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黑色的貪婪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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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4章 ,黑色的貪婪火焰

  這次嘗試的結果不得而知,不過這艘偵查船上的船員都是對此諱莫如深,那個維修小子也是自這一天後多出了幾分瘋瘋癲癲。

  鼠人們似乎給這些傢伙帶來了不少的驚喜。

  他們從那個倒霉蛋的技藝里窺探到了一些奇特的東西。

  也或許不是鼠人。

  畢竟這片區域中最能夠讓人忌諱的東西其實一直都不是鼠人。

  …………。

  泡沫破碎了,在那忽然之間,曾經的那場低迷和頹圮似乎要再次席捲鼠人帝國了。

  所有的傢伙都是一片哀嚎。

  除了那群廢渣城的貪婪傢伙。

  這場危機到的正是時候。

  在廢渣城的這些傢伙完成第一次高空探索之後。

  在這群傢伙的聲望如日中天的時候。

  配合那早就是準備好的,高高舉起的鐮刀,效果簡直出乎意料的好,大量在這片海洋上攥取財富的鼠人傢伙們,他們在危機帶來的那仿佛海嘯一般的恐慌中把那一塊塊不值錢的海洋農場給叫出了一個個讓人瞠目結舌的價格。

  那血菇也像是海嘯一般的流向那群鼠人祭司的口袋。

  這出乎意料的好效果讓那些鼠人祭司們很是驚喜。

  貪婪的火焰蓬勃的燃燒。

  幾乎要將那欲望的火焰給染成了獨屬於貪婪的渾濁黑色,連杜遠落下的那片混沌空間都是受到了這些傢伙的影響。

  這樣澎湃跳動的貪婪之火讓杜遠更多出了幾分煩惱。

  耳朵邊,念頭裡,仿佛被清屏了一般,所有其他的欲望之音,怨恨呢喃,虔誠頌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幾乎都是被那貪婪的渴求給擠占了。

  「更多的血菇!更多的血菇!更多的血菇!」

  「血菇!血菇!血菇!血菇!」

  讓人煩躁,極好的鬧鐘,甚至連那纏繞在杜遠身上那難以抵禦的困意都是短暫的消退了一些。

  讓人難耐。

  死寂空蕩的世界中,那端坐在王座上的孤單神明,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久違的有了動作,只是卻不是降下神跡,不是毀滅世界,不是醞釀陰謀,或者其他什麼事情。

  只是搭在骸骨王座的扶手上,那食指不斷的抬起落下。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位恐怖而又偉大的神明臉龐上看到了幾分不耐的煩躁。

  廢渣城取得了主導鼠人帝國前進的資格,在這樣的頹圮一片的情況中。

  商業,血菇,貪婪的渴求在這無所事事的逆勢中成為了鼠人帝國的主體。

  向著星空的探索取代了那些落成的神殿,成為了繩七推出來,鼠人議會主導的,那用來拯救鼠人帝國的新的突破口。

  那些耗費了無數的血金和資源鑄造而來的偉大殿堂終於是徹底的落下。

  只是那落下的儀式卻是不夠盛大,也不夠,不夠狂熱。

  其實這不難理解。

  只能說,困難時期,即便是這些小瘋子也是有點抬不起頭來。

  像是被重物壓住的野獸。

  總是要為了一口吃的,一塊血菇,或者是一杯蘑菇酒苦哈哈的每天奔波。

  不像是以前那麼的野蠻了,也或者是鼠人的人口實在是太多已經徹底的打破了環境的承載極限,也做不到那麼野蠻了。

  吃樹皮,吃蟲子,吃草,吃屍體,啃泥巴,什麼都是乾的出來。

  其實理論上來說,現在的鼠人們已經比最開始的原初鼠人們要耐活多了,但是這些事卻是沒有辦法去做了。

  人口太多了,地方太小了。

  真要爆發饑荒了,那一點點樹皮草葉都還不夠這些鼠人一口一口分的。

  而且還沒處爆發,怎麼說呢,以前就算日子苦哈哈,也是能夠和周邊的異端翻臉,現在這整個星球都是歸鼠人了,又是能夠和誰炸刺呢。

  和那些鼠人祭司還是和那些神殿守衛。

  不要開玩笑了,鼠人鎮壓鼠人永遠都是要比屠殺異端來的專業,這是一種傳承。


  苦哈哈的傢伙們在搶奪著每一次可能的被僱傭,每一座城市裡的鼠人每一天都是一副忙忙碌碌的樣子,那落下的宏偉神殿除了鼠人帝國中的大人物,和進駐的神殿守衛們,一時間也是沒有了太多其他的鼠人到訪。

