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7章 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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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達拉宮,本是松贊干布為迎娶大唐公主建立的宮殿,為表誠意這才建的極為輝煌,但屢次被大唐拒絕,也就沒了那心思,現在卻是成為了吐蕃的王宮。🐉🐸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當張少陵來到此處,看著眼前迥異的建築,在遼闊的雪山之旁,幽碧的湖水之旁,藍天白雲之下,宛若天宮。

  雖然沒有大唐宮殿那麼恢弘大氣,盡顯大國風範,但卻有了一種聖潔,清靈之感。他不知道李淳風建立的三清道宮如何,但在道家全力支持下,想必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諸位,請!」

  祿東贊對於張少陵一行人的申請很是滿意,這是高原上自古絕無僅有的建築和宮殿,這既是吐蕃強盛的代表,也是吐蕃富足的體現。

  「本來我王是要親自接待的,可惜.」祿東贊不忍言道。

  這時一名道士忍不住說道:「我道家在醫術方面也有獨到之處,就連神醫孫思邈都是我道家之人,不妨」

  「閉嘴!」

  張少陵怒喝道:「你我皆是年輕一輩,修行還不到家,怎麼能出如此狂言?退下!」

  那道士嚇一跳,好似明白了什麼,臉色一白,連忙退下。

  「倒是讓您見笑了,我等在道家都是年輕一輩,少年一年義氣,松贊干布閣下的病情郕公弟子都束手無策,我等能有什麼辦法?」

  但張少陵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祿東贊就急了。

  「道長此言差矣,正所謂旁觀者清,要是方面還請為我王診治,如若不成,本相也絕不怪罪。」

  「還請道長出手一試~」

  張少陵沉默了,一旁說話的道士已經變的搖搖欲墜,自己一句話此時卻將他們陷入如此境地,這救還是不救?

  救了,說明郕國公浪得虛名,要是不救,那就是他們見死不救了。一旦吐蕃大怒,他們怕是

  「大相何須為難貧道?郕國公在大唐享有盛譽,連他都無法,我等又有什麼辦法?」但看到祿東贊繼續堅持的樣子,只能無奈道:「那就由在下姑且一看,至於成不成,在下就不敢保證了。」

  「好好好,諸位先去休息,本相這就去安排!」

  他現在也顧不得其他了,現在松贊干布的存在對於吐蕃來說太重要了,只要再能撐一段時間,自己就有把握平息內亂,將吐蕃完完整整地交給小王。

  來到驛館,張少陵猛地回頭看向方才說話的道士,平靜道:「靜虛師弟~」

  「師兄!」靜虛頭上冒汗,他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將自己陷入險地。

  「來的時候諸位長輩是怎麼交待的?你來說給大家聽聽!」

  靜虛臉色煞白,但到底是道家精心培養出來的精英弟子,最後還是咬牙道:「在外一切聽從師兄吩咐,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看的不看。」

  「虛心守篤,靜心傳道,不入官場,不涉王事」

  張少陵睜開眼睛,平靜道:「既然知道錯了,那就去外面打坐修行吧,什麼時候真正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再來見我,如若不服,自可離去。」

  「是,師兄!」

  直到靜虛離開,一旁一中年道士憂慮道:「道主,此事怕是有些難辦啊,要是當年郕公弟子是.」

  「好了,郕公弟子什麼人大唐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是做不出此等事情的,不然數年過去,吐蕃豈會沒有半點察覺?這裡面或許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既然答應了那就去看看吧!」

  「是!」

  祿東贊來到王宮,屏退左右,看著帷幕中瘦小的身影,心中猶如針扎的一般,痛徹心扉。

  當年大王已經是病入膏肓,如無猛藥怕是時日無多。最後王玄策等人實在熬不住祿東贊請求,只能用了一味藥。

  但此藥的後作用極大,並且對其將越來越依賴,到最後只能在痛苦中死去。王玄策等人當然不會隱瞞,因為一旦被吐蕃知曉,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下場。

