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划水
第167章 划水
紫蘭軒依然張燈結彩，華麗非常。與新鄭城內的緊張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成蟜悄悄回到紫蘭軒，沒有走正門，在衛莊的目光下，從落地窗來到了二樓。
紫女和離舞在閒聊，見得成蟜回來。
「公子，事情辦完了？」
成蟜笑道：「當然，韓王那邊不會出什麼問題了。」
紫女沏了杯茶放在成蟜面前。
「我已經帶回一半錢箱，在紫蘭軒內部密室存放。那些馬車已經被七絕堂的人帶走銷毀，張良已經出城前往攬秀山莊。」
成蟜聽到後：「有多少？」
紫女笑道：「弄玉和彩蝶紅瑜在盤點，據我估算，大概有四五十萬枚金幣。」
離舞有些遺憾：「這樣說來，聚寶閣內至少還有價值十萬八萬的財物。燒了有些可惜。」
成蟜不在意道：「時間不多，能把大部分財富取走，已經不容易了。剩下的燒了就燒了，沒燒毀的就當做是給夜幕的安慰。」
紫女解釋道：「搬走的都是裝著金幣的錢箱，剩下的字畫花瓶之類的沒動。加上天澤搜刮的一匹，加上被大火燒一次，聚寶閣內的東西，價值不會超過五萬金。」
成蟜笑了笑：「恐怕姬無夜現在會很高興。」
「等聚寶閣的火撲滅了，就有的他哭了。」
離舞跪坐成蟜身邊，抱著小黑嬉笑道。
紫女有些擔心：「萬一姬無夜發現後暴怒失智，對你不利怎麼辦？」
「明日張良祖父將出城迎接秦國使者。」
紫女恍然，自己只顧著擔心成蟜，忘了之前提到過的秦國使者將要入韓一事。
——
明珠夫人站在宮殿外，見了姬無夜。
「姬將軍，宮裡的守衛就交給你了，莫要讓王上受驚。」
姬無夜神清氣爽：「明珠夫人放心，有姬某在，百越餘孽敢來，本將軍就殺了。」
說罷，姬無夜掃視周圍，見無人接近。
低聲道：「若是可以，讓韓王給流沙定下勾結百越餘孽的罪名。」
明珠夫人半眯起狹長的鳳眸：「韓王雖然昏庸，但也不是蠢材。他對你早有戒心，而且聚寶閣的事情，韓王並非一無所知。」
聽完明珠夫人的一席話，姬無夜臉上橫肉抖動，也不強求。
「本將軍這就下去布防，明珠夫人請回吧。」
明珠夫人環抱著胸前的豐碩，目視著姬無夜離去，嘴角顯現出一絲冷笑。
——
在韓王安的一聲怒斥下，韓非和韓宇頓時閉嘴。
沉默稍許，韓王嘆了口氣，他老了，只知道不停嘆氣。
「韓宇，伱先說。」
韓宇毫不猶豫道：「翡翠虎巧借長安君成蟜的名義，以姬無夜為靠山，建立聚寶閣，行斂財之事。此番百越侵襲，表面讓姬無夜大受損失，實則讓姬無夜有了暗中轉移錢財的機會。依兒臣所見，聚寶閣內的財富至少價值五十萬枚金幣，如此之多的錢，一旦落入姬無夜手中，恐怕王室危矣。」
韓王安揉了揉太陽穴，半夜從溫柔鄉里起床，對老年人太不友好了。
「韓非，你呢？」
「為今之計，父王應派人封鎖聚寶閣，儘量不讓藏在聚寶閣內的財富被姬無夜轉移。而且，夜幕內部也非鐵板一塊，父王可以稍加利用。」
韓非說了一堆廢話，他剛才在來的時候，收到張良的密信，一切順利。
對於父王的問詢，以及四哥的話，他都不甚在意。
聽到韓非白開水一樣的話，韓王皺眉。依照老九的聰明才智，不可能只看到表面。
「韓非，我知道你和鬼谷的衛莊成立了流沙，但你要清楚，你的第一身份是王室公子，韓國的王族！」
韓非沉默，若是父王能有魄力藉助聚寶閣，把韓國貴族凝成一股繩，形成大勢，把夜幕連根拔起，他又何至於與秦國長安君成蟜勾結圖謀聚寶閣內的財富。
韓王狠狠拍了拍桌案，氣惱韓非的無動於衷。
「韓宇，你來說接下來做什麼！」
韓宇氣定神閒，沒有因為父王對老九失望而高興，也沒因為自己在父王心中的分量輕而怨。
一如既往的從容：「父王，姬無夜和血衣侯早已守在聚寶閣周圍，哪怕姬無夜被調入王宮，恐怕想從夜幕手中把聚寶閣的財富拿走，也非易事。兒臣以為，不如趁此機會，與相國聯手，削弱夜幕在朝堂上的勢力，加強王室對韓國的控制。順便以姬無夜守城不利，丟失聚寶閣數十萬金幣為由問責。錢財雖然重要，但只要有權利，便會有一切。」
韓王安面色緩和，韓宇很像他，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對韓宇有些不待見。
