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娥皇女英
第233章 娥皇女英
等到成蟜見到月神，有些明白了阿狸為什麼說月神來的很匆忙。
不會是被焱妃攆出來的吧？
月神攏了攏一側的髮絲。
她現在時間不多，焱妃隨時可能發現她離開，猜到她在這裡。
昨天因為成蟜的緣故，等回到百家宮，陰陽家所屬的大殿。她和師姐在說了幾句後，忍不住動了手。
結果麼……
一如既往，被焱妃輕易壓制。
月神一身穿著與昨日一樣，只是神色有些疲憊，想必是昨晚沒休息好。
而且衣服有些不整，依照成蟜對月神的點滴了解，若沒什麼急事，依照以往月神優雅的風格，斷不會這樣來見人，特別還是一個男人。
成蟜打量著月神，心裡揣摩著月神來見他做什麼。
月神柔柔笑著，哪怕現在有些狼狽。
若不是因為和師姐焱妃交手後，為了讓焱妃意想不到，她也不想這樣子來見師姐的情郎。
很容易丟分的。
不過即使如此，內心強大的她，依舊氣勢不弱，這是從小到大一直優秀帶給她的自信。
「見過成蟜公子，月神唐突拜訪，還望見諒。」
成蟜請月神坐下，現在堂屋裡只有他和月神，還有阿狸在一旁。
「月神姑娘，可還是因為昨日關於陰陽家入秦一事？呵呵，月神姑娘真是兢兢業業。」
月神雙手交迭在小腹前，正襟危坐。
「這次來，不是為了陰陽家入秦之事，而是想與公子要一人。」
陰陽家入秦一事，主要由焱妃負責，她只是被東皇太一派來輔助焱妃，對此才不會怎麼上心，也更不會因此大早上沒怎麼梳妝打扮就來見成蟜。
「哦？可是陰陽家的土部長老湘君？」
在月神開口的時候，成蟜想起來那位湘君自他回來後，就被扔到一邊去了。
若不是月神前來索要，他都快忘了這茬事。
月神含笑道：「正是，當初陰陽家五大長老圍攻墨家巨子六指黑俠，與公子多有誤會。現今陰陽家入秦，還望公子能把湘君放了。」
她這次之所以來，就是為了趕在師姐前面把湘君帶走。
不但能把焱妃這個功勞拿走，還能順便把湘君收為屬下。
現在陰陽家五部長老，皆已定下，陰陽家入秦後，少不了和師姐爭鬥，也是時候開始拉攏，讓這些長老站隊。
成蟜沒有立即應下，若是焱妃過來，他不會說什麼，但月神想要白嫖，那怎麼可以。
「呵呵，月神姑娘有所不知，焱妃姑娘此前，因湘君之事，與本公子有言在先，所以……」
月神秀眉微蹙，她不知道成蟜和焱妃有過約定。
可現在她已經來了，哪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公子，這湘君與湘夫人成婚在即，還望公子早些放過湘君，成人之美。」
成蟜心中一動，按照月神所說，湘夫人現在還沒成婚？
有些好奇的問道：「據說陰陽家歷任湘君湘夫人皆為夫妻，我觀湘君年齡已二十有三，為何還未成婚？」
月神遲疑道：「娥皇女英的修為剛入宗師境，到了可以成婚的時候。」
「湘夫人有兩個？」
從月神嘴裡聽到這個答案，讓他有些驚訝。
雖然猜測過這個可能性，但他心裡更傾向於這任湘夫人，因為同修上善若水和白露欺霜，導致精神分裂，有兩個人格。
畢竟陰陽家，除了勞模大司命，都是奇葩。
少司命換得勤，雲中君練起了丹，東君戀愛腦，月神嫉妒心……
怎麼著湘君和湘夫人不能例外吧。
月神這次沒怎麼掩飾，「這任湘夫人是東皇閣下親自挑選的一對雙胞胎，一個修煉白露欺霜，一個修煉上善若水。東皇閣下說，相比於同修，也許更有奇效。」
所以說，前任湘夫人都是同修這兩種功法了？
他此時很想問月神一句。
「據我所知，這兩種功法性質相異，若是同時修煉，不怕出事？比如精神分裂什麼的。」
成蟜試探道。
月神微微搖頭：「未曾有過，東皇閣下有解決辦法。」
成蟜有些摸不著頭腦，帝子降兮的羅生門，可是一直在暗示著，娥皇女英不正常。
他還以為歷任湘夫人都會分裂成兩個人格，一個叫女英，一個叫娥皇。
現在看來，似乎只有這任湘夫人是兩個人，分別名為娥皇女英。
月神見說了這麼多，成蟜依舊沒有把湘君交給她的意思，不禁有些心急。要不了多久，她那個師姐就會尋到她。
「公子，現在可以把湘君放了嗎？」
成蟜心道，放湘君回去幹什麼？娶媳婦？
「這個……」
還沒等成蟜想好怎麼拒絕，一道清冷空靈的聲音傳了過來。
「好啊師妹，沒想到你會這麼快來公子這裡，若不是師姐心細，還真要被你瞞過。」
驚鯢帶著焱妃進來。
月神下意識站了起來，「師姐，你來作甚？」
