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向成蟜學習的韓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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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向成蟜學習的韓非

  韓非看著成蟜滿面紅光,春風得意的模樣,不禁羨慕。

  「相比於韓非昨夜的焦頭爛額,成蟜公子一定很愜意吧。」

  成蟜剛準備笑納韓非的嫉妒,忽然察覺到一道幽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韓兄這就誤會了,我昨夜也在忙著密道的事情,這不完事後就過來了麼。」

  一直沉默的衛莊緩緩開口:「昨夜我收到消息,去了焰靈姬那裡,加固密道里滲水的地方,未見你來。」

  成蟜臉上浮現出大寫的尷尬,這小舅子和大舅哥沒一個好東西,合夥起來欺負他。

  紫女看著成蟜吃癟的模樣,不禁莞爾,走到成蟜面前攬住他的手臂。

  「先進來吧,子房有事情要說。」

  成蟜心裡很受用,還是紫女好,懂得為夫的不易。

  「可是使者即將抵達?」

  張良正襟危坐:「確如公子所言,祖父於三日後,將在新鄭城外三十里處迎接秦國使者。」

  韓非心裡不禁嘆氣,韓國還是太弱,面對著秦國沒有一絲尊嚴,只是一個使者,就要身為相國的張開地,出城三十里迎接。

  相對於夜幕這個爛攤子,韓國未來如何在六國的夾縫中立足,才是讓韓非頭疼的事情。

  內憂外患,讓他身心俱疲。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取得聚寶閣內的一部分財富,強大流沙,替代夜幕。

  他很清楚聚寶閣的財富若是被搶奪,整個韓國的貴族階層會如何動盪,國內的黎民百姓會被進一步壓迫。

  但他更清楚,若是讓姬無夜拿到這筆錢,韓國再無出頭之日。

  聚寶閣的錢在他手裡,還能拿出來一部分救濟百姓,改善他們的生存環境。以此抵消掉,貴族對百姓的進一步壓榨,維持在不好不壞的地步。

  成蟜聽完張良的話,不禁笑道:「萬事俱備,看來該行動了。天澤那邊如何?」

  衛莊面無表情的說道:「在城郊七絕堂的一處據點,近些日子都很安分。」

  成蟜有些詫異:「這不像天澤的作風啊,就沒一點兒其他的動作?」

  跪坐在成蟜身側的紫女輕笑道:「他現在正被夜幕的姬無夜和血衣侯聯手通緝,已經自顧不暇,加上身上的蠱毒開始發作,哪還有精力搞風搞雨?若不是我們暗中為他提供方便,恐怕現在已經被血衣侯梟首示眾在城門口了。」

  有這麼悲催嗎?

  成蟜心裡有些好笑,好像自己把天澤坑的有點兒慘。

  「既然如此,紫女,你暗中通知鸚歌,今晚之前,必須將聚寶閣的地圖帶來,逾期不候。」

  紫女看著韓非和張良疑惑的目光,緩緩把鸚歌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韓非飲了口蘭花釀:「成蟜公子,你這又要坑人了。」

  張良也是無語,他知道成蟜心眼多,但沒想到壞水也這麼多。

  成蟜大義凜然道:「衛莊兄應該懂我,縱橫之道,合縱連橫。本質上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敵弱我強,自然勝之。」

  衛莊有些玩味,難道成蟜知道些他和韓非密謀的一些事?他似乎沒有和紫女說過半分。

  鬼谷一脈,嚴格來說,縱與橫的界限並不是那麼分明。

  之所以鬼谷有傳聞,一縱一橫乃是生死對手,只能有一人成給下一任鬼谷子。其實,只是為了讓下一任鬼谷子,能夠完美掌握縱與橫的精髓。

  正所謂,最了解伱的不是朋友,而是你的對手,特別是非死即生的對手。想要戰勝同出一脈的對手,就是看誰更了解誰,誰能先一步掌握對手的道,誰就是贏家。

  但此時的衛莊並不知道,他的好師哥已經脫離了鬼谷的縱橫之道,踏上了一條屬於自己道。

  蓋聶想的是天下大同,而衛莊還在想著在七國的圈子裡捭闔縱橫,成為棋手。

  他永遠差蓋聶一籌,非是天資,也非機遇,是在其心,是在其境。

  所以,當蓋聶帶著天明在機關朱雀上說鬼谷是小門小派,並非只是謙虛。

  鬼谷的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完全是建立在春秋戰國,各國連年征伐的時代情境之中。


  受苦受難的最終還是黎民百姓,是這些人在為他們的遊戲埋單,而不是所謂的諸侯。

  以大叔的境界怎麼會看不出來鬼谷背後的政治邏輯,當看出來後,自然也就離開了,畢竟他的心裡始終放著百姓。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如是而已。

