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彩!扎心了老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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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 彩!扎心了老鐵!

  衛莊見到蓋聶克制住,心中鬆了口氣,深怕他的師哥誤解了他的意思。

  和驚鯢切磋幾次後,他能明顯感受到差距,不是他不自信,哪怕他和師哥聯手,也最多和驚鯢打個平手。但成蟜身邊可不單單只有驚鯢,還有紫女和掩日,特別是掩日,對於嬴政的殺意可是毫不掩飾。

  成蟜剛進屋,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茶香,輕鬆走到嬴政面前。

  「王兄,沒想到你也喜歡喝雪頂銀梭。」

  嬴政給成蟜倒上一杯,「這是我在屋裡見到的,只是沒想到這茶葉是你放在這裡的。」

  成蟜咧嘴笑道:「這裡的老闆娘和我關係不錯。」

  嬴政摘下銀制面具,「哦?怎麼不錯?」

  成蟜向紫女招了招手,紫女沒想到成蟜會說起她,走到成蟜面前,恭謹的向嬴政行禮。

  「見過秦王。」

  嬴政有些無奈,自己之前編好的尚公子身份還沒怎麼用,這一個個的都知道了。

  「免禮吧。」

  成蟜牽著紫女的手,和嬴政笑談:「怎麼樣?還不錯吧?」

  嬴政打量了紫女一眼:「氣質不似尋常女子,很不錯。」

  掩日見成蟜和嬴政熟絡的交談,心中莫名感覺有些不妙。

  見成蟜還在和嬴政閒聊,眼中精光一閃,準備直接動手,不給成蟜有猶豫和反悔的機會。

  當掩日剛踏出一步時,「嗆啷——」一聲過後,一柄淡粉色的長劍架在他的脖子處。

  而蓋聶衛莊才剛剛握住劍柄。

  「小莊,此人不在你我二人之下!」

  蓋聶嘴唇微動,讓衛莊警備。

  衛莊卻沒有什麼反應,什麼不在伱我二人之下,他可是被驚鯢吊打了好多次,最多是不在他和師哥縱橫合擊、兩個人摞起來之下……

  掩日不解的看著身邊的驚鯢,不明白為什麼要對他出手。

  屋內本來因為成蟜而輕鬆的氣氛,變得沉悶,甚至隱隱劍拔弩張。

  成蟜輕輕拍了拍忽然緊握著他手的紫女,「王兄一定很困惑,為何我會來此。」

  嬴政表情淡淡,自己剛到這裡,成蟜便尋了過來,處在他這個位置,不可能不多想,這也是蓋聶想要動手挾持成蟜的緣故。

  「是有人泄露了寡人的行蹤。而這個人,定不是蓋聶,而是他。」

  嬴政看了一眼掩日,他不知道這是誰,但並不妨礙他知道這個人對他有殺意。

  「沒錯,這個人是羅網現任首領掩日。也是我送給王兄的第一份禮物。」

  嬴政端著茶杯的手有些不穩,沒有注意到成蟜說的禮物,「羅網掩日?仲父的人?」

  掩日直視成蟜和嬴政,心中既壓抑又憤怒,直到現在他依然不知道成蟜要搞什麼鬼。

  成蟜毫不猶豫道:「沒錯,呂不韋的人,而且之前還刺殺過我。」

  嬴政憤憤把茶杯甩到茶案上,「他想要幹什麼!」

  一直在旁當陪襯的韓非開了口,「代王行權。」

  成蟜默默點了個贊,韓兄總結的很到位。

  嬴政平復了一下情緒,哪怕韓非不說,以他的見識,自然清楚呂不韋是什麼目的。只是沒想到呂不韋會這麼狠,不但要殺成蟜還要殺他。

  看著驚鯢劍下的掩日,嬴政喝道:「掩日,寡人問你,呂不韋派你來新鄭有何目的!」

  掩日面色木然,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成蟜竟然會出賣他,出賣他也就算了,不但不給嬴政一刀,反而轉身給他一刀,直接捅到他腰窩子。

