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7章 好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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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7章 好友重逢!

  當李德賽回到府上,管家立馬就跑了出來急忙道:「老爺您可回來了,您快去看看吧,郕國公就在您書房呢!」

  心中咯噔一下,李德賽頓時就急了,邊跑邊喊道:「快去叫人,等下聽我號令定然要將賊子拿下!」

  管家:「.」

  身邊的下人看著糾結的管家,小心翼翼道:「您看.」

  這些人可都是從長安帶來的,誰不清楚自家和姬家的關係?拿人?要是真的聽了,怕是拿下的人是自己才是。

  「行了,該幹嘛幹嘛去,就當沒聽到就是了!」管家沒好氣道。

  「哎,小的這就走!」

  ——

  姬松此時將雙腳翹在書案上,把玩著一隻潔白如雪的玉雕,這是一隻展翅的雄鷹,惟妙惟肖,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放在李德賽這個附庸風雅的人身上算是埋沒了。

  「叔叔可是看上了這東西?你要是喜歡儘管拿去,也不知道我家老爺買來這些做什麼?不能吃,不能用的,還花了老鼻子錢,還不讓說,說了就跟你急!」

  王氏大手一揮,極其豪邁道。

  「哎呀呀,這可怎麼能行?這要是被德賽兄知道了,那還得了?要是因為此事惹的你們夫妻不和,那小弟我罪過可就大了。」

  李德賽的妻子並非什麼豪門大戶,李靖五十餘歲才開始發跡,當時李德賽早已娶妻生子。那會兒家境一般,在那亂世,李靖也只是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小戶人家。

  「哎呀,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廢什麼話?以咱兩家的關係,看上什麼隨便拿!」

  於是就順從地將東西包好就要往懷裡踹,但就在這時一聲怒吼響起。

  「放下!」

  「姬松,你個王八蛋,老子辛辛苦苦起了大早去碼頭迎接你,你倒好,直接偷家了?還把我的寶貝想拿走?呸,想的美,趕緊給我放下,不然老子和你沒完!」

  李德賽快步上前一把就將玉雕搶了過來,看到東西完好無損,頓時舒了口氣。這東西可是他花大價錢買到的,就這人家還不賣,最後還是憑藉他老子的名聲弄到手的。

  「你個敗家娘們,家裡進賊了還不知道?什麼東西都往外送?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嗎?趕緊出去,老爺們之間的事情你少插手。」面對妻子的敗家,李德賽氣的心肝疼,但自己娘們就是個沒見識的,自己還能怎麼辦?

  難道說這東西是自己花了千枚銀幣買來的?這要是被妻子知道,那還得了?

  「行了,看你那小氣樣?哪次來我家不是順著東西就走,拿你個東西,就把你急的?拿走,拿走,老子還不稀罕呢!」姬松趕緊打住,鄙視道。

  「嘿嘿,那能一樣嗎?你是大唐公認的財神爺,那點東西對你來說九牛一毛,這東西可是我的命根子。」李德賽知道理虧,但卻毫不在意,反正這東西就是不能給,誰來都不行。

  姬松聞言翻個白眼,朝王氏道:「嫂嫂趕緊去弄點吃的,這還餓著肚子呢!」

  「哎,你們聊著,妾身這就去準備吃的。」說完轉身時還狠狠踩了丈夫一腳,這才施施然離去。

  「嘿,那啥,這娘們被慣壞了,今天也就是你在,以往我讓她往東絕不敢往西,讓她攆雞絕不敢遛狗.」

  「呵,忒!」

  姬松一臉鄙視道:「就你那點事情全長安人誰不知道?還不敢,以前被揍的不敢回家是誰?還有那次」

  「好了,好了,別說了,算哥哥求你了成不?就那點丟人的陳芝麻爛穀子事情,你還記得啊?」李德賽趕緊打斷姬松的話,這要是再說下去,連自己六歲還尿床的事情都得說出去。自己現在好歹也是一方刺史,朝廷大員,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自己還有何臉面?