焱妃大大方方道：「我來找成蟜公子，伱有意見？」
月神皺眉，沒想到焱妃現在這麼難纏，是因為成蟜麼？
讓她有些棘手，看焱妃這樣子，是打算一直盯著她了。
「師姐，你畢竟是陰陽家的東君，如此隨意上門，可是有損陰陽家的顏面。」
焱妃雙手交迭在小腹，站在月神面前。
「師妹，你不是也這樣？」
「我這次來，是為了陰陽家的土部長老一事，身有任務。」
「既然這樣，那師妹請回吧，這個任務師姐來做。」
「不，我已經在與成蟜公子商議，師姐還是不要再參與進來。」
「呵呵，公子不會把湘君交給你的。」
月神見焱妃如此篤定的說，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
戴著眼紗的眼睛不由看向成蟜。
成蟜喝著茶，一副全然沒聽到的樣子，讓月神有些牙疼。
她看出來成蟜是什麼意思。
焱妃不禁有些得意，看著月神輕笑道：「師妹好像自作多情了呢。」
月神半閉著眸子：「師姐你也別得意。」
說著，在焱妃耳邊用陰陽家的秘法傳音。
「師妹剛才進來的時候，可是看見了不少美人，不單單是師姐說過的驚鯢哦。」
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可信度，月神繼續道：「若師妹沒看錯的話，有個女子應是百越人，還有一個氣質青春的彈琴少女，呵呵，看來師姐傾心錯了對象，你的情郎瞞你的事不少。」
焱妃面色不變，哪怕心裡已經泛起波瀾。
嘴上依舊淡然道：「師姐早已知曉，不用師妹操心。」
月神忽然笑了，與焱妃相處這麼多年，她怎麼會不了解焱妃。
若是真的不在意，那麼回答她的時候，最多三個字——我知道。
「既然如此，那師妹就先走了，不打擾師姐和情郎私會。」
成蟜很無語，他的靈魂感知力太強，導致月神哪怕使用傳音秘法，他也聽的一清二楚。
這不是誠心給自己添堵麼。
這小姨子真不省心~
焱妃依舊面無表情，也不看離去的師妹一眼，而是走到成蟜身邊。
「公子。」
成蟜牽起焱妃的清涼小手，「你怎麼來了？」
「昨夜天色將明，師妹與我一言不合動了手，再之後發現師妹不在，我向殿內的弟子打聽了一下，師妹出了百家宮，猜測她來了你這裡，便跟著過來。沒想到她還真的來了。」
焱妃沒有隱瞞她和月神的不合拍，現在不是之前，月神若是沒有其他心思，她也不會這麼說月神。
但現在月神越來越過分，甚至還想引誘成蟜，用來打擊她，已經碰到了她的底線。
若不是陰陽家剛入秦，還有很多事需要月神親自出面，她早就準備打的月神下不來床，而不是昨夜的略施懲戒。
成蟜看著仿若無事、像是剛才月神什麼都沒說的焱妃，心裡嘀咕，焱妃竟然不提焰靈姬和弄玉的事兒。
尋思著也是時候找機會坦白了，總比焱妃忍不住來問的好。
戀愛腦有利有弊，只要操作的好，會成為自己的助力，幫自己管理後院。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焱妃微微點頭：「湘君畢竟是陰陽家的土部長老，若是公子一直關著他，我也不好交代。」
成蟜笑道：「那倒也是。哦，對了，剛才月神說，這任湘夫人有兩人，一個修煉白露欺霜，一個修煉上善若水，而不是如之前的湘夫人兼修，是為什麼？」
焱妃想了想：「這事在陰陽家算是隱秘，只有東皇閣下、月神和我，以及湘夫人清楚。」
成蟜有些心痒痒，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月神剛才提到，娥皇女英已經突破宗師，到了與湘君成婚的時候，為什麼要等到湘夫人突破宗師才成婚？」
焱妃貼近成蟜，低聲道：「是為了製造天人境的高手，公子萬萬不可說出去。」
成蟜有些懵，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看了一眼驚鯢和阿狸。
「我出去一下。」
驚鯢頷首，準備去找離舞和焰靈姬聊天。
阿狸笑著離開，公子又交給她兩個曾經還是羅網的天字一等殺手，讓她使喚的侍女。她現在既高興又壓力好大。
一直琢磨著怎麼讓她們兩個聽話幹活。
成蟜邀請道：「焱妃姑娘，可願意一同出去走走？」
焱妃放下剛才焱妃在她耳邊嘀咕的閒言碎語，在沒確定之前，她不會輕易對成蟜說出來。
「好啊，來咸陽幾天了，也沒怎麼看看。我想買些首飾胭脂。」
成蟜有些詫異。
不得不承認焱妃此時帶些撒嬌的樣子，讓他很心動。