  他第一反應不是質問成蟜,而是想問問這個世界怎麼了,竟然會有人能這麼輕易拒絕送到手的王位,還是七國最強大一國的王位。

  若成蟜是什麼楷模聖人也就算了,但根據他掌握的情報,對成蟜從小到大一通分析,幾乎可以肯定,成蟜不可能不對送到手上的權與力不感興趣。

  掩日聽著嬴政的喝問,張嘴:「長安君,為什麼.」

  成蟜擺擺手,「我這是在給你機會,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選擇了。」

  嬴政眼神平靜的看著掩日,等著掩日說出在心中已經有答案的問題。


  掩日也是非常之輩,短暫的大起大落後,便認清了現實。

  「呂不韋得到王上的蹤跡,派羅網前往新鄭伏殺王上。」

  嬴政拂袖起身,背對著眾人,看著陽光正好的庭院,聲音漸冷。

  「還有其他人否?」

  「還有呂不韋的親信嫪毐,背叛在下的玄翦。」

  嬴政忽而轉身,「我問的是,除了呂不韋還有誰?」

  掩日怔怔的看著嬴政,有些不明所以。

  成蟜輕聲開口:「太后應該不知此事。」

  嬴政耳聞後,不再說話,本來出宮是散心的,順便過來見見韓非,卻沒想到會遇見這麼堵心的事情。

  若不是他沒瞧錯人,成蟜的確無心害他,恐怕這新鄭就是自己的埋骨地了。

  在蓋聶的教習下,他對江湖並非一無所知,也知道身為羅網首領是什麼實力,也看得出拿下掩日的驚鯢,實力不在掩日之下。

  嬴政悵然道:「寡人不孤。」

  成蟜適時奉了一句:「王兄天命在身,宵小之輩怎會得逞。」

  嬴政心態調整很快,不再對這事糾結。

  他是一個目的性很強的人,自然不會忘記為何來此。

  看了蓋聶一眼,轉身獨自走向庭院。

  「我想一個人靜靜。」

  成蟜心底嘀咕,靜靜就靜靜,看蓋聶幹什麼。

  嬴政出去後,屋裡陷入沉默。

  驚鯢封住掩日的內力,順便把掩日點暈過去,來到成蟜身側坐下。

  成蟜不清楚嬴政最後看蓋聶是什麼意思,韓非豈能不知。

  點名讓他過來,甚至知道現在新鄭危險,也沒立刻動身回咸陽,明顯是想看看他的本事,讓蓋聶對他考核一番。

  於是,無良非輕鬆笑道:「蓋聶先生,初次見面,劍未出鞘就已經讓我受傷了。」

  蓋聶緊握了一下握劍,不愧是嬴政看得上的人,這麼快就反應過來。

  「此話怎講?」

  「衛莊兄說要我去見一個人,我問他什麼人,他考慮了一下,說是一位朋友。我認識他這麼久,整天衛莊兄長衛莊兄短,還總是請他喝酒,他從來沒把我當朋友,你說這是不是在我胸口狠狠扎了一劍?」

  看著韓非嬉皮笑臉,衛莊把臉撇向一旁,若是可以他很想把韓非拖出去揍一頓。

  成蟜在驚鯢和紫女耳邊低咕道:「你看他們像不像是三角戀?」

  紫女眨了眨紫眸:「什麼是三角戀?」

  成蟜看著韓非站在蓋聶和衛莊之間,尷尬的樣子,臉上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雖然當事人很囧,但並不妨礙觀眾們樂呵。

  「沒什麼……」

  他決定還是不告訴驚鯢和紫女,萬一被他帶歪了,自己後院成了百合匯集地可就要淚目了。

  韓非發窘的撓撓頭:「你們不愧是師出同門,每次我想活躍一下氣氛,都會冷場。」

  蓋聶:「鬼谷傳人也可以成為九公子的朋友嗎?」

  成蟜端著茶杯,坐的端正,戲要開始了。

  韓非一肅:「那是自然。」

  衛莊不由得再次看向正經起來的韓非。

  蓋聶走到韓非身側,「九公子師從小聖賢莊荀夫子,又對鬼谷傳人稱兄道弟。但是在閣下的《五蠹》一文中,『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這兩句,可是歷歷在目。」