  所以,最後將一切都告知對方,用與不用皆在對方心思。

  好似聽到了動靜,帷幕中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是大相嗎?可曾接到大唐來人?」

  祿東贊心中猛地揪了一下,就像是有人在握著自己的心臟一般,憋屈的厲害。但為了不使大王分心,還是道:「接到了,都是年輕道士,對我吐蕃並無太大圖謀!」


  「嗯,那就好,那就好!」

  「咳咳!」

  「大王.」

  「站住!」

  就在松贊干布猛烈咳嗽,祿東贊就要上前查看時,裡面突然傳來松贊干布的急切聲。

  「大王您咋麼樣了?您就讓老臣看看你吧!」祿東贊心中酸楚誰人能知?當年的高原雄鷹已經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樣,有時候他都在想,或許當年大王就那樣走了,或許也是件好事。

  「不,不要進來!」

  松贊干布平息了下,喃喃道:「值了,以我病痛還回吐蕃安穩數年,讓我兒有了喘息成長的機會,這一切都值了。」

  「大王,中原道士多有奇術,我已經懇求他們救治您,明日就帶他們前來!」

  松贊干布沉默了,良久道:「你有心了,但本王的身體自己知道,這些年能活著已經是邀天之倖,早已透支了全部潛能,恐怕神仙來了也於事無補。」

  「算了,既然你都請了,那就讓他們看看吧。」

  「本王乏了。大相自去忙吧!」

  祿東贊深深一禮,這一禮既是對這位吐蕃雄鷹的敬佩,也是對他這幾年的犧牲的拜服。他,為吐蕃奉獻了自己的一切啊。

  「臣,告退!」

  第二日清晨,祿東贊早已在驛館等候,看到張少陵出來,連忙上前道:「道長昨晚休息的可好?」

  「有勞大相費心了,貧道等人都是方外之人,有一屋遮身,有一飯飽腹足矣。大相卻是太客氣了!」

  祿東贊卻無所謂道:「什麼費不費心的,道長一行乃是我吐蕃貴客,豈可怠慢,這傳出去還以為我吐蕃不懂規矩呢。」

  說完有些急切道:「那不知現在」

  張少陵輕嘆一聲,道:「走吧,貧道也想見見高原的雄鷹,想必是一位真正的英豪吧!」

  祿東贊臉上變的有些黯然,但還是強打著精神笑道:「去見見不就知道了?想必不會讓你失望的。」

  很快,一行人來到王宮當中,當快要踏入大殿時張少陵鼻子一動,臉色突然變的難看至極。祿東贊好似沒看到一樣,做了個請的姿勢,張少陵深深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道:「其他人都在外面候著吧,都不要進來了!」

  一行道士面面相覷,只有中年道士面色難看,他已經知道為什麼頻死的松贊干布撐到了現在,原來是用了那個東西。

  「這是個真正的狠人啊!」

  走進寢宮,發現其中並無人伺候,他就明白了什麼。

  「道長請!」

  面對祿東贊的邀請,張少陵搖了搖頭,嘆道:「既然已經知曉已是藥石無醫,又何必折騰人呢,用了那東西,神仙來了也無法。」

  祿東贊眼神變的極為犀利,就在他想要說什麼時,松贊干布虛弱的聲音響起。

  「大相,還是不要為難道長了。」

  隔著帷幕,張少陵就能清晰地聞到一股腐朽的味道,這是將死之人才會散發出的味道,長安做法事的他豈能不明白?

  「可是大王.」

  「不要說了!」

  張少陵突然有些佩服這位的勇氣和堅韌的毅力,吃了那東西,還能保持平常心態,這是何等的毅力?

  他突然道:「大王可曾怨恨郕國公?」

  靜,死一般的靜,

  大殿中落針可聞,祿東贊甚至已經打算出手了,卻被松贊干布打斷。

  「哈哈哈哈哈~」

  松贊干布放聲大笑,直到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這才恨恨道:「說不恨是假的,每次當我陷入痛苦,宛如萬蟻啃食骨頭的時候,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但我又感激他,讓我有了為吐蕃續命的時間,為我兒成長的時間。」

  張少陵突然有種被猛虎盯住的感覺,他知道這是松贊干布在看自己。

  「你能被姬松選中,可見絕非常人。」

  張少陵一愣,解釋道:「貧道是奉道家諸位老祖之命,自願西行傳道的」

  「行了,都說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敵人,本王和姬松之間雖算不上生死大敵,但卻一直視他為第一勁敵,他的所有舉動和在中原種種都會第一時間傳到本王這裡。」