  看他急了,姬松笑了笑就不再說,而是站起來看了一圈書房,嘖嘖道:「不錯啊,好東西還真不少啊。」

  「我說你在長安的時候也沒見你讀書,怎麼?來到江東就開始裝讀書人了?就你獨子那點墨水,都不夠丟人錢,好東西放你這算是明珠暗投了。」

  「要不,還是送我得了,回頭我讓人再給你添點東西,保管比你這裝點門面的書房好上百倍!」

  「怎麼樣?」

  「不怎麼樣!」李德賽算是看清楚了,想從這傢伙口中聽到好話這輩子是沒指望了。為了防止這傢伙繼續禍害和惦記自己的好東西,連忙拉著他朝外走去。


  李德賽的府邸還算不錯,假山流水,雕檐畫棟,江南水鄉之氣迎面而來。相比北方的府邸,這裡就顯得更有情趣和風雅,這傢伙還挺會享受的。

  「我說你到底怎麼回事?人家都是來迎接你的,你倒好,直接消失跑路了?你怎麼想的?就不擔心他們和你離心?」

  李家、程家、秦家都是和姬氏共進退的家族,江東這些人他自然清楚也算是自家人。姬松如此放人家鴿子,怕是心底會嘀咕。

  「你多想了,當你能給大家帶來利益的時候,就算你對他愛答不理,那些人也會趨之若鶩。要是有一天再也不能從我身上獲取任何好處,他們就會像丟垃圾一樣將我拋的遠遠的。甚至還會踩上幾腳。」

  「你啊,還是眼皮子淺了些,難怪老爺子當年讓你不要步入朝堂,就你這樣的,進去容易,想要囫圇出來怕是難了。」

  倆人都是數十年的好友,所以姬松說話絲毫沒有顧忌他的顏面,要是連這點真話都聽不進去,那這段關係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哪怕他很難聽!

  「你啊,嘴還是那麼損了!」

  李德賽喝了一杯,唏噓道:「老爺子什麼人?我是他兒子,還能看不透我?要是年輕那會兒我肯定是不服氣的,但看看這幾年朝堂上的局勢,我算是看明白了,那就不是我該去的地方!」

  他倒上一杯,朝姬松敬道:「這幾年謝了!」

  說完一飲而盡,看著姬松嘆道:「當我得知你的雙腿好了後,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那夜我醉了,這是老爺子走後唯一一次醉酒。」

  「這幾年我之所以如此安穩,我知道你在後面做了不少事情。老爺子最後給你信我雖然不知道具體寫了什麼,但不難猜,九成是讓你照顧點李家。之所以不讓我知道,是怕我難堪而已!」

  他苦笑道:「老爺子這輩子就沒求過人,哪怕是被當初陛下猜忌,也只能打開大門,以示坦蕩。哪怕心中再苦,都沒想過認錯,求人。」

  「但誰知臨終了,為了我這個不成器的求人,丟人啊!」

  啪啪~

  他在自己臉上重重地扇了好幾下,這才紅著眼睛道:「我爹當初得罪了不少人,要不是看著你的面子上,他們早就撲了上來,將李家撕的粉碎。」

  「兄弟,哥哥謝謝你了!」

  姬松啪了下他的肩膀,沒好氣道:「既然是兄弟說謝就過了。老爺子當年要不是來的及時,我早就死在漠北了,這可是救命之恩,幫襯你是應當的,可別多想啊!」

  姬松就擔心這傢伙鑽牛角尖,不過他顯然是多慮。

  「好,既然是兄弟,你家那塊尚未雕琢的美玉你看」

  「滾~」

  「哈哈哈哈~」

  ——

  多年好友未見,這一次姬松也徹底放開,喝的也有些模糊了。

  「這些年,當初的好友各奔東西,長孫沖、房遺愛、杜荷、叔玉.還有處嗣、寶琳.」

  「寶琳他可惜了!「

  當初宣州貪腐案要不是姬松當機立斷,自行揭開,要是等到徹底爆發的時候,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他。想尉遲伯父一生英雄,要是白髮人送黑髮人,怕是真的熬不住啊!

  「寶琳現在在水師,那是弟弟我的地盤,他也算是知恥後勇,近些年沒少立功,已是統領十餘艘戰艦,水師將士數千的將軍了。」

  「我看哎,尉遲伯父的心是好的,但寶琳就不是當文官的料,太容易相信人了。在軍中好啊,那才是他該去的地方。」

  姬松也是唏噓不已,但尉遲恭要不是為了子孫後代,豈能讓嫡子放棄軍中資源,跑去當任文官?