  韓非捂著心口,倒退兩步,「原來先生的致命之劍在這裡。」

  衛莊再次把臉撇到一旁,他錯了,他不該相信無良非的正經。

  韓非見氣氛再次凝固,知道自己不能再不著調了,輕哼一聲,拂袖背手。

  「百家學說,亦有分野,如同鬼谷絕學,分縱與橫。儒也分為腐儒與王儒。」

  蓋聶:「請指教。」

  「腐儒一味求聖人治天下,輕視律法的疏導。如果必須一年四季每日都是晴天,才可以五穀豐登。以此治天下,忽略了人性的善惡,未免不切實際。

  俠也有凶俠和義俠。俠為仗劍者,凶俠以劍謀私慾,義俠以劍救世人。孟子曰:雖萬千人,吾往矣,乃是儒之俠者。」


  成蟜欣賞的看著韓非,這也是他為何對韓非有好感,很適合做朋友。

  嬴政看著天空,輕聲自語:「律法,人性……」

  蓋聶肅然:「看來九公子對劍也有研究。」

  韓非謙虛道:「在兩位面前論劍,豈非貽笑方家。」

  說完,韓非語氣一轉:「莊子有一篇說劍倒是頗得我心。」

  「願聞其詳。」

  「劍分三等,庶人劍,諸侯劍,天子劍。

  行兇鬥狠,招搖過市,為庶人之劍;以勇武為鋒,以清廉為鍔,以賢良為脊,以忠聖為鋏,為諸侯之劍;以七國為鋒,山海為鍔,制以五行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舉世無雙,天下歸服,為天子之劍。」

  「九公子所主張的嚴刑峻法,也是一把治世的利劍。」

  「亂世重典,法可以懲惡,也可以揚善。」

  蓋聶:「劍是兇器。」

  「劍也是百兵之君子,劍雖雙刃,關鍵,卻是在執劍之人。」

  「彩!」

  成蟜不由得拍了拍手,哪怕已經知道,再次聽來,也是發自內心的讚嘆。

  蓋聶眼中閃過佩服之色,衛莊同樣對韓非更高看一眼。

  蓋聶握劍抱拳:「請!」

  韓非整整衣襟,自信踏向庭院。

  嬴政單手放在腹前,從牆根處離開,步向庭院之中,此時,他和蓋聶一樣,已經徹底認可韓非之才。

  韓非看著嬴政,心裡感嘆,也佩服嬴政會為了他甘願冒這麼大的險,若不是成蟜無心王位,恐怕嬴政已經死了。

  但現在嬴政沒死,還有成蟜的親近和相助,他打算在嬴政身上壓一把。

  雖然之前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感覺,呂不韋會被成蟜輕易拿下,但也終歸只是一種通感,算不得現實。

  哪怕如今的韓國,哪怕在韓國已經一手遮天的夜幕,想扳倒張良的祖父張相國也是不易,可遑論在秦國不亞於夜幕在韓國權勢的呂不韋呢。

  在他看來,他和嬴政很像,他和張良反抗夜幕,嬴政和成蟜反抗呂不韋,這很有緣,也可以合作共贏。

  嬴政不知道韓非已經把他擺到和他同樣的位置上,淡淡說道。

  「我曾經聽人說過,身處井底的青蛙,只能看到狹小的天空,我很好奇,在這樣破敗的庭院中,如何寫出謀劃天下的文章。」

  韓非收斂心思,拾起一片飄落的竹葉:

  「有些人沒有見過汪洋,以為江河最為壯美,而有些人通過一片落葉,卻能看到整個秋天。」

  嬴政背負雙手:「所以,你是後者?」

  「行萬里路,才能見天地之廣闊。」

  說完,韓非聲音有些低沉:「我曾經流浪……」

  「為什麼流浪,難道家國不容?」

  「是為了尋求一個答案。」

  「什麼樣的答案?」

  「我遇到了一位老師,我問他,天地間,真的有一種超越凡人的力量,在冥冥中掌控著命運嗎。」

  「你的老師如何回答?」

  「老師說,有。」

  「那是一種怎樣的力量?」

  「當時我也是這麼追問的。」

  「那麼你的老師回答了嗎?」

  「所以,這就是,你在這裡等我的原因嗎?」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你為什麼來到這裡,難道家國不容?」

  成蟜本來還在用心聽著,聽到這裡忽而噗嗤一笑:「這韓非可真是的。」

  紫女和驚鯢也在傾耳傾聽著,見成蟜忽然嗤笑,紫女笑問:「怎麼了,韓非說的不是很好嗎?」

  「還記得剛才王兄對韓非所言的流浪是怎麼說的?」

  驚鯢清脆開口:「家國不容。」

  紫女反應過來,輕笑道:「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

  成蟜戲謔道:「互相扎心了屬於是。」

  當事人嬴政感受最深,特別是剛從成蟜哪裡知道呂不韋對他們兄弟下死手,現在被韓非回敬一句,讓他有些站不住,不再和韓非對視,轉身走到一邊。


  「我只是四處走走,散散心。」

  韓非沒有繼續扎嬴政的心,抬頭嘆氣看天:

  「心,如果在深井,眼中的天空就會變小。」

  嬴政側目:「你並不了解我。」

  韓非不在意,輕聲道:「不如我先回答一個,你並不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吧。你會死。」

  嬴政轉身盯著韓非,有些失聲:「你說什麼!?」

  站在門旁的蓋聶聞言渾身一緊,若沒有成蟜在此,他還不會如此警覺。

  但現在,此時此地韓非說出這樣危險的話,讓他不得不多想。

  幸好韓非沒有摔杯呼號,讓蓋聶沒有選擇打擾嬴政和韓非的談話。

  韓非沒有被嬴政冷厲的眼神嚇住,語氣絲毫未變。

  「關鍵是什麼時候死,如何死。」

  回過神的嬴政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你難道知道?」

  韓非背過身去:「我曾經穿過歲月長河,看到過自己的死亡,你相信嗎。」

  「我,不相信。」嬴政不理解,也想不透,低頭看著地面。

  韓非轉身看著眼前的秦國的王:「死亡並不可怕,尤其對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來說,每個人都會死,不是嗎。」

  嬴政有些不耐:「你到底想說什麼。」

  韓非微笑的看著天空:「你剛才追問,天地間,那種超越凡人,在冥冥中掌控命運的力量到底是什麼。」

  「不錯。」

  「高山變成深谷,滄海化為桑田。夏冬的枯榮,國家的興衰,人的生死,真的是神秘莫測。

  十年可見春去秋來,百年可證生老病死,千年可嘆王朝更替,萬年,可見斗轉星移。

  凡人如果用一天的視野,去窺探百萬年的天地,是否就如同井底之蛙。」

  「這就是答案?」

  「這種力量就在身邊,充盈了整個天地,當靜下心來聆聽時,它就像是一首歌,你,聽到了嗎?」

  韓非打起了啞謎,讓在周身的各位有些抓狂。

  嬴政似乎抓住了什麼,卻又什麼也沒有抓住,直到後來統一七國建立不世偉業,才體悟到韓非今日所言。

  清風徐來,吹起了韓非和嬴政的衣襟,在這一刻世界仿佛像是在流動又仿佛是在靜止。

  紫女眼神中流露出茫然,看著若有所悟的成蟜,輕聲問道:「你知道韓非說的力量是什麼?」

  成蟜放下已經空了的茶杯,淡淡道:「我知道。」

  語落,紫女驚鯢和衛莊蓋聶的眼神瞬間落在成蟜身上,希望能得到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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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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