「我還以為你對這些不感興趣呢。」
成蟜牽著焱妃的手走出了府邸，沒有乘坐馬車。
焱妃在成蟜耳邊低聲道：「哪個女人不喜歡這些。」
心裡默默補了一句，除非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人。
成蟜徑直帶著焱妃來到咸陽最熱鬧的一條大街，離他的府邸不遠，幾乎快挨著咸陽王宮。
可謂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每個商鋪樓宇後面，都有在咸陽數得著的人物在撐腰，要不然很難紮根發展。
秦國最好的胭脂首飾這裡都有，只要秦國有的，無論是哪一款都能找到。
來往的人群幾乎很少看到衣著樸素的人，基本上都穿著華服。
能來這條街上消費的人，沒有一點兒家資，根本捨不得買。
「你剛才說讓湘夫人和湘君成婚，是為了製造天人境的高手。難道天人境的絕世高手還能人為製造？」
焱妃和成蟜牽著手，使用陰陽家的秘法逼音成線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卷宗上記載的一個秘法，東皇閣下推斷還有可能實現，因此才會讓歷任湘君和湘夫人成婚。」
「這裡有什麼說頭？」
對於這個成蟜很上心，能製造天人的法子，還是由東皇太一掌握，讓他不問個清楚，很難放心。
「你之前問我，上善若水和白露欺霜，這一任湘夫人為何不兼修。那是因為上幾任湘夫人在成婚後，有的當場死亡，有的成功突破大宗師。
但無論哪一任湘夫人，最多也就修煉到大宗師極限，便壽元不足而死。
所以，這一任湘夫人，東皇閣下特意尋了一對雙胞胎，分別修煉上善若水和白露欺霜，以求幫湘夫人度過死劫，觸摸到天人境。」
成蟜皺眉，他沒太聽懂，按照焱妃說的，這成婚似乎不是好事，反而會有性命之憂。
「那……這個湘夫人結婚有什麼緣故？」
焱妃目光幽幽的看著成蟜，「那是因為，湘夫人需要吃了湘君。」
成蟜眨了眨眼，瞬間想到原著中，帝子降兮的開頭和結尾，雌螳螂吃掉雄螳螂的一幕。
按照後來的流行解釋，雌螳螂是為了獲取交配後生產的能量。
但他還知道，在自然界中，雌螳螂吃掉雄螳螂的概率並不高，最多百分之十。
不過倒是後來養殖螳螂的人，發現在螳螂在交配期，如果人為切掉雄性螳螂的腦袋，這時雄螳螂的行為在體神經節的控制下，會做出交配動作。
這樣就可以人為調整和雌螳螂的位置和角度，就能完成交配。提升繁殖效率。
此法有個很形象的名字——斷頭法，也叫斷頭飯。
不知道後來拍《黑貓警長》的編輯，是不是受此影響，認為雌螳螂得吃掉雄螳螂。
不過這和他關係不大。
看著焱妃幽幽的眼神，成蟜身體一顫，不會焱妃也想吃了他吧？
「吃掉湘君？怎麼吃？」
焱妃收回看向成蟜的眼神。
「太極玄一，陰陽兩氣。妙法陰陽，互為表里。那個能製造天人的秘法，是陰陽家獨有的陰陽雙修秘術，據說是根據上古鍊氣士所修功法改編而成。
只是傳下來的不全，只有陰術篇章，陽術篇章只能勉強修煉到大宗師，所以現在只能由一方作為爐鼎，成就另外一個人。
再者陰術篇章裡面的上善若水和白露欺霜性質不和，甚至了一定修為會產生激烈的衝突，若沒有陽術的皇天后土調和，便會修為停滯。」
成蟜聽到這裡，有些明悟，知道焱妃剛才說的湘夫人的死劫是怎麼回事。
也怪不得帝子降兮會出現螳螂，情花之類的東西。
不過按照劇情，東皇太一失敗了。
那麼後來的湘君是死了。
「按你這麼說，娥皇女英也只能活下來一個。」
焱妃表情冷淡，「是的。」
成蟜有些唏噓，怪不得都說陰陽家的長老是耗材，一點都不假。
對於陰陽家來說，能再出一個天人，死再多長老又算得了什麼，耗材罷了。
「什麼時候成婚？」
「現在娥皇女英剛突破宗師，需要穩固境界，大概會在明年。」
「哦……」
成蟜琢磨著這裡可不可以把湘君廢物利用一下，反正怎麼都是死。萬一因為蝴蝶效應，真讓東皇太一搞成了，他就該難受了。
七香閣。
成蟜駐足在一個五層閣樓前，看著極為雅致。他沒怎麼來過這裡，也不知曉哪裡的胭脂好，不過看誰的樓大，准沒錯。
「進去看看？」
焱妃點點頭：「這裡看起來不錯。」
成蟜剛進去，一道化著淡妝的女子款步走來。
「這位公子，這麼早就來，可是有約？」
焱妃從成蟜身側出來，「這裡的胭脂如何？」
女子看著焱妃一愣，吃吃笑道：「姑娘，這裡不賣胭脂，僅有的胭脂，也都在美人的身上。」