  韓非搖晃著手中的碧海珊瑚樽,自從成蟜還給了他,他就天天用著,只有失去了,才能知道它的好。

  他很贊同成蟜說的那句話,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

  這也是他行事的底層邏輯,也是他為何避免與四哥衝突,與相國合作。

  「成蟜公子所言極是,韓非佩服。當飲一杯!」

  成蟜看著把紫女釀的蘭花釀當水喝的韓非,有些心疼。

  小聲在紫女耳邊嘀咕道:「我看還得給他記帳上,按照他這個喝法,一個月下來光酒錢就得百金。」

  紫女忍不住捂著精巧的小嘴笑著:「本身成本沒那麼多,最多幾金罷了。」

  成蟜還真不知道這酒水這麼暴利,幾乎差了百倍,估計和紫蘭軒的格調,以及釀製水準有關吧。

  紫女握住成蟜放在她大腿上來回撫摸的手,輕輕說道:「人都在呢,別鬧。我還有事要說。」

  成蟜依依不捨拿開,穿著黑絲連體褲的紫女,讓他愛不釋手。

  「清晨我收到七絕堂傳來的消息,昨夜四公子韓宇低調去了姬無夜的將軍府,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

  眾人的目光匯聚到韓非身上,關於太子意外死亡這件事,每個人都能猜到是四公子所謂。

  如今韓王派韓非來調查,明顯是存了其他心思。

  現在紫女說了四公子韓宇與姬無夜私會,韓非會如何應對呢。

  韓非有些悵然,一切的一切都導向了一個地方,他曾認為寬厚的四個,就是殺害太子的兇手。

  求學多年回來,真是世殊時異,一切都變了。

  以他的聰明才智,怎麼不知道父王讓他調查這件事的目的。

  這是讓他在做選擇,若是他能狠心,韓王就幫他掃平通往王位的道路,若是他不願收拾韓宇,那麼王位就將是韓宇的了。

  成蟜悠悠開了口:「天地之法,執行不怠。」

  紫女無奈看著成蟜,這不是在給韓非添堵嗎?

  成蟜輕笑著在紫女耳邊嘀咕道:「這是韓非的劫,無論我說不說都是如此。」

  紫女緊緊握著成蟜的手,她會有一天也會面臨這樣的選擇嗎?

  韓非的好兄弟衛莊比成蟜還來得直接。

  「韓非,你可以成為韓國的王。」

  韓非苦笑著又悶了口酒:「我的心終究是會跳動的。老師當年說的對,我更適合鑽研學術,而非參與國政。忝為法家之人,愧對老師傳道。」

  張良輕嘆:「韓兄不必如此自責,人非聖賢,私心皆有。」

  成蟜看向衛莊,這位可是夠狠,要是把衛莊換到韓非的位置上,他估計過幾天就得給韓宇燒燒紙錢了。

  他並沒有因此看低韓非,反而高看一眼。

  完美的聖人並不值得歌頌,相反有了人性弱點的聖人,更值得學習。

  韓非吐了口酒氣:「還是成蟜公子有魄力,值得韓非一生學習。」

  成蟜對著紫女眨了眨眼,這又是哪一出?

  紫女溫潤的眸子也是有些納罕。

  成蟜:「韓兄何出此言?我可沒說讓你不要王位。」

  韓非笑道:「但你卻做到了視王位於無物,秦王之位比之韓王之位更為尊貴,公子卻是毫不動心。」

  成蟜咧嘴,原來根子在這。

  他很想說,我只是不想操心,只想操

  「韓兄,我們不一樣。」

  韓非反問:「本質上有什麼區別嗎?」

  成蟜啞然,還真沒什麼區別。

  衛莊冷聲道:「成蟜能活,你可能會死。」

  韓非輕嘆:「只是可能,又非一定。即使四哥上位,也不會任由讓夜幕吞併流沙,我了解他,他是一個合格的掌權人。父王選擇四哥,是對的。」


  張良看著韓非,有些複雜,他的兄長終究背負了太多,哪怕他是天縱奇才,又有多少可能與大勢相抗衡。

  衛莊罕見的欲言又止,他很想說,醒醒吧韓非,流沙或許能存在,但你一定會死,夜幕容不下你,你四哥也容不下你。

  但他終究沒有開口,正如他沒有管紫女和成蟜事情,只是把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遍,讓紫女決斷。

  現在他給了韓非同樣的待遇,是真的認同了韓非,也尊重韓非的決斷。

  但尊重歸尊重,若是有朝一日成蟜若是負了紫女,韓宇和夜幕坑殺韓非,那麼他衛莊一定會復仇,至死方休。

  這是他的鬼谷之道。

  想到這裡,衛莊充滿凜冽的目光,不經意掃了一眼和紫女膩歪在一起的成蟜。

  讓不遠處摟著紫女調情的成蟜,感覺到有點兒冷,下意識把紫女抱的更緊了。

  有些奇怪的說道:「這馬上都要入夏了,怎麼還有涼氣?」

  紫女捏了一個桌案上切好的陸月白,放到成蟜嘴裡。

  「我看你是餓了。」

  成蟜咀嚼了幾下,他的確還沒吃飯,一口桃子下肚,似乎真沒那麼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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