  熔爐城的地面上,那耀眼的金色階梯綿延而上,終點是一座全由血金鑄造像是小山一樣高大的龐大神殿。

  銘刻滿複雜的紋路,擁有極為華麗的神柱和雕刻滿鼠人史詩的壁畫的血池,一個個神殿守衛肅穆的矗立在這座殿堂中進行著拱衛。

  只是有些美中不足的是,這座血金殿堂中參拜的鼠人卻並不是那樣的多。

  甚至有些稀疏。

  除了那些真正的狂信徒和身上掛著各種華貴東西的鼠人領主以外,就是沒有什麼傢伙造訪了。

  莫名的讓人想到了那座在荒蕪山脈工業區旁聳立的巨大神像。

  近期,在工業區不間斷吞吐的黑煙中,那尊曾經耀眼無比的巨大神像,其身上的金色已經全然褪去了,也變得坑坑窪窪起來。

  鼠人們似乎在被那吞吐的黑煙所改造。

  在那轟鳴的機器中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當然,這種變化可能並非自願。

  更多是一種被動式的,不得不接受的變化。

  杜遠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只是他並沒有對此做出干涉。

  這一切的源頭是那愈發沸騰和正在走向蛻變的貪婪所主導的。

  那群主導這一切,或者說被這一切的主導鼠人祭司和那座虛浮鼓譟的廢渣城似乎要將整個鼠人帝國帶向另一條道路了。

  難道鼠人們也是要在那極致的貪婪中被洗去那一抹瘋狂和歇斯底里嗎?