焱妃目光一凝，心知來錯地方了，表情沒什麼變化。
「原來如此。」
說完，焱妃便轉身離開，這裡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成蟜不知道怎麼說，第一次帶焱妃出來逛個街，卻來到青樓，這真是……太妙了。
「呵呵，你們這起的名字，真別致。讓本公子還以為是賣胭脂的。」
女子笑道：「這七香閣也是年前才建，公子誤會也屬正常。這閣樓之所以叫七香閣，據傳張儀先生曾向楚王獻《玉女論》一冊，評點七國美女。
齊女多情，楚女窈窕，燕女雍容，韓女清麗，趙女嬌柔，魏女美艷，秦女英氣。天下美女，風情各異，有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者，有腰如束素，齒如含貝者……
我們這七香閣便有來自各國的美人，公子若是喜歡，可以傍晚來試試。」
成蟜心道，真能推銷，說得他都心動了，能向七國進貨，這七香閣背後也不知道是誰在撐著。
話說，張儀真的給楚王寫過《玉女論》？
這有點兒猥瑣了。
怪不得衛莊兄會收保護費，蓋聶大叔去做保鏢，原來是有榜樣在呢。
「呵呵，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成蟜帶著笑容離開，若不是焱妃在外面，她還真想留下來看看這七香閣里的七國美女有什麼風姿。
女子含笑目送成蟜離開後，面容冷了下來。
自語：「長安君成蟜。」
在成蟜剛進來的時候，她就認出來了，要不然也不會親自迎接。
青諾略微沉吟，準備等俠魁到來後稟告此事。
俠魁帶她來秦國咸陽，建立據點。
在來後，就已經熟記咸陽內大大小小的貴族，對於成蟜這樣的名人，自然不會不關注。
只是她有些不解。
這七香閣的投入可不少，俠魁為何要花這麼大的代價。
還把她從楚國都城調到咸陽，掌管和經營七香閣。
雖然她只是一介女流，實力僅僅先天，但她的經營能力在農家也數得著。
唯一可惜的是，據小道消息，司徒萬里在新鄭獲得四萬多枚金幣，俠魁有意讓他成為下任四岳堂堂主。
她有些措手不及，這讓本來旗鼓相當的二人，拉開了不小的差距。
而這一切，據說和成蟜有脫不開的關係。
青諾沉思著，如此一來，她更沒希望與司徒萬里競爭下任四岳堂堂主之位了。
可惜了，青諾不禁嘆氣，她的劣勢不在於掙的錢少，也不在於她是個女人，而是她的實力比司徒萬里差的多。
若不然，哪怕司徒萬里和成蟜合作，為農家獲利四萬多枚金幣，她也不會喪氣。
成蟜和焱妃繼續逛街，又走到一家胭脂樓前，焱妃沒有進去，而是看著成蟜，意思很明顯。
看得出來，焱妃對剛才誤進青樓的事不像表面那麼不在意。
成蟜笑道：「這裡應該是賣胭脂的了，剛才我看見有貴婦進去了。」
焱妃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總不能這麼巧。
脂香齋。
這名字一看就正經。
一個侍女見成蟜牽著焱妃走了進來，連忙迎了上去。
「公子、姑娘，可是要脂粉？」
成蟜笑道：「有什麼好的貨色，都拿出來瞧瞧。」
侍女低著頭，「客官，樓上請。」
她看的出來，這兩位衣著講究，出身不凡。
徑直帶著成蟜和焱妃上了三樓，這裡的胭脂價格都是以金幣計數的。
到了樓上後，剛好一個挑完胭脂的少女要下去，和成蟜照面。
「成蟜？」少女看著成蟜，秀眉一皺。
成蟜看著少女，他應該沒見過。
「你是？」
「就是你和我爹爹作對的？」
「額……」
成蟜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是和誰作對。
「嗯？你是呂相的女兒？」
若說在咸陽，自己現在和誰最不對付，那肯定是呂不韋，昨天朝會一過，現在咸陽到處傳秦王聯合長安君要對呂不韋下手。
呂娘蓉冷哼道：「我爹爹為秦國做了那麼多事，你們憑什麼針對他！」
她本來對成蟜沒什麼關注，但昨日下午在府外聽到一些風聞，仔細詢問才知道，她爹在朝堂上，被成蟜針對，還被屬下背刺，引為笑談。
不爽之下，今日也沒了學習的心思，便獨自跑了出來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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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等到成蟜見到月神，有些明白了阿狸為什麼說月神來的很匆忙。