  「在本王的印象里,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算計好的,從來不做無用之事。雖然不清楚你為什麼有了西行傳道的想法,但這絕對和姬鬆脫不了干係。雖然這種感覺毫無由來,但本王卻堅信不會錯的。」

  「因為大唐在西域打下了廣闊的領土,你沒有去過或許不清楚那是多麼大的一片土地。因為他需要西域穩定,所以有李淳風在西域大肆傳教。但這還不夠,他更需要有人去更遠的地方傳播你中原的文明。」

  「佛家不行,因為佛出自身毒,那是西域眾多國家所又不能接受的。而你道家的理念卻恰恰不會與西域諸國教派產生太大的衝突,攝於大唐的威嚴,只要爾等做的不過分,就不會出什麼大事。」

  張少陵豁然開朗,所有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現在全明白了。

  他沉默良久,道:「無論如何這也是貧道的志向,貧道生於中原,長於道家祖庭,我一出生就是龍虎山的傳人,所聽所聞也都是道家典籍。」

  「貧道為道而生,也願為道而殉,此生無怨無悔!」

  「好好好!」

  松贊干布放聲大笑道:「好一個無怨無悔,或許只有這樣的堅持和奉獻,才會有如此的大志向。」

  「本王有個請求,還請道長答應!「突然,松贊干布語氣帶有一絲懇求道。

  張少陵愣了下,沉思片刻道:「大王請說,貧要力所能及,貧道不會拒絕的!」

  「好,那就請道長留下一段時間,在吐蕃傳道吧!」

  「什麼?」

  簡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在吐蕃傳道,還是這位在吐蕃有著巨大威望的王者說出來的話,如何不讓他震驚?

  「怎麼?難道我吐蕃子民不堪造就,不能承載你道家教義?」

  「不敢!」

  張少陵搖頭苦笑道:「這和貧道的初衷有所出入,按照之前的計劃,應該直接去西域的,現在您卻」

  「道長不必多慮,你或許不清楚我吐蕃的情況,這些還是由大相來說吧!」

  祿東贊沉思片刻,道:「之前吐蕃上的苯教已經退居山野,大王在身都引進的佛教雖然比之前有所改觀,但卻不能一家獨大。」

  「中原佛教不適合我吐蕃,但你道家不同,在中原本相曾和諸多道長討論過,清楚你道家理念更符合我吐蕃。」

  「所以,大王邀請你留下來傳教,不管是對你,或對大唐都是好事。」

  「請道長思量!」

  張少陵面露沉思,說實話,他不是不想在吐蕃傳教,但這樣一來卻是有可能助長吐蕃實力,他雖然是道家人,但同樣也是大唐人,他不希望有一天吐蕃憑藉著道家的知識去攻打大唐,那樣,自己豈不是成了大唐的罪人?

  「本王知道你自顧慮,大相」松贊干布朝祿東贊說一聲,只見祿東贊從懷中拿出一封國書。

  「這是當初和郕公弟子王玄策簽訂的國書,只要你答應,我吐蕃承諾百年之內不會有任何不臣之舉。」

  「至於百年之後.」

  他苦笑一聲:「我等哪管得了身後之事啊!」

  張少陵動容,能做出如此承諾可見吐蕃誠意,隨即道:「此事貧道確是不能做主,正好柴大將軍就在東女國,貧道可傳書去詢問下,如不出意外,大唐也願和吐蕃百年好合。」

  祿東贊點頭道:「如此也好!那大王和本相就等候道長佳信了!」

  「必不會讓大王和大相久等,如此,貧道就先行告辭了!」

  說完就要轉身離去,但當快要走出殿門時,他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道:「這是一種鎮靜和緩解疼痛的藥,希望對大王有用!」

  「貧道告辭!」

  當張少陵的身影漸漸遠去,帷幕中松贊干布道:「此子乃是真正的慈悲之人啊!」

  祿東贊點點頭,拿起藥瓶,他準備讓人去試藥。雖然知道對方不大可能對大王不利,但作為臣子卻冒不得一點風險。

  松贊干布並沒有拒絕,只是揮揮手,示意自己要休息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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