰鬥可以停下了。

  那肅穆的身影出現在戰場上,恍惚中,旗抬起了頭來,見到的是一席被銀色的盔甲。

  沒有那刺出的長矛,也沒有那揮舞的祭祀刀具。

  旗知道,自己大概是過關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是一點也不高興。

  抬起頭來,環顧了一圈這凌亂的戰場。

  他的鼠人軍團,他的鼠人戰士,那些咋咋呼呼的傢伙,他們已經是不剩下多少個了。

  一片空蕩蕩的。

  擠出了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然後無力的撲倒在地面上。

  起碼,起碼他還是一個鼠人軍閥。

  不遠處,黑毛還想要站起來。

  遙遙晃晃的,手中的大劍只剩下了半截,這個傢伙似乎留了一手,想要乘著這個機會殺了旗。

  只是很顯然,他留的這一手也不多。

  遙遙晃晃的,最後在旗不遠處再難以支撐,撲倒在地面上也是一下沒有了動靜。

  這反倒是讓那些神殿守衛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因為上面給出的指令就是接納勝利者,但是很顯然,此時,這兩敗俱傷的兩個傢伙已經似乎有些區分不出那個是勝利者了。

  最終,當這個消息傳遞到那個傢伙耳中的時候。

  他才是終於從那座正在燃起火焰的高爐中收回視線,忘了一眼那慘烈的戰場。

  「既然這樣,那就是給他們兩個一個機會。」

  語氣平靜,沒有多少起伏,但卻是足以決定那兩個傢伙的命運了。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很快,他的視線就又是回到了面前的景象上。

  他沒有離開這處關景台,這裡的視線正是合適,能夠讓他很清楚的觀察將要發生的一切。

  草原城前,一場盛大的祭祀儀式將要開始了。

  以這場戰爭,以參與這場戰爭的鼠人們,以這樣一場屠殺誕生的鮮血和死亡,以這些東西作為祭品的一場祭祀儀式將要開始了。

  這場盛大的祭祀已經進入了準備的階段了,大量的大爪祭司,他們開始驅趕著那些奴隸鼠搬運起戰場上的屍骸。

  只是和一般的祭祀又是不那麼一樣。

  這場耗費這般多力氣的祭祀,所求的自然不單單是那麼簡單的東西,甚至嚴格意義上來說都不能算是向著偉大神明獻上的祭祀。

  祭祀的對象是冷魂巨鍾。

  如果說神殿守衛們和那樣神聖的事物打過最多的交道,那無疑將會是冷魂巨鍾了,他們鑄造巨鍾,借用冷魂巨鐘的力量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所以在缺乏一個合格見證者的時候,這位神殿守衛的頭領,他第一時間想到的除了那偉大神明以外,便就是冷魂巨鍾了。

  他將要用那場盛大會戰中墜落的侵染異端神血的礦石,搭配上這場屠殺中的屍體,鮮血,死亡,混合這些一起鑄出一口神聖的大鐘出來,並在折扣大鐘上銘刻下他那篇已經快要落下的帝國法典,將那鼠人帝國真正的根基給確定下去。

  這就是他要做的。

  而且就快要成功了。

  只要成功,那麼無疑,鼠人帝國將要更加的興盛,並真正的背確定下根基,不在因為一次兩次的動盪,一個鼠人傢伙的死去而變得風雨飄渺。

  這樣做能夠帶來的好處很多,這是肯定的,只是他將要帶來的後果也是同樣的嚴重。

  神殿守衛們和他目前能夠肆意妄為的根基在於暴力,壓服了鼠人領主的神殿守衛們擁有鼠人帝國中最大的暴力。

  但是現在,他卻要主動的將這樣的暴力給約束起來了。

  帝國法典不僅僅只是一套法典,如果真的要憑藉著它將心中那個鼠人帝國給構築出來。

  那麼第一個將要被壓制的就是此時掌握在他手中的神殿守衛。

  這支自從建立起就是再沒有受過什麼重大打擊,在一輪又一輪的更迭和動盪中穩步向前始終保持了全盛姿態的神聖衛隊,目前鼠人帝國中最為強大也是冠絕群雄的暴力機構。

  (本章完)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