不會是被焱妃攆出來的吧？
月神攏了攏一側的髮絲。
她現在時間不多，焱妃隨時可能發現她離開，猜到她在這裡。
昨天因為成蟜的緣故，等回到百家宮，陰陽家所屬的大殿。她和師姐在說了幾句後，忍不住動了手。
結果麼……
一如既往，被焱妃輕易壓制。
月神一身穿著與昨日一樣，只是神色有些疲憊，想必是昨晚沒休息好。
而且衣服有些不整，依照成蟜對月神的點滴了解，若沒什麼急事，依照以往月神優雅的風格，斷不會這樣來見人，特別還是一個男人。
成蟜打量著月神，心裡揣摩著月神來見他做什麼。
月神柔柔笑著，哪怕現在有些狼狽。
若不是因為和師姐焱妃交手後，為了讓焱妃意想不到，她也不想這樣子來見師姐的情郎。
很容易丟分的。
不過即使如此，內心強大的她，依舊氣勢不弱，這是從小到大一直優秀帶給她的自信。
「見過成蟜公子，月神唐突拜訪，還望見諒。」
成蟜請月神坐下，現在堂屋裡只有他和月神，還有阿狸在一旁。
「月神姑娘，可還是因為昨日關於陰陽家入秦一事？呵呵，月神姑娘真是兢兢業業。」
月神雙手交迭在小腹前，正襟危坐。
「這次來，不是為了陰陽家入秦之事，而是想與公子要一人。」
陰陽家入秦一事，主要由焱妃負責，她只是被東皇太一派來輔助焱妃，對此才不會怎麼上心，也更不會因此大早上沒怎麼梳妝打扮就來見成蟜。
「哦？可是陰陽家的土部長老湘君？」
在月神開口的時候，成蟜想起來那位湘君自他回來後，就被扔到一邊去了。
若不是月神前來索要，他都快忘了這茬事。
月神含笑道：「正是，當初陰陽家五大長老圍攻墨家巨子六指黑俠，與公子多有誤會。現今陰陽家入秦，還望公子能把湘君放了。」
她這次之所以來，就是為了趕在師姐前面把湘君帶走。
不但能把焱妃這個功勞拿走，還能順便把湘君收為屬下。
現在陰陽家五部長老，皆已定下，陰陽家入秦後，少不了和師姐爭鬥，也是時候開始拉攏，讓這些長老站隊。
成蟜沒有立即應下，若是焱妃過來，他不會說什麼，但月神想要白嫖，那怎麼可以。
「呵呵，月神姑娘有所不知，焱妃姑娘此前，因湘君之事，與本公子有言在先，所以……」
月神秀眉微蹙，她不知道成蟜和焱妃有過約定。
可現在她已經來了，哪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公子，這湘君與湘夫人成婚在即，還望公子早些放過湘君，成人之美。」
成蟜心中一動，按照月神所說，湘夫人現在還沒成婚？
有些好奇的問道：「據說陰陽家歷任湘君湘夫人皆為夫妻，我觀湘君年齡已二十有三，為何還未成婚？」
月神遲疑道：「娥皇女英的修為剛入宗師境，到了可以成婚的時候。」
「湘夫人有兩個？」
從月神嘴裡聽到這個答案，讓他有些驚訝。
雖然猜測過這個可能性，但他心裡更傾向於這任湘夫人，因為同修上善若水和白露欺霜，導致精神分裂，有兩個人格。
畢竟陰陽家，除了勞模大司命，都是奇葩。
少司命換得勤，雲中君練起了丹，東君戀愛腦，月神嫉妒心……
怎麼著湘君和湘夫人不能例外吧。
月神這次沒怎麼掩飾，「這任湘夫人是東皇閣下親自挑選的一對雙胞胎，一個修煉白露欺霜，一個修煉上善若水。東皇閣下說，相比於同修，也許更有奇效。」
所以說，前任湘夫人都是同修這兩種功法了？
他此時很想問月神一句。
「據我所知，這兩種功法性質相異，若是同時修煉，不怕出事？比如精神分裂什麼的。」
成蟜試探道。
月神微微搖頭：「未曾有過，東皇閣下有解決辦法。」
成蟜有些摸不著頭腦，帝子降兮的羅生門，可是一直在暗示著，娥皇女英不正常。
他還以為歷任湘夫人都會分裂成兩個人格，一個叫女英，一個叫娥皇。
現在看來，似乎只有這任湘夫人是兩個人，分別名為娥皇女英。
月神見說了這麼多，成蟜依舊沒有把湘君交給她的意思，不禁有些心急。要不了多久，她那個師姐就會尋到她。
「公子，現在可以把湘君放了嗎？」
成蟜心道，放湘君回去幹什麼？娶媳婦？
「這個……」
還沒等成蟜想好怎麼拒絕，一道清冷空靈的聲音傳了過來。
「好啊師妹，沒想到你會這麼快來公子這裡，若不是師姐心細，還真要被你瞞過。」
驚鯢帶著焱妃進來。
月神下意識站了起來，「師姐，你來作甚？」
焱妃大大方方道：「我來找成蟜公子，伱有意見？」
月神皺眉，沒想到焱妃現在這麼難纏，是因為成蟜麼？