  卻似乎也是並不一定。

  在一座極為邊緣的資源城市中。

  和往常一樣,那看管礦場的大爪祭司鞭打著這些未能夠完成要求的奴隸鼠。

  一個瘦弱的傢伙被高高的吊了起來。

  此時在驚恐的哀嚎與喊叫著。

  只是那位動手的大爪祭司卻是一點留手都是沒有,一鞭一鞭的落下,打得這個被吊起的瘦弱傢伙皮開肉綻,不僅僅是如此。

  這場鞭打面向的還是這處礦產中所有的奴隸鼠。

  這是一種威嚇,一種恐嚇和宣告。

  為了維持他自己的威嚴。

  這處資源城市能夠被運轉起來,不被廢棄,依靠的就是那一座儲量還算不錯的銅礦。

  對於那些超級殿堂的建設和鼠人們對於血金的追捧讓這座城市維持至今。

  只是伴隨著一年又一年的開採,這座邊陲城市賴以存活的血金礦也是在逐漸的走向枯竭。

  礦洞蜿蜒延伸向那漆黑的地底。

  一條條繩索和呼吸孔在那複雜的隧道中相互連接,也讓這最後一些礦物的開採難度到達了一種無與倫比的程度。

  放在以前,這個問題很好解決。

  無非就是讓他的僱主,也就是這座鼠人城市的那位領主,讓他多購買一些奴隸鼠來。

  那麼這問題也就是自然的被解決了。

  可是自從不久後那個鼠人領主新僱傭來的勘測員。

  只能是同行之間果然是冤家,他還能夠不知道這條礦脈快要枯竭了嗎,他當然知道啊。

  只是他故意不說而已,畢竟他在這裡多開一天礦,那麼報酬就是要多算一天。

  不出所料,在那個該死的傢伙把這條礦脈的情況報上去之後,那鼠人領主表現出了想要放棄這處礦場的想法。

  看起來這份工作幹不了多久了。

  一想到這裡,這個大爪祭司的心情就又是更惡劣了幾分。

  不過心情惡劣歸惡劣,但是在開礦這件事上,他還的確是沒有多少敷衍。

  大爪祭司們總是喜歡自詡專業,雖然這群傢伙究竟專不專業實在是一件很難評價的事情。

  只是在那個鼠人領主明顯要撤離了的情況下,一些情況還是難以避免。

  就比如那得不到補充的奴隸鼠和各種採礦機械,和比起以往只高不低的指標。

  為了達到這個指標,大爪祭司們不得不將手中的這群奴隸鼠以一種超負荷的狀態驅使起來。


  往常,這是一種很浪費的策略,不過現在,這些奴隸鼠也不值得怎麼心疼了。

  廢渣城運用鼠人自由民的策略開始被逐漸的帶向各處。

  奴隸鼠的價格也是日漸走低,最近不少開辦繁育屋的同行都是開始大甩賣,或者走向精品化。

  他對於此有些幸災樂禍,畢竟往常,那些開辦繁育屋的大爪祭司往往算是他們這群傢伙中混的比較好的。

  不論是地位還是財富都不是他一個礦洞頭子能夠比擬的,看見那群傢伙倒霉,也是讓他不由的愉悅。

  雖然在他幸災樂禍的時候,也是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在裡面。

  畢竟那群傢伙的確是混的不好,但是他們這些礦洞頭子也是混的不好,或者說,大部分的大爪祭司都是混的不好。

  大爪祭司和鼠人祭司們同屬於偉大神明的使者,起碼大爪祭司們都是這樣肯定的,但是要承認的是,大部分大爪祭司都是勉強處於鼠人帝國的中層,他們對於危機的抵抗能力也僅僅只是比那些奴隸鼠鼠人自由民要好上一些而已。

  這些年歲里,他手裡的血菇也是越來越少了,組織挖礦,驅使那些奴隸鼠能夠獲得的報酬也是越來越少了,那些該死的吸血鬼,那些鼠人祭司,那些廢渣城的鼠人祭司,他們甚至已經開始不願意給出血菇作為報酬了。

  而是開始使用熔鑄的血金作為報酬發放。

  該死的,他作為一個正兒八經的大爪祭司,他還能夠不知道血金的真面目嗎,無非就是幾種礦物熔煉成的,那些工業區的高爐里都是成批的流出。

  這讓他憤恨不已。

  只是憤恨歸憤恨,但他終究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那些貪婪的吸血鬼該死歸該死,但是起碼血金還是能夠在他們那裡換來一些切實東西的,也就是只能認下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這樣珍惜在這個鼠人領主手下開礦這份差事的原因。

  起碼這些鼠人領主給的是真真切切的血菇,而不是鐵礦,銅礦這一類的。

  所以為了多混幾天,這個大爪祭司也是為了那些指標給發狠了。

  他把奴隸鼠們的指標給一下提升了好幾倍,在這短短几天裡,幾乎是達到了一天翻一倍的恐怖程度。

  並開始每天隨機挑選一個沒有完成指標的奴隸鼠進行鞭打來威懾。

  在鞭打中,哀嚎愈發的微弱,今天被抽中的倒霉蛋被生生的打死在了木樁上。

  到了這個時候。

  這個大爪祭司才是施施然的走上那簡易的高台,想著面前的奴隸鼠們怒吼,也是再次宣布指標的翻倍。

  每個奴隸鼠,在今天,都是必要要從這快要開採殆盡的銅礦里背出超出他們體重兩倍的礦石,不然得話,這個被打死的傢伙就是他們的下場。

  這樣的威嚇中。

  一個個奴隸鼠們低下了自己的腦袋。

  大爪祭司對此很是滿意,只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一雙雙鬼祟的眼睛出現在奴隸鼠群體中。

  地下隧道中,大量的奴隸鼠面目猙獰的狂奔著,劣等的皮革被切成一條條的,被這些傢伙攥在手中,揮舞中,一個個飛石被拋投出去。

  一些鼠人戰士在試圖進行鎮壓。

  只是這些見了血的奴隸鼠卻是遠比想像中的要更加的瘋狂。

  「殺了他們!

  撕碎他們!

  他們不想要讓我們活!

  該死的傢伙!」

  連那魔能槍械都是無法將他們嚇退。

  …………。

  不久後。

  一個消息在鼠人帝國中傳播了起來,關於一座不起眼的邊陲城市,一座礦產快要枯竭的資源城市。

  奴隸鼠的暴動摧毀了這座資源城市,連帶著那囤積了大量血菇準備搬遷到廢渣城居住的一個鼠人領主也是不幸遇難。

  這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消息,其中最大的亮點可能就是那鼠人領主囤積的血菇了。

  可能是一萬,可能是十萬,也可能更多,讓每個談及這條傳聞的鼠人感慨一下這個鼠人領主的倒霉和愚蠢,然後,然後就是沒有了。

  甚至沒有泛起多麼大的水花。

  畢竟一座資源快要枯竭的資源城市在奴隸鼠的暴動中毀滅,有誰在乎呢。

  一場無足輕重的暴動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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