  都是被逼的!

  「好啊,過的好就好,這樣我們也能放心了!」李德賽嘆道。

  「別說他們了,說說你吧,這些年過的怎麼樣?每次來信都是報喜不報憂,還拿不拿我當兄弟了?」姬松不滿道。

  「兄弟?呵呵,也就是你,現在你可了不得了。以前是軍中頂樑柱,武英閣閣首啊。就是幾個宰相見到你也沒有半分輕視。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哪敢拿你當兄弟?現在好了,官不當了,我這才敢和你說些掏心窩子的話!」

  姬松靜靜地聽著,這些他何嘗不知道?但高處不勝寒,坐在那個位置上,世人感情已經說明不了什麼了。


  每日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就在等自己犯錯,這些當初的兄弟何嘗不明白這些?於是一個個都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就算有事也不會輕易去找自己,就擔心給他帶來麻煩。

  因為他們知道,只要他姬松還活著,那就是對他們最大的保護。一旦他倒下了,那才是天大的災難。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不當那勞什子閣首也好,你的性情我們都清楚,在那個位置上聽著好聽,但哪個不是戰戰兢兢的?當初我家老爺子什麼情況大家又不是不清楚?」

  「現在就挺好,保全了自身名聲,也成全了君臣之義,以你和陛下的關係,只要你不出什麼大錯,誰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李德賽明顯是喝醉了,說著說著就睡了過去。姬松暗嘆一聲,都是聰明人啊,就連李德賽這個以往最是遲鈍的兄弟都看到了自己危機,自己前段時間還跳脫的很。還好醒悟及時,不然怕是

  「去帶你家老爺休息吧!「

  朝隱藏在月門後的管家招招手,他也打個哈欠,今日一下船就沒停歇,卻要是累了——

  這段時間姬松過的甚是悠閒,每日不是遊山玩水,就是帶著孩子們到處遊學,走到哪裡就講到哪裡。

  七里荷塘、虎丘山、寒山寺、玄妙觀

  處處名勝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孩子們也都歡喜異常,不但學到了書本上的知識,還學到了書本上沒有的東西。

  如此教學卻是讓一直跟隨的李德賽大開眼睛,要不是孫子不在身邊,怕是立馬就要將其塞進去不可!

  小浩兒也不負眾望,在老孫的帶領下進入深山老林採摘藥材,更是忙的不亦樂乎。當然了,為了他們的安全,姬松可是將不少護衛給派了出去。

  而攸寧在帶著三個小妾到處拜訪以前的親戚,也代表姬松參加了江東世家的聚會,但沒有姬松在場,卻是有些沉悶。不過有張仁禮在,姬松倒是不擔心這些。

  他相信眾人不是傻子,姬松不再擔任實職,要是再和他們混在一起,難保朝堂上不會有什麼風言風語。現在他恨不得所有人都忘記他,更不能出風頭了!

  這樣不管是對誰都沒有什麼好處,甚至還會引來上面的人不滿和猜忌!

  在蘇州姬松足足待了三月,而就在他們準備再次出發,去姬氏南宗看看二兒子的時候,一位不速之客來了,這讓本來心情不錯的攸寧頓時面若寒霜!

  「你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還請離開!」

  姬松就坐在一旁,面對妻子的呵斥,卻是當做沒聽到一般,逗弄著剛掏來的鳥兒餵食!

  「攸寧侄女.」

  「閉嘴,這裡沒有你的侄女,吾乃是當朝郕國公夫人,建康公主,哪來的你侄女!」

  攸寧嗤笑道:「親戚,可不能亂認的。」

  來人不是他人,正是她的二伯,謝儀。當年雖然沒有過分欺辱他們一家,但卻也是作壁上觀,完全沒有血親自義。大伯去世的早,他就是當代家主,當初只要他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她們一家也不至於弄得在當地待不下去,不得不在姥爺的資助下北上長安,謀求出路!

  現在跑來認親戚了?晚了!

  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看到家人被欺辱毫無辦法的小丫頭了,現在的他就是長安那些勛貴也不敢輕視之,更遑論一個沒落的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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