讓她有些棘手，看焱妃這樣子，是打算一直盯著她了。
「師姐，你畢竟是陰陽家的東君，如此隨意上門，可是有損陰陽家的顏面。」
焱妃雙手交迭在小腹，站在月神面前。
「師妹，你不是也這樣？」
「我這次來，是為了陰陽家的土部長老一事，身有任務。」
「既然這樣，那師妹請回吧，這個任務師姐來做。」
「不，我已經在與成蟜公子商議，師姐還是不要再參與進來。」
「呵呵，公子不會把湘君交給你的。」
月神見焱妃如此篤定的說，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
戴著眼紗的眼睛不由看向成蟜。
成蟜喝著茶，一副全然沒聽到的樣子，讓月神有些牙疼。
她看出來成蟜是什麼意思。
焱妃不禁有些得意，看著月神輕笑道：「師妹好像自作多情了呢。」
月神半閉著眸子：「師姐你也別得意。」
說著，在焱妃耳邊用陰陽家的秘法傳音。
「師妹剛才進來的時候，可是看見了不少美人，不單單是師姐說過的驚鯢哦。」
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可信度，月神繼續道：「若師妹沒看錯的話，有個女子應是百越人，還有一個氣質青春的彈琴少女，呵呵，看來師姐傾心錯了對象，你的情郎瞞你的事不少。」
焱妃面色不變，哪怕心裡已經泛起波瀾。
嘴上依舊淡然道：「師姐早已知曉，不用師妹操心。」
月神忽然笑了，與焱妃相處這麼多年，她怎麼會不了解焱妃。
若是真的不在意，那麼回答她的時候，最多三個字——我知道。
「既然如此，那師妹就先走了，不打擾師姐和情郎私會。」
成蟜很無語，他的靈魂感知力太強，導致月神哪怕使用傳音秘法，他也聽的一清二楚。
這不是誠心給自己添堵麼。
這小姨子真不省心~
焱妃依舊面無表情，也不看離去的師妹一眼，而是走到成蟜身邊。
「公子。」
成蟜牽起焱妃的清涼小手，「你怎麼來了？」
「昨夜天色將明，師妹與我一言不合動了手，再之後發現師妹不在，我向殿內的弟子打聽了一下，師妹出了百家宮，猜測她來了你這裡，便跟著過來。沒想到她還真的來了。」
焱妃沒有隱瞞她和月神的不合拍，現在不是之前，月神若是沒有其他心思，她也不會這麼說月神。
但現在月神越來越過分，甚至還想引誘成蟜，用來打擊她，已經碰到了她的底線。
若不是陰陽家剛入秦，還有很多事需要月神親自出面，她早就準備打的月神下不來床，而不是昨夜的略施懲戒。
成蟜看著仿若無事、像是剛才月神什麼都沒說的焱妃，心裡嘀咕，焱妃竟然不提焰靈姬和弄玉的事兒。
尋思著也是時候找機會坦白了，總比焱妃忍不住來問的好。
戀愛腦有利有弊，只要操作的好，會成為自己的助力，幫自己管理後院。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焱妃微微點頭：「湘君畢竟是陰陽家的土部長老，若是公子一直關著他，我也不好交代。」
成蟜笑道：「那倒也是。哦，對了，剛才月神說，這任湘夫人有兩人，一個修煉白露欺霜，一個修煉上善若水，而不是如之前的湘夫人兼修，是為什麼？」
焱妃想了想：「這事在陰陽家算是隱秘，只有東皇閣下、月神和我，以及湘夫人清楚。」
成蟜有些心痒痒，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月神剛才提到，娥皇女英已經突破宗師，到了與湘君成婚的時候，為什麼要等到湘夫人突破宗師才成婚？」
焱妃貼近成蟜，低聲道：「是為了製造天人境的高手，公子萬萬不可說出去。」
成蟜有些懵，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看了一眼驚鯢和阿狸。
「我出去一下。」
驚鯢頷首，準備去找離舞和焰靈姬聊天。
阿狸笑著離開，公子又交給她兩個曾經還是羅網的天字一等殺手，讓她使喚的侍女。她現在既高興又壓力好大。
一直琢磨著怎麼讓她們兩個聽話幹活。
成蟜邀請道：「焱妃姑娘，可願意一同出去走走？」
焱妃放下剛才焱妃在她耳邊嘀咕的閒言碎語，在沒確定之前，她不會輕易對成蟜說出來。
「好啊，來咸陽幾天了，也沒怎麼看看。我想買些首飾胭脂。」
成蟜有些詫異。
不得不承認焱妃此時帶些撒嬌的樣子，讓他很心動。
「我還以為你對這些不感興趣呢。」
成蟜牽著焱妃的手走出了府邸，沒有乘坐馬車。