「老九，你要多向老四學習，別整天想著不切實際的事情。這次百越餘孽作亂一案，你身為司寇，要盡職盡責，明白嗎？」
韓非斂眉低垂：「兒臣明白。」
韓宇心裡有些怨氣，他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藉助此案，聚攏權力和人心，沒想到父王還是選擇讓韓非負責。
「行了，韓非你先退下去吧。」
「兒臣告退。」
屋子裡只剩下韓王和韓宇。
韓王看著面無表情的韓宇，冷哼道：「是不是在怨恨寡人選擇老九。」
「兒臣不敢。」
「不敢！？哼！不敢都能殘殺自己的親大哥，要是敢了，是不是都要行刺寡人了！」
韓宇毫不猶豫滑跪：「父王冤枉，大哥的死只是意外，父王千萬不要被外人迷惑了。」
「冤枉不冤枉你自己心裡清楚，若不是本王顧忌，讓其它六國開了笑話，早就把你廢了！」
韓王說著說著，又狠狠拍了一下桌案。
太子雖然無能，還貪圖享樂，但很合他心意。
這老四，太不是東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干出這樣的混帳事。真當他看不出來？也不想想他當年是怎麼血腥登位的！
韓宇知道此時最好閉嘴，跪的板板正正，頭抵著冰涼的地板，一副任由父王宰割的模樣。
韓王一頓輸出，氣消了大半。
「我雖讓老九負責此案，但你也要在暗中調查。主要搜集夜幕的一些證據。我知道你管著國內的鐵血盟，和夜幕交集不少，你就從這方面著手。」
說罷，韓王語氣一轉。
「抬首看我。」
韓宇聽話的抬頭，看著邁入衰老期的父王，看著那象徵著地位的冕旒，心中的火熱不可遏制的燃燒。他為了獲得王位，已經做了太多，他不可能就此打住。
「老九若是出現意外，這韓王之位，你也不用惦記了！滾吧！」
韓宇不發一言，重重磕了一個響頭，不知道是在慚愧悔恨，還是在和父王宣告著自己的決心。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父王終究還是選擇了他。
(本章完)
紫蘭軒依然張燈結彩，華麗非常。與新鄭城內的緊張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成蟜悄悄回到紫蘭軒，沒有走正門，在衛莊的目光下，從落地窗來到了二樓。
紫女和離舞在閒聊，見得成蟜回來。
「公子，事情辦完了？」
成蟜笑道：「當然，韓王那邊不會出什麼問題了。」
紫女沏了杯茶放在成蟜面前。
「我已經帶回一半錢箱，在紫蘭軒內部密室存放。那些馬車已經被七絕堂的人帶走銷毀，張良已經出城前往攬秀山莊。」
成蟜聽到後：「有多少？」
紫女笑道：「弄玉和彩蝶紅瑜在盤點，據我估算，大概有四五十萬枚金幣。」
離舞有些遺憾：「這樣說來，聚寶閣內至少還有價值十萬八萬的財物。燒了有些可惜。」
成蟜不在意道：「時間不多，能把大部分財富取走，已經不容易了。剩下的燒了就燒了，沒燒毀的就當做是給夜幕的安慰。」
紫女解釋道：「搬走的都是裝著金幣的錢箱，剩下的字畫花瓶之類的沒動。加上天澤搜刮的一匹，加上被大火燒一次，聚寶閣內的東西，價值不會超過五萬金。」
成蟜笑了笑：「恐怕姬無夜現在會很高興。」
「等聚寶閣的火撲滅了，就有的他哭了。」
離舞跪坐成蟜身邊，抱著小黑嬉笑道。
紫女有些擔心：「萬一姬無夜發現後暴怒失智，對你不利怎麼辦？」
「明日張良祖父將出城迎接秦國使者。」
紫女恍然，自己只顧著擔心成蟜，忘了之前提到過的秦國使者將要入韓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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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夫人站在宮殿外，見了姬無夜。
「姬將軍，宮裡的守衛就交給你了，莫要讓王上受驚。」
姬無夜神清氣爽：「明珠夫人放心，有姬某在，百越餘孽敢來，本將軍就殺了。」
說罷，姬無夜掃視周圍，見無人接近。
低聲道：「若是可以，讓韓王給流沙定下勾結百越餘孽的罪名。」
明珠夫人半眯起狹長的鳳眸：「韓王雖然昏庸，但也不是蠢材。他對你早有戒心，而且聚寶閣的事情，韓王並非一無所知。」