焱妃在成蟜耳邊低聲道：「哪個女人不喜歡這些。」
心裡默默補了一句，除非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人。
成蟜徑直帶著焱妃來到咸陽最熱鬧的一條大街，離他的府邸不遠，幾乎快挨著咸陽王宮。
可謂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每個商鋪樓宇後面，都有在咸陽數得著的人物在撐腰，要不然很難紮根發展。
秦國最好的胭脂首飾這裡都有，只要秦國有的，無論是哪一款都能找到。
來往的人群幾乎很少看到衣著樸素的人，基本上都穿著華服。
能來這條街上消費的人，沒有一點兒家資，根本捨不得買。
「你剛才說讓湘夫人和湘君成婚，是為了製造天人境的高手。難道天人境的絕世高手還能人為製造？」
焱妃和成蟜牽著手，使用陰陽家的秘法逼音成線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卷宗上記載的一個秘法，東皇閣下推斷還有可能實現，因此才會讓歷任湘君和湘夫人成婚。」
「這裡有什麼說頭？」
對於這個成蟜很上心，能製造天人的法子，還是由東皇太一掌握，讓他不問個清楚，很難放心。
「你之前問我，上善若水和白露欺霜，這一任湘夫人為何不兼修。那是因為上幾任湘夫人在成婚後，有的當場死亡，有的成功突破大宗師。
但無論哪一任湘夫人，最多也就修煉到大宗師極限，便壽元不足而死。
所以，這一任湘夫人，東皇閣下特意尋了一對雙胞胎，分別修煉上善若水和白露欺霜，以求幫湘夫人度過死劫，觸摸到天人境。」
成蟜皺眉，他沒太聽懂，按照焱妃說的，這成婚似乎不是好事，反而會有性命之憂。
「那……這個湘夫人結婚有什麼緣故？」
焱妃目光幽幽的看著成蟜，「那是因為，湘夫人需要吃了湘君。」
成蟜眨了眨眼，瞬間想到原著中，帝子降兮的開頭和結尾，雌螳螂吃掉雄螳螂的一幕。
按照後來的流行解釋，雌螳螂是為了獲取交配後生產的能量。
但他還知道，在自然界中，雌螳螂吃掉雄螳螂的概率並不高，最多百分之十。
不過倒是後來養殖螳螂的人，發現在螳螂在交配期，如果人為切掉雄性螳螂的腦袋，這時雄螳螂的行為在體神經節的控制下，會做出交配動作。
這樣就可以人為調整和雌螳螂的位置和角度，就能完成交配。提升繁殖效率。
此法有個很形象的名字——斷頭法，也叫斷頭飯。
不知道後來拍《黑貓警長》的編輯，是不是受此影響，認為雌螳螂得吃掉雄螳螂。
不過這和他關係不大。
看著焱妃幽幽的眼神，成蟜身體一顫，不會焱妃也想吃了他吧？
「吃掉湘君？怎麼吃？」
焱妃收回看向成蟜的眼神。
「太極玄一，陰陽兩氣。妙法陰陽，互為表里。那個能製造天人的秘法，是陰陽家獨有的陰陽雙修秘術，據說是根據上古鍊氣士所修功法改編而成。
只是傳下來的不全，只有陰術篇章，陽術篇章只能勉強修煉到大宗師，所以現在只能由一方作為爐鼎，成就另外一個人。
再者陰術篇章裡面的上善若水和白露欺霜性質不和，甚至了一定修為會產生激烈的衝突，若沒有陽術的皇天后土調和，便會修為停滯。」
成蟜聽到這裡，有些明悟，知道焱妃剛才說的湘夫人的死劫是怎麼回事。
也怪不得帝子降兮會出現螳螂，情花之類的東西。
不過按照劇情，東皇太一失敗了。
那麼後來的湘君是死了。
「按你這麼說，娥皇女英也只能活下來一個。」
焱妃表情冷淡，「是的。」
成蟜有些唏噓，怪不得都說陰陽家的長老是耗材，一點都不假。
對於陰陽家來說，能再出一個天人，死再多長老又算得了什麼，耗材罷了。
「什麼時候成婚？」
「現在娥皇女英剛突破宗師，需要穩固境界，大概會在明年。」
「哦……」
成蟜琢磨著這裡可不可以把湘君廢物利用一下，反正怎麼都是死。萬一因為蝴蝶效應，真讓東皇太一搞成了，他就該難受了。
七香閣。
成蟜駐足在一個五層閣樓前，看著極為雅致。他沒怎麼來過這裡，也不知曉哪裡的胭脂好，不過看誰的樓大，准沒錯。
「進去看看？」
焱妃點點頭：「這裡看起來不錯。」
成蟜剛進去，一道化著淡妝的女子款步走來。
「這位公子，這麼早就來，可是有約？」
焱妃從成蟜身側出來，「這裡的胭脂如何？」
女子看著焱妃一愣，吃吃笑道：「姑娘，這裡不賣胭脂，僅有的胭脂，也都在美人的身上。」
焱妃目光一凝，心知來錯地方了，表情沒什麼變化。
「原來如此。」
說完，焱妃便轉身離開，這裡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成蟜不知道怎麼說，第一次帶焱妃出來逛個街，卻來到青樓，這真是……太妙了。
「呵呵，你們這起的名字，真別致。讓本公子還以為是賣胭脂的。」
女子笑道：「這七香閣也是年前才建，公子誤會也屬正常。這閣樓之所以叫七香閣，據傳張儀先生曾向楚王獻《玉女論》一冊，評點七國美女。
齊女多情，楚女窈窕，燕女雍容，韓女清麗，趙女嬌柔，魏女美艷，秦女英氣。天下美女，風情各異，有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者，有腰如束素，齒如含貝者……
我們這七香閣便有來自各國的美人，公子若是喜歡，可以傍晚來試試。」
成蟜心道，真能推銷，說得他都心動了，能向七國進貨，這七香閣背後也不知道是誰在撐著。
話說，張儀真的給楚王寫過《玉女論》？
這有點兒猥瑣了。
怪不得衛莊兄會收保護費，蓋聶大叔去做保鏢，原來是有榜樣在呢。
「呵呵，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成蟜帶著笑容離開，若不是焱妃在外面，她還真想留下來看看這七香閣里的七國美女有什麼風姿。
女子含笑目送成蟜離開後，面容冷了下來。
自語：「長安君成蟜。」
在成蟜剛進來的時候，她就認出來了，要不然也不會親自迎接。
青諾略微沉吟，準備等俠魁到來後稟告此事。
俠魁帶她來秦國咸陽，建立據點。
在來後，就已經熟記咸陽內大大小小的貴族，對於成蟜這樣的名人，自然不會不關注。
只是她有些不解。
這七香閣的投入可不少，俠魁為何要花這麼大的代價。
還把她從楚國都城調到咸陽，掌管和經營七香閣。
雖然她只是一介女流，實力僅僅先天，但她的經營能力在農家也數得著。
唯一可惜的是，據小道消息，司徒萬里在新鄭獲得四萬多枚金幣，俠魁有意讓他成為下任四岳堂堂主。
她有些措手不及，這讓本來旗鼓相當的二人，拉開了不小的差距。
而這一切，據說和成蟜有脫不開的關係。
青諾沉思著，如此一來，她更沒希望與司徒萬里競爭下任四岳堂堂主之位了。
可惜了，青諾不禁嘆氣，她的劣勢不在於掙的錢少，也不在於她是個女人，而是她的實力比司徒萬里差的多。
若不然，哪怕司徒萬里和成蟜合作，為農家獲利四萬多枚金幣，她也不會喪氣。
成蟜和焱妃繼續逛街，又走到一家胭脂樓前，焱妃沒有進去，而是看著成蟜，意思很明顯。
看得出來，焱妃對剛才誤進青樓的事不像表面那麼不在意。
成蟜笑道：「這裡應該是賣胭脂的了，剛才我看見有貴婦進去了。」
焱妃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總不能這麼巧。
脂香齋。
這名字一看就正經。
一個侍女見成蟜牽著焱妃走了進來，連忙迎了上去。
「公子、姑娘，可是要脂粉？」
成蟜笑道：「有什麼好的貨色，都拿出來瞧瞧。」
侍女低著頭，「客官，樓上請。」
她看的出來，這兩位衣著講究，出身不凡。
徑直帶著成蟜和焱妃上了三樓，這裡的胭脂價格都是以金幣計數的。
到了樓上後，剛好一個挑完胭脂的少女要下去，和成蟜照面。
「成蟜？」少女看著成蟜，秀眉一皺。
成蟜看著少女，他應該沒見過。
「你是？」
「就是你和我爹爹作對的？」
「額……」
成蟜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是和誰作對。
「嗯？你是呂相的女兒？」
若說在咸陽，自己現在和誰最不對付，那肯定是呂不韋，昨天朝會一過，現在咸陽到處傳秦王聯合長安君要對呂不韋下手。
呂娘蓉冷哼道：「我爹爹為秦國做了那麼多事，你們憑什麼針對他！」
她本來對成蟜沒什麼關注，但昨日下午在府外聽到一些風聞，仔細詢問才知道，她爹在朝堂上，被成蟜針對，還被屬下背刺，引為笑談。
不爽之下，今日也沒了學習的心思，便獨自跑了出來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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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