聽完明珠夫人的一席話，姬無夜臉上橫肉抖動，也不強求。
「本將軍這就下去布防，明珠夫人請回吧。」
明珠夫人環抱著胸前的豐碩，目視著姬無夜離去，嘴角顯現出一絲冷笑。
——
在韓王安的一聲怒斥下，韓非和韓宇頓時閉嘴。
沉默稍許，韓王嘆了口氣，他老了，只知道不停嘆氣。
「韓宇，伱先說。」
韓宇毫不猶豫道：「翡翠虎巧借長安君成蟜的名義，以姬無夜為靠山，建立聚寶閣，行斂財之事。此番百越侵襲，表面讓姬無夜大受損失，實則讓姬無夜有了暗中轉移錢財的機會。依兒臣所見，聚寶閣內的財富至少價值五十萬枚金幣，如此之多的錢，一旦落入姬無夜手中，恐怕王室危矣。」
韓王安揉了揉太陽穴，半夜從溫柔鄉里起床，對老年人太不友好了。
「韓非，你呢？」
「為今之計，父王應派人封鎖聚寶閣，儘量不讓藏在聚寶閣內的財富被姬無夜轉移。而且，夜幕內部也非鐵板一塊，父王可以稍加利用。」
韓非說了一堆廢話，他剛才在來的時候，收到張良的密信，一切順利。
對於父王的問詢，以及四哥的話，他都不甚在意。
聽到韓非白開水一樣的話，韓王皺眉。依照老九的聰明才智，不可能只看到表面。
「韓非，我知道你和鬼谷的衛莊成立了流沙，但你要清楚，你的第一身份是王室公子，韓國的王族！」
韓非沉默，若是父王能有魄力藉助聚寶閣，把韓國貴族凝成一股繩，形成大勢，把夜幕連根拔起，他又何至於與秦國長安君成蟜勾結圖謀聚寶閣內的財富。
韓王狠狠拍了拍桌案，氣惱韓非的無動於衷。
「韓宇，你來說接下來做什麼！」
韓宇氣定神閒，沒有因為父王對老九失望而高興，也沒因為自己在父王心中的分量輕而怨。
一如既往的從容：「父王，姬無夜和血衣侯早已守在聚寶閣周圍，哪怕姬無夜被調入王宮，恐怕想從夜幕手中把聚寶閣的財富拿走，也非易事。兒臣以為，不如趁此機會，與相國聯手，削弱夜幕在朝堂上的勢力，加強王室對韓國的控制。順便以姬無夜守城不利，丟失聚寶閣數十萬金幣為由問責。錢財雖然重要，但只要有權利，便會有一切。」
韓王安面色緩和，韓宇很像他，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對韓宇有些不待見。
「老九，你要多向老四學習，別整天想著不切實際的事情。這次百越餘孽作亂一案，你身為司寇，要盡職盡責，明白嗎？」
韓非斂眉低垂：「兒臣明白。」
韓宇心裡有些怨氣，他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藉助此案，聚攏權力和人心，沒想到父王還是選擇讓韓非負責。
「行了，韓非你先退下去吧。」
「兒臣告退。」
屋子裡只剩下韓王和韓宇。
韓王看著面無表情的韓宇，冷哼道：「是不是在怨恨寡人選擇老九。」
「兒臣不敢。」
「不敢！？哼！不敢都能殘殺自己的親大哥，要是敢了，是不是都要行刺寡人了！」
韓宇毫不猶豫滑跪：「父王冤枉，大哥的死只是意外，父王千萬不要被外人迷惑了。」
「冤枉不冤枉你自己心裡清楚，若不是本王顧忌，讓其它六國開了笑話，早就把你廢了！」
韓王說著說著，又狠狠拍了一下桌案。
太子雖然無能，還貪圖享樂，但很合他心意。
這老四，太不是東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干出這樣的混帳事。真當他看不出來？也不想想他當年是怎麼血腥登位的！
韓宇知道此時最好閉嘴，跪的板板正正，頭抵著冰涼的地板，一副任由父王宰割的模樣。
韓王一頓輸出，氣消了大半。
「我雖讓老九負責此案，但你也要在暗中調查。主要搜集夜幕的一些證據。我知道你管著國內的鐵血盟，和夜幕交集不少，你就從這方面著手。」
說罷，韓王語氣一轉。
「抬首看我。」
韓宇聽話的抬頭，看著邁入衰老期的父王，看著那象徵著地位的冕旒，心中的火熱不可遏制的燃燒。他為了獲得王位，已經做了太多，他不可能就此打住。
「老九若是出現意外，這韓王之位，你也不用惦記了！滾吧！」
韓宇不發一言，重重磕了一個響頭，不知道是在慚愧悔恨，還是在和父王宣告著自己的決心。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父王終究還是選擇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